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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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便是酒的味道,喝下去七分辛辣,三分烈,到了肚里又有灼熱感,到底是有哪里值得喝? 只是邊上的人一杯又一杯,她也陪他斟了一杯又一杯。 清晨到日暮,他們坐了一天。 天色昏暗了下來,只有院里的星星燭火。 總歸是第一次喝酒,不比那人面不改色。 蘭兮看著手中搖搖晃晃的酒杯,一飲而盡,臉頰隱約有些潮紅。 眼前開始恍惚,突然她甩甩腦袋,轉(zhuǎn)過頭去對他低嚷了句:“盛辰南你怎么不說話啊……” 他終于放下酒杯看她,頭倚著門框,身心倦怠,眼神卻仍舊清明。 “你想聽什么?” 蘭兮暈乎了,支著腦袋想了想道:“嗯……你為什么成天對我冷著臉?” 盛辰南皺眉:“……我沒有。” “分明就有!”她氣著說,還用力捶了他一下,可對他來說是軟綿無力。 他抓住她亂動(dòng)的手腕:“你喝醉了?!?/br> 她掙扎出來:“我沒有!” “分明就有。” “你……”她一時(shí)語噎,閉眼哼道:“我清醒得很?!?/br> 盛辰南將她手里的酒杯抽出來:“那你還記得自己是誰么?” “……蘭兮呀?!?/br> “我呢?” “……嗯……夫君!”半醉半醒,也有幾分可愛,嘟噥著:“你喜歡我么……” 他沉眸,目光深遠(yuǎn),良久緩緩道:“如果我有事瞞著你,你會(huì)不會(huì)……” 她連著喝了不少,后勁倒真不小,此時(shí)正暈乎著,覺得他的聲音太輕,也沒聽清他說了什么。 良久,她似是睡著了,支著下巴手一滑整個(gè)人向側(cè)著倒了下去,穩(wěn)穩(wěn)地倒在他伸出的臂膀里。 他慢條斯理地將她的頭輕輕靠在肩上。 不知何時(shí),夜空已是滿天星斗。 星光皎潔,明河在天,四下無人聲,一整晚,只有女子偶爾低語的夢囈。 “夫君……” “……” “……嗯?!?/br> 誰與共醉一清宵, 醉臥君懷夢,更訴幾千愁。 且頓首, 依依舊夢。 亂花溯月,人倚楊柳, 與子問白首。 天亮了。 睜眼時(shí)卻是在熟悉的屋內(nèi),黑色身影坐在旁的椅子上。 “我……我怎么在這兒?”蘭兮撐著床延坐起來,喑啞道。 酒太烈,腦袋仍有些沉重。 不是在慕園喝酒,怎么又在床上睡醒…… 盛辰南見她醒了,到她面前站定。 “陪我喝酒,自己先醉了?”他嗓音沉穩(wěn)依舊,仿佛昨日的悲痛從未有過。 她撫了撫額,正想著如何給自己挽回些顏面,就有婢女敲門打斷。 “進(jìn)來?!?/br> 聽得男人的應(yīng)允,苳靈才推門而入。 今晨,整個(gè)將軍府的人都看見了,盛將軍橫抱著醉酒的九公主從慕園出來,進(jìn)了主院,此時(shí)看到她又躺在那兒,苳靈也沒有詫異,只是眼睛掠過那人時(shí),尚有一絲妒色。 蘭兮仍坐在床邊,盛辰南先手接過苳靈托盤上的碗,攪動(dòng)勺子。 是醒酒湯。 “辛苦夫君……”蘭兮撐著身子坐直。 盛辰南抬眼:“辛苦什么?” 她愣住,原來他只是要將碗遞給她,她竟還自作多情地以為他念在她醉酒渾身無力要喂她…… 她有一絲尷尬,真想鉆回被子里去…… “沒、沒什么……” 蘭兮趕緊去接碗,卻見那人不動(dòng)聲色地嘴角一翹,舀了一勺湯藥遞到她唇邊。 已到嘴邊的湯勺不等她反應(yīng),她只得就著喝了。 盛辰南沒說話,喂完最后一勺,才將空碗放回托盤。 又拿過上面的帕子,很是自然地替她擦了唇角。 邊將帕子放回托盤,邊壓低嗓音開口:“現(xiàn)在可以說了?!?/br> “嗯?”她還沉浸在他喂藥拭嘴的錯(cuò)愕中,懵然看他:“說什么……辛苦夫君?” “嗯,不辛苦?!?/br> “……”蘭兮一時(shí)語塞。 苳靈在一旁看著,心里不是滋味,收了空碗無聲退下。 她當(dāng)初還在盛家時(shí),便對那個(gè)果斷俊朗的盛三少爺動(dòng)了心,后來三少爺被封了將軍,她求了許久管事的才同意將她歸進(jìn)去將軍府伺候的婢女中。她以為只要在他身邊,總有一日他會(huì)看到自己的感情,可這么多年了,他竟從未正眼看過自己,甚至任何女子。 他再寡淡,也終會(huì)娶妻生子,便是做個(gè)妾室也好,她也甘之如飴地等著。 可如今他身旁真有了其他女子,她心里的樂觀全變成了妒忌。 本以為誘蘭兮進(jìn)了禁地會(huì)受到重罰,誰知道安然無事,還與盛辰南如此這般。 屋內(nèi)只剩下兩人。 蘭兮突然站起來,跑到案上拿了個(gè)小匣子,又小跑著坐回床上,興沖沖地將里邊的紅緞帶拿出來,綁在他的手腕上。 盛辰南任由她擺弄完,才抬手看了一番。 “這是月老廟的姻緣線,聽說有情人戴在身上,能長相廝守呢,”蘭兮笑意盎然:“快幫我?guī)?!?/br> 盛辰南眉眼間盡是溫柔:“好?!?/br> 他手指插入她柔軟的發(fā)間,輕輕梳理了幾下,將紅緞帶綁在了她發(fā)間。 蘭兮握上他的手:“我們?nèi)ソ稚瞎涔洌貌缓???/br> “好?!?/br> 上回一起在外頭,是在花燈節(jié),他第一次陪著她逛花燈。 盛辰南牽著她的手,蘭兮東張西望,覺得一切都有趣得很。 經(jīng)過一家首飾鋪?zhàn)樱灰恢У窨叹碌慕鹂|簪子吸引了目光,拿起來琢磨了會(huì)兒。 “喜歡?” 蘭兮點(diǎn)點(diǎn)頭:“挺好看的。” 他從她手里拿過簪子,在她發(fā)間比劃了幾下,替她戴了上去。 小販笑道:“姑娘好眼光,這簪子獨(dú)一個(gè),和姑娘的美貌真是絕配呀!” 盛辰南遞了銀子給他,沉聲道:“叫夫人。” “是是,是夫人!” 聞言蘭兮低頭偷笑。 過了很久,不知是不是因?yàn)樘砹?,本還有稀落幾天的河邊,已經(jīng)是剩下了他們。 突然,隱約覺得月色一暗,蘭兮抬頭看去,正好看到一只黑色大鳥掠過夜空。 這時(shí),有一輛馬車駕來,停在他們面前。 “見過公主,將軍,楊伯身體不適,今日換了小人來送公主和將軍回去?!避嚪虻椭^,畢恭畢敬道。 盛辰南盯著車夫,眸中掠過一絲冷冽,卻很快掩去:“走吧?!?/br> 此時(shí)已是入夜時(shí)分,道上早已無人來往,唯馬蹄聲噠噠。 “怎么還沒到……”蘭兮有些困了,馬車行了許久了,還不見停,她掀開簾子,一愣,怎么是在一片林中,從府邸出來的時(shí)候好像并沒有經(jīng)過林子。 她覺得奇怪,可盛辰南好像并沒有驚訝。 林中夜霧朦朧,整個(gè)林子仿若蒙上了一層幽紫色輕紗,濃霧間似飄散著一股奪人心魂的花香。 忽然,“喀喇!”一聲驚雷起,馬車內(nèi)的人驀的打了個(gè)寒噤。 車夫勒住馬匹,忽然往一側(cè)閃走,沒入黑暗。 箭從四周射來,車內(nèi)的人及時(shí)破車而出。 數(shù)十個(gè)黑衣蒙面人忽地出現(xiàn)在四周。 盛辰南拉著蘭兮護(hù)到身后,與蒙面人交纏一處。 劍光起處,血濺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