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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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兮遲疑片刻,允了,婢女這才去將沈薰請了進來。 “公主,”沈薰親自捧著一個梨花木盒走來,柔聲含笑。 “聽聞公主和盛將軍大婚在即,畢竟同窗一載,臣女提前慶賀公主了,”她將盒子輕輕放在桌上:“這盒里是千年沉香石,實屬難得,特帶來送予公主,公主放在床邊,可安神。” 蘭兮微微湊近嗅了嗅,確實好聞,但也沒表現(xiàn)出大喜,只是漫不經(jīng)心笑著:“沈四小姐有心了。” 不知為何,沈薰今日像變了個人,似是與蘭兮從未有隔閡一般,和氣得很。 沈薰掩飾一笑:“公主覓得如意郎君,真是件大喜事,”她頓了頓,又像在勸蘭兮似的,一臉惋惜:“不過……我聽聞盛將軍從不近女色,有人說他……”沈薰不明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掩唇低聲道:“有龍陽之好?!?/br> “我想著,還是得提醒下公主,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免得真有此事,害得公主錯嫁了去……” 蘭兮不露聲色抬了抬眼皮看她,忽然揚了下嘴角。 沈薰見她不說話,心里有些得意, “這天轉(zhuǎn)涼了,公主怎么還開著窗,當(dāng)心著了風(fēng)寒……”沈薰笑著,起身上前去關(guān)窗。 “你可有聽過韓令珪?”蘭兮突然出聲,打斷了她,見她茫然回過神,蘭兮又道:“韓令珪乃武周時代之人,此人是個自來熟,沒事兒就喜歡拉關(guān)系認親戚。有一次他犯了事,原本幾十棍子就過去了,可他非要對著武懿宗大喊……” “他喊了什么?”蘭兮頓了頓,沈薰不知他何意,好奇催問道。 “他大呼,大哥,快救救我!武懿宗心想自己是何等人物,也是他能套近乎?便就叫人往死里打。最后,韓令珪被當(dāng)場打死,于是杖刑變成了死刑。” 沈薰不明所以,扯笑道:“那還真可憐……” 蘭兮看著她道:“沈小姐可知后人怎么描述他的死?” 她茫然搖了搖頭。 “話多致死?!?/br> 沈薰想了想,覺得確是如此。 張了張嘴,剛欲開口與她說話,心想不對,她這分明是在拐著彎子暗指自己方才多嘴,頓時啞口無言,憋了回去。 “有些人呢,警告一遍兩遍都不頂用,真是讓人沒辦法,”蘭兮不露聲色,若無其事地撿起一顆蜜棗,笑道:“沈小姐你說呢?皇帝還不急,太監(jiān)倒是杞人憂天得很。” “我不過是隨口說說,公主勿當(dāng)真,”沈薰斂了笑,扯唇道,說罷起身:“打擾公主許久,我就先回去了,臣女告辭?!?/br> 沈薰沉了臉,往外走去,恰好撞見悠然而來的郁白庭,她微怔,忙行禮:“廣陵王爺?!?/br> 郁白庭像是全然不驚訝她在這里,勾了下唇角,嗯了聲。 沈薰走后,郁白庭徑直走向蘭兮,小茹識趣地退下去了。 蘭兮看見他,馬上生龍活虎起來:“郁白庭?你來的正好,我快悶死了!快帶我尋些樂子去!” 郁白庭失笑,按著她的肩坐回去:“你呀,就是個閑不住的!都快嫁為人妻了,還這般鬧騰,怎么,還想隨我去煙雨樓?” 她瞅了他兩眼,沒好氣道:“不帶我去玩兒,那你來干嘛?” “小沒良心的!”他用力戳她的腦袋,疼得蘭兮哎喲地叫。 “方才那個是國公府的小姐?” 蘭兮點點頭。 郁白庭突然沉下了臉,肅容道:“你還是莫要同她走得太近。” 蘭兮不明白他的意思,不以為然:“我確實也不太喜歡她?!?/br> 他又換回清懶的笑意:“那就好,我給你帶了個好東西?!庇舭淄ド裆衩孛兀瑥膽牙锬贸鰝€錦盒子,放到她面前,示意她打開。 蘭兮打開,里邊放著條紅綢緞帶,她拿出來上下打量了會兒:“這什么?” “廣陵有座月老廟,最是靈驗,可惜每年只祝福一對眷侶,你瞧,這就是那一年僅有一對的姻緣線,”郁白庭笑笑:“據(jù)說伴侶為對方戴上后,便能一生一世相伴到老,不離不棄。” 蘭兮很是質(zhì)疑:“有這么神?” “討個好彩頭罷了,”他打開折扇搖了搖,又頓了下,戲謔道:“不過……你去給辰南試試也未嘗不可?!?/br> “郁白庭……” 被她突然這么不懷好意地一叫,他抬眸。 蘭兮湊近他,笑意盈盈,低聲:“你上回那忘魂癡……還有沒有?” “……” 安寧宮內(nèi)。 蘭兮一身百鳥朝鳳金云流紋喜服,鮮紅艷麗。 顧皇后親手替她戴上金絲鳳冠,望著銅鏡中的紅妝明艷的女兒,她不禁濕了眼眶。 “母后,你怎么哭了?”蘭兮回頭看她遮著自己的眼睛,擔(dān)憂地問道。 顧皇后擦了擦眼睛,柔聲笑道:“母后是高興,我們蘭兮就要出嫁了……” 蘭兮握住她的手:“母后不希望我嫁給盛將軍,是蘭兮不孝,執(zhí)意而為……可兒臣是真心喜歡他!” “好了好了,”顧皇后拍拍她的手:“嫁人當(dāng)嫁意中郎,你喜歡的,便是最好的,母后以前勸過你,那是怕你將來后悔,只要你想得明白,你的婚姻你自己做主也罷,母后相信,盛將軍剛正不阿,將來定會待你好的?!?/br> 蘭兮笑了開來,撲到她懷里:“謝謝母后!母后雖然從小對兒臣管得嚴(yán),但兮兒知道,母后同父皇一樣,最疼兮兒了!” 顧皇后撫著她的發(fā),會心一笑。 “吉時快到了,雖說你是要嫁去將軍府,可這天地禮儀還需得在宮里拜行,將軍府的迎親隊伍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走吧?!?/br> 蘭兮笑吟吟,點了點頭。 暖陽灑落在皇城之上。 今日是皇帝最寵愛的九公主和百姓最愛戴的護國大將軍的大婚之日,北涼舉國上下皆沉浸在一派喜氣一中。 十里紅妝,紅毯一路從安寧宮鋪到了將軍府。 皇城內(nèi),文武百官齊齊道賀,尚書盛丞和夫人衛(wèi)柔向皇帝皇后百般承諾,定會將九公主當(dāng)作親生女兒對待,不會委屈她半分。 今日過后,尚書府便是皇親國戚,眾臣自然是百般巴結(jié)。 第20章 “兄長抱新娘上轎——”媒婆笑喊流程。 皇家皇子六七八, 即使燕楚歸是同母哥哥理應(yīng)由他來,可在敏感的皇家這就是明著特殊對待,不單單只是兄長抱上轎如此簡單。 “不如由臣來?!闭谒腥霜q豫的時候, 郁白庭含笑踱步而出。 他朝皇帝皇后鞠了一禮:“陛下, 皇后娘娘, 臣同九公主自幼一起長大, 情同手足,往后臣歸廣陵, 相必和蘭兮meimei再難相見,她既喚我一聲哥哥,臣自想以兄長之禮送她出嫁,這份兄妹情誼還望陛下和娘娘成全?!?/br> 他言明了自己同蘭兮的關(guān)系,也是大庭廣眾之下告訴眾人, 他廣陵王擇日會回廣陵去,此番回皇城并非對這儲君這位感興趣。 與其讓各皇子互生嫌隙, 不如由旁外人來,皇帝和皇后自然是應(yīng)允的。 郁白庭謝恩后,走至蘭兮跟前,她蓋著蓋頭, 鳳冠霞帔。 郁白庭靜靜望了會兒她, 忽然一笑,橫抱起她:“小女孩要嫁人了,真好。” 他不動聲色抱著她走在安寧宮外長長的紅毯之上,將軍府的花轎在宮門等候著。 蘭兮覺得他有些不對, 蓋著蓋頭又看不清他的深情, 輕輕開口:“郁白庭……” “乖,新娘子不宜說話?!彼曇糨p柔, 隱有心緒,自語道:“我以兄長禮送你出嫁,就算了了一樁心事……” “什么心事?” 他笑了聲,沒有說話。 這一路走完,小女孩就是別人的新娘了。 “之子于歸,百兩成之……”他停在花轎前,對懷里的小女孩輕輕笑道:“兮兒,自今往后,整個廣陵,都是你的嫁妝,不論何時何地,左右我都在?!?/br> “謝謝你,”蘭兮靠在他肩上,在他看不見的蓋頭下落下一滴淚:“白庭哥哥?!?/br> 她一直都知道,自小到大,郁白庭是待她最好的。 “去吧?!?/br> 花轎緩緩離去,他真好怔站在原地許久。 大婚禮節(jié)繁瑣,行了禮拜完堂,天色已暗。 盛辰南自然需得在筵席款待賀客,蘭兮坐在紅鸞疊帳的新房床上。 屋子里貼著金喜紙,墻上一掛紅燈籠,花燭閃著光暈。 過了許久,門外才有動靜,應(yīng)該是散席了。 直到一雙男人的喜鞋落入她的視線。 “公主,臣……現(xiàn)在替你揭頭蓋。”盛辰南語氣有幾分不自然。 他緩緩揭開紅蓋頭,女子紅潤嬌美的面龐落入眼中。 “怎么還叫公主呀?”她略微嘟著紅唇不滿道。 盛辰南怔愣一瞬,輕咳一聲,驀地回身拿了桌上兩杯酒,遞給她一杯。 揭了頭蓋,喝了交杯酒,還要做什么呢? 生殺予奪的盛將軍第一次不知所措,坐在床邊無從下手。 蘭兮早就受不了頭上的沉重鳳冠和繁冗的華服,自顧褪去那些,躺在床內(nèi)側(cè),見他半天沒反應(yīng),起身繞到他身后,溫?zé)岬闹父馆p輕地按壓他的額兩邊,剛落下,卻被他一把扣住手腕,順勢帶進懷里。 “別動……”他將她的臉按在懷里,低聲道。 蘭兮掙扎了下,露出小臉,聞到他酒氣甚重,定是筵席上多喝了幾杯,她扯了扯了他的衣角:“是不是喝多了不舒服?睡一覺就好了。” “……” 寂靜的臥房,沒人來打擾。 盛辰南平躺在她邊上,閉著眼卻無心睡眠,身邊突然多了個女人,他難以入睡。 突然右肩有軟乎乎的東西蹭過來,他輕輕側(cè)頭,枕邊的女子已闔眼睡熟了。 蘭兮蹭著蹭著,就往他懷里鉆。盛辰南一愣,手腳突然無處安放。 她胸前的柔軟緊緊挨著他堅硬的胸膛,時不時磨蹭兩下。 盛辰南閉眼,滾動了下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