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侄兒拿我毫無辦法_1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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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喻如此不妨,只是此次齊國出征,將領無非還是徐熙蘇容等庸才,本就敵不過鮮卑,只是我沒想到他們比我預想的還要沒用。 原本朝中還有一人可領兵,就是我那位三哥謝時賢,只是此時他人在太原,坐鎮(zhèn)邊關,以防北國趁機坐收漁翁之利,實在分身乏術(shù)。 想到此處,我命人好生安置了那傳信兵士,與裴山行帶領其余祁山舊部向隴西關奔襲而去。 行了幾日,越走我越覺心驚,因為我們眼前所見,已然出現(xiàn)了許多慘烈的景象,半新不舊的血跡潑灑在黃沙之上,處處皆有殘肢斷臂,更有許多齊國兵士的尸體兵刃胡亂橫躺,就連許多尚好的輜重都被丟棄當場。 我與裴山行互換了下眼神,鮮卑人連到手的戰(zhàn)利品都來不及帶走了,只能說明…… 當下我們皆不在多言,加快速度行軍向隴西關內(nèi)。 這一日行至夜間,剛剛進了飛龍嶺,我沒來由得心頭一悸,當即傳令下去,命軍隊分為兩批埋伏在山道兩側(cè)的深林中。 我也不知為何突然有了這樣奇怪的預感,但我的預感,大多數(shù)時候都沒錯。 這一次果然亦是如此,我們剛埋伏下沒多久,就聽許多雜亂的馬蹄聲狂奔而來,不像行軍,更像逃命。 不多時,只見領頭之人縱馬一閃而過,盡管是在晦暗不明的夜色下,我仍是看清了他的樣貌,頓時一驚,裴山行在我身側(cè)登時倒抽了一口冷氣,他低聲道:“徐熙?!” 徐熙明明為此仗前鋒大將,為何會如此狼狽的逃命? 我蹙眉道:“誰在追他?” 這個問題問出來,我自己已然知曉了答案。 裴山行欲起身,道:“救!” 我按住他的肩膀,道:“等等,再等一下。” 果然,話音剛落,只見遠處黑壓壓一片鮮卑鐵騎追擊而來,我粗略目測一下,竟有數(shù)倍于我們! 我道:“如果我們此時出面救他,定會正面迎上鮮卑人,于我們不利,此處山道狹窄,我們不妨等鮮卑軍隊過去大半,再從中途攔腰攻出,定會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如此,我們的戰(zhàn)損也會降至最低?!?/br> 裴山行思索片刻道:“此計極妙,只是如果現(xiàn)在不攔下鮮卑人,那么徐熙倘若被他們追上……只怕……” 我不甚在意道:“若剛才奔逃過去的是蘇喻……蘇喻能謀善斷,是不可多得的輔國良才,我定會相救,可惜他只是個徐熙,二流帶兵貨色,死了也無甚可惜,哪有我現(xiàn)在手上不多的兵士值錢?” 裴山行頓時釋然一笑,道:“正是如此?!?/br> 如此,便依我計謀行事,趁著鮮卑軍陣變形之時,我們從山道兩旁一舉殺出,將這支鮮卑軍隊殺得潰不成軍。 只是說不上可惜還是萬幸,徐熙沒有死。 他雖然狼狽不堪,但,竟然真讓他逃得一條狗命。 戰(zhàn)況緊急,我與他來不及寒暄,只叫他重整了殘兵,收編了尚有戰(zhàn)力的兵士,由他帶路,前去相救謝明瀾。 在飛龍峽行進途中,我留了半個耳朵給徐熙,只是聽他說到他所領的前鋒大軍被鮮卑人引出工事,結(jié)果中了埋伏險些全軍覆沒的時候,我連這半個耳朵都不想給他了。 裴山行也很是痛心地搖了搖頭,口中念念有詞卻未出聲,我知道他說的是:蠢材,真是蠢材。 我正要與老裴一唱一和揶揄他幾句,余光卻被一抹亮光晃了一瞬,我驚愕的轉(zhuǎn)過頭去,只見遠處火光沖天,火光映著許多拼殺身影,無時不刻都有人倒下。 那正是齊國中軍大帳! 我陡然一驚,狠狠一鞭抽在馬上,抽劍指著前方,大喝道:“看到前面那處火光了嗎?!沖進去,殺退鮮卑人,你們的功績會永遠被青史銘記!后半生富貴榮華只此一舉!” 裴山行也喝道:“給我擂鼓!不死不許停!” 說罷,他狠狠拍了下我肩,道:“殿下,此戰(zhàn)勝后,記得與我痛飲三天!” 撂下這句話,他拽下披風,露出一身精甲,高呼道:“祁山兒郎!” 回應他的是山呼海嘯般的一聲“有!” 他用我從未聽過巨大聲音吼道:“跟我沖!” 話音剛落,祁山鐵騎早已按捺不住,跟隨著他如一把利刃揉陣而入,與鮮卑騎兵奮勇拼殺起來。 我喚了一隊精兵跟隨,也執(zhí)著一柄長劍沖入亂軍之中廝殺。 我?guī)淼蔫F騎各個奮勇爭先,一轉(zhuǎn)齊國軍隊之前的敗勢,也連帶使得齊國中軍士氣大漲。 但這無疑仍是一場慘烈的戰(zhàn)斗,當我手上這柄劍豁了口,戰(zhàn)況依舊膠著,我一邊廝殺著與鮮卑人糾纏,一邊艱難地向那頂最大的軍帳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