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侄兒拿我毫無辦法_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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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底驟然一痛,蘇喻之前沒有告訴我玉和死后之事,我也不敢問,仿佛只要我不知道,就沒有發(fā)生。 這么想想,我真是個怯懦的人。 君蘭仔細觀察著我的表情,見狀,便軟了口氣哄道:“我的殿下,這要是換了你,還不被陛下活活吃了,之前他撒下天羅地網(wǎng)找你啊,那架勢……好不容易才消停點,國師大人已經(jīng)為了你豁出一條命,什么事兒都不值當你去送死啊?!?/br> 聞言,我更覺說不盡的疲倦無奈,搖著頭道:“你不懂,那是比我的性命更重要的事情。” 君蘭仍不死心,又勸了幾句。 我更是心煩,道:“行啦君蘭,這里只有你我,你既然出賣過我一次,如今更該得心應(yīng)手才是?。「愕眠@么情深義重給誰看?” 他漸漸斂了神色,看著我半晌,竟然也學(xué)我方才那般“嘖”了一聲。 我有些不敢置信。 君蘭,這個君蘭,竟然用這般不耐煩的樣子對我? 君蘭道:“殿下,在你心中,我出賣過你一次,我對你的敬仰感激就是假的了嗎?” 不知是想刻意激怒他好將我交出去,還是當真宿怨未消,我半真半假地冷笑一聲,道:“反正真不到哪去便是了?!?/br> 君蘭聞言,赤黑的瞳仁微微移了開,倒是露出個心中有愧的模樣了。 我更是冷笑,道:“你也不必做出這副模樣給我看,快放了我去,莫要誤我大事。” 但是君蘭仍是久久不語,躊躇不已,我望著天色,更是心煩意亂,出言道:“君大人,這不像你的作為???” 君蘭仿佛被這三個字刺醒,霍然抬眼,用力吸了口氣,道:“我在軍中學(xué)了很多東西,還學(xué)會了一句話,叫做‘天子一怒,伏尸百萬’,殿下,你當年即便不是天子,但是權(quán)傾朝野,手握重兵,又與天子何異?你的心上人死了,就要這么幾萬條人命來賠,我父母也死了,被鮮卑兵打草谷時一刀就殺了……” 我不自覺捏緊了拳,脫口而出道:“你有本事,你也要幾萬人來賠罷了!可惜你沒這個命!” 說完,我卻恍惚了一瞬,我……我明明不是這樣想的,我明明早已知錯了,太子哥哥他若知道,不知該有多失望難過。 君蘭不知是驚是怒,他卷長的睫毛陡然一顫,眼中已多了幾分霧氣,道:“對,君蘭是賤命,我本就是人下人,正是因為我們一家是人下人才會死得如同草芥,如今……是我曾經(jīng)做夢都不敢夢的今日,”他有些激動地拍著胸口道:“所以我要當人上人,要光宗耀祖,要封妻蔭子,我錯了嗎?我不能讓我未來的妻兒如同我父母一樣卑賤!” 我仍是念著方才那番言不由衷的搶白,更覺懊悔不已,一時也不知與他爭辯什么,便陷入沉默了。 我不語了,他卻仍是道:“我的殿下,你怎么會明白?你生來就什么都有了,你再怎么痛不欲生,可依舊過著錦衣玉食的日子,還有國師大人和綠雪姑娘愛護著,我們呢?我爹娘死的時候,我連破席都尋不到……倘若你問問我娘,愿不愿意讓我擁有你的一切,承受你的痛苦,我娘一定會說‘再死十次也愿意’?!?/br> 他握著我的手,漸漸低下頭去,額頭抵著我的手背,消沉道:“越是這么說,你越恨我吧,在你眼里,我是一個賣主求榮的小人,一個為了往上爬不擇手段的陰毒之輩,你恨我,綠雪姑娘也恨我,這世上對我最好的兩個人都恨我,可是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你要做那件事,我……我會將我僅有的一切獻給你,哪怕寒酸得不值得你一覷?!?/br> 許久后,我嘆了口氣,道:“罷了,君蘭,我不恨你?!?/br> 君蘭漸漸仰頭看向我,眼中滿是不敢置信,我柔聲道:“把我的手解開,今日看你又高了些,讓我摸摸。” “殿下……”君蘭眼中閃著淚光,猶豫片刻,當真掏出匕首,一刀劃開了我的繩索,我揉著手腕,頷首道:“好君蘭?!?/br> 我一手輕撫著君蘭的額頂,他漸漸合上眼,很難過地哭了起來。 他這一哭,就好像要從他爹娘去世哭起一樣,大有不絕之勢。 趁他哭得投入,我慢慢自他手中輕緩地移走匕首,探下去劃開腳上束縛。 甫一解開,我便丟開手,站起身,不顧他的驚色,一手在身上蹭了蹭,道:“我不恨你,我從未將你看在眼里,怎么可能恨你?!?/br> 君蘭一怔,眼神漸漸黯淡了下去,像條被遺棄的小狗一樣仰望著我從他走過,哪知下一刻,他卻連忙站起身快步堵住了門,道:“殿下不可!” 我道:“行了,祝你飛黃騰達,如愿做得人上人,我有要事在身,你莫要糾纏?!?/br> 君蘭淚痕猶在,神情卻漸漸堅定起來,道:“不論殿下怎么看待我,我都不能眼睜睜看著你送死?!闭f著,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般,道:“蘇喻蘇大人呢?你們是一起來的么?我去尋他來接你?!?/br> 不提蘇喻還好,一提到蘇喻,我更是想到當年被他倆聯(lián)手算計,就算內(nèi)心軟化了幾分,如今也漸漸沒趣了。 我道:“行了,你的主心骨沒來,他出海了,此刻遠在天邊。” 君蘭微微垂了頭,不語了,半晌才低聲道:“那我供奉你一輩子。” 我暗暗打量他,自忖若出手有幾分勝算,若是當年我不會有此一問,但如今此消彼長,倒是有些說不好。 想到此,我慢慢盤算著,心中忽然一動,道:“既然你非要多管閑事……那你能幫我避開衙門,私下見到謝明瀾嗎?我有關(guān)乎國本之要事須面呈于他,說不定,說不定我們叔侄二人私下一見面,他見我立此大功,將功折罪,加上多年叔侄情分,也就原諒了我,放我自去了呢?” 雖然是癡心妄想,但是若真有這萬一的萬一,我豈不是還能有得見太子哥哥的一日?給我一點點念想,哪怕不切實際到可笑……也可以。 君蘭秀長的眉毛揚了起來,道:“殿下,你不是要去刺殺陛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