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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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來,你親愛的小媳婦就要死嘍?!甭曇粼俅雾懫?,這次話語中帶著陰寒。 如果對方是奶奶,必然不會說出這種話,我手在桌底下往爺爺?shù)目诖吓牧伺?,示意他給我一張紙符。 他先是朝我瞪眼,最終沒倔過我的脾氣,抽出一張紙符放在我手上。 那飄忽的人影往妮兒的房門前靠,我驟地站起,手里拿著紙符大喊:“妖孽,修要做怪!” 啪嗒一下,我的手拍在了人影額頭所在的位置,可它并未被定住,也沒發(fā)生什么特殊的變化。 “哎呀你個傻孩子,符跑了!”爺爺氣急敗壞地大喊。 我眼睛連忙左右看,乖乖,只見那原本該在我手掌中的紙符,現(xiàn)在正飄在左右飄動,最終掉在了地上。 也就這一個呼吸的功夫,那人影的手掐在我脖子上,一雙沒有眼白的眼睛瞪得滾圓,亂糟糟的頭發(fā)像是水草,慘白的皮膚上水珠滾動,活脫脫一個淹死鬼的模樣。 “你修要傷我孫兒!”爺爺大喊,猛地沖了過來。 他手里有紙符,往我身前猛地一拍。 只見紙符在瞬間被打濕,上頭的符文化成血紅色的水,顯然是報廢了。 “大姐,我和你無冤無仇,你別搞我們爺孫倆啊。”我也是被逼得沒辦法,嘴里連忙說出這話。 它嘴角揚起猙獰的笑,歪著腦袋說:“你爺爺干的那些好事,夠我殺你千萬遍!” 我看向爺爺那邊,他老人家一臉嚴肅,沉聲說:“你別給我胡說八道,老子行的端,坐得正,什么時候干過傷天害理的事情?!?/br> 它哈哈笑,讓爺爺別想著拖延時間,現(xiàn)在就要殺了我,讓爺爺嘗嘗失去親人的滋味。 爺爺猛撲過來,被他一手推開,撞在了門板上。 我心里琢磨著,這家伙會不會是我在給人撈尸的時候惹上的,很快我就想到了鎮(zhèn)上吳家的那檔子事。 他們家的閨女在學(xué)校里被人欺負,老子上學(xué)校給那男學(xué)生當著全班的面,狠狠扇了幾耳光。 這男學(xué)生心里熬不過去,跳樓死了。 吳家人為了這事兒,賠了不少錢,不過老吳家里有祖上藏著的銀子,不差錢,還逢人就說這男學(xué)生就是該死,現(xiàn)在不死,長大了也要挨槍子。 男學(xué)生家里只有一個寡母,得了錢卻被丈夫那邊的人吃絕戶,隔三差五到她家里來吃喝、借錢,一有招呼不周,就倒出說這寡母忘恩負義,克死了丈夫又克死兒子。 最終寡母承受不住壓力,同時也報仇心切,在一個晚上抓住老吳家的女兒跳了河。 當時爺爺打聽完這事兒之后,覺得太兇了,就不準備接,但架不住老吳家的親戚來回到家里來請我,便接了這個活兒。 想著這事兒過去也得有大半年了,現(xiàn)在這作怪的東西,指不定就是這寡母。 “你放下屠刀吧,回頭是岸?!蔽覐娮麈?zhèn)定,沉聲說。 它有些疑惑地看著我,嘴張了張,還不等它說話,我繼續(xù)說:“人死不能復(fù)生,往前看才行,冤冤相報何時了……” 我嘴里雖然這么說,但腰上已經(jīng)鉚足了一股勁,猛地往左一沉。 它掐著我脖子的手被我?guī)е鲁?,我左手撈到地上那張紙符,展開在手掌上,猛地往前一拍! 只見它瞪大了眼睛,半張臉被紙符蓋住,嘴里斷斷續(xù)續(xù)地說:“你……我怎么掐不死你?!?/br> 我長舒一口氣,用手摸了摸脖子,還好,只是有一道淺痕,并沒感覺多難受。 其實我心里也奇怪,它掐了我半天,期間也有使力的模樣,可我只感覺它的手圈在我脖子上,沒發(fā)過力。 一旁爺爺?shù)纱罅搜劬粗遥冒胩鞗]說出話,最終對我豎了個大拇指。 隨后我和爺爺討論著怎么處理這只突然尋來的惡鬼,爺爺也認同我的看法,沉聲說:“你這一輩子也不容易,既然如此,也該知道我們爺孫倆的辛苦,當時不撈起你的尸體,主要是怕吳家人把你的尸體糟踐了?!?/br> 第30章 謠言 “現(xiàn)在你把位置說一下,改日我便讓仲謀給你把尸體撈上來,讓你早日入土為安。”爺爺?shù)鹬鵁?,走到這寡母的鬼魂身前,眉頭緊皺。 外人看我一年只撈三次尸體,一次一千,十分輕松,實際上像今天這樣的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過許多次,就像老話所說,冤冤相報何時了,這話很對,但能夠看開的人少之又少,更不用說那些身死的冤魂。 那鬼魂臉上的表情緩和下來,似乎是在思考著什么。 爺爺歪頭過來看我,低聲說:“仲謀,這事兒又得麻煩你了?!?/br> 我連忙說了一句沒事,畢竟它不是第一個要“售后”的淹死鬼。 四下很安靜,突然沙啞的聲音響起:“你們爺孫倆在說些什么玩意兒呢,老子是男的,姓田名東!” 我和爺爺互看一眼,都有些驚訝。 田東不就是前陣子隔壁村里落水淹死的青年嗎,當時他父親還來過我家,想求著十塊錢把他的尸體撈上來。 這事兒不能干,且根據(jù)爺爺?shù)姆治?,他淹死的地兒水流兇猛,往前七八里就匯入大江中,他父親找我們時,他已經(jīng)淹死三天有余,指不定已經(jīng)順著江水到海里去了。 “既然你是老田家的兒子,那話就好說了,我爺孫倆做了什么對不起你的事情,你要過來害我們?”爺爺挺直腰桿,底氣十足地說。 只見田東呵呵一笑,瞪著爺爺說:“你干的那些事兒,都已經(jīng)在周圍傳開了,等著吧,你們都得死!” 我眉頭緊皺,爺爺卻是沉聲說:“我們打開門做生意,天經(jīng)地義,從來沒對不起過誰,我倒是想問,你在說些什么玩意兒?!?/br> 隨即,田東便噼里啪啦說了一堆,敢情好,在這十里八鄉(xiāng),有東西在散播我和爺爺?shù)闹{言,說我倆占了水龍脈,要將這里的妖魔鬼怪全都用龍氣鎮(zhèn)殺! 這田東的尸身沒有被沖多遠,現(xiàn)在還在十幾里外的一處淺灘里躺著,他雖然死了,但心中執(zhí)念未消,還想在人間多留一陣,聽聞這話后,想著我和爺爺非要一千塊才給他撈尸,心里氣急,便來到這里尋仇。 搞明白這件事,我有點擔(dān)心起來,如果還有人像田東這樣相信謠言,咱們以后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爺爺一直沉默著,田東似乎通過我和爺爺?shù)男袨?,也看出了問題,老實了下來求我放過他,說他一定告訴其他游魂野鬼,咱爺孫倆不是壞人。 這話是我想聽到的,但是我感覺他應(yīng)該是想要逃跑,這才快速改口。 “你不用說這些話,直接去投胎吧?!睜敔敵谅曊f,嘴里開始默念經(jīng)文。 只見田東一愣,連忙求饒,他還沒給父親盡孝,不想離開。 不過爺爺?shù)膽B(tài)度十分堅決,沒多久功夫,他的身體就變得如同一縷白煙,最終沉入地下。 紙符飄搖落在地上,爺爺躬身將它撿起,眉頭依然緊皺著。 不等我多問,爺爺坐回桌前,沉聲說:“仲謀,準備一下,這件事應(yīng)該很快就能了結(jié)了?!?/br> …… 香案供果,蠟燭香火,屋內(nèi)燈火搖曳,我將大門打開,晚風(fēng)迎面而來,清冷中帶著一絲土腥味,這是要下暴雨了。 “各位不用躲躲藏藏,都出來吧?!?/br> 爺爺喊了一聲,聲音不大,但在這黑夜中顯得格外清晰,飄出門去。 隨后一股股風(fēng)吹進客廳里,可能這就是所謂的陰風(fēng)陣陣,周圍空氣的溫度都下降了不少。 突然像是有人在吹我的后脖子,我伸手摸了摸,一下就摸到了一只濕滑的手。 “這見鬼的天氣,在自己脖子后面摸到一只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蔽倚闹邪底园参孔约骸?/br> 之前爺爺說了,就算遇到天大的事兒,都要像個門神一樣站在門前,這樣才能鎮(zhèn)住一屋的邪祟。 約莫一刻鐘的功夫,不知是不是錯覺,我聽到了竊竊私語的聲音,但側(cè)眼去看,屋內(nèi)除了爺爺又一個人都沒有。 咔嚓,桌上的供果像是被人咬了一口,嬉笑怒罵的聲音此起彼伏。 “你個老東西,敢吃供果了還!” “小心阿蠻弄死你?!?/br> “吃就吃了,擺在這里難道不是用來吃的?” 我心中并未想太多,爺爺只是讓我守著門,出什么問題,他老人家應(yīng)該能夠應(yīng)付。 突然一股狂風(fēng)襲來,桌上的蠟燭被吹滅一盞,我不由瞇起眼,當視線瞟到屋里時,不由一驚。 這屋里不知什么時候多了個人,體態(tài)壯碩,一只手張開能有我的腦袋大。 “二爺,您老這次是咋了,叫兄弟們過來?!?/br> 厚重的聲音像是從中大鐘內(nèi)傳出,聽著有些震耳朵。 不過從它這話聽來,似乎這位是爺爺?shù)膸褪帧?/br> 只見爺爺把手往下一壓,低聲說:“老夫本想著讓你們金盆洗手,全到地府領(lǐng)罰,可你們這些小子,還偷偷留在人間,是何居心啊?” 此話一出,大漢的身體顫動一下,似乎有些害怕爺爺。 而周圍一些小鬼中,有人驚叫:“完了,二爺這是在釣魚,咱們快跑!” 一時間客廳里陰風(fēng)亂刮,到處都是哀嚎,聽著十分瘆人。 “看你們誰敢走,還長了豹子膽不成?!睜敔?shù)秃纫宦?,臉上卻帶著笑意。 我連忙挺立起身體,怒目圓瞪,盯著斜后方。 雖然看不到它們,但我明顯能感覺到它們在往后退,心里不禁有些好笑,有點狐假虎威的感覺。 大漢站起身來,普通跪在了地上,恭敬地說:“二爺,您老抬一手,咱這些兄弟當年都跟過您,沒有功勞也有苦勞?!?/br> “沒功勞也有苦勞?”爺爺半笑著,眼睛看向門外,沉思片刻:“去把這十里八鄉(xiāng)嚼舌根的家伙給我抓過來,我就再容你們在人間留一些時日?!?/br> 我這下算是明白了,爺爺如此這般是為了把散播謠言的鬼東西抓住。 隨后幾乎沒有停頓,整個客廳里的小鬼全數(shù)鉆了出去,門板都因為它們帶起來的風(fēng),被吹得噠噠作響。 大漢坐回原位,動作有些局促,爺爺伸手拿了一顆供果,丟給了他。 第31章 瘸半仙 大漢笑著接住,咔噠一口整個吞了,一邊嚼著,一邊看向我這邊:“二爺,你這孫兒好生威武,日后咱們……” 他話沒說完,爺爺就沉聲打斷:“你想得美,我孫兒天生不同凡胎,必然不會走我的老路,只做個撈尸、整歪門邪道的下三流。日后你們?nèi)羰强匆娝?,都給我躲得遠遠的?!?/br> 大漢低下頭,連連點頭稱是,瞥向我的目光也變得敬畏了一些。 我心中暗自好奇,最近我見識到爺爺使出的那些本領(lǐng),可一點不含糊,他老人家竟然說這都是下三流,那什么才是上流? 我正思索著,門口突然有哭啼聲傳來,當我側(cè)眼去看時,不由睜大瞪大了眼睛。 “各位大爺,小人知錯了,都是豬油蒙了心,各位千萬別太在意……” 啪嗒,又有一個人影從半空中摔了下來,和這第一個人影一樣,滾地求饒,神色十分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