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從來沒違反過誓言~倒是你們，不叫警察來抓我，反而是兩個人就來了，又是什么意思呢？”天野葵子問道。

    “之前三個人都是你殺的？”栗林問道。

    “啊……也不算殺呢。我只是不想讓她們，為了自己不能再跳舞而痛苦。我也知道那種再也不能跳舞的感覺，所以只是幫她們了斷了而已?！碧煲翱诱f的坦然。

    “明明知道這很痛苦，你還去奪取別人的東西？”秋草抬起頭來，似乎有點情緒激動，顫抖著嘴角強(qiáng)壓下情緒說道。

    “因為我自私啊。我的確是想跳舞，我幻想了半年自己能這樣跳舞的，我多少次的祈禱著讓自己再站著轉(zhuǎn)個圈也好啊……而且，我給了她們想要的東西。人類的自私，可千萬不要否定啊?！彼沉艘谎垩鞒珊樱ブ绨蛏系匿摻畈桓野纬?，痛苦喘著氣的今井?！懊總€人都渴望著自己不該得到的東西，如果不是這樣，她也不會和我定下契約。”

    “我不管那些?！碧炜胀蝗宦湎麓蟮未蟮蔚挠辏募緪灍嵋雇淼拇笥旰翢o征兆的襲來。栗林不顧驟然落在衣服上的雨滴，說道：“我只知道你殺了人，我就有資格殺了你！”

    “栗林！”秋草剛喊出口，栗林就已經(jīng)沖了出去！這個下雨的夜晚竟然沒什么烏云，大而圓的月亮詭異而不趁景的掛在紫灰色的夜空里。雨滴竟然就在這樣的月光中，劈頭蓋臉的朝栗林砸來。

    他似乎沒邁出幾步，就如影一般竄到了天野葵子面前，時間似乎瞬間開始變緩，他清清楚楚的看到一滴雨落在她嫣紅的嘴唇上，滑進(jìn)她齒間，天野葵子在他面前扯出一個詭異的笑容，突然抱住他的脖子，額頭狠狠撞上他的眉骨！栗林沒想到她還會反擊，而且這樣狠，他被撞得左眼一痛，后退了幾步，劈手朝那個女人砍去！

    天野葵子用那死去三天的雙腿跳開，笑著在明亮的月光與反射著月影的大滴雨水間抬起了手臂，手指微微一動，一個靠著欄桿的包竟然動了起來，里面飛出了十幾把小刀，精準(zhǔn)而毫不停留的朝栗林飛去！

    他心中一驚，左眼還是被撞得看不清楚，他想要躲開那些削鉛筆用的小刀，它們卻在天野的指揮下刁鉆的飛過來。“栗林！”他的匕首剛剛打落幾把小刀，就看著秋草握著阿市婆婆給的匕首，咬著牙貼近了天野葵子。

    喂喂！這家伙——天野早就注意到了他，扯了笑容，幾把小刀朝秋草飛去，他有些勉強(qiáng)的在滿是雨水的地上一滾，由于那邊栗林再度揉身攻上來，天野的分心讓幾把小刀落在了地上。

    顯然天野葵子有備而來，無數(shù)小刀飛向栗林，他大膽而無畏的攻擊著，雖然從來沒有學(xué)過如何用匕首，如何去殺人，如何攻擊別人，但栗林已經(jīng)做得夠好了。

    天野葵子行動輕靈的朝后疾退，栗林毫不放松的不斷跟上她。他的鞋子踏起地面上的積水，濺起無數(shù)反射月光的水滴，天空中無數(shù)掉下的雨滴砸在飛來的刀刃上，他似乎能聽見微微的一聲作響，他不斷揮動的匕首在擊中小刀的同時發(fā)出清脆的響聲，與此同時，刀刃帶起的勁風(fēng)不知割碎了多少懸在空中的水滴。雨水打在栗林睫毛上，他只能勉強(qiáng)看清楚女孩的身影，卻也看到秋草那個笨手笨腳的家伙再次朝天野沖了過去。

    “別妨礙我！走開——！”他喊道，腳下一蹬，貼近天野葵子，前后兩人同時逼近，天野再也無法避開。栗林剛要動手，秋草突然拽住了天野，自己的匕首生生接下栗林的一擊。

    “你——你在做什么！”栗林猛然一驚，秋草堅定地直視著他：“我不能讓你殺了她?！?/br>
    “我們來這里不就是為了殺了她，你再胡鬧什么！”看到他身后漂亮的天野葵子就要對秋草出手，栗林忍不住吼出了聲，秋草仿佛知道一般，拿起自己的匕首，表情悲涼又麻木，卻又帶著欣慰的，扎向身后的天野葵子！

    他頭也沒回，匕首狠狠刺入赤裸雙腿女孩的腹部，秋草仿佛動手的不是自己一般，手腕轉(zhuǎn)動。旋轉(zhuǎn)的匕首攪著天野的腸胃內(nèi)臟，痛得她面色一白，倒了下去。

    “殺她的必須是我。你不可以殺人了?！鼻锊菟砷_了匕首，面色慘然的軟軟跪在了雨里。

    栗林看著血液在雨水中蔓延開來的天野葵子，看著受到刺激跪倒在地的秋草良也，他愣了。女孩在雨水中抽動著，栗林扶著秋草站起來，和受傷的天野拉開一段距離。

    “前輩……天野前輩……”肩膀上還插著短鋼筋的今井連滾帶爬的朝這邊而來，她竟抓住了天野葵子的手。

    “離她遠(yuǎn)點！你不要命了么？”栗林皺眉喊道，他單手扶著秋草，站到了一邊。

    他看著頭發(fā)被雨水打濕，表情麻木的秋草，低聲說道：“她殺了這么多人，我殺了她又何妨。你為什么非要自己殺掉她?！?/br>
    秋草木木不語，只是緊緊抓著他握匕首的手腕，看著皺起眉頭的臉。

    “你之前拿走給我的匕首，也是不想讓我動手？何必呢……”

    “你不能再殺人了。我不會再讓你殺人了……我說過的。”秋草說道，他似乎眼眶紅了，大滴大滴的雨水從臉上滑落?！拔乙欢〞饶悖惝吘鼓菢忧笪?，畢竟現(xiàn)在的你那么好。我不會讓你再動手了……一定不會的。”

    栗林明明覺得這話莫名其妙，心里卻酸楚的很，差點落下淚來。他強(qiáng)作鎮(zhèn)定的說：“我求你了？我求過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