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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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老板已經(jīng)包好餅,殷勤地遞過來。云緗緗兩眼放光,接過來就轉(zhuǎn)身走了,開始大口大口吃起來。 魚rou入口,香酥嫩滑,麻鮮脆爽,她驚得瞪大了雙眼,歡喜地蹦跶了兩下,真的好好吃,關(guān)鍵完全沒有魚刺,不用擔(dān)心被卡。 而身后幫他付賬的坑神,看著她那蹦了兩下的背影,笑著搖搖頭。 “那位姑娘好福氣呀,公子真是體貼入微。”那老板收了錢,便順口撿了句好聽的說。 坑神笑道:“是嗎?我也覺得她福氣好,我卻也算體貼了?!?/br> 他追上她的步伐,見她吃得那樣歡喜,便道:“喂,要不你別跟你公子混了,你跟我混,我不會讓你餓肚子。” 云緗緗一邊往嘴里塞餅子,一邊看著他,兩只眼睛映著街上的燈火,像是繁星落入了她的雙眸。 “跟你混?不,我得跟正派人混,你吧,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或者秘密,我不會跟你扯太大關(guān)系的,除非你告訴我,你跟著我和公子的目的,我還可以考慮考慮?!?/br> “目的啊,我可以告訴你啊,是你救了我,所以我要報恩呀,我的目的就是想讓你心愿得嘗,讓你和你家公子早日開花結(jié)果?!彼馈?/br> “呵,你開什么玩笑,你不想說就算了?!弊詈笠豢隰~rou餅被塞進口中。 不知不覺間,他們竟然已經(jīng)走完了那段繁華的街市,四下景象漸漸變得荒蕪,街旁一棵榕樹參天的大,上面掛著幾盞燈籠,照亮這人煙寥落的街尾,他們立在榕樹的陰影里,云緗緗向他道:“今日多謝你的餅子,我該回去了?!?/br> 他攔住她:“不急,我想送你個東西?!?/br> “你又請我吃,還送我東西,我真是受寵若驚啊,不過,我想問一下,我們兩個真的是熟到這種地步了?” 他沒回答她,而是伸出一只手,掌心處化了一枚云紋紅玉出來:“這玉中,我施了一層幻境,就像上次那個合歡夢一樣,如果你日后覺得有必要時,你就打碎它,它可以把你和你家公子一同帶入其中,這次這個幻境可比上一回的高級,幻境中給了碎玉者絕對的掌控權(quán),進去后你想對你家公子怎樣就怎樣?!?/br> 她接過云紋紅玉,對著光照了照,倒還十分通透:“我怎么覺得這像陷阱?萬一我陷進去出不來怎么辦?” 坑神搖搖手指:“不會的,碎玉者可以決定幻境的走向,也可以決定坍塌或者出來?!?/br> “這么好?”她將玉收進懷中,“那我不客氣了?!?/br> 收好玉后她又準(zhǔn)備走,卻再次被坑神給攔了下來。驀然地,他上前兩步向她靠近,他們之間的距離變得微妙起來,仿佛他一彎腰低首,就可以吻到她的額頭。 太曖昧,她預(yù)退后,卻不曾想,坑神竟伸手握住了她的腰,然后往自己身前一扯,兩個人的身子便貼到了一起。 “為了表示你對我這玉的感謝,我得索一個吻!”說完,還沒等云緗緗反應(yīng)過來,他便低頭親向了她的臉頰。 云緗緗惱怒地捶打他的胸膛,可雙手卻被她禁錮住,更是被他引到他的脖子上,從遠處看去,就好像是她主動抱著他的脖子在親。 是啊,從遠處看——此時此刻,就當(dāng)真有一個人在遠處看著這一幕。 姬存章臉上戴著面具,縱使遮去了半張臉頰,但仍舊能看出,他此刻的雙眼,充滿了憤怒。 他的眼睛里向來很少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緒。而此刻,他覺得他的什么東西正在被人搶走。而他更氣惱的,是她的背叛,和不忠。 手中御水為劍,走過去,然后,把劍舉到了男子的肩背上。 坑神露出一個幾不可察的笑,而云緗緗見眼前白影閃過一絲熟悉的味道,便知道,遭了。 她掙脫坑神,這一回,那坑神也不再花力氣禁錮她了。 她望著公子,一時不知說什么。 “你究竟是何人?竟敢輕薄我的侍女?”姬存章冷聲道。 坑神沖云緗緗做了一個鬼臉,然后從容地轉(zhuǎn)過身去,看向姬存章。 “我是緗緗姑娘的愛慕者?!?/br> “小云,你過來?!奔Т娴?,語氣似寒冰碎裂。 云緗緗沖坑神擠了擠眼,表情有些猙獰,但好像在說:你把我害慘了! 而坑神卻回敬了他一個“寵溺”的笑,害得她倒抽一口涼氣,趕緊躲到了公子身側(cè)。 然而公子卻斜著眼瞪了她一下,潛臺詞很明顯:不叫你你還不過來了? “那什么,您這劍看著怪鋒利,能放下嗎?”坑神不疾不徐道,他那語氣,像是在說今夜星空不錯。 姬存章顯然沒有收劍的趨勢,非但沒有,反而變本加厲地刺進了幾寸,幸虧坑神身子一閃躲開了去,才不至當(dāng)場血花崩裂。 兩人就這樣平地打了起來,云緗緗無奈地看著雙方廝打在一處,想勸架吧卻發(fā)現(xiàn)他倆沒誰聽她的,非但不聽,越勸還打得越厲害。 她就那樣看著一白一黑兩道身影,一扇一劍在自己眼前時不時崩出個激烈的火花,發(fā)出乒乒乓乓的聲響。 打著打著還會打到半空去,飛起打半天再落地,兩人一時間焦灼在一處,似乎沒誰討到便宜。 可云緗緗卻有些擔(dān)心公子,畢竟公子只是個凡人,而那個人,他說他自己是神仙來著,這會子或許只是戲耍她家公子玩樂,才不至于用法術(shù)直接把公子打敗了去。 可難保他一直不用法術(shù)啊,雖說她覺得她家公子也算得上厲害,但同神仙打架,尤其是屬性為反派的神仙,哪里容得了他一個凡人占便宜的。 并且,這架打得,跟為了她這倆男人在決斗似的,她云緗緗有這么大魅力?公子之所以出手大約只是以為他的忠心耿耿的侍女就要被人拐跑了吧,看清楚咯,這句話的重點在于“忠心耿耿的侍女”。 她要如何勸架呢,又是一頓飛來飛去,乒里乓啷。 “你們就打吧,我回船上了?!闭f完,就干凈利落地轉(zhuǎn)身走去。勸不了?干脆她這個矛盾中心轉(zhuǎn)移了。 果不其然,一扇一劍相互制約著停了下來,紛紛看向燈火闌珊處,那個漸行漸遠的身影。 “緗緗姑娘!”坑神忙推開姬存章,追了上去。 姬存章見他如此,干脆一個飛身,再半空御水為繩,將云緗緗綁住,提著她飛到半空,一路向江上馳去,徒留下坑神一個。 不過,他并沒打算追,而是笑著打開折扇,津津有味地欣賞著那一副垂釣美人圖。他忽然覺得自己像個月老,意識到這一點,好笑地?fù)u搖頭,緩步亦向江邊走去。 此時,月已中天,時值半夜。 船上的大部分人都已睡下,是以等姬存章擰著云緗緗回到房間,一路并沒有誰看見。 二甲字房門內(nèi),云緗緗坐在地上,身上綁著水繩,姬存章則坐在床榻邊,一副十分嚴(yán)肅的表情。 云緗緗見他臉色難看,便把臉撇向一邊,冷聲道:“我請求不做你的通房,只做一個竹園普通侍女?!?/br> 半晌后,才有回答的聲音:“怎么,你是為了那個男子?” “不是,是我不想再背那么一個名,因為說不準(zhǔn)哪天我真會想嫁人。”她說,“我是一個正常的女子,長時間愛而不得,還要飽受折磨,是會瘋的。” “我哪里折磨你了,我是對你不好么?”他感覺被折磨的好像是他吧。 “不,你對我很好?!?/br> “那你是干什么?使小性?” 她瞪他一眼:“沒有?!?/br> “那你就好好地呆在我身邊,我說過,你的賣身契是死契。” “賣身契賣身契,了不得你是奴隸主,憑什么我就生而為奴?” 他沉默,躺了下去,似乎不想再與她交談。 云緗緗站起來,走到床榻邊:“公子,好歹解開繩子?!?/br> 姬存章閉著眼揮了揮手,她身上的繩子陡然消失,全然不留痕跡。待繩子解開后,她也沒再說話,兀自去自己的地鋪上躺起。 她躺下后,雙眼一張正好能望見那窗外的一井夜空,月亮好巧不巧地鑲嵌在窗欞里,月上的一些云影似乎為那月亮勾勒出了個什么表情,像是一個笑臉。 她想,公子多么像那清冷高浩的月亮啊,即使他照耀著你,你卻似乎永遠攀不進它的心里。 她摸著懷中那塊云紋紅玉,漸漸入眠。 * 第二天,主仆二人相當(dāng)有默契地同時起了床,但各自都臭著臉,相互沒說話。云緗緗出了房門去,到一樓弄了吃的端上來后便又離開了。 她來到船頭,憑欄眺望,清晨的第一縷曙光已突破云層,撒在江面上,瑩瑩亮亮。 船不知是何時開始行駛的,她此刻再看岸上,已不再是繁華渡口小鎮(zhèn)了,取而代之的是荒蕪的平原,遠處甚至是崇山峻嶺,在江上晨霧的加持下,那遠遠近近的“野曠天低樹”,倒生出一派水墨畫的意境來。 要說生氣吧,她實在也不見得太生氣,不過她得裝一裝,她發(fā)現(xiàn)一味地對他說愛,說喜歡,他似乎也聽習(xí)慣了,偶爾來點波瀾也挺好,倒更像是一對情侶的相處方式了。 雖然她曉得,離他對自己動心怕是還有極為漫長的路要走。 咳,沒準(zhǔn)還是死路。 她立在夾板的風(fēng)口正看得專注,忽而,聽得船上突然有人高聲喊道:“快,大家趕緊回房間去,不要在夾板上逗留,我們遇見了詭霧婳境,它飄過來了,大家務(wù)必要注意安全!” 船上的乘客們一陣慌亂,尖叫的尖叫,逃跑的逃跑,跌跌撞撞,很快,夾板上除了幾個船員,便只剩了云緗緗,她還正處迷茫狀態(tài),沒來得及跑。詭霧婳境是什么? 四周的船員們東奔西走,忙碌地收拾夾板上的東西,把值錢的通通搬進了船艙去。有幾個人跑去掌幡,神色一度十分緊張。 “你怎么還在這兒,還不快點回房去!”一個船員同她擦身而過,又返回來提醒她。 她不解地問:“這大清早是出什么事了?” 那船員著急得很:“沒聽見么,我們遇見了江上詭霧婳境了!還不快走,當(dāng)心被江魅給吃了!” 啊~那看來應(yīng)該挺危險,她得盡快跑到自己的護身符公子身邊去。她正準(zhǔn)備跑,卻聽得那船員突然道:“遭了,它來了!”聲音打著顫,他望著船頭的方向,定定站著,眼神里滿是恐懼。 她順著船員的眼光望去,只見前方,一大片黑云似的東西壓了過來,那期間還充斥著七彩而凌厲的閃電,那些閃電似乎在重重的霧靄里漸漸向他們的船靠近。 空中原本有一群飛鳥,可被那黑云一卷,通通消失不見,再也沒一只飛出來過。 一時間狂風(fēng)乍起。甲板上的人被吹得從船頭直接撞到了船尾,云緗緗也不例外,她渾身毫無防備地撞到欄桿上,感覺腰都快被撞斷。 她死死地拽住欄桿,已經(jīng)有船員被吹進了水里,撲通撲通,跟下餃子似的,那聲音聽得她一陣心驚。與此同時,那黑霧中傳來一陣一陣哀嚎聲,詭異駭人。 不一會兒,整搜船都被黑霧包裹,清晨透藍明亮的天空已經(jīng)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眼的黑暗。而那七彩閃電不斷扯著,四周也跟著時亮?xí)r隱。 不斷有人或物被吹得卷上天空。一道道七彩閃電伴著一聲聲巨大的轟響擊打著船身,夾板,樓房,沒一會兒便被打得稀爛。 原本平靜的江水早已變得顛簸,就好似他們的船是行駛在海上龍卷風(fēng)的中心。 可是,這比龍卷風(fēng)更可怕,因為,周圍始終響著那種令人膽戰(zhàn)心驚的聲音,似千千萬萬只厲鬼在哭嚎,也像是在笑。 公子不知道怎么樣了,她試圖想順著欄桿走到上二樓的梯口,可還沒移動兩步,一道七彩閃電便擦著她的面門打在了她身前的夾板上,瞬間,那被擊中的夾板爛了一個大窟窿。 “遭了,船艙漏水了漏水,船要沉了要沉了!”也不知是誰喊了一句,船艙內(nèi)的所有人都跑了上來,那些住在船樓上的人們在驚恐的驅(qū)使下也紛紛跑到了走廊上,一時間驚恐的聲音響徹云霄。 七彩閃電明明滅滅,照亮這混亂的境域。 不斷有人被怪異的風(fēng)卷上天空,然后消失不見。也有不少被吹進了江里,被暗夜的江水吞噬。 怎么辦?身后的欄桿“咯吱”一聲,似乎斷裂開來,她忙移了兩步,再回頭看時,方才她所依靠的欄桿瞬間折了一段。 驚慌中,已經(jīng)破敗的船樓上,突然飛起兩個白色身影,她定睛一看,赫然正是姬存章與婉歌。 “公子!”她大喊了一聲。 可半空中的人似乎并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