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十章 胡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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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靈宮里的東西可都不簡單啊。” 茍喜來也是趁著秦玥在看那十五個人像的空隙里,抒發(fā)著自己的感嘆。 “這已經(jīng)不是非富即貴了,而是奢侈,我對這位墓主的身份真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這茍喜來發(fā)表感慨也就算了,可是連老成持重的成叔都發(fā)表了自己的感慨,看來這靈宮里的每一件東可都是寶貝啊。 “那哼哈二將頭部里的銜環(huán)機關(guān)都為金剛石所打造,只是那一對銜環(huán),便已經(jīng)是無價之寶了?!?/br> “還有這虎皮地毯?!?/br> 成叔已經(jīng)蹲了下來,開始用手去撫摸我們腳下的虎皮。 “這鞣制工藝,即使放在現(xiàn)在也很少有皮革加工工廠能夠做到。雖然說有水銀與環(huán)境的因素在內(nèi),但是這種對獸皮嫻熟的鞣制工藝,我真是見所未見。一千三百多年,經(jīng)歷了一千三百多年的歲月,這虎皮的質(zhì)感仍然如它生前一般?!?/br> 成叔一邊撫摸著我們腳下的虎皮,一邊感慨的說道。 聽到成叔的這句話,我的心里也很不淡定。 金剛石是啥東西我是知道的,那不就是鉆石的原石嗎? 好家伙,我那會竟然攥著一塊和巴掌大的鉆石? 怪不得,那會子我感覺不像是金屬呢,原來他嗎的竟然是鉆石。 “還有這十五人像,個個惟妙惟肖、栩栩如生,我茍喜來自認(rèn)也進(jìn)過許多唐時大冢,但卻從沒再任何一座大冢中見到過如此精致巧妙的陶俑。即使是三彩鎮(zhèn)墓俑,也不能與這十五陶俑相比?!?/br> 我傻眼了,也同時深深的知道,這沒文化是多可怕的一件事情。 “我說二位,這做靈宮里的重頭戲可就擺在我們眼前呢?!?/br> 顧一成看著我面前的這一堆破銅破、破石,那一雙眼睛都在閃爍著精光。 心里微微一動,難道說我前面的這堆子破銅破、破石才是這座靈宮里最值錢的家伙? 可是這可能嗎?那一個個破銅都已經(jīng)爬滿了銅銹,不但爬滿了銅銹,從它們的樣式上看,還特別的粗糙,粗糙到甚至可以用粗痞不堪來形容,還有那一個個破石片跟房子上的瓦磚似的。 成叔已經(jīng)從地上站了起來,此刻,茍喜來他們?nèi)齻€也正在緊緊的盯著前方的這一堆破銅破石。 那一個個眼睛里都跟打了雞血一樣的興奮。 我轉(zhuǎn)過頭看向秦玥,這秦玥竟然還在看著這池子里的十五個陶俑。 “這是漢物!” 成叔的聲音突然傳入我的耳朵里,聽到成叔的這句話我也是心中微微的一緊。 漢物! 秦玥來風(fēng)安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找到兩漢時期班嗣的靈宮嗎? 難道說這位唐墓主已經(jīng)先秦玥一步找到了班嗣的靈宮,并將班嗣靈宮里的陪葬品全都搬到了他的靈宮里? 可是,為什么我卻沒在成叔他們的眼睛里看到一絲一毫的緊張呢? 還有秦玥,秦玥肯定看到了這一堆出自漢朝的破銅、破石,我也沒有看到秦玥露出任何緊張的眼神啊。 是不是秦玥已經(jīng)接受了這個事實? 可是不能??!即使是接受了,秦玥好歹也會露出什么失望的表情之類的吧。 “十九編镈、十三編磬、座下一尊青銅方壺、一尊大銅鑒,這位墓主真是好雅興啊?!?/br> 好雅興?這茍喜來竟然都開始說起風(fēng)涼話了。 看來我這還真不是皇上不急太監(jiān)急,而是咸吃蘿卜淡cao心了。 “張兵,這在你眼里的一堆破銅破石可是無價之寶啊。” 成叔幽幽的看著我對我說出的這一句話,讓我差點都要忍不住往成叔臉上吐口水了。 但是在我接觸到成叔的眼神后,成叔的眼睛里可沒有任何戲謔我的成分。 “我來給你說說吧,為何這一堆破銅破石是無價之寶?!?/br> 成叔愿意對我這個門外漢指點,我當(dāng)然愿意聽了。 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況且我還真挺喜歡這一行的。 “張兵我問你,你知道在我國的歷史上哪一個時期被稱為青銅時代嗎?” 聽到成叔的這句話,我知道這成叔是在考我,但是你要考我,也不用讓我回答這么簡單的問題吧。 “夏商周?!?/br> 回答成叔的這個問題我都不用經(jīng)過大腦。 “夏商不說,我們就從周說起,周是古時禮儀的先驅(qū),這十三編磬便是周王族諸侯中姬姓曾國的一套禮節(jié)重器?!?/br> “這十三編磬就是你看到的十三塊掛在銅架上跟瓦磚一樣形狀的石塊。而十九編镈就是你看到的這十九座編鐘。編磬與編镈的出現(xiàn)也體現(xiàn)出了周王朝治國時期的禮儀制度?!?/br> “隨著歷史的不斷推移再到周王朝覆滅,這十三編磬與十九編镈便成為了各路諸侯用于平時取樂的樂器?!?/br> 成叔已經(jīng)說的很詳細(xì)了,雖是寥寥幾句,卻向我點名了周朝禮儀的廢除再到各路諸侯對禮儀的摒棄。 我也從成叔的這幾句話中敏銳的捕捉到了成叔所要向我說的重點。 各路諸侯!沒錯就是各路諸侯。 “這十三編磬與十九編镈在那個時期不僅是一種奢侈的樂器還是一種身份的象征?!?/br> “也只有各路諸侯才能在他們的宮中享佩這種樂器?!?/br> “我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就拿我們現(xiàn)在的交響樂團(tuán)來形容吧,這十三編磬與十九編镈的演奏,在那個時代便相當(dāng)于一個大型的交響樂團(tuán),不說那個時代了,就說現(xiàn)在。張兵,你覺得有錢就能請來一支交響樂團(tuán)來給你一個人演奏嗎?” 聽到成叔這個生動的舉例,我也是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諸侯,這十三編磬與十九編镈竟然是一位諸侯的東西。 “而編磬與編镈座下的青銅方壺與大銅鑒便是諸侯用于儲酒與乘酒的器具了?!?/br> “這一堆東西,代表的便是一方諸侯,張兵,你說它們能不算無價之寶嗎?” “能!能!” 我點頭如搗蒜的看著成叔真誠的說道。 “嗯,小姐應(yīng)該已經(jīng)參透了?!?/br> 成叔在向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我也聽到了從我身后傳來的秦玥的腳步聲。 秦玥走到我的身邊,并向著前方的十三編磬與十九編镈走去。 我也連忙跟上了秦玥的腳步。 五個人站在這十三編磬與十九編镈前。 在昏黃燭火的搖曳下,秦玥轉(zhuǎn)身看向了我們四個。 “是胡旋舞,十五陶俑跳的是胡旋舞?!?/br> 秦玥看著我們四個并說出這一句話。 聽到胡旋舞這三個字,我的腦海里也瞬間閃現(xiàn)出了三個字。 這三個字便是安祿山。 “四維四正的第一維為舞,四維四正的第二維為樂,這位墓主還真是個雅人?!?/br> 秦玥繼續(xù)用那種不動如山的表情向我們四個人說出了這句話。 可是這會子,我根本就沒有在意秦玥說的這句話,我在意的是秦玥說的上一句話。 “胡旋舞?你——你說啥?,你說那池子里的十五個陶俑它們那一個個比瑜伽都難的動作是——是在跳舞?而且跳的還是胡旋舞?還有——還有你見過胡旋舞嗎?” 我瞪大著一雙眼珠子看著秦玥,聲音都開始壓抑不住的砰砰亂跳了。 胡旋舞,那可是楊玉環(huán)傳授給安祿山的舞技啊! 如果那池子里的十五個陶俑真的跳的是胡旋舞的話。 那—— 那豈不是說這座靈宮的主人與安祿山有關(guān)?或者說這座靈宮的主人就是安祿山! 這他嗎的怎么可能嗎? 還有要真是安祿山的話,他又是從哪里知道這蝌蚪文的? 還有,這時間也對不上?。?/br> 我是真的被秦玥的這句話給雷到了,而且雷的不輕。 將進(jìn)入小冢再到進(jìn)入這座靈宮的所有事情統(tǒng)統(tǒng)聯(lián)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