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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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夫指著花枝聲音顫顫的說道。 大殿一陣寂靜,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花枝身上。 花枝有些驚訝的回過頭看向那個船夫,可還未等她開口說話,一旁的顧長夜便壓抑著怒氣,低吼著問道:“你還未看清她的臉,怎么一眼就認得是她?!” 他的吼聲將那個船夫嚇得一縮,“我,我......這位姑娘,長得特別,一個背影都讓人難以忘記,所以我,我才認得?!?/br> 船夫的話音還沒完全落下,顧長夜已經(jīng)走到他面前,揪著他的衣領(lǐng)便提了起來,“你可要想好了再說,做假證本王可是會割了你的舌頭?!?/br> “沒,沒,草民怎么敢做假證!” 船夫被嚇得全身抖成了篩子樣。 看著顧長夜壓制不住怒氣的模樣,顧長錦皺了皺眉頭,剛想出聲阻止,一旁的宋婉思捏著帕子輕笑起來。 “呵,沒想到有朝一日,哀家也能看到恭親王失控的模樣,難不成只要對這小丫頭不利的證詞,都是偽造的嗎?恭親王,你難不成還想強權(quán)壓著他,逼他說出你想聽的話?” 顧長夜手背青筋橫起。 宋婉思刻意針對顧長夜的話,花枝自然能聽出來。 果然事情如她所想的那樣,沒有那么簡單就會結(jié)束。 這個船夫不是顧長夜找到的人,而且現(xiàn)在的證詞對她很不利。 花枝蹙眉咬住下唇,若此時顧長夜一味地護著自己,只怕會給他惹去更多的麻煩。 “長夜,放開他!” 最后,是顧長錦聲音不悅開口,顧長夜才緩緩松開那名船夫。 顧長錦看向花枝,“阿奴,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花枝自然不能平白被人冤枉,船夫說的是謊話,只要是謊話,就肯定會有破綻。 她蹙眉想了想,然后轉(zhuǎn)頭看著船夫問道:“你既然說昨日看見了我,那昨日我穿的可是什么衣裳?” 船夫被她問的怔住。 花枝的臉上露出一個自信的淺笑。 這個船夫一定是誰找來做假證的,昨日一定沒有在湖邊見過她,自然也不會知道她穿的什么衣裳。 他答不出,這個謊言便被打破了。 看著船夫支支吾吾的樣子,顧長夜心底也暗暗松了一口氣,轉(zhuǎn)身朝顧長錦拱手說道:“皇上,這人分明是在說謊,偽造證言,欺瞞圣上,按律當斬。” 聽到斬字時,船夫瞬間大慌,趴在地上連忙用力的磕著頭,“小的沒有??!小的怎么敢欺騙皇上呢,小的,小的只是一時忘記了......” 顧長夜冷哼一聲,“一個背影你都沒能忘,穿的什么怎么會忘?” “我,我......” 船夫越是支支吾吾,說的話便越像是假話。 花枝倒沒有想置船夫于死地的想法,只是叫船夫來做假證的背后之人,或許和慕慈之死有關(guān)。 “皇上,這個船夫我從沒有見過,自然也不會有什么恩怨,一定是有人教唆他來做假證,調(diào)查此人,或許就能找到害死慕小姐的真兇?!被ㄖΤ谅曊f道。 顧長錦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一旁的宋婉思以為沒有好戲可以看了,一時露出懨懨的神情,有些想要離開。 “來人,將此人壓下去拷問,讓他說出受何人指使!”顧長錦沉聲下令。 大殿之外迅速走進來兩名禁衛(wèi),準備帶走船夫。 花枝轉(zhuǎn)頭看向顧長夜,恰巧顧長夜正好也在看著她。 視線相撞,原本壓抑的,沉重的,憤怒的情緒,皆煙消云散,留下的只有他們二人明白的繾綣。 雖然還是未能解開慕慈之死的謎題,可只要有船夫這條線索,她應(yīng)該很快就能洗去冤屈。 花枝心底想著,用自己的鹽靖高速顧長夜,讓他不要太擔心自己。 她一定會回到他身邊的。 “我想起來了??!” 已經(jīng)被拖到門口的船夫倏然大喊一聲,將眾人嚇了一跳。 所有人齊齊看向他。 船夫用力的掙開禁衛(wèi)的禁錮,跪趴著向前,帶著哭腔說道:“皇上,小的想起來了” “這位姑娘昨日穿了一身素白的衣裳!衣角是用銀線繡的梔子花,那是上好的布料,在都城內(nèi)不常見,腰間還掛著一枚很特別的香囊,茶青色的,我記得上面繡的是鴛鴦,我現(xiàn)在想起來了!!” 花枝震驚的看著他。 他竟然說的沒有半點差錯。 難道這人昨日真的見到她了?還是背后之人早就交代給他了? 顧長夜蹙眉看向花枝,本想詢問正確與否,可看見花枝吃驚的模樣,他當下心里便清楚了答案。 這讓他的心里很不舒服。 若這個船夫沒有說謊,那花枝真的是殺死慕慈的兇手。 他不相信,也不明白,花枝有什么理由要殺死慕慈。 一旁的一直忍耐的慕連終于按奈不住,上前一步,焦急地問道:“你昨日都看到了什么?!” 船夫因為害怕被帶下去拷問,這會子說話也利索起來,“昨兒我見這位姑娘和另外一位姑娘站在湖邊說話,二人說話的模樣有些激動, 像是在爭吵,我后來湊近了些,隱約聽到這位姑娘好像說什么,想要嫁進王府,不能答應(yīng)那位姑娘的請求,后來另一位姑娘激動的掏出刀來,好像要殺她,她反手搶過刀,辭了另一位姑娘好幾刀,等著人斷氣了,就扔到湖中了......” 慕連的聽得眼圈泛起猩紅。 那船夫說得過于詳細,像是真事一般。 花枝隱隱慌了起來,她搖頭說道:“我沒有?!?/br> 聽她辯解,船夫突然拔高聲音指著她惡狠狠地說道:“是她,就是她,她實在太惡毒了,那位姑娘后來無力還手還求她饒過一命,她就是不肯停手,還說什么她平日里裝作懦弱的樣子很累,現(xiàn)在王爺對她情根深種,沒了她這個障礙,她只要在王爺面前掉幾滴眼淚,就能嫁進王府,享受榮華富貴!” “我沒有!”花枝轉(zhuǎn)頭朝船夫大喊一聲。 一旁的慕連已經(jīng)被怒火淹沒理智,一個箭步?jīng)_到花枝身旁,一腳狠狠的踹在花枝的頭上。 花枝眼前頓時一黑,腦子里只有嗡嗡作響的疼痛,身子倒在地上,就連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 沒料到慕連敢在大殿上這么做,顧長夜眼睜睜的看著花枝被踹倒在地上,心底驀地揪緊,看著慕連目眥盡裂,“慕連,你做什么?!” “怎么?恭親王還想包庇這個賤人嗎?她害死了我的女兒!恭親王難不成想做幫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