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學(xué)習(x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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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夜轉(zhuǎn)身看向她們,微蹙起眉頭,視線不解的掃過她們的臉。 下一秒,一道白色身影從屏風(fēng)后走出來。 白皙的小臉襯的她發(fā)如墨水一般,嘴唇嫣紅,一雙杏眼明媚燦爛,帶著少女特有的純真,奪人心神,十分簡單的白裙,穿在她的身上卻美的恰好。 她的眉眼不比屋外的漫天星河遜色,美的半分不俗氣。 顧長夜看著她一時(shí)愣住,一時(shí)之間忘記移開視線。 在他的記憶里,花枝一直都是個(gè)子瘦小,長得奇丑無比。 可現(xiàn)在細(xì)細(xì)回憶起來,顧長夜才發(fā)現(xiàn),他好像從未見過她本來的樣子。 從第一面時(shí),花枝的臉就一直是臟兮兮的,連五官都看不清,顧長夜便下意識的將她歸為丑字里。 不承想,她的樣貌生的竟還不錯(cuò)...... 花枝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地看向他,“王爺,這樣可以嗎?” 顧長夜回過神,轉(zhuǎn)瞬收起眼底的驚艷,恢復(fù)往日的冷漠。 “丑?!?/br> 說完,他轉(zhuǎn)過身向門外走去。 聽到顧長夜說丑,花枝的眼底閃過失落。 剛剛她照鏡子,還覺得自己從未這樣漂亮過,可顧長夜還是討厭...... 花枝小跑著跟上去,一直低著頭走在顧長夜的身后。 沒走幾步,顧長夜忽然轉(zhuǎn)身。 花枝下意識地向后退了一步。 見她如一只受驚的小獸,惶恐地看著他,顧長夜微微蹙眉。 半晌,他才輕啟薄唇,“不必跟著了,記住,柔麗之事不許同任何人提起?!?/br> 花枝嚴(yán)肅地點(diǎn)點(diǎn)頭,猶豫一下才轉(zhuǎn)身要走。 “等一下?!?/br> 顧長夜忽然叫住她,她心里歡喜地回過頭。 她臉上期待的神情,讓顧長夜的眉心皺的更深。 “明日巳時(shí)到書房來,不許遲到?!?/br> 花枝不解地看著他。 顧長夜有些不耐煩,可細(xì)想想花枝的蠢笨,最后還是開口解釋:“記住路線需要你畫成地勢圖,你會?” 花枝急忙搖頭。 顧長夜冷哼一聲,轉(zhuǎn)身而去。 花枝看著他的背影,直到再看不見了,她才懷揣著自己亂掉的心跳,一路小跑回自己的房間。 雖然顧長夜還是討厭她,對她還是一樣的陰沉冷漠。 可花枝一想到自己能幫到顧長夜,其他的陰霾便瞬間揮之而去。 她一直都想為他做些什么,可她太笨什么都不會,也不知自己到底能幫上他什么。 如今,她終于對顧長夜有些用了...... ...... 第二日。 花枝早早起床出門。 剛走到前院,便看見正在打掃的小舞。 “小舞jiejie!” 聽到花枝的聲音,小舞歡喜地抬起頭,視線一觸即到她,整個(gè)人就呆愣住。 “阿......奴?”小舞不確定的喚了她一聲。 花枝揚(yáng)起笑容,輕輕點(diǎn)頭。 “真的是阿奴?怎么,怎么一下子變得這么好看?”小舞吃驚地走向她,不可思議地上下打量著。 第一次聽到別人夸自己,花枝感覺有些羞澀,臉頰微紅。 “不好看的,我知道?!?/br> 花枝低聲回答,想起顧長夜說她丑。 他說丑,那定是丑的。 小舞急忙說道:“怎么不好看!我還從未見過你這么好看女子?!?/br> 說著,她特意壓低聲音,靠近花枝的耳邊說:“你這模樣可比我們的沈小姐,好看不知道多少倍呢。” 花枝笑笑,并未當(dāng)真,只當(dāng)小舞是在安慰她。 小舞拉起花枝的手,有些興奮地說道:“走,可得要那幫人瞧瞧,他們總笑你丑,這次定要驚呆他們!” 花枝想想,將手抽回,輕聲說道:“算了吧,小舞jiejie,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眼看就要到巳時(shí),她一直念著顧長夜交代的事情,急匆匆地向前走去。 立春過后,房檐下的樹丫生出些許綠意,天空有幾只早早就從南方飛回的的燕盤旋著,尋找著落腳的的地方。 顧長夜站在窗前,眼底卻不似三月的春,眉眼依然冰冷地望著窗外。 沈憐落下最后一筆,抬頭柔聲喚他,“小叔叔,我寫好了。” “嗯。” 顧長夜淡淡應(yīng)道,心里卻在掐算著時(shí)辰。 馬上就要到巳時(shí),可還不見花枝的身影。 顧長夜心生不悅,眉眼沉下去。 果然不能給那家伙半點(diǎn)好臉色,竟還敢遲到! 看出他臉色陰沉,沈憐開口問道:“小叔叔,是誰惹您生氣了嗎?” 顧長夜微斂神情,有些敷衍的回道:“沒有?!?/br> 他正準(zhǔn)備轉(zhuǎn)身時(shí),花枝的身影忽然出現(xiàn)在窗外。 顧長夜停下動(dòng)作,冷眼看著她跑向自己。 花枝小跑到窗前,隔著窗框低著頭弱弱的說:“王爺,我來了?!?/br> 顧長夜沉默片刻,才輕啟兩片涼薄的唇瓣。 “進(jìn)來?!?/br> 他開口命令完,便轉(zhuǎn)身不再理會她。 花枝又小跑到門前,抬起腳又下意識地瑟縮回來,緊張的向屋內(nèi)看去。 從前,她都只能趴在窗外偷聽,這還是她第一次踏進(jìn)這個(gè)房間。 花枝低頭偷偷苦笑,然后抬腳走進(jìn)去。 看見花枝從門外走進(jìn)來,沈憐呆愣許久才反應(yīng)過來。 這張可惡的臉,化成灰沈憐都記得。 阿奴! 誰允許她洗臉了! 花枝進(jìn)入王府的那一日,沈憐就警告過她,不許她露出這張惡心的臉,否則就將她趕出王府! 她怎么還敢洗臉??! 沈憐的眼中,流出怨毒的神色,握著筆桿的手,不由自主的用力收緊,恨不得將筆捏斷。 顧長夜指著書房的角落,命令道。 “坐那里?!?/br> 花枝乖巧地走過去,在角落里的小桌前坐下。 再怎么討厭花枝,沈憐還是擠出一副和善的笑容,問道:“小叔叔將阿奴叫來做什么?” 顧長夜略微停頓,眉眼淡淡抬起看向她,說道:“憐兒倒是好眼力,一眼便認(rèn)出她是阿奴?!?/br> 沈憐的身子猛地一頓。 顧長夜并不知曉,沈憐早就見過花枝本來的樣貌,并且一直以來,就是她在要挾花枝將臉弄臟。 沈憐尷尬地笑笑,掩飾地回答:“只是覺得眼熟,隨意猜的。” 顧長夜沒有深究此事,轉(zhuǎn)身從書柜上方取下一張地勢圖,然后走到花枝身旁蹲下身子。 “將此圖分毫不差地臨摹下來?!?/br> 顧長夜冷漠的命令完,便起身不再多看花枝一眼。 明明他表現(xiàn)冷漠,半點(diǎn)笑意沒有,可花枝的心卻一直跳的不安分。 顧長夜走回沈憐的身旁坐下,可沈憐依然不舒服地看著花枝。 她按捺不住,又開口問一遍,“小叔叔,阿奴這是在做什么?” 顧長夜聲音淡淡,滿不在乎的回答。 “學(xué)習(xí)?!?/br> 心高氣傲的沈憐更加惱火。 她有什么資格,和自己坐在同一個(gè)屋檐下學(xué)習(xí)。 越想,沈憐心底的怨毒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