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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無殤動作很快,立馬幫他把被子掀了,中衣也脫了。 他僵著臉,小心翼翼的問:“師尊,還有沒有哪不舒服?” 蘇白離聽到他的聲音一愣,往后躲了躲,隨后又頗有些委屈道:“我想要喝水……” 殷無殤立馬端了杯過來遞給他。 “謝謝?!?/br> 蘇白離接過水杯,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他喝的太急了,溢出的水珠順著嘴角滾過他的喉頭,浸濕領(lǐng)口,里衣下的輪廓若隱若現(xiàn)。 殷無殤浸濕了巾帕,他本想幫蘇白離擦擦額頭降溫,扭頭卻剛好看到這一幕。 他一時不由愣住,而手上的動作卻沒停,打濕的巾帕鬼使神差地撫上了蘇白離的鎖骨。 蘇白離被這心口一涼嚇醒了神,仰頭看向殷無殤,通紅的臉上盡是迷惑。 殷無殤對上他染著水霧的眼,臉刷的一下紅了。 “我、我……”殷無殤想裝個冷漠無視他,但對著個病人,他硬是冷漠不起來,只得撒謊道:“師尊發(fā)燒了,徒兒幫你退燒?!?/br> “擦鎖骨退燒嗎?”蘇白離被燒迷糊了,盡問些智障問題。 殷無殤避開眼,揉了揉額頭:“我魔族的偏方?!?/br> “哦,原來這樣?!碧K白離提不起半點精神,他眨了眨眼睛,又迷迷糊糊的閉上了,只小聲喃喃道:“上次你也燒得好厲害,可我忘了幫你擦鎖骨……” 他的聲音很小,可殷無殤卻敏銳的聽到了,他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問道:“我什么時候發(fā)過燒?” “大前年,你燒的好厲害,我好擔(dān)心……”蘇白離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后徹底睡著了。 殷無殤皺了皺眉,大前年? 大前年他倒真的燒過一次,那一次也確實燒的厲害,但他那時在無妄谷下面。 所以…… 殷無殤的臉色又沉了沉,師尊是說糊話了?還是把自己當(dāng)成江小念? 大概是后者。 想明白后,殷無殤氣得臉冒黑氣,師尊都燒成這樣了,腦子里還記著江小念。 他暗地里磨了磨牙,恨不得把江小念給生撕了,又恨不得把睡著的人給搖醒,讓他睜開眼睛看清楚,在他面前的是自己,不是江小念。 可殷無殤最終什么也沒干,一邊明明氣的要死,一邊還得小心翼翼的給蘇白離擦汗。 *** 等蘇白離病好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兩天后了,燒一退掉,立刻就恢復(fù)了生龍活虎。 身上那些奇奇怪怪的痕跡也沒有了,衣服換過全新的了,身上清清爽爽又干凈,他整個人都精神十足。 剛準備起床溜達一下,就被腳上的玄鐵鏈絆的一陣踉蹌,眼看就要臉先著地,蘇白離悲催的閉上了眼,他怎么忘了,腳上還掛著這玩意呢? 果然當(dāng)慣了太上皇,突然被當(dāng)成犯人還不適應(yīng)。 殷無殤進殿就看到了這一幕,他幾乎是瞬移過去,一把拉住了師尊,將他護進了懷里。 想像中的疼痛沒來,后腰還被一只大手護住了,熟悉的味道撲面而來。 還好,沒有被摔成狗吃屎! 蘇白離睜開眼,仰頭看了一眼殷無殤。 果不其然,殷無殤也在看他,面色又冷又硬。 回想起剛剛驚險的一幕,殷無殤箍在他后腰的手又緊了緊,聲音似乎帶著怒氣:“走路都能摔一跤?” 蘇白離被他箍在懷里,莫名有些尷尬,說話都沒了底氣,他晃了晃腳上的鐵鏈子,小聲辯解道:“我還不太適應(yīng)這副鐐銬。” “鐐銬?”殷無殤愣了一下。 師尊把鐵鏈當(dāng)成了鐐銬,是不是也意味著把他自己當(dāng)成了犯人? 殷無殤心下一酸,胸口一陣說不出的泛苦,他不是這個意思,他沒有把師尊當(dāng)囚犯。 他鎖著他,只是害怕他逃跑,只是想讓他待在自己身邊而已。 殷無殤的眉頭緊了又松,松了又緊,做了好半天的心理斗爭,才壓下了想要將鐵鏈解開的念頭。 他明明知道,這么做會讓師尊更恨他、更討厭他,可他卻因為恐懼失去而變本加厲。 他抱著師尊的手箍得更緊了,殷無殤將他牢牢的攬入了懷中,死死的抱著他,霸道又強勢,仿佛要將他揉入骨血。 蘇白離被他箍得透不過氣來,伸手推了推,卻沒推開,只聽到殷無殤在他耳邊小聲道:“師尊,這不是鐐銬,不是鐐銬……” “那是什么?”蘇白離仰頭問。 殷無殤卻又不說話了,眼眶紅通通的盯著他,眼底深處盡是怨念和委屈,仿佛正在做著無聲的控訴。 那可憐兮兮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某個負心漢負了他。 蘇白離人傻了,這眼神是幾個意思??? 你鎖著我,你還委屈上了? 還能不能好了? 殷無殤委屈完,默默俯身將額頭抵上了蘇白離的額頭,距離太近,近的兩人呼吸相融,錯落的心跳聲纏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 蘇白離一愣,這又是鬧哪樣? 前幾天太過混亂,莫名其妙就這樣那樣這樣那樣了。 現(xiàn)在清醒過來,還這樣曖昧不明,簡直讓他手腳都沒地方放。 自己養(yǎng)大的崽子,把自己給上了,這TM叫什么事??? 尷不尷尬? 特別尷尬! 羞不羞恥? 特別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