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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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愿意那樣么?”遲騁撫著陶淮南的發(fā)頂,聲音隔著胸腔傳過來,“我把你關起來, 變成我一個人的?!?/br> “我愿意的?!碧栈茨险碇男乜冢砬槔锸阏J真, “把我關在一個房間里,那里面要有你的氣息, 給我穿你的衣服。別的什么都不需要, 偶爾讓哥哥們看看我就可以,不然他們會想我?!?/br> “害不害怕?”遲騁問完話捂上里陶淮南的耳朵, 瞬間陶淮南的世界里,就只剩下自己和遲騁血液流動的聲音,以及遲騁震著他耳膜的心跳。 這種全世界被一種聲音震蕩著灌滿的感覺,有種絕境里的浪漫,這令陶淮南靈魂發(fā)著顫。在這種漫天漫地的包圍中,陶淮南說:“以前我也覺得那樣的世界很可怕,每一秒都在下沉,沉到了地底下,我想喊你們救救我,我卻聽不見你們的回聲。我摸到的不知道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兒,我真的很害怕,那樣的每一秒都煎熬?!?/br> 他捂著遲騁的手,讓他繼續(xù)扣著自己的耳朵。 “可是你走了以后,我發(fā)現其實只要心靜下來,就也沒有那么可怕。我還是可以感受到,哥帶我出去散步的時候,我能感覺到風,在家的時候,能聞到家里陽臺上偶爾傳過來的百合香。 “除了聽不見別人說話了,跟平時也沒有那么大區(qū)別,就像大家都沉默著一樣。 “所以沒什么怕的,害怕了我就找你抱著我?!?/br> 陶淮南說這些的時候沒有一點勉強,很滿足。 耳朵被捂著,這樣遲騁說話的聲音就能混著心跳一起從里面?zhèn)鬟^來,像是一個無邊世界里的天外來音。 “我一直牽著你,是不是就不害怕了?”遲騁問他。 “不害怕,”陶淮南肯定地說,“你牽著我我就再也不放開你?!?/br> “會很孤獨?!边t騁說。 陶淮南慢慢地眨了眨眼睛,片刻之后說:“你走了之后的每一天,我都很孤獨?!?/br> 這天的陶淮南幾乎把這幾年里他所有沒被遲騁知道過的想法都說了。 只要是遲騁想聽的想知道的,陶淮南沒半句隱瞞,全說了。 他當初是怎么想的,后來是怎么想的,這五年里他有多想遲騁,夢里醒過來的心慌和痛苦,想回到夢里讓遲騁繼續(xù)抱著他的急切,把這些都赤裸地捧到遲騁面前。 遲騁把他抱過來,陶淮南很乖地伏在遲騁身上,被抱過來了就摟著遲騁的脖子,溫溫柔柔地親親遲騁的側臉。 “有一次喝酒,季楠說你有對象了。”陶淮南把臉往遲騁身上轉轉,有點難過的模樣,“我當時趴在桌子上聽,他一直念叨你,還說你有對象,我差點哭出來,當場流淚了簡直?!?/br> 遲騁像摸小動物一樣摸著他的后背,“嗯”了聲:“然后回家說每天都想我?!?/br> 陶淮南“噗嗤”一聲笑了:“誰知道凱哥拍視頻了,我要知道他怕視頻呢……” 說到這兒自己停了會兒,之后又說:“我就來點更猛的?!?/br> “什么更猛的?”遲騁問。 陶海南笑著說:“我就對著鏡頭直接問,小哥你有沒有對象啊?你要沒有對象能不能再看看我?。课抑厘e了?!?/br> “你可算了,”遲騁根本不過耳,嗤笑一聲,“你要有這能耐可出息了?!?/br> “我咋沒有?”陶淮南坐起來,手搭在遲騁肚子上,“孩子哆哆嗦嗦心都快嚇吐出來了,不也想方設法地湊過來了么,這不也……光溜溜……抱上了么?” “想好了再說?!边t騁無動于衷,靠在那兒說,“就敢在原地轉圈咬尾巴,還當自己挺生猛?!?/br> 陶淮南說這話自己也多多少少有點虛,低著頭笑了兩下,又趴了回去。 他確實不敢,好多事兒都不敢。他一刀劃下去,把他跟遲騁切斷了,從此做任何事都沒了立場,也不坦蕩。 “你當時知道我會去么?”陶淮南不好意思地問,“跟哥去醫(yī)援那次?!?/br> 遲騁挑起了眉:“你說呢。” “你……知道有我?。俊碧栈茨嫌悬c意外地問著,“知道還去?” 遲騁沒說話,只看著他。之前哭過,眼睛現在看起來還帶點紅,鼻子尖也紅,看著可憐。遲騁捏他的臉,把陶淮南的臉揉搓得亂七八糟:“那不然呢?你除了擺一臉窩窩囊囊的受氣樣兒,我還能等著你什么?” 陶淮南驚訝地呆了下,自己在那兒琢磨。 遲騁不讓他琢磨,把他扣過來咬了一口臉。 “現在也沒那么窩囊了,”陶淮南呆愣愣地自己想了會兒,然后笑著說,“不但不窩囊了還厲害了呢,這不就來了么?” 陶淮南瞇眼笑著,在遲騁嘴巴上“啵啵?!钡赜H了好幾下:“你接著看我表現!” 遲騁往后仰仰,說“不看”。 “看!”陶淮南邊笑邊賴皮纏一樣接著貼遲騁,“看我如何變生猛!” 遲騁就這么抱著他直接起了身,冷漠地說:“就知道哭,你那生猛自己留著吧?!?/br> 陶淮南突然被抱起來也不害怕,胳膊環(huán)著,輕聲問:“干什么去?” 遲騁說:“再沖個澡?!?/br> 陶淮南剛才一直貼著遲騁說話,情緒起起伏伏,倆人都出過汗,睡前得再洗一次才能舒服。 這一晚上大起大落,現在的氣氛回歸到寧靜的溫情。反應是有的,愛和沖動都在,可他們都不想zuoai。只想彼此貼近,抱著親吻。 這么聊天很累,把自己拆開了,把靈魂從掩藏的殼里挖出來,一點點捋順了給親近的人看??稍缤矶家羞@么一遭,這樣才能讓原本融在一起的靈魂再次貼合。 沖完了澡陶淮南又被抱著回來,他躺在遲騁胸口上,枕著遲騁那道疤。 他有些困了,可情緒劇烈翻騰過之后,現在神經還處于一種疲累的亢奮狀態(tài),睜不開眼睛,又睡不著。 “小哥?!碧栈茨夏剜兴?/br> 遲騁摟著他,說“嗯”。 陶淮南困頓地說著話:“我說的那些不是哄你?!?/br> 遲騁沒回應,陶淮南又說:“我再也不放手了……你別跟自己過不去?!?/br> 這句話是他今天第二次說了,今天要不是因為這個,或許陶淮南也不會把自己全打開了說這么多。 他不怕遲騁不原諒,也不怕遲騁恨他,可他很怕遲騁把那些都壓在他自己身上。 遲騁就應該是自由的。 早已是深夜了,周圍一片安靜,走廊和隔壁的房間都沒半點聲音,在陶淮南看不見的世界里,此刻天地間像是只有他們倆。 遲騁吻了吻他的眼睛,嘴唇的溫度高于眼瞼,暖熱的溫度讓紅腫的眼皮有點發(fā)癢,陶淮南無聲地笑了笑。 “睡吧。”遲騁的聲音在寧靜的夜晚聽來有巨大的溫柔。 陶淮南一覺睡得人事不知,夢也沒做一個。 他像是被溫柔的海水包裹著,托著,全身都輕飄飄地浮在水面上。他赤裸著被灑著陽光碎片的海面溫柔托起來,隨著暖洋洋的海水漂漂蕩蕩。 他可以順著風被緩慢地吹向任何地方,可以從容地陷入深深的睡眠,不怕迷失,也不怕溺亡。 因為在他旁邊隨之一起飄蕩著流浪的,是他的小船。 第124章 陶淮南一覺睡醒, 舒服得渾身都軟塌塌的。 被身邊溫熱干燥的氣息包裹著,他睜開眼睛,眼前有一點模模糊糊的影子。陶淮南沉迷地盯著那一點點虛影, 覺得這樣可真好, 一睜眼就是他。 舒舒服服地盯著看了一會兒, 直到遲騁摟著他的手突然抬起來捏他臉。 “看不夠了?”遲騁把他臉捏起來,“也不起來也不說話,直勾勾地在這兒看什么?” 陶淮南先愣了下,然后笑了, 被捏著臉也擋不住笑:“你醒了?。磕悄阏Σ徽f話?。俊?/br> 剛睡醒聲音也沒那么透,聽著有點薄, 還軟乎乎的:“我以為你還睡呢?!?/br> “然后就在這兒愣神, ”遲騁放開陶淮南的臉,又來回搓他,“睡傻了?” “沒睡傻, ”陶淮南拿開他的手不讓搓了,放在嘴邊親了親,“就是覺得舒服,想看你。” “能看見?”遲騁問。 “看不見?!碧栈茨险f完停頓了下,馬上又跟了句, “湯哥說馬上要進三期了?!?/br> “嗯,”遲騁說, “聽說了?!?/br> “說不定還能看見更多點兒呢?”陶淮南笑著說,“說不準哪天我就能看見你鼻子了?!?/br> 遲騁說:“看我鼻子干什么?!?/br> “你鼻梁高, ”陶淮南伸手摸摸遲騁鼻子, “第一個看見的肯定是鼻子?!?/br> 遲騁沒說話,陶淮南自己又說:“看不見也沒事兒, 反正我有你了。” 手機在床頭響,陶淮南摸過來,是有人群發(fā)消息過來讓點贊朋友圈第一條。陶淮南正要去幫點,被遲騁把手機抽走了,扔在一邊。 陶淮南也就不管了,腦門往遲騁身上一撞,接著和他說話。 遲騁揉揉陶淮南睡得亂七八糟的頭發(fā),陶淮南聲音里有點小小的雀躍:“曉東的基因類型也正式立項了,湯哥說已經批下來了?!?/br> 陶曉東那眼睛在他們家現在都不算什么事兒了,除了晚上暗的時候看不清東西,其他都沒影響,五年多了這也沒見著明顯退行性發(fā)展。 遲騁說:“哥沒事兒。” 陶淮南說:“湯哥也這么說。曉東天天讓湯哥管得板板正正的,讓干啥干啥?!?/br> 陶曉東就在眼科專家眼皮底下,眼睛被把控得很嚴,在這方面曉東向來聽話。陶淮南從最初的巨大擔憂,到后來的隱隱擔憂,再到現在不拿他眼睛當回事了。 有時哥自己還在那兒自嘲說,本來他們家崽兒晚上用不著開燈,省的那點電都讓他給使了,他只要在家就得一直開著燈。 他這么說的時候湯哥肯定會收拾他。 說什么來什么,陶淮南話音剛落,陶曉東視頻就發(fā)過來了。 倆小的衣服都沒穿,這視頻怎么接。遲騁坐起來去穿衣服,陶淮南拿被子把自己圍嚴實了,只露著臉,才點了接通。 “喲,還沒起呢?”陶曉東在那邊驚訝地問。 陶淮南說“沒起呢”,問:“你在哪兒呢?” “店里,”陶曉東看看時間,失笑,“不是,十一點了還不起?” 陶淮南完全不能理解他的驚訝,平靜反問:“你倆不還睡到下午過嗎?” 陶曉東笑著回:“那不是頭天晚上湯哥加班了?” 陶淮南不講理地說:“那我也睡得晚?!?/br> 陶曉東趕緊打住不說這個了,笑問:“苦哥呢?” “洗漱去了?!碧栈茨险f。 曉東找他倆也沒什么正事兒,上午倆小時干活時間結束了,閑得無聊找倆弟說話。遲騁洗漱出來跟他說了會兒,陶淮南才在一邊穿衣服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