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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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br> 遲騁“嗯”了聲。 “你吃飯了沒?”陶淮南一時間找不著話,只能問了這句。 沒想到這一句直接把遲騁火給勾起來了,他不問還沒想起來:“你跟凡果是不是有?。俊?/br> 陶淮南沒想到他能說這個,愣了下:“嗯?” “你倆折騰什么?”遲騁擰著眉,“你幾歲了,陶淮南?” 陶淮南眨眨眼,讓人給說蒙了:“怎么了?” “你倆愿意咋折騰咋折騰,別折騰我。”遲騁倚在椅背上,跟他說,“明天他要再天不亮上我這兒敲門……” 話說了一半,后半句沒說出來。再敲他還能怎么的?就他倆現(xiàn)在這不遠(yuǎn)不近的關(guān)系,遲騁后半句想了半天都沒想出來能怎么。 陶淮南等了半天,沒聽見下文,忐忑地問:“他天不亮就敲你門了???” 遲騁另一只手撿了根筆,轉(zhuǎn)著扔了兩下,最后一下沒接住,落在桌子上“啪”的一聲。電話里太靜了,陶淮南在這邊被聲音嚇得一縮。 “別生氣……”陶淮南趕緊說,“再不的了?!?/br> 陶曉東在一邊聽得“噗嗤”一下樂了,摸摸陶淮南的頭。 遲騁問他:“你錢多???” 陶淮南乖乖答道:“不多?!?/br> “不多你就消停的,”遲騁聲音總是聽起來很兇,說,“掛了?!?/br> 陶淮南說“嗯”。 好容易從哥手上要過來的電話,沒說幾句,凈挨說了。陶淮南把手機還給曉東,曉東笑著說:“慫樣兒?!?/br> 陶淮南也笑呵呵的,不見失落。遲騁每次說他的時候他害怕歸害怕,可也都挺高興。 摸出手機給凡果發(fā):“果兒,你別天不亮就敲門。” 凡果速回:“那啥時候敲?天亮敲?” 陶淮南說:“你別太折騰?!?/br> 凡果:“我起大早去牛街這街那街都不嫌累,他們這些吃現(xiàn)成的還有意見了!” 陶淮南:“那你也別影響他們睡覺?!?/br> 凡果:“知道了知道了!” 第105章 其實凡果就是愛玩, 他宿舍人都不在學(xué)校了,工作的工作出國的出國,只等著畢業(yè)。天天自己待著沒意思, 難得遲哥和郭哥都在學(xué)校, 就老想借由子找他倆玩兒。小凡雖然想當(dāng)富翁, 那也不是啥錢都掙的,他也不缺這點小錢,陶淮南轉(zhuǎn)賬給他的凡果基本都拿去買東西了。 愛湊熱鬧又愿意折騰,能跟陶淮南正好湊出一個“瞎折騰”組合。 陶淮南不讓他起早去敲門, 凡果也不敲了,早上拿了鑰匙自己開門, 東西往桌上一放, 不說話直接走。送飯的還招嫌棄,上哪兒說理啊。 陶淮南還是每天給遲騁發(fā)消息,也不敢太過格。小哥長小哥短, 持續(xù)刷著存在感。 發(fā)工資那天,陶淮南轉(zhuǎn)了兩千給遲騁。還不是兩千整,還帶著五十八塊的零頭。 遲騁:干什么? 他回復(fù)消息的次數(shù)都是有限的,陶淮南收到回復(fù)高高興興,回道:“我發(fā)工資啦, 兼職工資不多,我留一千零花, 剩下給小哥。” 遲騁:給我干什么? 陶淮南答說:“就想給你,我現(xiàn)在能掙錢了, 掙錢給你花。” 遲騁沒再回復(fù), 可過了幾分鐘后,轉(zhuǎn)賬被領(lǐng)走了。 陶淮南可開心了, 手機放在手里搓來搓去,搓完打開家里小群,往里頭發(fā)了兩個二百的紅包,一個叫“給哥”,一個叫“給湯哥”。 湯索言白天上班收不到,曉東那個馬上領(lǐng)了,在群里問:“發(fā)工資了又?” 陶淮南回:“發(fā)工資啦。” 陶曉東笑著說:“有錢了?” 陶淮南又回:“有錢啦?!?/br> 從陶淮南能掙著錢開始,每次收著工資都給倆哥發(fā)紅包。他一年兼職工資可能夠不上哥一個小圖錢,也比不上他自己卡里哥給存的零頭,可陶淮南還是每次都發(fā)。 過會兒曉東私聊他:“崽兒啊,小哥的別落下?!?/br> 陶淮南莫名有點心虛,沒好意思說已經(jīng)發(fā)過了,配合著回了條:“好的。” 曉東拿著比人少個零的紅包,cao著不該他cao的心。 圣誕節(jié)前夕,季楠回來了。 回來果然給陶淮南打了電話,找他出來玩兒。人湊不全,一多半都已經(jīng)工作了,剩下一小半上學(xué)的現(xiàn)在也還沒放假。 季楠去醫(yī)院找的陶淮南,探個頭進(jìn)了陶淮南診室,故意問:“小陶大夫在嗎?” 他一出聲陶淮南就聽出他聲音了,也不回頭,答:“沒在啊?!?/br> “那我可走了?”季楠晃晃手里的拎兜,“聞著味兒了沒?他不在我可拎走了?” “啥東西?”陶淮南回頭,笑著說,“我聞聞?!?/br> 季楠勾下墨鏡,大冬天只穿了件很薄的棉夾克,里面是件短袖。他帥帥地走進(jìn)去,紙袋里面是他家酒店大廚新做的幾款小甜品,今天剛做出來拍照的,還沒正式推出。 “你們這兒讓在屋里吃東西不?”季楠坐在他對面的沙發(fā)上,看著陶淮南,“我們小陶大夫還怪起范兒的?!?/br> “讓,拿來?!碧栈茨仙焓止芩?,“你還走不走了?” “還得回去一趟,等我再回來就不走了?!奔鹃Aё郎系男[件,靠在沙發(fā)背上, “還是家里舒服?!?/br> 陶淮南拿出來一盒不知道是什么的小盒子,季楠幫他挖了一小勺說:“張嘴。” “我自己吃!”陶淮南往后躲了一下,把小勺拿到自己手里。 “跟楠哥你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認(rèn)識多少年了都?!奔鹃α藘陕曊f。 陶淮南兩年沒看見他了,那時候的好朋友們都很親,關(guān)系都很好。倆人聊天免不了又聊起了遲騁。 季楠問:“遲哥還不回家?” 陶淮南馬上說:“回回。” “什么時候?” “他沒說,”說起這個陶淮南有點小高興,“反正年前肯定回?!?/br> “可真行,打高中畢業(yè)我再沒見過遲哥,變樣了沒?” 陶淮南笑著搖頭:“沒?!?/br> 平時陶淮南給人的印象很溫和,也挺愛笑的??珊驮诩鹃麄兠媲暗乃€是有區(qū)別,在那時候認(rèn)識的朋友面前,陶淮南好像自動回到了跟他們的相處模式上,變成了一個挺開朗活潑的弟弟。明明陶淮南并不比他們小,但那群男生總是拿他當(dāng)小弟。 可能因為他們都是從遲騁那邊論的,習(xí)慣了幫著遲騁照看他,看見他也總想逗逗。 走前季楠還問:“你那小朋友呢?” “誰?”陶淮南問,“小卓?” “嗯,小卓?!?/br> “上課呢,可忙了?!碧栈茨喜恢老肫鹆耸裁?,說,“你倆不是有聯(lián)系嗎?你自己問?!?/br> “我不問,”季楠失笑著說,“下回吃飯一塊叫著吧?!?/br> “好啊,”陶淮南答應(yīng)著,“小卓比以前開朗多了?!?/br> 小卓比起從前確實開朗了不少,雖然在生人面前還是繃著臉不愛說話,但在親近的人面前已經(jīng)很多話了。 不過他親近的人很少,除了陶淮南應(yīng)該也扒拉不出來幾個了。 “你小哥好帥?!迸诵∽空\實地夸道。 “謝謝了,”陶淮南把手機又往他那邊推了一點點,“給念念?!?/br> “穿衛(wèi)衣,戴帽子的,深藍(lán)色的,帽子扣在頭上,外頭穿了個短羽絨服,黑的,黑工裝褲,運動鞋,抓拍的,真的挺帥的?!迸诵∽坑衷诋?dāng)一個認(rèn)真的照片翻譯器,看著照片問,“他是不是長個了?” “那不知道,我沒量過?!碧栈茨习咽謾C收回來,點來點去半天又翻出來一張,推了過去。 潘小卓看了一眼說:“這個拍糊了,吃飯呢。” 陶淮南又說了聲“謝謝”,把手機揣起來。他倆在曉東店里的休息室,店里溫度高,倆人各看各的書。陶淮南的盲文書是齊醫(yī)生給他們醫(yī)院的盲人咨詢師準(zhǔn)備的,齊醫(yī)生真的很好。陶淮南抱著厚厚一本資料,看書看得有點困了。 曉東上來給他倆送了趟吃的,又出去了。 潘小卓說:“你哥也帥。” “謝謝了?!碧栈茨贤峥吭诖采?,昏昏欲睡,“我湯哥也很帥?!?/br> “我周圍長得好看的真多。”潘小卓隨口一說。 陶淮南接得倒快:“還有誰?” 潘小卓馬上笑了,轉(zhuǎn)開頭不說。 陶淮南笑著問:“楠哥?” 潘小卓拿了顆小柿子塞他嘴里:“什么?。∽】?!” 以前他們家小群沒有群名稱,就系統(tǒng)默認(rèn)的“群聊”。 陶淮南前幾天給改了,現(xiàn)在叫“苦哥快點回來”。 圣誕節(jié)當(dāng)天恰好趕上個周末,湯哥不上班。那倆哥關(guān)著門在屋里挺晚都不起,湯哥一放假就賴床。陶淮南快考試了,本來應(yīng)該早點起來去復(fù)習(xí),可那倆哥不起搞得他也不想起,抱著那只他每天都要抱著的枕頭,臉埋在里面聽歌。 江極新錄的歌,發(fā)來好久了,陶淮南一直沒倒出空聽。他好久不聽歌了,一邊上課一邊兼職時間少了很多,最近小樂隊演出他都沒參與。 群里總有人叫他,陶淮南都說忙。 江極的新歌一反之前的嘶吼狀態(tài),竟然寫了個慢悠悠的情歌,聽起來有點孤單。進(jìn)主歌前有一段沒有伴奏的哼唱,陶淮南很喜歡。 那首歌他聽了兩遍,還轉(zhuǎn)給了遲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