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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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讓停陶淮南就會停,聽話地躺好,貼著遲騁準(zhǔn)備睡了。 這個冬天過完,春暖花開的時候哥又去醫(yī)援了。這次去得遠(yuǎn),要走一些天。 遲騁和陶淮南開始了他們的第二個學(xué)期,陶淮南好像在這個冬天又拔高了一點,像是過了個年,孩子們都長大了些。 陶淮南還是會經(jīng)常偷偷親遲騁。 他們偶爾做一些出格又親密的事。 等到天氣再暖和一些,脫了外套出門只穿單衣的季節(jié),陶淮南突然發(fā)現(xiàn)哥哥最近有點不對勁。 第59章 陶淮南對他哥那可真是太了解了, 聽個語氣詞都能聽出他當(dāng)日情緒狀態(tài)的那種了解。 哥哥心里揣了點小心思陶淮南是聽他電話聽出來的。 不知道跟誰打電話聊天的時候,那邊問他最近有沒有心情,介紹個人給他。陶曉東先是說忙, 之后又說:“我現(xiàn)在不喜歡那種的?!?/br> 那邊問他:“喲, 那你是喜歡哪種了?” 陶曉東瞇著眼睛靠在沙發(fā)上, 手無意識地摸著他弟的小腿捏著玩,邊捏邊說:“我現(xiàn)在喜歡正經(jīng)人?!?/br> “誰說人不正經(jīng)了???”對方笑著罵了聲,又說,“也是老實孩子, 沒那些亂七八糟的?!?/br> “我不是那意思,不是老不老實的事兒, ”陶曉東自己也笑了, “就是那種賊板正的,范兒正?!?/br> 陶淮南本來躺那兒被他哥捏腿捏得昏昏欲睡,聽到這兒突然機敏地睜了眼, 微抬抬頭去朝向哥哥的方向。 “沒誰啊,我就那么一說?!碧諘詵|岔開話題去說了別的,陶淮南慢慢把頭又落了回去,心思全活泛起來了。 哥哥一直就沒什么固定的伴侶,小時候陶淮南其實心里有點點怕別人搶走哥哥, 現(xiàn)在卻巴不得哥哥好好談個戀愛,哥哥太孤單了。 陶曉東掛了電話之后陶淮南坐起來, 腿還搭在他哥腿上,伸手去摸哥哥的臉。 陶曉東被他摸得有點癢, 笑著問:“干啥?” “你有情況?”陶淮南按著他的臉問。 “什么情況啊, ”陶曉東哭笑不得,“你可別神神叨叨了。” 陶淮南怕哥哥還是顧忌他, 過去輕輕吻了吻哥哥的臉,說:“我好想有人陪你。” “你倆不陪我呢嗎?”陶曉東揉揉他后腦勺,“有你倆就夠了。” “不一樣的啊……”陶淮南眨眨眼睛,長長的睫毛在臉上出著一層小陰影,摸著陶曉東的臉真誠地說,“你要有愛情,要有個愛人,晚上能陪你一起睡,你們還要做……” “停,停停!”陶曉東做了個停止的動作,都忘了他弟看不見動作,讓他弟給驚得眼睛都瞪大了,“你腦子里都想點什么啊崽?!?/br> 陶淮南被打斷了也覺得納悶,接著把剛才沒說的說完:“做很多很多屬于你們的事,你不該只屬于我。我哥哥要有最好的感情?!?/br> 他一聲“做”讓陶曉東給想歪了,結(jié)果是他想多了,人小崽干干凈凈的,還是當(dāng)哥的一腦子污濁思想。 陶曉東失笑,胳膊揚起來摟了摟陶淮南,下巴貼了貼他額頭,說:“別說哥現(xiàn)在沒談戀愛,真談了也不耽誤屬于你,你和一切并不是對立的。” “我知道。”陶淮南安撫地拍了拍他,輕聲說,“弟弟們已經(jīng)長大啦,你該有自己的生活了,曉東?!?/br> 陶曉東摩挲著陶淮南的肩膀和胳膊,很久很久都沒說話。 小孩子長大很快的,成長不動聲色地藏在每一個晝夜里。 陶淮南腿上有一片小傷口,那是之前摔的。他和遲騁也并不是不鬧別扭了,畢竟他們性格本來就不同,他倆想鬧別扭可太容易了。 陶淮南有時候氣起人來能把遲騁氣到說不出話,可是遲騁脾氣大,陶淮南一般不惹他生氣。 那次在學(xué)校兩個人生氣是因為陶淮南牽錯了別人的手。遲騁本來是走在他后面的,下樓時紛紛雜雜他倆被擠散了,陶淮南下到平地向后伸手,牽到了一只軟軟瘦瘦的女孩子的手。 陶淮南嚇了一跳,趕緊放開了。 是高三的女生,幾個女生哈哈笑著,有意逗他。 “人等小女朋友呢,你瞎鬧什么啊!”同伴問那個女生。 女生們沒認(rèn)出來陶淮南就是學(xué)校里那個小瞎子,伸手的女生拍了拍陶淮南的肩膀說:“開個玩笑弟弟,別介意?!?/br> 陶淮南抿著唇搖了搖頭。 遲騁下來的時候陶淮南低著頭沒說話,遲騁牽他手,陶淮南往后縮了下,有點情緒低落的樣子。 遲騁問他:“怎么了?” 陶淮南也問:“你干什么去了小哥?” 遲騁說:“我回去給你取個外套?!?/br> “那你不告訴我,”陶淮南低頭自己往前慢慢走,“你就讓我自己下樓?!?/br> 遲騁覺得他莫名其妙:“半分鐘的事兒?!?/br> 陶淮南也沒再說別的,只是一直不跟他牽手,心里莫名地起了點小脾氣。也不僅僅是因為剛才牽到的那只又軟又涼女孩子的手,還是因為本該在他身后的遲騁沒在。 身前身后都是人,樓梯上一撥接一撥的人從他身邊經(jīng)過,都不是遲騁,這讓陶淮南很慌。 那天陶淮南難得跟遲騁有點不高興,不給他牽手,也不理人。 遲騁本來已經(jīng)挺久沒發(fā)過脾氣了,用季楠的話說,“你們小哥倆天天可膩歪壞了”。但是陶淮南不停抽走手甩開他,還是讓遲騁起了火。 遲騁抓著他胳膊肘問:“你跟我較什么勁?” 陶淮南說:“是你先不牽我的,你不告訴我就走了?!?/br> “我走哪兒了?”遲騁聲音聽起來就是已經(jīng)生氣了,“矯情什么你?!?/br> “什么都是我矯情?!碧栈茨系皖^說。 “你還走不走?”遲騁擰著眉問他。 兩個人已經(jīng)到了大門口,司機大叔看見了他倆,看出他倆鬧了別扭,已經(jīng)走了過來。 陶淮南不吭聲,執(zhí)拗地繃著下巴。 遲騁壓不住火,一轉(zhuǎn)身走了。那天陶淮南是被司機大叔帶回來的。 因為遲騁生氣轉(zhuǎn)身那一走,陶淮南在樓梯上摔出小腿一片破皮蹭傷。 小事鬧個別扭,自然是很快就好了。他倆之間能生出什么長氣,心軟的那個生不住氣,脾氣大的那個又架不住哄。 陶淮南晚上軟軟地紅著眼睛喊疼,坐在床上把臉埋在膝蓋里委屈得好像馬上就要掉眼淚了,說:“你可真舍得把我扔下,就把我扔那兒了,不管我了?!?/br> 遲騁脾氣還沒消干凈,不想跟他說話。 “你一生氣就什么都忘了,”陶淮南摸摸小腿上哥哥給纏的紗布,心里又酸又疼,“我乖的那些時候全忘了,只想把我扔下?!?/br> 遲騁打開他的手:“別摸?!?/br> “那我不是疼嗎?”陶淮南側(cè)臉貼著膝蓋,朝著遲騁那邊空洞地睜著眼睛,“生氣了什么都不管了,也不知道我疼了?!?/br> “你該?!边t騁冷著臉說。 說得比誰都委屈,其實就是撒嬌,變著法地哄呢。他一這樣遲騁無論如何生不起來氣了,心軟了。 不然就憑陶淮南自己摔這一身傷,遲騁弄死他的心都有,一個月都不能搭理他。 他這一身傷都是自己故意摔的,這瞞不住遲騁。 陶淮南還是會哄,坐在那兒一句一句的,沒那么可憐的了。遲騁到底還是心疼了,坐起來摸摸腦袋,說:“行了別委屈了?!?/br> 他不理人還只是眼睛紅,這一搭話陶淮南眼淚順著眼角就下去了,握住遲騁的手,在自己臉上貼了貼,眨了眨紅紅的眼睛,說:“是我錯啦……你沒下來的時候我以為身后是你,牽了一個女孩子,你又不在,我有點煩躁,對不起?!?/br> “我不應(yīng)該只跟你發(fā)脾氣,我自己也沒有聽出來腳步聲不對,”陶淮南繼續(xù)說著,“是我任性了,對不起?!?/br> 誰能受得了他這個,遲騁下床去關(guān)了門,回來跟陶淮南說:“睡吧?!?/br> 陶淮南于是躺下了,遲騁說:“腿別壓?!?/br> 陶淮南說“好”。 他躺好了,遲騁俯下來,親了親他的嘴,和他接吻。 陶淮南抬著胳膊摟著遲騁的脖子,接吻時喉嚨里還是逸出軟軟的咕噥聲。遲騁重重地咬了咬他嘴唇,惡狠狠地說:“陶淮南,再敢故意摔出傷,你跟我來這一套就沒有用了?!?/br> “不敢啦……”陶淮南吸吸鼻子,咬著遲騁下嘴唇討好地輕輕磨著牙,“我自己也可心虛了?!?/br> 遲騁那天親他親得很兇,掐著陶淮南的腰,都掐出了指痕。 一次小小的別扭讓陶淮南腿上留了一片傷,破孩子嬌氣得很,很長時間這片傷都沒好,留下一片淺色的印子,每次露出來遲騁都要瞪他。 陶淮南身上留印子,遲騁心里也留印子。 陶淮南脾氣好性格軟,那都是表象。其實芯兒里都是犟的,對自己又狠又執(zhí)拗。平時怕疼怕癢的,遲騁走了他順著樓梯往下滑能眼睛都不眨。 遲騁雖說是不跟他生氣了,可之后也沒輕饒了他,動不動冷個臉說幾句,陶淮南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敢放肆,人說他他也不敢反抗,說什么都認(rèn)。 “淮南就跟小媳婦兒似的,你看這慫唧唧的樣兒。”吃飯的時候季楠看著對面的陶淮南,“遲哥你也輕點管,這都讓你給管怕了?!?/br> “他?”遲騁看了陶淮南一眼,“他還能怕?” 陶淮南趕緊說:“怕,怕?!?/br> “你弟都夠聽話的了,你看別人家弟都啥樣,我弟五歲,那真是天能捅個窟窿。”季楠感嘆道,“不知足呢怎么?!?/br> 遲騁不說話,陶淮南問:“你跟小新是分了嗎?怎么不一起吃飯了?” “你是不是消息遲鈍,”季楠說他,“開學(xué)就分了啊,都換下一個了?!?/br> “啊?”陶淮南眨眨眼,“為什么?” “嫌我不體貼?!奔鹃膊辉趺串?dāng)回事,情場小浪子,換女朋友本來也比較頻繁。 幾個人正聊著,一個戴眼鏡的小男生,端著餐盒正走過,腳底一滑沒穩(wěn)住平衡,手壓在陶淮南餐盒上碰翻了,自己手上那一盒一點沒糟踐,全潑在季楠和石凱身上了。 倆少爺連衣服褲子帶著鞋,飯粒菜湯沾了滿身。 第60章 “我……c……”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 桌上四個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季楠連一聲完整的“cao”都發(fā)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