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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啦,”傅離搖了搖頭,接著說,“我還有事兒,再見。” 那男人似乎還有話想說,不過傅離心里記掛著玉笙寒,便沒有理會他。他帶著藥回到住處,玉笙寒已經(jīng)脫下衣服,解開纏在身上的紗布。紗布下的皮膚上,還帶著已經(jīng)凝固的血跡,傷口已經(jīng)不再流血,并且正在慢慢愈合,但冷不丁地看見那道傷口,還是免不了心驚rou跳一番。 傅離從衛(wèi)生間打了一盆溫水,幫玉笙寒擦拭背上的凝固的血跡和藥液,換藥的時間內(nèi),傅離十分認真,一句話也不說。玉笙寒覺得這樣兩個人都不說話的氣氛,似乎有些奇怪,便主動開口:“方才,紀元鈞聯(lián)系我了。” 聽見這個名字,傅離手下一抖,棉簽不當(dāng)心戳到了玉笙寒的傷口,玉笙寒疼得皺起了眉,傅離見狀,便在傷口上呼呼吹了兩下,又問:“他說什么了?” “紀元鈞被停職了,他的領(lǐng)導(dǎo)似乎懷疑是他放走了葉瀾,但又沒有實質(zhì)性證據(jù),所以只是暫時停職檢查?!?/br> 他們沒有告訴別人,葉瀾是被焰煊帶走的,并且已經(jīng)被焰煊殺死,因為那一切說出來都太不真實了。在這個絕大多數(shù)人都是無神論者的年代,如果他們告訴別人,葉瀾是被一個大魔頭穿透了墻壁之后帶走的,那個大魔頭還會飛,別人一定會把他們當(dāng)成瘋子。 況且即便真的這么說了,也起不了用場,焰煊有改變自己的外貌的能力,警察根本抓不住他。即便抓住了,警察也未必能將焰煊制服,甚至很可能白白送命。 于是在那之后,他們只告訴紀元鈞,并沒有找到葉瀾。 玉笙寒見傅離一言不發(fā),又問:“要去見見紀元鈞嗎?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挺清閑的?!?/br> “我其實并不是很想去見他,”傅離悶悶不樂地說,“但我又實在想知道,他有沒有后悔過?!?/br> 思慮再三,傅離還是決定去看望一下紀元鈞。 他們約在了紀元鈞家附近的咖啡廳見面,不過幾日未見,紀元鈞的模樣便憔悴了許多,就好像是老了好幾歲一般。傅離看見他這幅樣子,原本想要嘲諷他的話,也全都一并吞進了肚子,只在一旁默默地聽玉笙寒和紀元鈞交談。 兩人聊了一些有的沒的,紀元鈞這才進入正題,他雙手不安地交叉在一起,緊緊盯著玉笙寒,問:“玉先生,我并不是存心要質(zhì)疑你,但我還是想知道,你們究竟知不知道,瀾瀾去了哪里?” “不知道?!庇耋虾?。 聽見玉笙寒這么說,紀元鈞的神情更加慌亂了:“真的一點頭緒也沒有嗎?那晚你們不是拿走了那段音頻……” “那段音頻里什么內(nèi)容也沒有,”傅離說,“再說了,把葉瀾藏起來,對我們沒有一點好處?!?/br> “可是……瀾瀾在這個城市里舉目無親,除了你我之外,再沒有別的認識的人了,如果他逃獄了,能去找的除了你們,我想不到別人?!?/br> “你也知道他舉目無親啊,”傅離終于忍不住了,冷冷地說,“你也知道他在這個城市認識的人只有我們,他還把你當(dāng)做這世上最親密的人,他那么愛你,可你做了什么?!?/br> 紀元鈞微微一愣,說:“如果你是說我逮捕瀾瀾的那件事,那我可以告訴你,我不后悔。” 傅離直接被氣笑了,嘲諷道:“你還真是大公無私啊,紀隊長。” 紀元鈞沒有同傅離置氣,心平氣和地說:“我知道你為瀾瀾不平,但我是個警察,我必須這么做。我的職責(zé)就是維護社會秩序,保護公民人身安全,只要出現(xiàn)了罪犯,無論那人身份背景如何,我都必須盡我所能,將他捉拿歸案。我一直愛著瀾瀾,我也明白他對我的感情,但那終究只能算是兒女私情,我不能為了兒女私情,放棄我的職責(zé)。” “那你可以讓別人去逮捕他,你可以不要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你甚至可以在逮捕他的時候?qū)λ麥厝嵋稽c。但你沒有,你選擇了最壞的一種方式?!?/br> “陳鋒的案子是由我一手負責(zé)的,將殺死陳鋒的兇手親自逮捕歸案,自然也是我的責(zé)任。” 傅離覺得自己和紀元鈞說不通,他明白,紀元鈞的觀點其實沒有什么錯誤,身為人民警察,就必須公正廉明??墒巧頌槿~瀾的朋友,他實在是為葉瀾感到不值,說道:“你知道他過去經(jīng)歷過什么,你也知道他是為了你才殘疾了十多年,你什么都知道,可你還狠得下心?” 紀元鈞靜默了一會兒,望向傅離,說:“我不得不狠心。” 作者有話要說: 紀元鈞在這之后基本上就沒有戲份了,后面他應(yīng)該還會再出現(xiàn)一次,戲份很少。我還會給他和葉瀾安排一章番外,番外的cp向會在標題上標出來。 紀元鈞走了以后會有其他警察替代他的職位,不過新警察戲份應(yīng)該不多,在此之后的案子基本上就靠傅離和玉笙寒了 ☆、第 57 章 談話到底還是不歡而散,三人走出咖啡廳后便分別了。傅離望著紀元鈞的背影,總覺得那背影落寞無比,他做出了一個自己認為正確的決定,可是卻什么都失去了,無論是愛情還是事業(yè)。傅離不由得想,他這樣真的值得嗎?他說的不后悔,到底是發(fā)自內(nèi)心,還是自欺欺人。 玉笙寒見傅離呆呆地杵在那兒,說道:“別看了,走吧?!?/br> 聽見玉笙寒叫自己,傅離才將視線從紀元鈞身上移開,回去的路上,傅離仍是在回想與紀元鈞的對話。玉笙寒見他一臉失魂落魄,便說:別想了,你不是他,你想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