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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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朕,對今晚的結(jié)果還滿意么?”帝王的嗓音略顯低沉,但很有質(zhì)感,他的眸光幽深而神秘,像是流淌在千萬年銀河里的微光。 被他一望,溫舒宜的魂兒蕩漾了起來,心緒難定。 她當然不滿意。 陸詩雨不過就是一個小人物,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棋子。她雖痛恨當初榮國公府這些年落井下石,但相較之爹爹和娘親的仇,陸詩雨完全可以先擱在一邊。 皇上如此一問,是想試探她的野心么? 這又是一個送命題,溫舒宜表面呆萌,內(nèi)心正百般思量。 不過,今晚的帝王似乎沒甚耐心與她周旋,忽的附耳輕咬,“朕不是那么容易耗神的。” 溫舒宜,“……”嗯?皇上很介意方才她說的話? 帝王見美人怔然,隨即耳朵尖尖也紅了,他又是低低一笑,“一會好好報答朕,先別急著哭?!?/br> 紅羅帳暖、暗香浮動。 哭或是不哭,皆不是美人自己能夠決定的。 溫舒宜總算是意識到了一樁事:她一旦算計了帝王,哪怕只是芝麻綠豆大點的小事,帝王也會從她身上加倍討回利息。 暴君! 美人含淚默默罵了一句…… **** 傅生在宮門下鑰之前出了宮,他乘坐馬車,命小廝一路疾馳。 他年少入仕,在廟堂混了這么些年,可謂早就是修煉成精的狐貍,就沒像今晚這樣怕過誰。 馬車終于抵達明德伯府,傅生跳下馬車,大步邁入府門之際,交代了一句,“從今夜起,若無我允許,任何人不得放進來!” “是,世子爺!”守門小廝紛紛應(yīng)下。 今晚夜色濃郁鬼魅,冷月照亮了彌漫在空氣里的寒意,傅生前腳剛邁入庭院,耳側(cè)突然一道聲音傳來,“阿生,你怎的走這樣急?” 傅生,“……?。?!”瞬間驚的花容失色。 作者有話要說: 傅生:我錯了,阿澤不是忠犬,他就是一條大狼狗! 溫澤:現(xiàn)在知道錯了?太遲了! 傅生:你、你、你……你別過來! 溫澤: 呵呵~ 褚二狗:抗議!朕才是主角!強烈提議加戲!尤其是某些拉燈環(huán)節(jié)! 作者:兒砸們吶~為娘要一碗水端平了,不過拉燈環(huán)節(jié)可以考慮一下,233333~ ———— 姑娘們,今天給大家加更一章哦,另外更新時間還是調(diào)整到下午準時六點,咱們明天見啦~ 感謝在2020-10-01 00:46:09~2020-10-01 23:44:3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空調(diào)吹多了面癱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30926076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五十四章 “阿生, 你怎的走這樣急?” 溫澤著一身白月色長袍,身形清瘦,但并無病態(tài), 反而襯的腰細腿長,他此時眼眸中帶怒。 有那么一瞬,傅生忘卻了偽裝,他胸腔的心臟就要跳出來了,好在他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即便溫澤認定了他有鬼,他也打死不會承認。 慌亂了兩個呼吸之后,傅生已鎮(zhèn)定自若,大家都是千年的狐貍, 誰也別想輕易贏過誰! 此刻的傅生,有種“出來混遲早要還”的錯覺, 他不過只是……睡.了溫澤一次,怎的好像這輩子都得用來償還了? “阿澤, 淑媛娘娘那邊情況如何了?也不知有沒有被嚇著?我這里有小道消息, 說是淑媛娘娘可能有孕了?!备瞪鷪詮姷霓D(zhuǎn)移話題。 溫澤帶怒的眸光,果然出現(xiàn)了一瞬的變化。 meimei是為了他和溫家才入了宮,即便meimei如今圣寵一身, 他也談不上有多高興。 meimei才十五, 這個年紀生孩子并非是一樁好事。 與皇家的富貴尊榮相比,溫澤寧愿meimei康健順遂。 “呵呵, 阿生, 你又在使壞了?!睖貪梢谎劭创┧男⌒乃肌?/br> 傅生雙腿忽的一軟,不知為何,他覺得自己這次是攤上事了。 他勉為其難笑了笑, “阿澤,人人都說我壞,我都習(xí)慣了?!?/br> 溫澤沒打算今晚就將傅生怎么樣,他還有太多的事要做,眼下還不是顧及.私.情的時候,他走上前,抬手搭在了傅生肩頭,握了一把,道:“我需要盡早拿到兵權(quán),在那之前,我必然要立下幾樁大功,否則即便皇上想要提拔我,宋相一黨也會制止。阿生,你會幫我的是吧?” 傅生暗暗松了口氣。 這樣一本正經(jīng)的阿澤,才讓他覺得安全。 “阿澤,我當然會幫你?!备瞪鷳B(tài)度虔誠,生怕溫澤將他就地正法。 溫澤望著他多情的桃花眼,離開之前,語氣不明的交代了一句,“以后,你少跟別的男子走的太近,否則……我不敢保證不會對你做什么?!?/br> 溫澤走后,傅生依舊僵在原地,他仰面望著蒼穹銀月,一時間沒緩過神來,阿澤也忒霸道了些,和以前溫和謙遜的模樣判若兩人。 賊老天,逗我玩呢! **** 榮國公府。 顧氏雙眼泛紅,一半是氣的,一半是急的。 陸常山如今年過四十,身形還算挺拔修韌,但顧氏早已容色老去,勉強算得上是風(fēng)韻猶存。男子皆喜歡十七八歲的鮮.嫩.身.子,陸常山也不例外。這幾年納了兩房美妾,已不曾踏足過顧氏的屋子。 顧氏將一切心思皆放在了女兒身上。 本以為女兒入宮后,她就能母憑女貴,從此即便是陸常山也要給她幾分面子。 可萬萬不成想,女兒會在如此短的時間內(nèi)得罪了帝王,還被打入掖庭。 顧氏這些年的心血皆在陸詩雨身上,一個人的精力都傾注在一件事上面,就會產(chǎn)生執(zhí)念,容易出事。 顧氏紅著眼道:“老爺,詩雨雖是驕縱了些,但萬不可能做出那種擾亂宮闈的事??!定然是溫舒宜那個小.賤.蹄子嫉妒詩雨也入了宮,這才暗地里陷害她。老爺,咱們就這么一個女兒,你可得想想法子救救她?。 ?/br> 陸常山一臉嫌棄之態(tài),廣袖一揮,將顧氏推開,指著她斥責(zé),“夠了!什么小.賤.蹄子?淑媛娘娘是我嫡親的外甥女!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私底下都干了哪些事!還有,除卻女兒之外,我還有兩個兒子!你看看你如今像副什么樣子?!荒唐!” 顧氏的身子癱在冰涼的地面上,寒意從肌膚直達心底。 “老爺這是不打算救詩雨了?詩雨是您的嫡女!后院那些狐.媚.子生出來的充其量都是卑賤庶出!”顧氏發(fā)了狠。 她早就不想要什么賢良淑德的頭銜,恨不能將后院那些妾室,一個個都發(fā)賣了,庶子庶女也一個不留! 陸常山閉了閉眼,對顧氏只想眼不見為凈,“詩雨變成如今這樣子,還不都是因為你!但凡她能有淑媛娘娘半分沉穩(wěn),她也不至于充入掖庭?!?/br> 顧氏不允許任何人說自己女兒半點的不是,她眸光狠惡,卸下了賢妻良母的一切虛假偽裝,“老爺,你現(xiàn)在知道一口一聲外甥女了?別忘了當初溫家是怎么敗落的!” “你閉嘴!”陸常山像是被人揭穿了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忽然惱羞成怒,抬手一巴掌打在了顧氏臉上。 “啪!”的一聲,顧氏身子不受控制的再次跌倒。 就像是卑賤的茅草,無枝可依。 身為主母,以往,只有顧氏欺人的份,此時此刻,她一手捂著臉,一手撐著身子,抬眼望著與她結(jié)發(fā)的夫君,她突然覺得,自己還不如陸瑤呢! 五年前,陸瑤慘死了,可好歹她得到了溫大將軍的半生溺寵。 “陸常山!你打我?!”顧氏表情猙獰,“你做的那些事,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什么嫡親外甥女?陸瑤,她是你親meimei么?陸瑤是狐貍精,陸瑤的女兒也是!你說我荒唐,那你自己呢?!” 陸常山的臉色瞬間煞白,顧氏剛爬起來,他又抬腳踹了下去,仿佛被人揭開了滿目瘡痍的齷齪,他惱羞成怒,“你要是不想死,你給我安生一點!否則休怪我不念及舊情!哼!” 陸常山拂袖而去,對匍匐在地上的顧氏視而不見,宛若她就是一只無關(guān)緊要的螻蟻。 “夫人!夫人您沒事吧?!”仆從上前,扶著顧氏起身。 顧氏抹了一把唇角的血漬,眼中的憤恨都可以用來殺人了,“去!立刻準備一下,我要去見宋相!倘若宋相不肯見,我定然會揭穿那些人的秘密!” 心腹仆從憂心道:“可是夫人,此事若是叫國公爺知道了,那可如何是好?” 顧氏冷笑,“他不敢當真對我怎么樣,否則這幾年早就抬了后院那.狐.媚.子.為平妻了,我手里握著他們所有人的把柄,誰讓我不順心,我就讓誰不好過!宋相這次必須要救我女兒!還有溫舒宜……我定讓她付出代價!” 老天讓人滅亡,必會讓人提前瘋狂。 可惜,執(zhí)念過深的人始終意識不到。 辟如,顧氏。 **** 相府。 宋相一臉晦氣,“顧氏可打發(fā)走了?” 宋勤如實道:“父親,兒子按著您的吩咐,并沒有見顧氏,可……那顧氏卻是給咱們相府留了最后期限,說是半個月之內(nèi)必須要救出陸詩雨,否則她會命人將證據(jù)送去麒麟衛(wèi)。” 宋相的老臉擰巴成一團,“陸常山當真是個廢物,一個婆娘都制服不住!他若不出手,就別逼著本相動手!” 宋勤在一旁提醒道:“那顧氏如此有恃無恐,只怕早就做好了萬全準備,只怕咱們一旦對她不利,她此前安排好的人就會將證據(jù)呈上,且不說她究竟掌控了哪些事,眼下皇上對咱們宋家多有忌憚,但凡一點風(fēng)吹草動,皆對宋家不利,這顧氏……碰不得?!?/br> 宋相的兩撇山羊須來回動了動,氣喘不勻,“那就如她所愿吧,區(qū)區(qū)一個溫舒宜,還真能翻了天不成!只要她沒懷上龍嗣,隨隨便便安一個妖妃的頭銜,也能壓死她!” “對了,你后院那幾個婦人的肚子可有反應(yīng)了?” 提及子嗣,宋勤面色一沉。 胡玥進門五年無所出,他的美妾們也無所出,這種種跡象……可能都預(yù)示著他自己不能生。 宋勤垂眸,態(tài)度誠懇,“父親……兒子會盡力的!” 他幾乎夜夜耕耘后宅,有時兩名侍妾一起侍.奉,如此頻繁,卻還是不見動靜。 宋相的臉更陰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