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安全?！绷燎孛佳坶g這才出現(xiàn)擔憂，“我這次沒法跟著你，你要處處小心。”

    花崇心下一軟，“你花隊以前是特警，還是狙擊手，忘了？”

    “沒忘，所以才更擔心?！绷燎貒@了口氣，“你們當特警的，一遇到危險就習慣性沖最前面，身先士卒比誰都積極。在鳳蘭市那回拆彈……”

    花崇靠近，雙手抱住柳至秦的頭，往自己懷里摁，“好了好了，看把我們弟弟給愁的。”

    柳至秦貼了會兒，抬起頭，語氣嚴肅且?guī)е鴰追置畹目谖?，“一定謹慎小心，遇到危險三思而后行，別讓我擔心?！?/br>
    花崇也鄭重道：“我答應(yīng)你?！?/br>
    去鳳蘭市調(diào)查柳至秦，這和調(diào)查其他地方的案子還是有不小差別，難度不一定更大，但級別更高?；ǔ绾统叹贸恰⑸?qū)び懻撛偃?，決定將刑偵一組留在特別行動隊，沈?qū)びH自跟花崇去一趟。

    柳至秦暫時被限制行動，不能離開特別行動隊，使用電子設(shè)備需要報備，24小時得有人盯著。

    但特別行動隊夠大，他又是這兒的“老人”，訓(xùn)練溜達都不耽誤，想去程久城辦公室睡個午覺都行。

    負責盯著他的是特警，昭凡一來就揚手打招呼，“喲，小柳哥?！?/br>
    昭凡平時不這么叫他，老是柳至秦來柳至秦去，一點兒不親切，這突然親切起來，他格外不適應(yīng)，還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中邪了？”柳至秦斜過去一眼，“給我改回來?！?/br>
    “凡哥心疼你，你還不領(lǐng)情？”昭凡大咧咧地走過來，一坐下就翹二郎腿，作戰(zhàn)靴一晃一晃的，“花兒不就叫你小柳哥??？他現(xiàn)在不能跟你待一塊兒，我照顧你情緒，替替他?！?/br>
    柳至秦差點給聽笑了。

    昭凡這說的是什么話，有這么主動跑來當替身的嗎？

    但這似乎又的確是昭凡能說出來的話，要不是戰(zhàn)斗力驚人，昭凡可能就是個笨蛋美人。

    昭凡一見柳至秦那將笑不笑的表情，馬上不樂意了，“不識好歹，那我不叫你小柳哥了，你一會兒想聽都聽不到。”

    “那我謝謝你。”柳至秦抱了個拳，“從今往后你一句都別叫?！?/br>
    小柳哥這外號誰都能叫，洛城重案組上下全都叫他小柳哥，他聽著都沒什么。但昭凡這么叫就不行，昭凡故意模仿花崇的調(diào)調(diào)，但模仿又沒模仿像，滑稽中透露著詭異。

    昭凡還挺不服的，“讓花兒回來收拾你?！?/br>
    處理完鳳蘭市的數(shù)起命案，返回首都時，花崇沒想到這么快就又來了。

    隆冬時節(jié)，鳳蘭市大雪紛飛，比上次更冷了。

    孟奇友親自來接，半截女尸的案子把他忙得夠嗆，這一個多月眼看已經(jīng)是歲末，刑警支隊卻一刻都沒閑著，逮著方龍島婦女買賣產(chǎn)業(yè)鏈這條線拔，不僅把當年的涉案碼頭老板全揪了出來，還拔出幾個收受賄賂，為黑勢力充當保護傘的官僚。

    再次見到花崇，孟奇友覺得親切，沒看見柳至秦，又有些詫異。

    查鳳蘭兵器工廠，需要鳳蘭當?shù)鼐脚浜?，所以花崇在出發(fā)前就聯(lián)系過孟奇友，但這事牽扯到“銀河”，目前不可能向地方警方透露詳細情況，花崇并未跟孟奇友說太細節(jié)的東西，更沒提柳至秦。

    “我還以為他跟你一塊兒來呢?！泵掀嬗褬泛呛堑模澳銈z關(guān)系好，上哪兒都離不開。”

    花崇笑了笑，“他還有別的工作安排。”

    孟奇友把之前特別行動隊的臨時辦公室交給花崇，“要不你們還是在這間兒？”

    花崇不挑，“孟隊，我在電話里和你說的事……”

    “鳳蘭兵器工廠嘛，我放這兒呢?！泵掀嬗雅牧伺男乜?，以示自己惦記著，“那廠子在萬興路，早就轉(zhuǎn)型了，我找了當時萬興路派出所的老民警，還找到了幾個負責人，馬上就來，你有任何問題，都問。我這兒的車你也隨便用，那老廠區(qū)現(xiàn)在荒著，廠房沒用了，但家屬區(qū)還住著幾戶人。你要去，需要我陪的話，叫一聲就行。”

    花崇道了聲謝，決定先去萬興路看看。

    “也行?！泵掀嬗颜f，“反正他們還沒到，懶得等了，咱先去踩踩地皮。”

    雪時停時下，道路兩邊堆著高高的積雪。天空被鉛色的云壓得很低，雖然是下午，但日光很難透下來。

    街口有家“海山茶”，這個季節(jié)本該生意紅火，但如今卻已關(guān)門停業(yè)。

    花崇收回視線，沉下一口氣，打起十二分精神。他已經(jīng)習慣柳至秦的陪伴，現(xiàn)在柳至秦不在，他的神經(jīng)久違地緊繃起來。

    警車停在一條略顯蕭條的街上，孟奇友回頭說：“花隊，這兒就是鳳蘭兵器工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