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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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群安靜如雞的朝臣,李炎越發(fā)惱怒,太子到現(xiàn)在還未有消息,生死不知,這些廢物什么法子也沒有,只會請他息怒! 那可是他的兒子,哪怕他是個(gè)傻子,也是他唯一的兒子! 掃了一眼朝臣,李炎心中怒火更甚,這些人心里恐怕都盼著太子死吧!他們早就想廢了太子,他一步步退讓,甚至將兄弟的兒子接進(jìn)了洛陽。 可是現(xiàn)在,卻有人等不及要太子的命! 如今尚且如此,等他百年之后,太子如何能保得住姓名?! 他堂堂帝王,連自己的兒子都保不??!他的皇位,難道他還不能決定誰來繼承?! 李炎沉下眼,眸中醞釀起風(fēng)暴。 “陛下,您到現(xiàn)在還未曾用過飯,不如先用些飯食?”跟隨李炎多年的老太監(jiān)弓著腰,小心問道。 李炎拂袖:“太子生死不知,朕如何有胃口!” 正在這時(shí),小太監(jiān)氣喘吁吁地進(jìn)門稟報(bào):“太子,太子回來了!” 什么?! 殿中朝臣神情各異,唯有李炎一臉欣喜地沖出門外。 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了,行宮四處都燃起了火把,照亮了漆黑的夜。 太子一身狼狽,明黃的騎裝染上了血跡,臉上也沾了黑灰,見了李炎,他驚慌地?fù)渖蟻?,涕淚橫流:“父皇...父皇...” 李炎安撫著兒子,眼眶也有些濕潤:“沒事就好,沒事就好?!?/br> 這廂父子情深,圍觀的朝臣心中卻暗暗嘆氣,這樣的太子,將來便是做了帝王,又如何能治理江山? “父皇...快救珊珊...她流了好多血...我好怕啊...她會不會死啊...”太子又哭訴道。 李炎這才注意到,一旁的太子妃徐氏唇色蒼白,包著她的杏黃披風(fēng)上蔓延開一大片血跡。 太子是刺客的目標(biāo),哪怕他們身邊護(hù)衛(wèi)眾多,還是占不了上風(fēng),好在這些護(hù)衛(wèi)都是太子妃心腹,悍不畏死,這才殺出一條血路。 只是刺客窮追不舍,太子驚慌之中摔下馬,眼看著刺客長刀落下,是太子妃不顧自己的安危,撲上去為他擋了這一刀。 一路沖殺,終于出了圍場,太子妃因?yàn)槭а^多,幾近昏迷。 感受到她的手漸漸冰涼,太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李炎拍拍兒子的肩膀,揚(yáng)聲道:“傳醫(yī)官!” 帝王出行,自然有宮中醫(yī)官隨侍。 李炎深深地看了鬢發(fā)散亂,臉上沾了血與塵的太子妃一眼:“你做得很好?!?/br> 朦朦朧朧中,徐氏聽到這句話,輕輕地笑了笑,她知道,自己賭對了。背上的刀傷如烈火灼燒一般疼痛,可徐氏很開心,再不會更開心了。 內(nèi)侍們帶走徐氏,太子想跟去,卻被李炎攔下:“崇德,放心,有宮中醫(yī)官在,徐氏不會有事?!?/br> “真的嗎?”太子抽噎著,眼神依賴如幼童。 “當(dāng)然。”李炎陰沉的眼光掃過一旁朝臣。 第七十五章 夜色濃重, 明霜居中,裴舜英依偎在蕭氏身邊,見持螢捧來木匣, 有些好奇地問:“阿娘, 這是什么?” 蕭氏將木匣打開,滿目珠光幾乎耀花了裴舜英的眼。 赤金的鳳冠上鑲著拇指大的東珠,剔透的紅寶石流光溢彩,每一塊拿出來都是價(jià)值不菲, 鳳冠上卻嵌了數(shù)塊。 “你看,這便做你出嫁時(shí)的鳳冠可好?”蕭氏笑得溫柔。 裴舜英眼中是抑制不住的激動:“真好看,當(dāng)然是好的!阿娘最疼我了?!?/br> 蕭氏撫著她的發(fā):“這是我差人花了十萬錢尋來的, 你喜歡就好。” 她又將鳳冠旁的一疊地契拿起:“這是我當(dāng)日陪嫁來裴家的,而今你全帶了去,姜家絕不敢小看你,再有為你壓箱的錢,也是準(zhǔn)備好了,六十四抬嫁妝, 阿娘必要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出嫁?!?/br> 裴舜英一驚, 這樣多! 她猶豫著開口:“將來幾位弟弟還要娶親, 阿娘將陪嫁全予了我...” 蕭氏眼神一冷:“你不必管他們, 阿娘的陪嫁, 只給你一人?!?/br> 只給她唯一的女兒。 裴舜英心中也有些奇怪, 似乎不止裴子衿,連裴清行、裴清淵,也不得蕭氏歡喜。 許是因?yàn)樽约鹤杂鬃呤?,阿娘因此疼惜了些吧?/br> 左右是自己得好處,裴舜英也沒有深究什么。 伏在蕭氏膝頭, 裴舜英軟言道:“阿娘,能做您的女兒,真是我這一輩子最幸運(yùn)的事?!?/br> 蕭氏笑了,為她順著頭發(fā):“你放心,有阿娘在,到了成親那日,必叫你做天下最美的女子?!?/br> 最美的女子... 裴舜英眉眼一低:“有meimei在,我又算得什么。有了她,誰能瞧見我呢?” 若是裴子衿出現(xiàn)在自己的婚宴,只怕所有人都只看得見她了。 裴舜英眼神晦暗地捏住了袖子。 蕭氏的手一頓,片刻后,她再次開口:“你放心,阿娘,絕不讓她礙了你的眼?!?/br> 伺候在一旁的持螢心中一跳。 * “女郎當(dāng)真要去那花月樓?”瞧著繁縷為裴蓁蓁梳好了簡單的發(fā)髻,白芷終于還是忍不住再問。 “花月樓的錦繡娘子,善舞,陛下壽宴將至,我去向她請教一二。”裴蓁蓁淡淡回答。 白芷抿了抿唇,心中是極不贊同的,雖說樂坊也不是沒有女子出入,但白芷總覺得那是風(fēng)月之地,不該女郎這樣未出嫁的世家女前去。尤其女郎這般出眾容貌,若是遇見登徒浪子,豈不白白傷了名聲。 她心中的柔腸百轉(zhuǎn),裴蓁蓁是不知曉的,她總要見一見錦繡,她欠了她一條命,這一世定要護(hù)住她。 裴蓁蓁下了決定,旁人是勸不住的,前世白芷規(guī)勸她,總能見效,但多活了幾十年的裴蓁蓁,卻再不是那般沒主見。 白芷見她帶著紫蘇出門,只能沉沉地嘆了口氣。她能為女郎做的,是越發(fā)少了。 繁縷見她眼神憂郁,上前道:“白芷jiejie,別擔(dān)心了,咱們女郎可聰明呢,必不會有事的?!?/br> 白芷皺著眉頭笑了笑,轉(zhuǎn)頭見她臉色有些蒼白,便問:“你怎么瞧上去臉色很不好看?” 說著,她伸手去探繁縷額上的溫度,卻是沒有發(fā)熱。 繁縷打了個(gè)哈欠,眼下有淺淺的青影:“也不知為何,就覺得倦得很?!?/br> 連聲音都不如平日活潑。 “也未曾發(fā)熱,許是這幾日換季,染了風(fēng)寒,應(yīng)當(dāng)不嚴(yán)重。”白芷沉吟道,“你這幾日便好好歇著,不必在女郎身邊侍奉,等身體好了再回來,可不能將病傳給了女郎?!?/br> 繁縷也覺得精力不濟(jì),聞言點(diǎn)點(diǎn)頭。 “可要請醫(yī)官來瞧瞧?”白芷又問。 繁縷連忙搖頭:“我也未曾發(fā)熱呢,jiejie饒過我吧,我可不想喝那苦藥汁子?!?/br> 白芷只好點(diǎn)了點(diǎn)她的額頭:“真是嬌氣,我看定是你前日貪涼,多喝了兩碗冰酪,這才病了??烊バ伞!?/br> 繁縷乖巧地應(yīng)了一聲。 自錦繡在花朝節(jié)選上了花神,花月樓名聲大振,一躍成了洛陽城中最有名的樂坊,聽曲賞舞的人每日都絡(luò)繹不絕,也是世家郎君交際的絕佳去處。 也偶有小女郎來見個(gè)新奇,因此當(dāng)裴蓁蓁帶著幕籬進(jìn)門時(shí),也未曾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回廊之上,裴蓁蓁錯(cuò)眼看見另一端青年離去的身影,異常眼熟,一時(shí)想不起是誰,又不好追上去瞧個(gè)清楚,便暫且擱下。 花月樓的侍女殷勤地為她打開房門,裴蓁蓁讓紫蘇候在門外,獨(dú)自走入。 錦繡正在擦拭琴案,桌邊放了青竹先生的手稿,見裴蓁蓁進(jìn)門,起身行禮,聲音如銀珠飛濺。 她生得雅致,容貌并非奪目的美,站在眼前,便是空谷幽蘭在側(cè),幽香沁鼻。 裴蓁蓁摘下幕籬:“錦繡娘子?!?/br> 錦繡眼中一怔,而后才回過神來。便她身在風(fēng)月場中,見了裴蓁蓁的容貌,也不由為之失神。 “女郎見我,可是要聽什么曲子,或是要看我跳一支舞?”自被選為花神后,也常有世家的小女郎前來見錦繡。 裴蓁蓁笑了笑:“錦繡娘子善舞,恰好我之后要于陛下千秋宴上獻(xiàn)舞,才想來向娘子討教?!?/br> 錦繡手指微微一彎:“原來是裴家小女郎?!?/br> 太子妃指了裴家小女郎在陛下千秋宴上獻(xiàn)舞,洛陽城上下都是聽說了的。 “能得女郎看重,是錦繡榮幸,不知女郎想錦繡做些什么?”她抬起眼,未曾露出絲毫異樣。 花月樓外,裴清知負(fù)手走出,他一身青衣,朗如松竹,讓人一見便有如沐春風(fēng)之感。 走過朱雀大道,巷口的一家書肆正擠得水泄不通,很是熱鬧。 “可買到了?!”王瑤書抓著侍女的手,眼中難得露出急迫。 侍女為難地?fù)u搖頭:“卻是晚了,今兒一大早開門,青竹先生的新話本便賣了光,余下俱是往日的。” 王瑤書泄氣地放下手,往日的話本,她全是看過了。都怪三哥,臨出門時(shí),偏要拖著她說話,叫她來得這樣晚。 “都是奴婢不好?!笔膛娝绱?,連忙請罪。 王瑤書并未怪罪她:“是我自己來得晚,如何能怪你,先回去吧?!?/br> 她有些沮喪地轉(zhuǎn)身,低頭向前走去,卻是猝不及防撞上了裴清知。 裴清知后退一步,袖中的書冊落在地上。 “冒犯了?!蓖醅帟朗亲约悍稚癫抛采狭巳?,連忙道歉。 她拾起落在地上的書冊:“...青竹先生的新話本?” 抬起眼,王瑤書一驚:“裴家兄長?” 裴清行回禮:“原是王家女郎,無意沖撞,還請見諒?!?/br> “原是我走路分神,不該你道歉?!蓖醅帟袂檎J(rèn)真,“你原也是青竹先生的書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