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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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得進去找她!”桓陵等不住,終于下了決定。 他剛要喚護衛(wèi)牽來坐騎,圍場方向卻有了動靜。 李常玉白皙的臉上沾了塵土,她背著一個人,艱難地走出灌木叢。眼前出現(xiàn)熟悉的人,李常玉心中一松,脫力坐了下去。 “公主!”小內(nèi)侍喜極而泣,撲了上去。 李常玉嫌棄地看著他,虛弱道:“我還沒死呢,你哭什么…” 桓陵快步上前:“李常玉!你…” 李常玉疲憊地看向他:“好了…我知道你想罵我…不過先叫人來為復(fù)之治傷…” “他為我擋了一刀,腿受傷了?!?/br> 桓陵這才注意到她背出來的人,正是顏復(fù)之。 顏復(fù)之白著臉,喚了一句:“十三郎。” 兩個人的手緊緊相握,桓陵扯了扯嘴角,看來,她這回是得償所愿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七十多章終于親上了t^t 王洵已經(jīng)想起了一部分關(guān)于蓁蓁的記憶~ 注一:出自曹cao《蒿里行》 第七十四章 另一邊, 裴清行帶著裴蓁蓁離開,走到一半,還是沒忍住開口問:“你和王七郎是什么關(guān)系?” 裴蓁蓁低著頭:“沒有, 沒有關(guān)系?!?/br> 她拒絕交流的樣子, 頗讓裴清行頭疼:“蓁蓁...” 他實在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他們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可是裴清行常常覺得自己看不透裴蓁蓁。 她心中好像藏著許多事,不想說, 也不能說。 “若是你真的也喜歡那王七郎,大哥也不會反對,父親母親, 定然也會以你的意愿為先。”裴清行只能道,“蓁蓁,我們永遠是你的家人。” 不,不是。 裴蓁蓁想,只有她一人,最后, 只剩下她一人。 所有的承諾和誓言, 都化作飛灰。 她不會再相信他們。 “大哥, 到了, 我想沐浴, 換身干凈的衣裳?!睅づ袂? 裴蓁蓁聲音平淡。 她油鹽不進的態(tài)度,讓裴清行只能輕嘆一聲。 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裴清行道:“還未有太子的消息,今日恐怕還不能離開圍場,你沐浴之后, 好好睡一覺,不必管外間風(fēng)雨?!?/br> 裴蓁蓁點頭,白芷聽見這邊動靜走來,見了裴蓁蓁,立刻便吃了一驚,只能低頭掩飾:“女郎。” 她從未見女郎出門,為什么說要休息的女郎,會換了一身衣裳,還染了血跡站在帳篷外? 她不敢問,只能沉默地跟在裴蓁蓁身后進門。 為裴蓁蓁尋了一件干凈的新衣,白芷走到她身邊:“女郎,我為你更衣。” 裴蓁蓁拿過衣裙:“我自己來,你去著人準(zhǔn)備熱水?!?/br> 白芷的動作很快,裴家?guī)淼南氯瞬挥梅愿?,便提前?zhǔn)備好熱水,供主人隨時取用。 膀大腰圓的兩個婦人為木桶加夠熱水,行了禮退下。 裴蓁蓁看了一眼等在一旁的白芷:“退下吧。” 白芷終于還是忍不住,惴惴不安地開口道:“女郎,你今日...” “這件事,不要讓第三人知道?!迸彷栎璐驍嗨脑?,雖然白芷是否說出都無關(guān)緊要,但她不希望,這個陪她共患難的侍女,會背叛自己。 “...是?!卑总泼蛑?,無聲退下。 在白芷離開之后,裴蓁蓁終于慢慢皺起了眉,她解開自己的衣襟,露出右肩,那里有一大塊青紫,正是被石敢一拳打傷的。 石敢不愧于匈奴第一勇士的名頭,重傷之后的一拳仍有這般威力,好在今日裴蓁蓁沒有托大,選擇先用弓箭埋伏。 將身體浸入木桶之中,裴蓁蓁慢慢閉上眼,很快,風(fēng)雨就要來了。 太子于皇家圍場遇襲,帝王震怒,下令徹查事情始末。事情牽扯眾多,數(shù)十朝臣下獄,從他們口中,又問出更多不知是真是假的同謀。 李炎似乎下定決心要借此清洗朝堂,每日都會有一批牢獄中的犯人被拖出斬首,一時間洛陽城血流成河,誰也勸不住拿起屠刀的帝王。 此事之后,朝中再無人敢重提廢太子之事,這一次刺殺,反倒幫太子保住了他的權(quán)位。 這場刺殺,當(dāng)真是出自哪位諸侯王之手? 不僅沒能達成目的,還起了反效果,究竟是蠢到了什么程度才想出這種計劃? 作為最大受益者的太子夫婦,當(dāng)真只是無辜的受害者? 裴蓁蓁將頭沉入水中,這又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呢?她早晚要離開洛陽城,南魏已經(jīng)開始從內(nèi)里腐朽,面上的花團錦簇,不過是鏡花水月。 換了干凈潔白的里衣,裴蓁蓁隨意地坐在床榻上,用帕子擦拭頭發(fā)。 抬手的一瞬間,她感到右肩傳來的疼痛,打算擦干了頭發(fā)再上藥。 篤篤篤—— 裴蓁蓁停住動作,看向被敲響的窗。 不等她回應(yīng),王洵已經(jīng)從窗口跳了進來。 好看的人做什么都好看,如王洵這樣的少年,便是做跳窗這樣的動作,也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裴蓁蓁皺起眉,王洵往日可不會做翻窗這么有失風(fēng)度的事。她不知道,早在幾年前,在她陷入昏迷時,便已經(jīng)被這人翻過窗了。 “我見你的侍女撤下熱水,想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沐浴完畢。”王洵走到她床邊,衣袍上還有點點血跡,看來還未換下。 “這么久了,你連換身衣服的功夫都沒有?”裴蓁蓁挑了挑眉。 王洵臉上笑意淺淡:“三公主追著顏復(fù)之進了圍場,一直未曾歸來,她的內(nèi)侍來求十三郎幫忙,便派了桓家和王家的護衛(wèi)一起去尋,我同十三郎一起等,方才找到人?!?/br> 太子未曾找到,哪怕李常玉是李炎最寵愛的女兒,此時也顧不上過問她。 “這樣久了,三公主竟還是沒放棄?!迸彷栎枞滩蛔↑c評一句。 她是不太理解李常玉這樣一廂情愿的喜歡,顏復(fù)之對李常玉的態(tài)度,顯見是恭敬有余,親近不足。 王洵笑了笑:“十三郎也奇怪,三公主做事向來想一出是一出,這些年,也只有對顏復(fù)之的執(zhí)著堅持到現(xiàn)在。好在,她也得償所愿了?!?/br> 裴蓁蓁看向他:“什么意思?” “今日顏復(fù)之為她擋了一刀傷了腿,也全靠她,顏復(fù)之才走出圍場?!蓖蹁忉尩?,“他二人,看來已心意相通。” “那也不錯,顏復(fù)之尚有兄長,無須頂門立戶,只要他不想著做官,尚主是個不錯的選擇?!迸彷栎枵f完,皺起眉,“你來做什么?” 難道就為了與她閑話? 王洵從袖中掏出藥瓶:“來為你上藥?!?/br> 裴蓁蓁抬起頭:“你怎么知道...” 她突然頓住,王洵可能正好瞧見她被打傷的那一幕。 “你放下藥,我自己來?!迸彷栎柁D(zhuǎn)而道。 “我要看看你的傷勢?!蓖蹁兆∷幤?,語氣不容轉(zhuǎn)圜。 裴蓁蓁撐著床向后退了些許:“男女授受不親,王七郎不會連這樣的道理都不懂吧?” “事急從權(quán),我想蓁蓁,一定聽過這句話?!蓖蹁诖策?,笑容依舊。 裴蓁蓁戒備地看向他:“別逼我叫非禮!” 王洵逼近了她:“倘若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的關(guān)系,我自然是不介意的?!?/br> 裴蓁蓁抓了軟枕擋在兩人之間:“你還記不記得什么是君子?”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王洵慢條斯理道,“現(xiàn)在是有所為的時候?!?/br> 裴蓁蓁憤憤道:“詭辯!” “若是不想我做扒人衣服的登徒子,蓁蓁便自己動手吧。”王洵笑意不改。 裴蓁蓁抿著唇,慢慢將衣襟解開,露出右肩青紫。 王洵眼中閃過一絲心疼,他抬手一按,疼得裴蓁蓁一聲冷嘶。 “還好,只是淤傷,未曾傷到骨頭?!蓖蹁偹惴畔滦?。 他打開藥瓶,將上好的傷藥倒在手中,隨后毫不留情地敷上裴蓁蓁的傷口按摩。 這樣的淤傷,一定要將藥力化開才能盡快好。 裴蓁蓁咬著唇,眼睫顫動,憋紅了眼。 這具身體實在嬌氣,一點疼便覺得受不了。 她忍耐的表情叫王洵越發(fā)心疼,只是手上的力度還是不減。 為裴蓁蓁上完藥,王洵走到水盆邊凈了手,他背著身,口中叮囑:“這兩日不要再傷到右肩,過幾日便會好全。” 裴蓁蓁趁這時候抹去眼角疼出的淚花,總算沒叫他看見,一面在口中應(yīng)了一聲。 王洵擦干手,又回到床邊,裴蓁蓁仰頭看他,嘴唇因為咬過顯得異常紅潤,上面還留下淺淺的痕跡。 王洵不由抬手拂過她的唇:“很疼么?” 裴蓁蓁怔了一瞬,而后別過頭:“還好?!?/br> “別再做那么危險的事?!蓖蹁c了點她的鼻尖,“我會很擔(dān)心。好好睡一覺?!?/br> 他收回手,又悄無聲息地離開。 裴蓁蓁抱住軟枕,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唇瓣,口中喃喃:“你擔(dān)心...關(guān)我什么事...” 圍場行宮,李炎正大發(fā)雷霆,隨行前來的百官站了滿殿,卻無一人敢出聲,誰也不想直面帝王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