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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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便不能肯定了?!蓖跞梢荒樋鄲?,“也說不準(zhǔn)是落在了方才坐下的地方?!?/br> “那我這就回去為郎君找一找?!狈笨|絲毫沒有懷疑,脆聲應(yīng)答。 王三郎點(diǎn)點(diǎn)頭:“也好,我們便在此處等一等好了?!?/br> 待繁縷的背影繞過假山,王三郎嬉笑著對王洵道:“好了,如今你可以去瞧瞧那位小女郎了。” 他可是看出來了,七郎對那位小女郎的病情可是掛念得緊。 王洵皺起眉:“三哥...” 這實(shí)非君子所為。 王三郎卻不在意那么多,拉著他的手小心繞到裴蓁蓁臥房的木窗外。方才出來的時候,他就注意過地形,一路走來也未曾撞見到來往的侍女。 “快進(jìn)去。”王三郎推著王洵。“方才你也看見了,房中已經(jīng)沒人?!?/br> 爬窗戶?王洵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家三哥。 王三郎不耐煩和他廢話,干脆一把抬起他的腿,硬生生塞了進(jìn)去。 “快著點(diǎn)兒,要是動靜大了被人看見,咱們回去會被阿爹打死的。” 王洵狼狽地卡在窗臺上,重重嘆了口氣,他真是魔怔了才會和三哥一起胡鬧! 只是到了這個地步,也沒有后悔的余地,王洵撐手一躍,順利落到了房中。 我去原地等你,幫你望風(fēng),你注意時間。王三郎比著手勢示意。 王洵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過頭,隔著薄霧般的紗簾,能隱約看見床榻上安靜躺著的少女輪廓。 他這輩子,還從沒做過私進(jìn)少女閨房的事,王洵頭疼地按了按眉心。 雖然很擔(dān)心裴蓁蓁的病情,可王洵實(shí)在做不出上前窺探的事,在原地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先離開。 “別走...”薄紗后,突然傳來少女微弱的呢喃。 王洵一怔,終于還是掀開薄紗上前。 唇色蒼白的少女躺在床上,繡滿牡丹花的錦被映得她肌膚幾乎白得透明。黑發(fā)如瀑,眉目精致得如同對月流珠的鮫人。 她的手緊緊握著,額上滲出薄汗,神情滿是不安,口中喃喃道:“別走...” 她在叫誰別走呢? 王洵站在床邊,慢慢伸出手,指尖將要觸及她皺起的眉頭的瞬間又收了回來。 他嘆了口氣,當(dāng)個君子還是不易的。 負(fù)手轉(zhuǎn)身,王洵不再看她,就要離開。 “別走...”裴蓁蓁閉著眼,卻準(zhǔn)確地抓住他的手腕,“別留下我一個人...” 她好像陷入了什么夢魘,抓著王洵的手用力得指尖發(fā)白。 王洵錯愕地回過身。 少女臉上突兀落下兩行淚,王洵怔怔地看著,她為何會露出,這樣心酸的神情? 作為裴家唯一的嫡女,又有待她如珍如寶的中書令舅舅,她千嬌百寵地長大,為何會露出這般神情? 王洵又想起當(dāng)日初見那日,她倚欄憑歌,高唱無衣;再見之時,生死一線之后,仍然要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再到今日... 她當(dāng)真是自己見過,最不同的女孩兒。 “別走...” “好,我不走。”王洵安撫著她,用衣袖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 握住了王洵的手后,裴蓁蓁心中似乎安穩(wěn)了許多,她緊皺的眉頭慢慢松開。 “小姑娘就該多笑笑才是。”王洵溫柔地說。 他幾次見她,都未能見到她的笑容。 “希望下一次再見,你是笑著的?!蓖蹁旖菐еp微的笑意,“你一定會好起來的?!?/br> 作者有話要說: 蟹蟹阿巴巴吧小天使的地雷~么么噠 第二十章 雖然為了安撫裴蓁蓁,王洵說了不走,但是他不可能真的一直留在此處。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恐怕就要被當(dāng)做登徒子打出去了。 只是...少女的手仍然緊緊握著他的手腕,好像握著什么救命稻草一般。 遲疑一會兒,王洵從腰間錦囊中取出一塊半魚佩。 他近來得了一塊上好的羊脂白玉,形狀正好雕成一對雙魚佩,如今只雕了其中一塊,他一直隨身帶著。 這玉佩沒有任何徽記,便是被人看見,也不會誤會是什么私相授受的物件。 將那塊半魚佩放在裴蓁蓁掌心,她終于放開了王洵的手。 裴蓁蓁握著那塊玉佩,好像終于安定下來,臉上的不安褪去,睡顏天真如孩童。 王洵心下一片溫軟,窗外春光明媚,房中安靜得能聽見風(fēng)吹過樹梢,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 “小姑娘,快點(diǎn)好起來吧?!?/br> * 是夜,已過子時,夜幕中見不到一顆星子,深沉的夜色籠罩著瑤臺院。 繁縷守在裴蓁蓁臥房中,眼皮不停地打著架,頭一點(diǎn)一點(diǎn),幾乎就要睡過去。 她使勁晃了晃腦袋,總算清醒一點(diǎn),明黃的燭火跳躍著,撐起一小片光亮。 那位據(jù)說很是了不得的山先生說了,女郎今晚病情恐有反復(fù),要人守著才好。 于是裴蓁蓁的三個貼身侍女便輪番守著,而裴清淵也宿在了瑤臺院的偏廳中。 蕭明洲也來看過,只是他明日還要早朝,只能叮囑裴清淵及時通傳消息,先回蕭府了。 因著再多人守著也無用,蕭云深、蕭云珩兄弟也被勸了回去。 希望女郎快些好起來才是。繁縷起身剪了剪燭火,又走到床邊,伸手探了探額頭的溫度。 怎么會這么燙?!繁縷六神無主,雖然那位先生說了今晚可能發(fā)熱,可是… 裴蓁蓁臉色燒得緋紅,唇色卻是異常蒼白。 看著她痛苦的神情,繁縷含著淚,浸濕了帕子為她敷在額頭。 可是這樣做似乎沒有多大用處,裴蓁蓁的體溫越來越高,繁縷心慌不已,推門出去尋白芷。 “白芷jiejie,女郎…女郎開始發(fā)熱…我用帕子浸了涼水敷著,可溫度一直降不下來!”繁縷說著哽咽起來,她們與裴蓁蓁一起長大,雖是主仆,亦有姐妹之誼。 “慌什么!”白芷披著外衣起身,呵斥了一句。其實(shí)她心中擔(dān)心并不比繁縷少,可是若是她也慌了,誰來照顧女郎。 紫蘇也起身,她素來寡言:“會好起來的?!?/br> 三人再也睡不著,齊齊去了裴蓁蓁房中守著。 “怎么了。”這番動靜也引來了裴清淵。 他雙目赤紅,眼中全是血絲,想來今晚壓根沒有睡著。 白芷屈膝行禮:“女郎發(fā)熱了?!?/br> 裴清淵大步走向床邊,平日里鮮活明媚的少女躺在床榻,像一朵枯萎的花。 他心中酸楚難當(dāng),半跪在床邊,忍著淚意說:“蓁蓁,別害怕,二哥在你身邊,你能扛過去的。等你好了,二哥帶你去跑馬…” “二哥…”裴蓁蓁閉著眼,喃喃道,“…為什么…為什么…阿娘…” 裴蓁蓁臉上的神情越發(fā)痛苦,裴清淵捕捉到阿娘的字眼,心中一痛。 “蓁蓁,你想見阿娘對不對?二哥這就去找她來!”裴清淵想,雖然這些年蓁蓁嘴上不說,心里卻還是念著阿娘,想同她親近的。 或許阿娘能來陪著蓁蓁,她就會更快好起來。 裴府,明霜居。 此處是裴家主母蕭氏蕭茹的住處,只是近些年她一心禮佛,甚少踏出居處,也不讓人前來請安。 若非年節(jié),便是她的親生兒女也難以見她一面。 至于裴府內(nèi)宅事務(wù),多由她身邊的貼身侍女持螢處置。 裴清淵到明霜居外時,院門緊閉,整個明霜居都沉寂在一片靜謐中。 他不管不顧地上前拍門,聲音驚動了整個明霜居。 守夜的婆子急匆匆地披了外衣開門,口中罵罵咧咧:“哪個作死的小蹄子,這大半夜的擾人清夢!可知道這是什么地方?!” 及至打開門,見了裴清淵赤紅的雙眼,臉上的怒色頓時全化作后怕與討好:“原來是二郎君啊…” 二郎君一向好脾氣,應(yīng)當(dāng)不會同她一個下人計較吧? 裴清淵冷冷地掃了她一眼,徑直往主屋去了。 “二郎君留步哇,主母正在休息!”婆子連忙阻攔。 只是她哪里追得上裴清淵的步子,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闖了進(jìn)去。 蕭氏的臥房前,持螢穿好衣衫,只是鬢發(fā)散亂著還未梳齊。 婆子氣喘吁吁地向她告罪:“持螢姑娘,這二郎君不聽我勸,非要闖進(jìn)來?!?/br> 持螢揮手讓她退下,不卑不亢地行了禮,對裴清淵道:“二郎君來此,可是有甚要緊事?” “蓁蓁病了,請阿娘去看看她?!迸崆鍦Y聲音嘶啞,眸色沉沉。 持螢回答:“主母已經(jīng)睡下,等明日醒來,我便為二郎君通傳?!?/br> “她的女兒,病得快要死了!”裴清淵低吼著,一雙眼如同憤怒的困獸。 “主母身子不好,還請郎君不要擾了她清夢,持螢明日一定將消息告知主母?!背治灈]有松口?!岸删埢匕?。” 裴清淵徹底惱了,一把揮開她:“你不過區(qū)區(qū)奴婢,也敢攔我!” 持螢踉蹌兩步才穩(wěn)住身形,見裴清淵要硬闖,終于急了:“二郎君此舉,可是忤逆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