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白蓮花失憶后、我在大宋賣火鍋[種田]、皇后的白月光另有其人、成為白月光界的恥辱后、不學(xué)習(xí)就要繼承億萬家產(chǎn)、豪門女配是神醫(yī)[穿書]、神君腦袋又進(jìn)水了、我想你帶我回家(姐弟 骨科h)、婚色(總裁1v1H)、云泥(H)
讓李明翹走上前,指著她脖頸間的淤痕:“看看,你做的好事!” 裴蓁蓁看了李明翹一眼,目光掃過張氏,勾了勾唇角:“父親焉知,這不是她們自己動的手?!?/br> “胡說八道!”裴正怒道,“難不成她還要掐了自己脖子,借此誣陷你?!這對她有什么好處!” “那父親應(yīng)該問問她們,”裴蓁蓁微微偏著頭,“究竟做了什么,要心虛到以這種方式,才能留在裴家?!?/br> 裴正一怔,轉(zhuǎn)頭看向張氏母女。 李明翹心虛地低下頭,張氏上前一步擋住她:“女郎,我知道阿翹不該冒犯您,可是您也不能這樣污蔑她,若是傳出去,阿翹便無顏再活!” 裴蓁蓁對上她的目光,眼神交匯,裴蓁蓁臉上似笑非笑的神情讓張氏的心猛然下沉。 不過是半月不見,那個天真爛漫的小女郎好似完全換了一個人。張氏心中莫名升起一股煩躁,似乎有什么事,脫離了她的掌控。 裴正作為裴家家主,自然不是什么蠢貨。先前因為不熟內(nèi)宅手段,對張氏母女的話不曾懷疑,但到此時他也生了疑竇。 難道這母女倆真有膽子欺瞞于他? 裴蓁蓁敲了敲身前桌案,白芷立刻從一旁端出了白如雪的瓷碟。 瓷碟放在桌上,那里面,只放著一塊散碎的云片糕。 李明翹驚恐地睜大了雙眼,怎么會?!所有的云片糕,不是都被她吃了嗎?! 張氏質(zhì)問的眼神也落在女兒身上,不是說沒有證據(jù)么?! 這樣一來,她所有的算計都落了空! 李明翹當(dāng)然不記得,那片被裴蓁蓁拈起來,又扔在地上的云片糕,更不會想到,那片落在地上的云片糕沒有被清理,而是被保留下來作為揭穿她們謊言的證據(jù)。 張氏心內(nèi)一片冰寒,這就說明,從一開始,裴蓁蓁就預(yù)料到了她們會做什么。這樣的城府,如何會是一個豆蔻年華的小姑娘,如何會是對她一向孺慕的裴蓁蓁。 張氏此番,本是打算借著裴蓁蓁對她的信任,算計她一遭 ,誰知現(xiàn)在卻是被反擺了一道!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張氏低著頭,怎么辦... 裴蓁蓁將瓷碟向前推了推:“這是李明翹今日送來的云片糕,據(jù)說味道不錯,可惜給我的這一份里,多了一點(diǎn)東西?!?/br> “我沒有...”李明翹蒼白無力地辯解,誰都能看出她的不對。 裴蓁蓁嗤笑一聲:“那就吃了它。左右你都吃了那么多,也不差這一片。若是我沒記錯,藥性發(fā)作不過一炷香,父親今日看來頗為清閑,不如等一等,一切不就清楚了?!?/br> 第十七章 話說到這里,情況似乎已經(jīng)很明了了。 屋內(nèi)陷入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裴蓁蓁從軟塌上站起身,一步一步走近李明翹。 而每走一步,就帶給張氏母女巨大的心理壓力。 停在李明翹面前,裴蓁蓁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吃還是不吃?” 眼中滿是恐懼,裴蓁蓁戲謔的態(tài)度叫李明翹心中無比惱恨,她已經(jīng)被逼到了死路。 “不是我!”李明翹尖叫著要推開裴蓁蓁,“是你在云片糕中下藥,陷害于我!” 裴蓁蓁輕輕松松地握住她的手腕,聽見她這句話,忍不住笑了起來:“我陷害你?” 一臉輕蔑地將她的手甩開,裴蓁蓁聲音冷淡:“你是什么身份,值得我用這樣上不得臺面的手段來陷害?!?/br> 裴蓁蓁是裴府嫡出的唯一女郎,而李明翹不過是寄居裴府的門客之女,裴蓁蓁若是一定將她們趕出去,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就是裴正,只要裴蓁蓁哭鬧一通,有蕭明洲袒護(hù),為了免去麻煩,裴正也會給些銀錢送她們出府。 李明翹這話,誰也不會信。 李明翹被甩開,踉蹌兩步跌坐在地上。裴蓁蓁微微躬身,眼神冰冷:“我若想對付你,有千種百種法子,不必用最蠢的一種?!?/br> 真像...真是太像了... 裴正看著女兒,心情復(fù)雜。 “逆女!”張氏突然上前,干脆利落地打了李明翹一巴掌?!澳憔谷蛔龀鲞@樣大逆不道的事情!” 緊接著,張氏對著裴蓁蓁跪了下去,頭重重地磕在地上:“是妾沒有管教好女兒,女郎若是要責(zé)罰,便責(zé)罰我吧!” 說完,她又連連叩首,而地上已經(jīng)染了淺褐的血跡。 白芷臉上不由露出不忍的神色,算起來,一切都是李明翹做錯了事,如今卻要李夫人為她下跪求情。 也不知女郎能不能看在李夫人往日視她如親女的情分上,饒過她們這一次。 可惜這番舉動并不能叫裴蓁蓁動容,張氏這樣,叫她又想起來那些褪色的回憶。 ‘妾看到,是二娘子將大娘子推下去的!’ ‘你胡說,我沒有!’ 她也是這樣跪下去,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二娘子,妾一直將你視作自己的女兒,可這回妾實在不能再包庇你。大娘子被你推入水中,險些就喪命了!你還是認(rèn)錯吧。’ 裴蓁蓁就這么冷漠地看著張氏,朱唇微啟:“若是你今日磕死這里,說不準(zhǔn)我就能放過你女兒?!?/br> 張氏的動作一滯,怎么會... “夠了!”裴正突然出聲。 他大步走到裴蓁蓁面前,裴蓁蓁緩緩抬頭對上他的目光。 “看看你方才說的什么話!縱使她有錯,李夫人又何辜?你難道真要逼死她們母女不成?!”裴正痛心疾首,他心中的女兒,該是溫柔守禮,大度寬仁的,可眼前這個... 裴蓁蓁扯了扯嘴角:“是她自己上趕著要擔(dān)責(zé),與我何干?” 那漫不經(jīng)心的神態(tài),瞬間就叫裴正想起了另一個人。 你娶我,為的不就是蕭家的權(quán)勢么?女子安然地坐在矮桌前,手中捧著茶盞,只用幾句話,就將他所有的尊嚴(yán)都碾碎。 啪—— 裴蓁蓁被他一巴掌打得偏過了頭,眼中泄露出驚色。 這一巴掌,是裴蓁蓁也沒有料想到的。 身形不穩(wěn)地退后一步,裴蓁蓁回過頭,冷漠地看向裴正。 “你今日所為,若是傳揚(yáng)出去,簡直叫裴氏的門楣蒙羞!”裴正訓(xùn)斥道,裴家決不能養(yǎng)出一個冷血無情的女兒! 聽了他的話,裴蓁蓁輕笑起來,笑聲越來越大,最后甚至帶了幾分嘲意。 “裴家的名聲...” 緩緩收起笑,裴蓁蓁與裴正四目相對:“你這輩子,大約就只為了名聲活著吧?!?/br> 裴家滿門忠烈—— 用盡裴家所有兒郎的性命,才換來一個滿門忠烈! 可惜啊,這后面還有一句話。裴家滿門忠烈,唯獨(dú)出了虞國夫人裴子衿這樣禍亂朝綱的jian佞! 當(dāng)她終于逃出失陷的洛陽城,見到眼前這個人的時候,他說,她不該活著。 她該像那些世家女一樣,為了清白,為了家族的名聲,自盡! 可是,憑什么? 她為什么要為了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放棄自己的性命?! “上輩子...”裴蓁蓁張開嘴,只是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她撐著一口氣,冷冷地看著裴正。 喉中涌上腥甜,幾乎用盡全力,她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你用自己兒子的性命,換了滿門忠烈的名聲,值得么?!” 可是這句話,只有她自己聽得清。 聽在裴正耳中,不過是無意義的呢喃。 鮮血從裴蓁蓁口中噴出,濺上了裴正雪白的衣襟,血色蔓延,他茫然地站在原地,看著女兒在他面前倒下。 “女郎!”白芷滿臉驚慌地?fù)淞松蟻怼?/br> 她再也顧不得對裴正的敬畏,流著淚哭道:“家主,女郎的傷還沒好!” * 洛陽城,蕭府。 后花園中正舉行著一場宴飲,蕭云珩蕭云深兄弟坐在主位,席上還有數(shù)名與他們相熟的少年,唯一與往日不同的,就是多了王家兄弟。 今日這場宴會,原就是為了感謝王洵當(dāng)日在洛陽郊外的救命之恩。 王三郎手里握著一把折扇,湊在弟弟耳邊道:“怎么回事?怎么沒有那位裴家小女郎?” 王洵無奈:“三哥,且不說她傷還未愈,就算是致謝,也沒有讓女郎在這樣全是兒郎的宴會上出面的道理?!?/br> 王三郎撇撇嘴:“早知道我就不跟來了?!?/br> 今日本來只是王洵和父親前來,出門之時叫王三郎瞧見了,他聽說要來蕭府,便死皮賴臉地要跟來。 結(jié)果到了之后,王父與蕭明洲在書房相談,而他們則有蕭云深蕭云珩兄弟來此宴飲,王三郎連那裴家小女郎的影子都沒瞧見。 “既來之則安之?!蓖蹁o自家三哥倒了一杯果酒,“三哥你就消停會兒吧。” 席間觥籌交錯,少年們高聲談笑,一片熱鬧中,有家仆悄悄走近,在蕭云深耳邊低聲說了什么,他瞬間變了臉色。 這一幕,恰好被王洵盡收眼底。 作者有話要說: 裴正:我就是想訓(xùn)她一頓qaq 你們可以想象裴正會被弟弟兒子侄子還有小舅子噴成傻子的畫面了(* ̄3 ̄) 下章男女主終于能再見面了~ 第十八章 嘈雜之中,只見蕭云深對蕭云珩簡單言語兩句,蕭云珩隨即起身,借不勝酒力離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