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我在你的身邊，現(xiàn)在你擁有的砝碼可以說是前所未有的重量了，還不抓住這種機(jī)會的人都是蠢貨吧？”

    “你還真是驕縱。”

    綾辻行人瞟了氣呼呼的五條悟一眼，如此回答。

    “本來就是嘛——”五條悟伸出拳頭，朝著綾辻威脅地晃了晃，“我從小可沒被教育過什么‘能力越大，責(zé)任越大’，這簡直就是道德綁架一樣的屁話，敢對我說這種話的混賬現(xiàn)在都待在天國開始安享晚年了！”

    綾辻行人眉毛跳了跳，沒忍住又多評論了一句：“五條，你簡直是糟糕這個形容詞的存在本身?！?/br>
    想也知道，這家伙以前肯定就是典型的不服來戰(zhàn)類型。現(xiàn)在在橫濱稍微還動了些腦子，已經(jīng)算是感天動地的進(jìn)步了。

    “哈？”五條悟聽到這個評價，沒能按捺自己，又伸出手去使勁扯綾辻的耳朵，“難道你就不是了嗎？該死的毒舌傲嬌還假裝自己不需要安全感的小鬼頭！”

    “五條大人我可是難得一次關(guān)心了一下別人誒！實(shí)在不想管的話不是掉頭就走就是直接問你‘是不是涼面吃多了’——這么一想，果然亂發(fā)善心是沒有好結(jié)果的！”

    “明明是個根本搞不明白自己所求之物的白癡，竟然還有本事對我說出這種話啊，”綾辻行人這下子是徹底把自己的嘲諷擺到臺面上來了，“先想好自己為什么要探求真相再說吧?！?/br>
    在五條悟反駁之前，綾辻補(bǔ)充道：“除了滿足自己的控制欲以外。”

    “完全靠本能生活著對人類來說可不是什么好事?！?/br>
    金發(fā)少年動了動嘴唇，還是把這句話吐了出來。

    “兩個被其他人稱作怪物的家伙竟然深夜站在監(jiān)視著自己的勢力的大本營里面，討論如何做好一個人類的問題，”說到一半，五條悟自己都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這又算什么？宇宙生物潛伏計劃嗎？”

    說完這句調(diào)侃的話，五條緊接著概括道：“所以說到底就是綾辻你是不可能離開異能特務(wù)科的，而我又要打算加入彭格列了……”

    話說到這里，五條悟突然停住了嘴。

    可惜綾辻行人半點(diǎn)沒有要給他留面子的意思：“果然是月拋型搭檔?！?/br>
    “我覺得是自己人格魅力太強(qiáng)的問題?！?/br>
    最強(qiáng)絕不認(rèn)輸，依舊□□地駁斥了綾辻一句。

    “不過，綾辻你對我來說的確是比較特殊的那一個，”五條悟白皙的臉頰在走廊算不上刺眼的燈光中顯眼得有些可怕，更別提那雙總是散發(fā)著奇妙光芒的眼睛了，“相應(yīng)地，我對你來說也算特別吧？”

    “雖然不太想用這么老土的比喻，”少年接著說道，“亞當(dāng)被蛇引誘之后咬下的那一口果實(shí)，不就是你嗎？”

    “蘋果本身是并不包含罪惡的存在，但是它卻能夠賦予他人懲罰，就自然而然地成為了所謂的禁果?！?/br>
    “上帝把純潔的果實(shí)栽種在伊甸園中，最后卻駁斥人類與它一同有罪，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綾辻行人的眼睛很是閃爍不定了一會兒。他張了張嘴，表示道：“蘋果當(dāng)然沒有犯錯。”

    “但是在其他人里，被咬下就已然是它的原罪?！苯鸢l(fā)少年勾起嘴角，第一次在人前表現(xiàn)出了如此滿溢的不屑來，“雖然，上帝先生可能并不喜歡我說的這些話。”

    “的確，”五條悟思考了一下那些特工聽到兩人對話會有的反應(yīng)后，簡直快要就這么噗嗤噗嗤地笑出聲音來了，“他們不僅是不喜歡，大概還會勃然大怒吧?！o我好好地待在日本，別想再出去了！’，這樣?！?/br>
    聊完異能特務(wù)科，少年又重新回到了原來的話題：

    “雖然綾辻你和我都是蘋果，但是我卻是更大一點(diǎn)的那個，”他這么說道，“是比你更加異類的異類，也就是所謂比原罪更加罪惡的存在。”

    “怎么樣？”五條悟彎起眼睛，稍微讓嘴唇笑出了一個并不大的弧度，“聽到我的話，有沒有覺得開心了一些？”

    “雖然我們兩個沒法達(dá)成相互理解，異類之間微妙的共通點(diǎn)卻能讓綾辻和我在墻角擠在一起，稍微借著對方取會兒暖吧？”說到這里，五條悟歪著腦袋，又撤回了自己的前言，“不對，按你的話來說，應(yīng)該是浮在金字塔尖上方的天空俯瞰眾人的笑話？”

    “綾辻，某種意義上來說，我會永遠(yuǎn)都是你的同伴。”

    少年說這句話的時候，沒看著自己的搭檔，而是望向了窗外更遠(yuǎn)的地方。

    第039章

    是夜。

    橫濱的夜晚總是浸著一股令人沉醉的頹靡氣氛, 令人不禁讓恐懼與愉悅在心中并存。然而拋開那些大道上霓虹燈閃爍的夜店，卻還是有三三兩兩的小酒吧坐落著。

    在兩人耳邊叮鈴叮鈴發(fā)出響聲的，是掛在門口的銅質(zhì)鈴鐺。

    織田作之助放下手中的酒杯, 望向披著外套，乘著夜色向自己這邊走開的白發(fā)少年。

    或許是由于處于空暇時間, 五條悟此時的打扮比起平常來要更加松散一些，難得地透出一股生活的味道。

    他對上了織田作之助望過來的眼神，朝著那邊點(diǎn)點(diǎn)頭打了個招呼以后，就在男人身邊的太宰治敵視的目光里走了過去。

    五條悟沒有選擇坐在織田作之助的旁邊，而是就著太宰治的身側(cè)坐了下去。

    少年的第一句話是：“你們的聚會看起來還挺頻繁的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