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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一品容華在線閱讀 - 第442節(jié)

第442節(jié)

    他失神地看著她。

    她的目光有些哀傷。

    她的容貌漸漸變了,從十幾歲的模樣變做了二十幾歲,然后是三十余歲。她美麗依舊,風(fēng)韻更勝年少時(shí),身上的衣服也變了,變得華貴雍容。那一雙清幽的黑眸,浮出絲絲愧疚和痛楚。

    “望哥,你忘了我吧!”她眼角邊掛著兩滴淚,聲音顫抖而哽咽:“我不再是你的如妹了。我今生對不起你,來世我們再做夫妻?!?/br>
    然后,那個(gè)纖弱的女子身影,被風(fēng)吹散了。

    他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愛妻的影子一點(diǎn)點(diǎn)變成虛無。

    似有一把刀,刺進(jìn)他的胸膛,用力攪動(dòng)翻滾。他的五臟六腑,都被刺穿,冷風(fēng)不停地灌進(jìn)他的胸膛。

    心口真疼?。?/br>
    “公子,”一個(gè)急促又熟悉的男子聲音在耳邊不?;仨懀骸肮邮遣皇亲鲐瑝袅??”

    擰濕的帕子在他的臉上擦拭,拭去他額上的冷汗,也令他從噩夢中驚醒過來。

    他霍然睜眼,映入眼簾的,是川柏的臉孔。

    川柏見主子醒了,長長舒出一口氣:“公子,你可總算醒了。公子一定是做噩夢了,一直在夢囈。剛才還忽然驚聲喊了一句,奴才真是被嚇的不輕。”

    程望還未從噩夢中回過神來,俊臉一片蒼白。

    川柏忙去倒了熱水來,程望喝了半杯熱水,身體漸漸有了溫度,神智也漸漸回籠。

    “公子剛才夢見什么了?”川柏關(guān)切地問道。

    程望苦笑一聲,低聲道:“我夢到如妹了。我夢到她和我道別,我一直不停地向前奔跑,可怎么也追不上她。我一驚之下,就醒了?!?/br>
    果然和他猜的差不多。

    川柏心疼主子,卻也無可奈何,只得干巴巴地安撫道:“都這么多年了,少奶奶早就投胎轉(zhuǎn)世到了好人家。公子也別再惦記少奶奶了。”

    程望目中依稀閃過一絲水光。

    他低低地說道:“不管她走了多少年,我都要記著她。錦容也沒忘了親娘。這世間,縱然沒人記住裴婉如??晌液臀业呐畠?,永遠(yuǎn)都不會(huì)忘了她?!?/br>
    第六百七十四章 夢境

    梆!梆!梆!梆!

    四更的梆子聲在寧靜的暗夜里響起。

    裴皇后陡然被驚醒,睜開了眼。

    她已經(jīng)很久沒夢見過程望了。

    這一夜,她做了夢。在夢中,她見到了三十七歲的程望。

    他的鬢角有了幾絲白發(fā),俊臉多了滄桑和落寞??伤难垌€如少年時(shí)一樣深情炙熱。他不停地喊著她的名字,她也拼力想撲到他的懷中。

    一陣風(fēng)忽然吹了過來。她身不由己地被吹遠(yuǎn)了。她看著他拼力奔跑追逐,看著他悲愴又深情地呼喚著她的名字,看著他力竭地停在原地……

    她心痛如割,淚水迅速模糊了視線。

    然后,她就醒了。

    寢室里留了一盞燭臺(tái),柔和的光芒驅(qū)走了黑暗。

    裴皇后急促起伏的胸膛,慢慢平復(fù)。她伸手,悄然擦拭臉上的濡濕。唯恐驚動(dòng)了身畔的宣和帝。

    自從那一晚開誠布公之后,她就留在了宣和帝身邊。白日同食,晚上同寢,真正做到了朝夕相守相對。

    中毒一事,徹底損毀了宣和帝本就虛弱的龍?bào)w。她如今已能慢慢起身,偶爾下榻走動(dòng)了。宣和帝卻一直臥榻不起。喝再多的湯藥也不見起色。

    宣和帝脾氣愈發(fā)陰晴不定,伺疾的太醫(yī)們內(nèi)侍們吃足了苦頭?;首觽冎匦逻^上了不時(shí)被怒斥臭罵的“幸福生活”。后宮嬪妃們也充分感受到了什么是“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她每日伴在宣和帝身側(cè),體會(huì)也格外深刻。

    宣和帝喜怒不定,好的時(shí)候也算體貼。卻又多疑多心。只要她過于沉默,或是怔忪發(fā)愣,他就疑心她在想念程望,看著她的目光里便陰沉不善起來。

    她不得不逼著自己收斂所有心緒,以最大的溫柔和耐心對著宣和帝。

    可世上最難克制的,就是人心和感情。

    白日她什么都不想,到了夜深人靜獨(dú)自清醒的片刻,她便會(huì)難以自制地想念程望。今夜還夢見了他,只是這個(gè)夢境太過悲愴凄涼了。

    ……

    枕畔忽然動(dòng)了一動(dòng)。

    宣和帝竟也醒了,睜眼看著身側(cè)的裴皇后:“你做噩夢了?”

    裴皇后眼角還有淚跡,想瞞也瞞不過去。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了一聲。

    宣和帝伸手,為裴皇后擦拭淚痕,一邊低聲問道:“夢見什么了?為何這般傷心?”

    這個(gè)問題得謹(jǐn)慎回答。

    裴皇后任自己露出哀傷之色,輕聲說道:“不敢瞞皇上,臣妾夢到了幼時(shí)離京的那一日。臣妾的生母早逝,府中庶女眾多,臣妾不得父母寵愛。長姐不喜歡臣妾,大哥也對我十分冷淡。”

    “那一年臣妾只有八歲,幾乎從未離開過裴家內(nèi)宅。忽然要被遠(yuǎn)送到離京數(shù)百里的臨安老宅,心中惶恐不安,偷偷哭了一夜?!?/br>
    宣和帝從未聽她提起過幼年生活。此時(shí)聽她提及,冷峻的臉孔稍稍柔和,聲音也堪稱溫和:“都是過去的事了。”

    裴皇后又輕聲說道:“臣妾一直深恨大哥。大哥一死,心里的怨恨也就都消失了。其實(shí),沒有大哥,臣妾也沒有和皇上做夫妻的緣分?!?/br>
    宣和帝聽得受用,表情和緩了許多。

    裴皇后看著宣和帝,柔聲懇求:“皇上,臣妾不敢為裴家人求情?!?/br>
    “永安侯膽大妄為謀逆犯上,死有余辜。永安侯夫人是從犯,吃苦頭也是理所當(dāng)然。不過,裴璋裴玨都是無辜的,被牽連成了罪臣之子。又去了嶺南那等荒涼之處。聽聞嶺南土人眾多,想求生不是易事。臣妾希望他們平安地活下去?!?/br>
    裴皇后話中有話,宣和帝聽出了幾分,深深看了她一眼:“皇后放心。有朕在,誰也不敢再動(dòng)裴家人?!?/br>
    裴家半路遇到“匪徒”一事,宣和帝沒有嚴(yán)查,輕輕放過。不過,宣和帝這一番話也表明了態(tài)度。

    裴皇后心里一松:“多謝皇上。”

    宣和帝隨意嗯了一聲,沖裴皇后伸出胳膊。

    裴皇后將頭靠了過去,枕著他的胳膊,兩人頭靠在一處。

    宣和帝是個(gè)占有欲極強(qiáng)的男子。哪怕身體虛弱什么也做不了,也要裴皇后這樣靠在他的身邊。更不允她的心里有別人。

    靜靜地依偎片刻,宣和帝冷不丁地問了一句:“你是不是想程錦容了?”

    裴皇后心里微沉,語氣柔和一如往常:“說不想是假話。不過,一雙孩子還小,離不得她。宮里有這么多太醫(yī),少她一個(gè)暫且無礙。還請皇上多準(zhǔn)她幾個(gè)月假期,等孩子大一些了,再召她進(jìn)宮吧!”

    這個(gè)回答,宣和帝還算滿意,嗯了一聲,不再多言。

    裴皇后閉上雙目,宣和帝說了這么多話,也覺疲累。兩人很快沉沉睡去。

    ……

    同樣的夜晚,流放途中的裴家人卻輾轉(zhuǎn)難眠。

    兩個(gè)月了,官路兩旁的樹木越來越多,他們離京城也越來越遠(yuǎn)了。六月天氣本就十分炎熱,每日在日頭下趕路,病倒和中暑的人也越來越多。

    尤其是永安侯夫人,因夜夜哭泣徹底傷了眼,如今就是個(gè)半瞎。又病得厲害,每日躺在木板車上,靠著喝藥續(xù)命。

    粗略一算,生病的裴家女眷孩童有十幾個(gè)。中暑不能走路的也有七八個(gè)。若是強(qiáng)行趕路,路上不知要死多少人。

    程景宏陳皮主仆兩個(gè),和另一位醫(yī)官每日忙得腳不沾地。

    李統(tǒng)領(lǐng)刻意放慢行程,又令人去買了幾輛木板車來。生了病的裴家女眷孩童,或是中了暑氣的裴家人,便可以坐在木板車上。

    饒是如此,一路上還是死了三個(gè)。一個(gè)是四歲的幼童,另兩個(gè)是年紀(jì)老邁的裴家女眷。

    流放途中,死了也只得埋骨在官道旁的密林里。這也算病死他鄉(xiāng),以后連個(gè)燒紙上墳的人都沒有。

    裴玨錦衣玉食地活了十幾年,從未受過這么多罪吃過這么多苦頭。白日還能勉強(qiáng)撐得住,到了晚上,明明疲倦至極,卻怎么也睡不著。

    他在床榻上坐了許久,眼睛忽然紅了,無聲地哭了起來。

    門被輕輕推開。

    一個(gè)熟悉的身影走了進(jìn)來。來人伸手拍了拍裴玨的肩膀:“二弟!”

    第六百七十五章 心聲

    來人正是裴璋。

    裴玨沙啞著聲音喊了一聲:“大哥”。一邊用手擦拭眼淚??蓽I水越擦越多,怎么也擦不干凈。

    裴璋喟然輕嘆:“累了難受了,想哭就哭一場。這里只我們兄弟兩個(gè),沒什么男兒有淚不輕彈的講究。我也不會(huì)笑你。”

    裴玨用雙手捂著臉,低聲哭了起來。

    裴璋沒有出聲,默默地陪伴在一旁。

    過了許久,裴玨的哭聲才停了。他用衣袖擦去淚痕,眼睛紅通通的,聲音也格外低?。骸皩Σ黄穑蟾?。我一時(shí)心中難過,忍不住就哭了。”

    裴璋輕聲安撫:“哭過就好了。人都有軟弱的時(shí)候?!?/br>
    裴玨看著消瘦了許多的兄長,忍不住問了一句:“大哥,這兩個(gè)月來,你哭過嗎?”

    裴璋沉默下來,過了片刻,才道:“沒有。”

    他肩負(fù)重任,一刻不敢疏忽懈怠。哪里還有時(shí)間感傷哭泣?

    裴玨顯然也想到了這些,頗有些自愧:“說起來,最累的是大哥。這么多族人,途中大事小事都要大哥拿主意。我太沒用了,不能獨(dú)當(dāng)一面?!?/br>
    “別這么說。”

    裴璋略略舒展眉頭:“我比你年長幾歲,早早進(jìn)宮做伴讀,又在宮中當(dāng)差幾年。見識(shí)自然比你強(qiáng)一些。這一路來,你事事聽我吩咐指令,是我的左膀右臂。沒有你相助,我一個(gè)人如何忙得過來?!?/br>
    被裴璋這么一夸,裴玨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哪有大哥說的那么好?!?/br>
    裴璋笑了起來:“你比我夸的還要好。其實(shí),我以前曾經(jīng)想過,等你尚了壽寧公主做了大楚駙馬爺。父親為你請封世子也好。我太過固執(zhí),不愿變通。你性情比我溫和多了,比我強(qiáng)?!?/br>
    裴玨立刻應(yīng)道:“大哥可別臊我了。那都是父親生你的氣,故意抬舉我。我心里清楚明白的很。裴家兒郎,誰也不及大哥出眾。大哥做世子,我心服口服?!?/br>
    說完,又自嘲地笑了一笑:“算了,現(xiàn)在淪落到這一步,說這些也沒什么意思了?!?/br>
    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