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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公子對女子深閨之事都如此清楚,果真是殫見洽聞?!?/br> 寧清一時尷尬,解釋道:“我從前聽曲的時候聽人說過,也就記下了?!?/br> 不用多問,能知道這些,無非是聽曲的時候從藝娘那聽的。魏堯只是打趣,寧清故作隱瞞的樣子還有些意思。 撤了飯,時候已經(jīng)不早,寧清奔波了一日早已累得不行,沐浴后便睡了。魏堯依靠在另一軟榻上,手里拿著方才等人時隨手找的本書,正是從寧府搬過來的那箱子。他總見寧清平日看的津津有味,便也有些好奇。總見寧清一本正經(jīng)地看,還以為是在鉆研什么典著。 “想不到竟是話本?!蔽簣蚍泡p了聲音。 寧清那已經(jīng)發(fā)出淺淺的呼吸聲,魏堯往榻上看了一眼,輕笑一聲:“吃了就睡?!?/br> 他將一旁的燈吹滅,翻身躺下。 次日,寧清照舊睡到了日上三竿,出乎意料的是,魏堯竟還沒走,在院子練槍。他在一旁站了一會兒,索性欣賞起來。魏堯耍槍的動作如行云流水,一把□□收放自如,力道時剛時柔,即使是寧清這樣不喜動武的,也看得入神。 寧清沒看完便回了飯,讓林榮傳飯,飯剛上桌魏堯也收了槍擦了汗進來。 外頭突然來人報:“將軍,公子,刑部差人來了?!?/br> 寧清想十三大概已將來龍去脈都說清楚了,誰料人一進屋就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好不容易才開口:“公爺,那個十三,他,他死了?!?/br> 第10章 問話 寧清與魏堯到刑部時,黃均已急得滿頭大汗,見到他們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公爺!公爺您總算來了,下官是盼星星盼月亮等著您啊。” 魏堯皺著眉擺了擺手:“好了,不必再說這些,人呢?” 黃均將他們帶到十三的牢房,昨日還好好的人如今正躺在草堆上,垂著眼,看上去仿佛在低頭深思,只是脖子上的一道紅分外猙獰顯眼。十三手上還握著一片帶血的瓦片,腳邊就是打碎的飯碗。 魏堯看向黃均,眼中質(zhì)問意味不言而喻。黃均愁眉苦臉道:“下官真的冤枉,昨日問話連刑具都沒敢上,問到半夜無果才回府休息片刻。誰料到,這,這十三將飯碗打碎,一抹脖子自戕了!” 寧清看著十三的臉面色沉靜,沒有半點色彩,當(dāng)魏堯看向他時扭頭道:“他既如此也無法,反正證據(jù)抵賴不得,昨日他已經(jīng)親口承認,如今人死了,想問也沒處問去?!?/br> 寧清語氣冷清,看上起倒很平靜,黃均就指他說這句,總算松了口氣,拿衣袖擦了擦額上的汗:“是是,只是皇上和王子那如何回稟?” 魏堯這才想起陶吉不在:“三王子呢?” “王子今早進宮去了,還沒來得及通知?!?/br> “如實回稟即可,黃大人此次沒功勞也有苦勞,陛下念此必不會怪罪?!睂幥宓?/br> “是,是?!秉S均忙應(yīng)道。一個安國公就夠讓人膽顫,想不到就連他娶的這位也不是善茬,黃均暗暗想果然是人以類聚。 魏堯瞥了寧清一眼,對黃均道:“無事你就先把尸體處理了?!?/br> “好,下官這就吩咐人處理?!?/br> 人走了后黃均旁邊的獄卒為難地提醒道:“大人,那人怎么處置?” 黃均這才記起,暗暗叫了句不好,大罵道:“混賬,也不知道早點說!” 魏堯于寧清才走到門口,便聽見黃均用那破鑼嗓大喊:“公爺留步!” 黃均不過跑了幾步便上氣不接下氣,見魏堯眼神已不太耐煩才堪堪道:“公爺,還有一事,得你給個準(zhǔn)話我們才好處置?!?/br> “何事?” “那日寧公子讓提人,我們便將人提到牢里,這些日子忙著處理三王子的事也沒工夫搭理他,只是獄卒說那人實在不安分,日日吃飽喝足了總要嚎一嗓子,您看看人要如何處置?” 寧清這才想起他,這些日子將這位仁兄忘得一干二凈了,可憐人家還在大牢里受苦受累。 寧清也有些過意不去,問道:“人在哪?” 他對魏堯說:“我去看看?!?/br> 魏堯嗤笑一聲:“你還真是不分事,什么都管?!?/br> 寧清懶得搭理他,跟著黃均去牢房,魏堯雖那么說卻還是跟上了。 牢房里那日的大漢正百無聊賴地薅著地上的干草,見有動靜便像餓狼見了rou,一下子撲到牢門上交喚:“總算有人來了,到底要關(guān)我到什么時候!都說了老子沒做…” 人到面前,他一眼就認出魏堯便是當(dāng)日要抓他到官府的人。 “你,就是你,你憑什么抓我!”他伸出神想去扯魏堯,被魏堯皺著眉一掌拍開。 黃均驚道:“大膽,你這人,進了刑部不安分也就罷了,還敢對安國公無理,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總算有人做了他一直以來想做的事,寧清沒忍住撇開頭偷笑了一下,魏堯眼尖發(fā)現(xiàn):“你笑什么?” “沒。”寧清恢復(fù)情緒,看向那人,才發(fā)現(xiàn)他臉上一塊青一塊紫的,便問黃均:“他臉上是怎么回事?” 黃均忙搖頭:“公子誤會了,下官哪還敢動刑啊,是這刁民見沒人搭理他自己撞的?!?/br> 寧清再看看他那頗不美觀甚至算得上慘不忍睹的臉,心想:還真下得了手,能人啊。 “行了,黃大人忙自己的去吧,我與公爺問他即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