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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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漁民在江邊落水了……真可憐。 顏蕾想到了自己落水的那一天,要不是陳泊宇背著她涉水渡江,她也不能活下來。那江水刺骨的滋味,她至今都心有余悸。 主持人又道:“……昨日,本地論壇上流傳一則水鬼的謠言:說漁民落水是水鬼所為。現(xiàn)敬告廣大市民:不信謠、不傳謠,人人有責(zé)任維護(hù)良好的網(wǎng)絡(luò)環(huán)境……” 水鬼作案? 顏蕾有點樂,她才不會相信這種謠言呢。 水鬼——其實是家長們?yōu)榱朔乐剐『⑾滤砸茉斐鰜韲樆:⒆拥墓碓挕?/br> 倒是爸爸忽然道,“蕾蕾,我想起一件事來……陳凌輝的爸爸好像就是在江邊散步的時候,意外落水死亡的。你說,這件事會不會有蹊蹺?” “你說陳正韜嗎?我看過他的檔案,警察說監(jiān)控拍攝到了他一個人走向江邊的畫面,法醫(yī)也認(rèn)定過,應(yīng)該不會是他殺吧?!?/br> 顏蕾還記得這位,陳正韜是潰壩案當(dāng)晚的碼頭管理員。而且被他自己的兒子下了安眠藥,才導(dǎo)致了運沙船沖出碼頭的。 “我覺得這個陳正韜死的有點奇怪,但說不上來哪里奇怪?!鳖亣A托著小小的下巴。 警察一直都盯著陳凌輝,卻忘了重新調(diào)查一下他爸爸的死因。 “爸爸,你別看誰都疑神疑鬼的?!鳖伬俅┖昧艘路S口說道:“這個陳正韜總不可能是被水鬼給殺死的吧!” 結(jié)果一個小時后…… 她說的這句無心之話,卻成了真事。 第28章 大魚 半個小時后,陳泊宇也收到了一份“漁民溺亡”的資料。 他看了看這份新鮮出爐的資料,就腳步沉重地走過了長長的走廊,盡頭是市局的審訊科。 推門而進(jìn),只見一道滄桑的身影坐在桌前,桌上有一壺清茶伴著一沓資料。 陳泊宇知道,父親在這里工作了整整一夜。他已年近六旬,稀疏的頭發(fā)花白,但目光依舊炯炯有神,陽光照在他的身上,那一枚警徽熠熠生輝。 今天市局提審陳凌輝,他父親陳中良要親自出馬。 “爸?!标惒从钸€是心疼父親的,“您要不然先去休息休息?審訊八點才開始。” “先把陳凌輝的嘴撬開再休息也不遲?!标愔辛计沉怂种幸谎?,“你手上拿著的資料是什么?” “是一個漁民的溺亡報告,是早上剛剛發(fā)現(xiàn)的尸體?!?/br> “是跟案子有關(guān)系的人?”陳中良停下了手中的筆。 陳泊宇點了點頭,父親的直覺總是這么敏銳,他直接告訴他:“這個溺亡的漁民是潰壩案中那艘運沙船的船長。他的船在洪水中被毀,又被幾十名死者家屬告上法庭,傾家蕩產(chǎn)以后,這船長就改行做了漁民。” 運沙船的船長死了?在這個關(guān)鍵的節(jié)骨眼上? 陳中良沉默片刻,道:“有人想搶在我們警察前面將證人滅口?!?/br> 他知道,只要陳凌輝的口供一出來,警察方面就要按圖索驥,將7.26當(dāng)天所有和案子有關(guān)的責(zé)任人員進(jìn)行重新審問。 而這艘運沙船的船長肯定是第一個嫌疑人。 當(dāng)天夜里,是他的船沒有系好錨,才導(dǎo)致了悲劇的發(fā)生。 當(dāng)年他說是一起意外,但如今看來,他當(dāng)時可能是故意在說謊?;蛘呷缬嗾丨Z所說,是那蛇哥買通了船長幫忙作案。 沒想到此人居然“溺亡”…… 陳中良吩咐道:“你去市殯儀館一趟,帶著法醫(yī)部的孫主任一起去。” “好。” 陳泊宇知道,爸爸懷疑這船長是被謀殺的。只是溺亡掙扎的痕跡不太明顯,必須要極其專業(yè)的老法醫(yī)來做痕跡鑒定。 不過,他還想起了另一件事,“爸,現(xiàn)在網(wǎng)絡(luò)上有一則謠言:說是水鬼殺死了這名漁民。我想,這起謠言應(yīng)該不是空xue來風(fēng)。我想調(diào)查誰才是這則謠言的發(fā)布人,讓網(wǎng)絡(luò)部的同志幫忙查查,然后傳喚此人進(jìn)行詢問?!?/br> “那就一起去忙吧,下午給我個結(jié)果?!?/br> 陳中良相信兒子的判斷。他們市位于京杭大運河與長江的交匯處,市內(nèi)水路發(fā)達(dá),水庫眾多。因此關(guān)于水的各色傳聞也很多。 送走兒子以后,陳中良看了看時間,時候不早了,他就叫來了書記官要提審陳凌輝,但審訊科的人都擔(dān)心老局長的身體吃不消,都勸他別親自審問。 審訊科的一把手老李就是他的徒弟,“老局長,要不然我去撬開這小子的嘴吧?您老就在外面歇歇。” “不妨事,這小子我審過兩次,滑頭的很,你們撬不開他的嘴?!?/br> 陳中良老先生淡淡道。 說完,他就戴上了警帽,推門而進(jìn)。 “老不死的東西,又是你!” 陳凌輝一見到他就開始罵街,各種污穢的字眼脫口而出。 陳中良瞧也不瞧他,他氣定神閑地坐了下來,等陳凌輝罵完了以后,老爺子才道:“如果你父親沒有死的話,今年應(yīng)該要過五十大壽了?!?/br> 只一句話,就讓陳凌輝閉了嘴。 想到父親的枉死,一種痛苦慢慢爬上了他的眼眸。 陳中良采取攻心為上的策略:“你也不是個喪盡天良的人。我聽你同事說:你對你父親還是有孝心的。去年的清明節(jié),你還去父親的墳前呆上了一整天,他老人家也不希望看到你深陷牢獄吧?” 陳凌輝別過頭去,目光漸漸泛紅。 陳中良淡淡道:“我知道,你父親含辛茹苦二十多年,才把你拉扯養(yǎng)大,他很不容易的……我也是個父親,對我們當(dāng)父親的人來說,兒女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自己過的好壞那都無所謂?!?/br> 陳凌輝的雙手開始握拳,身子也不自覺地顫抖。這老爺子真厲害,短短幾句話,就讓他對父親之死滿心愧疚。 陳老爺子道,“今天,運沙船的船長也死了,和你父親的死法是一樣的。都是江畔散步,溺水而亡,沒有人跟隨在后,所以我敢斷定,那個水鬼還在殺人?!?/br> 聽到“水鬼”兩個字,陳凌輝放在桌面上的雙手緊緊交握在一起。 這個細(xì)節(jié)上的動作,代表了他的憤怒正在醞釀,他快克制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情緒。 陳中良緩緩道:“人死,應(yīng)該入土為安。不應(yīng)該拋尸河道,成為魚鱉的食料。你說對不對?” 言外之意,他爸爸是死不瞑目。 什么樣的話能撬開心防?就是讓他的恨意壓過一切恐懼。 陳凌輝緩緩抬起頭來,這一次,他不再戲謔恣意,而是沉聲問道:“你到底想問什么?” 陳中良很平靜道:“我想問問你:水鬼到底是誰?他為什么要殺死你的父親?” “不知道?!标惲栎x很干脆道:“我爸溺亡的那天晚上,我看他很久都沒回家,就出去找他。剛走到河道邊上,我看到兩個釣魚的人匆匆往回走。我把他們攔住問怎么了,他們說剛才江里浮現(xiàn)出一個很大的黑影子,像是水鬼出沒,那水鬼還拖著一個人?!?/br> 陳中良點了點頭,“所以,你覺得是水鬼殺死了你父親?” “我不信這世界上真的有鬼?!标惲栎x倒是不怎么迷信,“我從小在江邊長大,七歲就會下水捉魚,我怎么從沒見過水鬼?!” 陳中良明白他的意思:“那你覺得水鬼是人假扮的,是奔著殺你父親而來的?” “是?!标惲栎x斬釘截鐵道:“我爸知道的東西太多了,肯定有人想殺他滅口?!?/br> 陳中良繼續(xù)問道:“你不是參與者嗎?那人為什么不殺你滅口,而是殺你爸爸?” “我根本不會捅出去這件事。但我爸不一樣,他太善良了,心里一直對潰壩案的事感到不安。他知道我可能在幫助同學(xué)作案。他替我隱瞞了下安眠藥的事……” 談到爸爸的死,陳凌輝的臉上都是痛苦之意,“他不想讓我去坐牢??墒撬约好刻於妓缓糜X。好幾次,他都想去公安局自首。我想是有人在暗中觀察著我家,發(fā)現(xiàn)我爸有投案自首的意向,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殺他滅口?!?/br> 陳凌輝咬著牙道,父親的死是他的錐心之痛。所以他才借著水鬼的名義,跟余肇飛要了一把槍——說是防身用的,其實他只是想用這把槍給爸爸報仇。 哪知道那天陸嘉然跟周楌來他家探訪,他以為事情暴露,一激動之下拿槍就射,結(jié)果才引起了后面許多的是是非非。 “你爸死的很冤枉?!甭牭竭@里,陳老爺子嘆息,“他這種人,應(yīng)該有個幸福平安的晚年。” 陳凌輝的嘴唇顫抖了下。 陳老爺子的一句話,就瞬間擊潰了他的心理防線。 他忽然淚如雨下,一疊聲道:“我爸……我爸……他跟我不一樣。他是個好人,從來沒做過什么壞事?!?/br> 說完,他就哭了起來,哭的狼狽不堪。 這一刻,陳中良看到的是一個少年那晚來八年的悔恨莫及。 —— 與此同時。 顏蕾也來到了審訊科門口,李科長告訴了她漁民溺亡的事兒,說陳泊宇帶隊去了殯儀館查案。 “漁民溺亡?”顏蕾想了想,陳泊宇本來要負(fù)責(zé)審訊陳凌輝的,他不會這時候忽然跑去查其他案子。再思考了一下,頓時震驚了:“那漁民之死和潰壩案有關(guān)系?!” “那漁民就是撞毀堤壩那艘運沙船的原船長,是前天夜里落水的,今早在長江面上發(fā)現(xiàn)了尸體?!崩羁崎L也不隱瞞她,“網(wǎng)上都在流傳說是水鬼把他給拖下水的?!?/br> “……” 顏蕾郁悶,水鬼?到底是什么水鬼? 既然陳泊宇在忙,她只好跟爸爸回到了招待所,然后打電話給周楌問問情況。 關(guān)于水鬼的事兒,周楌并不知情。他只是把余肇璟的審訊結(jié)果告訴了她,“……他們的聊天群叫諾亞方舟,以12生肖為代號。陳凌輝的代號是子鼠、余肇璟是亥豬、余肇飛是戌狗。其余的人是誰,余肇璟并不知情。只知道群主老大叫蛇哥。” 顏蕾點了點頭,余肇璟的證詞證明了白薇薇的話不假。其余的案犯還有8個人。 想到這死去的船老大,顏國華小朋友道:“事情已經(jīng)很清楚了,有人在裝神弄鬼,用水鬼打掩護(hù),想把案子的證人統(tǒng)統(tǒng)抹殺,再次把潰壩案做成一樁無頭懸案!” 顏蕾也這么認(rèn)為:“會不會是蛇哥干的?” “蛇哥是個不會自己出面的人,我懷疑,還是那12生肖之一干的?!?/br> 顏國華老同志經(jīng)過了仔細(xì)的分析,判斷這蛇哥是個掌控人心的高手,但行動力上所有缺乏,所以才要假借他人之手。 顏蕾看了眼時間,“看樣子,今天的三方審訊我們是聽不到了。只好等陳泊宇回來,才能問他關(guān)于潰壩案的進(jìn)展。” 顏國華小朋友拿過一本書,丟給了她:“下個月公務(wù)員考試就要開始了,你抓緊時間多看看書吧你!” ——要是考不上警察局,什么都甭提。 人家陳泊宇也不可能次次都給她開后門進(jìn)重案組的,那屬于違規(guī)行為。 “好吧,爸爸,我看書還不行嗎?” 顏蕾打了個哈欠,就翻開書開始哼唧哼唧地復(fù)習(xí),這一看就是整整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