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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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更衣就更衣,怎的還這么大火氣呢? 齊茂行眼睜睜的看著蘇磬音說罷之后,就氣呼呼的出了門去,一時間越發(fā)疑惑了起來。 難不成他這明面夫人,還有起床氣不成? 齊茂行抬頭看了看還有些昏沉的天色,覺得應當就是如此了,畢竟這會兒也的確是太早了些,估摸著,這也就睡了兩個時辰。 兩個時辰,對蘇磬音來說,才剛到標準睡眠時間的一半,可對齊茂行來說,就是雖略少了些,卻也還算是在正常范圍內。 既然已經(jīng)醒了,他也從來沒有再睡回籠覺的習慣。 趁著這屋里沒人的時候,齊茂行靠著自個的靈敏的耳力,一面留神著周遭的動靜,一面飛快站起身來,略微活動了一下腿腳。 等到蘇磬音再回來時,看到的齊茂行,便已經(jīng)套了一件寬松的燕局袍,腰桿挺直的坐在輪椅上,看見她之后,壓低了聲音:“天色還早,我出去轉一圈,給你熄了燈,再回去睡一會兒罷?” 第一次發(fā)現(xiàn)明面夫人的起床氣還這這般大,如今住在一處里,他日后起來出門,都得更留心些才成。 這么想著,齊茂行的面上都添了幾分小心,卻是壓根沒有發(fā)覺到,諸如起床氣這些,放在從前,他一向覺著都是閑著沒事的人才有的矯情講究。 如今只是換了做出的人,他便是這般前后不一,非但絲毫未覺多事,反而滿心里,都只是想著如何才能避免,不叫她再這般不舒服。 出去轉了一圈,徹底從昨晚的棋局噩夢里走出來,蘇磬音倒也平靜了不少,對齊茂行的惱火也幾乎都消了下來。 她抬頭看了看昨晚特意留下的一盞燭燈,只是有些困倦的打了個哈欠:“唔,也不差多少了,也不礙眼,就叫它自個燃干凈了罷?!?/br> 時辰太早,三個丫鬟們都沒過來,銅質的大燭臺足有一人的高度,就算是她自個,也得墊著腳尖才能將燭火吹滅。 蘇磬音自個正困著,不太想去費這個勁兒,當然,這樣的高度,更沒想過叫不良于行的齊茂行去滅。 齊茂行聞言卻是不甚在意的推著輪椅上前走了些。 一旁的小案上還放了些消遣的茶果,是昨晚蘇磬音打棋譜時吃過的,齊茂行見狀,順手捏了一粒松子來,漫不經(jīng)心的抬了眸,手腕微微一抖—— 伴著一道細微的風響,燭火應聲而滅,松子則是慢一步的跟著掉在地上,發(fā)出幾不可聞的掉落聲響。 蘇磬音的腳步微微一頓,看著正巧滾到了她腳下的松子,又抬頭看了看頭頂?shù)臓T臺,停了幾息功夫,才有些遲鈍的意識到齊茂行這是做了什么。 反應過來之后,睡眼惺忪的她,都忍不住的睜大了眼睛。 “這么厲害的嗎!” 這一手,當真漂亮的很,簡直與話本里江湖俠客似的瀟灑。 齊茂行抬眼看到了蘇磬音面上的驚嘆,卻一點沒放在心上的模樣,只隨口道:“雕蟲小技罷了,你多試兩次,也能射的中?!?/br> 蘇磬音懷疑的看他一眼:“怎么可能?你這是從小練的功夫吧?練了多少年了。” 齊茂行卻仍是堅持:“當然可以,若不然你自個試試?!?/br> 為了證明,蘇磬音當真蹲身將腳下的松子撿了起來,后退幾步,還是比齊茂行更靠近了幾步的位置了,抬手一拋—— 當然離著十萬八千里的飛到了不知哪里去。 齊茂行便忍不住笑了,抬手與她示意:“是這樣,用手腕的勁兒就成,這么近,胳膊不必動……” 蘇磬音按著他的說法,空手甩了兩次,之后也從碟子里又取一枚,對著已經(jīng)熄滅的燭臺,仍舊不怎么當真的又射了一次。 但叫她沒有想到的,這一次雖也未中,松子卻是落在了一旁相隔不遠的床柱上,且重重的打中之后,仍舊十分有力遠遠彈了出去。 齊茂行見狀都忍不住有些驚嘆:“以未曾習武的人來說,你手上的力道已很不錯了!” 蘇磬音雖不習武,但自小跟著祖父練字作畫,莫看不起眼,這卻也是一個十分需要手腕力氣的活。 按著祖父的要求,她是在手腕一點點的懸著重物寫字練出來的,日久天長,自然是有些積累在身上的。 齊茂行聽了她的解釋,也正色起來:“果真是各有不易,若是這樣,你這力道是盡夠了的,只要準頭提幾分,像這樣抬手滅燈的事,當真是輕而易舉。” 抬手燈滅,這樣酷炫的舉動,蘇磬音上輩子里,凡是看過武俠的人,哪一個沒有幻想過? 蘇磬音當然也并不能免俗,尤其是得了齊茂行這個專業(yè)人士的這般鼓勵,加上方才又很是接近的射中了一邊兒的床柱,她自信心便不禁空前高漲起來。 蘇磬音甩甩胳膊,鄭重其事的重新?lián)炝藥酌端勺觼?,屏氣凝神,又認真試了幾次。 但或許是因為失去了剛才的平常心,這幾次的準頭,卻是連剛才打中床柱的成績都不如了。 蘇磬音的眉心越蹙越緊,一旁的齊茂行卻像是比她還在意,開口指導了幾句,見沒有效果,便忍不住的上前來,朝著蘇磬音伸出手去:“是這樣,我?guī)愦蛞幻丁!?/br> 蘇磬音的心神都放在眼前的燭火上,也未多想,當真在他身旁半蹲下來。 齊茂行這時也并無他意,見狀略微彎腰,右臂朝著蘇磬音虛虛攬過,伸手蓋了明面夫人的手背,抓著她的手指捏住松子,不急立即出手,只是帶著她甩動手腕,先記住出手的感覺。 “你瞧,這樣,看著燭臺,從下往上……” 話音剛落,手下帶著她一個用力,松子應聲而出,伴著一道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雖未打中蠟燭,卻也是準準的打在了銅質的燭臺上。 “啊,中了!” 這種感覺只叫蘇磬音的眼眸一亮,激動不已,回過頭來,嘴角也忍不住的露出歡喜的笑意來。 這樣的笑意落在齊茂行的眼里,只覺迎著剛剛亮了些許的天光,蘇磬音的一雙杏眸靈動至極,簡直像是什么鳥雀的瞳,簡直亮的要將人心神都攝去一般。 兩人原本就挨著極近,方才都是一心看著前頭時還不覺著,如今這么猛的回過頭來,便好似是齊茂行將人摟在了懷中一般。 發(fā)覺了齊茂行的出神,正在高興的蘇磬音也是忽的一愣,便也立即察覺出,這樣的距離簡直有些近的過分,實在是不太妥當。 兩人正無言間,屋門忽的傳來了被推開的動靜,緊接著就是大丫鬟長夏,那特有的,帶了幾分蘇州口音的婉轉聲音: “二少爺,我們剛聽著您起了……” 話音未落,踏進來的長夏便立即看見了眼前的一對兒明面夫妻,這會兒一蹲一坐,四目相對,手心交握,當真是說不盡的多情纏綿。 長夏的腳步在門口停了一瞬,本已邁進了門檻的右腳緩緩抬起,往后收了回來。 緊接著,“吱呀——”一聲,屋門便像是從未開過似的,又緊緊合了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長夏(默默關門):我什么都沒看見…… ——— 第47章 要沒有長夏過來鬧這么一出, 蘇磬音雖也覺著兩個人離得太近,是應該分開些,但也并不會多想旁的。 可長夏這么突然出現(xiàn),之后又好像是見著了什么了不得的東西一般, 又默默等待退出去將門緊緊的關上—— 這一下子, 就反而叫人忍不住的多想起來。 蘇磬音抬眼, 看了一眼近在咫尺、面白臉紅的齊茂行,一時間心下也是忍不住的一跳, 略微帶了些慌亂的猛的退了一步, 站起身來。 “啊,居然當真中了,我都沒有想到過,太厲害了?!?/br> “還是多虧了你, 要我自己, 只怕在這扔上一整日也未必能射得中!” 蘇磬音張了張口, 除了第一句時,還多少有些尷尬,越往后, 便也恢復了平靜正常。 原本就是嘛, 齊茂行只不過是幫著她出手射燈, 正常接觸罷了,都是長夏一場誤會,自然也不必要放在心上。 蘇磬音這廂倒是十分想的開,但另一邊的齊茂行,一時間卻是渾身僵硬,連話都不太難說的出來,若非她的明面夫人退的夠快, 他都疑心自個胸膛里擂鼓一般的動靜被被她聽著。 蘇磬音站起身從他身側離開之后,齊茂行心底里雖也覺著惋惜,但更多的卻還是長長松了一口氣。 他死死的握緊了方才抓著蘇磬音手背的右手手心,為了不叫面前的蘇磬音發(fā)覺,幾乎用了全身的力氣,才叫自個的聲音維持平靜。 卻還是沒有多開口,只是低低的“嗯”了一聲。 好在蘇磬音倒也沒有放在心上,因為齊茂行一貫十分注意避嫌的行事,反而覺著這是被長夏誤會了,估計心里不太痛快。 這么一想,蘇磬音轉身之后,就立馬去開了門,叫剛才的長夏進來。 也省的他們在屋里再耽擱久了,那就當真是越發(fā)不好解釋。 齊茂行一目不錯的看著蘇磬音的背影,右手也慢慢的松開了一些。 他自小便因為父親的緣故,決意抱節(jié)守一,不沾女色,十幾歲時,更是因吳家表妹離家從軍,之后回京成婚,為了與家里表明心意,非但與蘇磬音一向清清白白,便是房中的丫鬟之流,也都是敬而遠之。 因著這緣故,他雖然已是年少慕艾的歲數(shù),但這等事,卻還只是耳聞,從未當真與女子肌膚相觸過。 也是剛才只留意著如何教蘇磬音射中燭臺的緣故,沒有察覺,直到事后,他才忽的后知后覺,意識到他方才竟是抓了蘇磬音的手背! 直到蘇磬音出了屋門,齊茂行腦中還忍不住回想起方才接觸到蘇磬音手心時,的微妙觸感。 不是他曾在旁人嘴里聽過的女人的手都是軟綿綿,沒有骨頭一樣。 或許是因為用力的緣故,蘇磬音的手,骨rou亭勻,肌膚滑潤,像是握著一塊上等的羊脂美玉。 溫、潤、滑,外柔而內堅,像是她的人一樣。 齊茂行低頭,剛才蓋在蘇磬音手背的五指微微張開,試著抓了抓他自個的另一只手,一時忍不住有些疑惑。 分明是一樣的骨rou肌膚,只是更細膩單薄些,為何只是這般握上一握,便莫名的叫人臉熱? 女子都是如此? 可為何丫鬟服侍日常更衣洗漱,卻是從來不曾留意? 從前他受傷時,吳瓊芳親自幫他換藥,無意間也有些許觸碰,他也是心靜如水,甚至只她磨磨蹭蹭,繃帶都系不緊,純屬添亂,卻不曾有這種非禮的心慌之感? “少爺?可是要起了?” 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重新回來的長夏就朝他笑瞇瞇的彎了眼角。 齊茂行回過神來,只是有些心不在焉的點了頭。 長夏見狀,便cao著一口還帶著幾分口音的官話又道:“少爺稍等等啦,您今兒起早了,我還沒去要熱水呢?!?/br> “哦,不急。”齊茂行只是隨口應了一聲。 說罷,見蘇磬音出去之后,這么久都還沒回來,才又叫住長夏問了一句:“你二奶奶呢?” 長夏聞言,越發(fā)看出了什么似的,別有深意的笑道:“在外頭坐著吶,可要我去請奶奶過來?” 聽著這話,齊茂行卻又嚴肅起來,知道蘇磬音是有意退出去方便他洗漱更衣,便略過話頭道:“不必,你推我到隔間去,往后洗漱也都不必在這兒?!?/br> 二少爺差事忙,又從來不與她們這些丫鬟玩笑,長夏也就是在別的大丫鬟都走了之后,貼身伺候多了,才略微隨意了些。 因此齊茂行這會兒一旦嚴肅起來,她便也再不敢多言,只干脆應了一聲,將齊茂行推倒隔間之后,去叫熱水的時候,便順道把還睡著的月白石青都一塊叫了起來。 等到齊茂行收拾妥當重新回了屋里之后,月白石青兩個丫鬟也已都在屋里,月白忙著收拾床鋪,石青則是立在銅鏡后,為蘇磬音梳著一頭順滑的黑發(fā)。 等到丫鬟們都各有差事的出入忙碌起來,主屋里便立即熱鬧起來,方才蘇磬音與齊茂行之間到底些許曖昧,也立即在這熱鬧的人氣里消融不見。 齊茂行立在門口,猶豫了好一陣功夫,直到蘇磬音都有些奇怪一般,朝著他的方向看了好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