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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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胸腔有些難受,甚至覺得難以呼吸,他的身形還晃了晃,只是在夜色之中誰也不曾注意到,只有他身邊的內(nèi)侍注意到了,輕輕扶住了三皇子。 內(nèi)侍沒有詢問三皇子是不是不舒服,他只是細若蚊蚋地說道:“三殿下要是不舒服,再等等就好了,等會就可以回去休息了?!?/br> 趙昶安笑了笑,“我沒事?!?/br> 瞧瞧看,他的命就是這樣。 他所有的事情都是由母妃決定的,母妃覺得祁明萱好,就算是祁明萱今天失誤了也是秀外慧中,堪為良配,母妃覺得他應(yīng)該接旨,就算是身子有些難受了,也必須等到一些落下帷幕之后才可以。 趙昶安想到了這里,感覺他脖頸處的枷鎖更緊了,像是要勒斷他的脖子一樣。 趙昶安的腦中忽然想到了一個畫面,那是一條尾巴翻卷的魚,魚就在案板上,怎么拍動尾巴都沒有用,因為很快沒有水,這魚就要死了。趙昶安覺得,他就是那條沒有水的魚。 元安公主聽到了指婚的消息有些奇怪,等到離開了宮殿,她在馬車上說道:“汪貴妃的心氣兒那么高,恨不得覺得他兒子天仙也配的,怎么會選了祁明萱?” 有丘郎中的珠玉在前,祁明萱在作畫的時候還出了大的失誤,怎么都覺得圣上說她秀外慧中很是諷刺。 再加上祁明萱還是妾生女,京都里但凡是消息靈通一些的,誰不知道當(dāng)年的事? 就算是現(xiàn)在祁赟之做到了兵部左侍郎,也因為舊事,被很多人看不起。 這樣來看,祁明萱怎么都不是很好的皇子妃,元安公主有些想不通。 元安公主摸了摸女兒的頭發(fā),今兒晚上,她的女兒才是最亮眼的。 魏昭笑了笑,“其實我好幾次進宮去見皇后娘娘的時候都見到了祁明萱,猜到了她是要指給三皇子?!?/br> 不光是魏昭有猜測,趙翊林也同樣與她說了,當(dāng)時趙翊林是想要找到能夠預(yù)言西南之地有蝗災(zāi)的能人,結(jié)果找了一圈沒有找到,只發(fā)現(xiàn)了汪貴妃對祁明萱很過于看重。 汪貴妃是小門小戶出身,她未入宮前在家里很是得寵,家里的錢財物資都在她身上,汪貴妃對待自己向來是大方,但是從未有過開內(nèi)庫,把自己的東西給別人,把自己的方子給別人的時候。 汪貴妃對祁明萱大方得讓人覺得生疑。 左右分析、觀察,汪貴妃特地讓祁明萱調(diào)養(yǎng)得漂亮,只有讓她做三皇子妃這個目的了。 “去宮里也沒什么,你不也常去?!痹补黜樋谡f了這話之后,忽然自己沉默了下來。 “昭昭?!彼齻?cè)過頭看著女兒。 魏昭似乎意識到了什么,她的手捏著腰間的絲絳,心中有些緊張,小聲喊道:“娘,怎么了?” 魏昭的心狂跳起來,她與趙翊林兩人從未說過這些事,反而是皇后直接說過一些,要等著三皇子定親之后,就給她和太子定親。 當(dāng)時沈嵐笑著說道:“不過具體什么時候,還得看你娘親,她只怕還想著讓你嫁人的時間越晚越好,所以也不急的?!?/br> 魏昭與趙翊林之間有奇妙的締聯(lián),玉衡大長公主也笑瞇瞇地看著她,表示趙翊林絕對不敢欺負了她。 還有不知道為什么,女院的封老太君也似乎知道,她摸著龍頭拐杖,也說太子不敢欺負自己。 想到了這些事,魏昭的臉紅得更厲害,因為當(dāng)時和夢里小魚說事情她害羞,還惹出了小魚兒們覺得她說謊的風(fēng)波,現(xiàn)在魏昭羞得厲害,也只是顫著握住了腰間的絲絳,頭并沒有死死垂下,還可以讓母親看到她的眼。 “你……” 元安公主眉頭一皺,她仍然沒有多想。過去的時候,總是覺得昭昭與趙翊林是筆友,兩人相交多年,走的近一些也是尋常,而現(xiàn)在祁明萱屢屢進宮,她被指了三皇子妃,而自己的女兒呢…… 元安公主清了清嗓子,“要不,以后還是少進宮一些?!?/br> 魏昭小聲但是堅定地說道:“娘,這樣不好嗎?” 元安公主一愣,心中說不出的感受,原來她意識到的有些太遲了,竟是已經(jīng)生出了情愫。 魏長樂的腦子里一片空白,她側(cè)過頭看著女兒,魏昭顯然是羞澀了,在昏暗的燈下都可以看得出面頰紅紅的,她的長睫還是不斷扇動,顯然也很是緊張,似乎害怕自己否定或者是其他的話。 魏長樂心中一軟,這是她失而復(fù)得的明珠,是她的寶貝女兒,她怎么舍得對她惡言相對? “也不是不好?!蔽洪L樂說出了這話,忽然想到了當(dāng)年的自己來,其實她對祁赟之并無任何的情愫,先皇說他好,她就點點頭嫁給了祁赟之。 如果可以元安公主并不想拘著女兒,只是太子的話…… 元安公主一聲嘆息說道:“我本來想要讓你嫁個低一些的門楣?!?/br> “低一些的門楣,也有一些魑魅魍魎的事,并沒有所謂的清凈,而且,我的婚事,只怕也不會低嫁?!?/br> 元安公主失笑說道:“這倒也是,當(dāng)年祁赟之就是如此?!敝劣谡f不會低嫁,女兒說得也是實情,她是品階最高的郡主,為了皇家的體面也不會低嫁。 “娘……” 元安公主笑著說道,“你別緊張?!?/br> 女兒總是很乖巧,外出的時候,就算是和錢寶兒一起出去,也總是會交代一聲,若是去了太子府,從來沒有耽誤過時辰回來吃晚飯。 只是有一點,女兒心悅太子,那么趙翊林是什么態(tài)度? “我再想想,別急?!痹补髡f道。 她對著昭昭說不急,第二天一大清早就遞帖子要見皇后。 元安公主抱著憂心忡忡的態(tài)度去了皇宮,誰知道沈嵐笑瞇瞇地拉著她的手,說了不少話來打消魏長樂的憂慮。 “你看啊,很多人還羨慕祁明萱是不是?因為祁明萱做了三皇子妃。只是要我說,三皇子是不如我的翊林。三皇子還有曉事的丫鬟,我們翊林是不用的?!?/br> “而且汪貴妃是什么想法,我就不多說了,只怕也要找?guī)讉€家世不錯的側(cè)妃,后院的日子肯定會鬧騰。” 所謂曉事丫鬟就是在十五以后,讓女子在夜晚陪著人,好讓男人在婚前就知道這男歡女愛之事,當(dāng)年宋氏就是祁赟之的通房。 元安公主說道:“祁明萱作為正妃,如果再有側(cè)室進門,她確實壓不住?!?/br> 沈嵐只是提了一嘴三皇子,此時再次把話扭回到太子身上。 沈嵐與元安公主說了曾經(jīng)冷宮里的那個小宮女的事,“翊林是個很早熟的人,他那個時候就說,只要一個正妻。若是生不出來,總是可以過繼一個,他不會納妾?!?/br> “當(dāng)年畢竟……”元安公主本想要說他年齡小,不成熟,結(jié)果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沈嵐打斷了。 “那之后翊林懂事了很多,他不是一般的孩子,心性十分堅定,而且……他也確實沒有要曉事的宮女,現(xiàn)在就算是開了府,也從不去秦樓楚館之地?!?/br> 第143章 窮書生 元安公主看著趙翊林,就算是沈嵐說了不少好事,她看著趙翊林,還是覺得對方像是來拱她家白菜的豬…… 元安公主呷了一口茶,還沒想好怎么開口,結(jié)果就看到了太子給她斟茶。 他的動作很是熟稔,顯然平日里這種事情已經(jīng)做慣了。 元安公主想到了皇后說的長寧宮的那些事,他雖占著太子之位,卻并不得圣上的喜愛,倘若在封閉長寧宮的一年多時間,有了任何的病狀,或者是因為天花臉上落了麻子,這太子之位也將不復(fù)存在。 想到了這里,元安公主心中一軟,當(dāng)時長寧宮解封了之后,她也見過太子,就像是皇后說的,從那時候開始,太子行事就十分沉穩(wěn)。 現(xiàn)在回想過來,太子與她的昭昭有些像。 為什么會懂事?為什么會沉穩(wěn)?是因為不像是別人家的孩子一樣被寵的無憂無慮,才會心性早熟,處事妥帖。 如果要是多一些長輩的疼愛,應(yīng)該更像是錢寶兒那樣,跳脫活潑,行事風(fēng)格也很大膽。 從這一點來看,太子與昭昭兩人也確實有一些相似點,或許就是這些相似點讓兩人有了不一樣的心思。 “殿下,不用說您也知道我的事,昭昭是我失而復(fù)得的寶珠,我想要多留她一些時間?!痹补髯聊ブ_了口,一旦說出口了之后,她后面的語句自然了很多,“女子早些嫁人對身子也不太好,所以成親至少是在十七了。” 這個時間是元安公主考慮過的,十五及笄以后相看人家,到時候找大師把日子算到十六七歲,這樣就可以留女兒多一些的時間。 趙翊林說道:“明衍郡主不是曾經(jīng)跟著孫崢大夫行醫(yī)嗎?很早時候她與我通信,就說過女子應(yīng)當(dāng)成親生育晚一些。還有當(dāng)年長寧宮的事,母后應(yīng)該同您說過,我也一直記在心中。”頓了頓,趙翊林又說道:“我可以等?!?/br> 孫崢多年走南闖北,還給不少難產(chǎn)的命懸一線的產(chǎn)婦接過生,除了胎位不正的那些,大部分生產(chǎn)困難是因為年歲太小,盆骨尚未打開導(dǎo)致的,這件事昭昭通過書信告訴了趙翊林,而趙翊林想到了長寧宮死掉的那個小宮女,不適宜太早生孩子這一點也得到了佐證。 趙翊林甚至想過,倘若是他做了國君,今后應(yīng)當(dāng)定律法,這成親的年齡要往后順延,不可在十五之前。 想事情的時候,趙翊林的眼睫微垂斂住了眸。 元安公主的目光順著少年英挺的眉目落到他的耳廓上,這會兒那里還有些微紅。 在這樣的打量目光下,趙翊林紅著耳朵,說話依然沉穩(wěn): “其實我在去年離開京都之前,就讓母后替我留意,若是您要替明衍定親,便替我攔一攔。那時候我尚未表露任何心思,她……還太小了,我也不想讓她多生一些煩惱,只想等我回來再說?!?/br> “我三哥當(dāng)時也尚未定親,故而我也并不著急,我知道您關(guān)心明衍,我亦如此,當(dāng)時確實我與明衍郡主只是筆友關(guān)系,并無其他往來。而到現(xiàn)在,與她的信箋都有保存,絕對沒有私情可言。” “您應(yīng)當(dāng)也看出來了,與明衍幼年便寫信往來,我與她是有些相似的,也說得來,她想什么我可以猜到,我想什么她也是如此?!?/br> 太子顯然想了許多,現(xiàn)在就和元安公主誠摯地說了自己的想法。 從各種意義上而言,太子都是個好對象,只是元安公主還是想在多一些時間,捏了捏眉心說道:“等到過年吧,如果到時候還是這個心思,便請圣上下旨?!?/br> 從今年的二月到明年的二月,也有一年的時間,到了明年,她的昭昭也就要及笄了,倘若是還有意,那便讓女兒做太子妃。 趙翊林微微頷首,此事便這樣定了。 等到送走了太子,元安公主就去女兒的房間里,錢家寶兒忽然來了,兩個小姑娘正湊在一起說話,不知道說了什么,錢寶兒手捏成拳輕輕錘了一下昭昭。 或許是因為才說了女兒的婚事,不知道為什么,元安公主總覺得錢寶兒也是含羞帶怯的,似乎是有了少女的心事。 錢寶兒錘過了昭昭之后,才發(fā)現(xiàn)元安公主就站在門口,匆匆站起來對著公主行禮。 “不必如此多禮。”魏長樂笑了笑,示意讓錢寶兒坐下。 說了幾句話就感覺錢寶兒有些心不在焉,元安公主說道:“是有什么事嗎?” “就是我想約著昭昭出去逛一逛?!卞X寶兒的面頰羞紅著,眼神也有些游離不定。 魏昭也含笑點頭,“剛剛正好說到了去買書的事?!?/br> 若是不看錢寶兒的表情,單看女兒的,那就什么事情都沒有,只是若看到了錢寶兒的表情,魏長樂心想,果然到了這個年齡了,笑道:“那便去吧。” 魏長樂等到兩人走了之后,伸手撫在女兒的梳妝臺上,看著琳瑯滿目的胭脂水粉,還有各式的首飾頭面,忽然意識到,女兒回到她身邊已經(jīng)有幾年了。 * 錢寶兒拉著魏昭出門,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到了一家并不大的書社,里面正有一位衣服已經(jīng)洗得發(fā)白的書生正抱著書與店家說話,他對著書社的主人做長揖。 “咱們……”錢寶兒剛想要拉著魏昭離開,結(jié)果那位書生就似乎已經(jīng)看到了她,大跨步地走了過來。 錢寶兒本想要偷偷帶著魏昭來見他,沒曾想被撞見給正著,期期艾艾地說道:“賀郎君?!?/br> 魏昭看著賀郎君,頭一個反應(yīng)就是這位賀郎君生得不錯,劍眉星目氣質(zhì)看上去也是清潤,不過從衣服上來看,家境十分貧寒。 此人姓名是叫做賀雋升,家里有一位眼睛幾乎盲了的祖母在陪著他過活,另外還有一個賀雋升的小妹子,叫做賀梅芳。 兩人認識的原因也很簡單,當(dāng)時錢寶兒去外祖母家,返回的時候天降大雨,那雨嘩啦啦下得很大,偏生錢寶兒淘氣,特地穿得是男裝還騎著馬,結(jié)果被困住了之后,先到屋檐下避雨,而她避雨的人家就是賀家。 當(dāng)時賀雋升看到了錢寶兒,邀請錢寶兒避雨,還說了家中有一位年邁的祖母和小meimei,讓錢寶兒不必擔(dān)心。 于是不光是錢寶兒,還有準(zhǔn)備冒雨去車行的丫鬟也被留了下來。 那位賀梅芳小姐還給錢寶兒燒水洗漱,甚至還讓錢寶兒小睡了片刻,就讓丫鬟守著,而錢寶兒心大,也就當(dāng)真在賀家休息了小半個時辰,等到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