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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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昶安若有所思,“我能一起嗎?我還沒見過牙行?!?/br> 林昭聽到了這話,看著祖父,林鴻恩問道:“汪老爺還有衛(wèi)老爺會不會有些擔(dān)憂?” 趙昶安知道這事就成了大半,微微頷首,“沒關(guān)系,我出門之前交代過了下人,再說了,我?guī)У糜凶o衛(wèi),還有林小姐的身手很好?!?/br> 一個比他矮一個頭的小姑娘偏生摟著他的時候力氣很足,他還記得林昭舞鞭子的模樣,那赤色鞭子宛若是赤鏈蛇一樣蜿蜒上前,迅如閃電。 林昭笑著說道:“那就一起。” 趙昶安從未去過牙行,湖江承宣布政使司就設(shè)在云州,這里有最大的碼頭,官路也是湖江范圍內(nèi)最寬闊的,所以這里負責(zé)租賃房屋的牙行也是人來人往,可以說是賓客如云。 趙昶安頗有興致地看著展開在他們面前的冊子,上面用蟹爪筆勾勒房屋的格局,下面寫了房屋配備用什么東西,大致的價格,要是選定了,就由牙行的人直接帶著去看房子。 這里人多,卻忙而不亂,自有一種充滿生機的活力。 掮客說道:“現(xiàn)在要租賃房子,價格都會貴上不少,至少也要租賃半年時間?!?/br> 林鴻恩點點頭,現(xiàn)在林家根本不缺錢,圈定了三處房子準(zhǔn)備出發(fā)。 很快就選定了一家不大的宅院,但是這宅院里設(shè)有水井,附近還有坊市、穿小道走一刻鐘就是貢院,最妙得是這房子是對著一個路不通巷子末尾,不會有馬車經(jīng)過,這樣林晟彥在家中備考也算是清幽。 松林書院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回去備考了,除非是住得太遠了,不喜路上奔波,絕大部分考生都會離開。 到了即將考試的時間,師長也教不了什么了,這一階段考生們主要是調(diào)養(yǎng)身體,秋闈雖說帶著一個秋字,但是除非遇上了瓢潑大雨,不然貢院里都是悶熱得很,要是遇到了秋老虎,那就更是難受了,不少人繼而連三被抬出貢院,最兇狠的時候還有人去世。 林鴻恩與林昭已經(jīng)到了這云州,租賃房子就要考慮是否適合讀書這個問題。 趙昶安剛剛在看冊子的時候,也留意住所,看著林家祖孫兩人定下了房子,開口對著掮客說道:“莞香巷的那個宅院,也帶著我去看看?!?/br> 這話一出,林家人與趙昶安的下人據(jù)是一愣,唯有掮客倒是很高興,莞香巷的房子租金是冊子里最貴的,“這位少爺好眼光,那莞香巷的房子寬敞又舒適,里面東西都是齊全的,直接就可以住進去?!?/br> 林昭看著趙昶安,后者對她笑了笑,“定下院子方便一些,我并不大想住在別人家的宅院里?!?/br> 林昭點頭,唯有林鴻恩眼角抽了抽,汪德全住在知府宅院里,這云州知府是要給不少銀子的,而且這莞香巷的宅院不錯,那也只是相對于他們租賃的房子而言,這房子比不上他們在建安的宅院,恐怕更是不如現(xiàn)在住的地方。 林鴻恩想到了這里,委婉提醒道,“汪少爺,要不要和長輩商量一下?” “不?!壁w昶安的唇抿了起來,“我想自己做一次決定。再說了,衛(wèi)老爺若是想要住在哪兒都沒關(guān)系,小舅舅想與我分開住也好,我就想……”他就想自己做主。 趙昶安在皇宮里,總是母妃說什么就是什么,出了宮也是如此,他所有的一舉一動都是母妃安排的,他剛開始以為這次離開了京都,事情會變化,結(jié)果還是沒什么不同。 樊保山以前他在京都接觸的時候,并不覺得他過于跋扈,這次在路上,樊保山屢屢讓他覺得不妥,那姿態(tài)讓他覺得不舒服,但是小舅舅不過是拍了拍他的腦袋,說著,“保山就是這樣的性子,我和他說一聲別胡鬧了?!?/br> 這樣說了,樊保山好似收斂了一下,但是能夠惹出兩人追殺,只怕只是在他面前遮掩一二罷了,還是仗勢欺人。 要不是他險些殞命,樊保山最多是得到訓(xùn)斥罷了。雖然不知道樊保山為什么惹出了追殺事,趙昶安猜想事情肯定是不小的,要不然小舅舅也不會斬殺了樊保山。 等到斬殺之后,汪德全又不把這條命放在心上,但是趙昶安總是可以想到樊保山當(dāng)時在竹林旁瞪大含著哀求的眼神,還有地上的一灘黃水。 趙昶安想到了這里,眼睛閉了閉,其實不知道母妃為什么會覺得他適合最高的那個位置,他真的不合適。 一想到那個位置會決定很多人的生死,他就受不了,一兩個人的生命尚且受不住,更何況許許多多人的性命? 林鴻恩沒有注意到了三皇子的表情,林昭卻沒錯過,看到祖父還想說什么,用手指扯了扯祖父的衣袖。 林昭:“這樣也挺好,也花不了多少錢,起碼租賃下來的房子,自己說了算,在別人家的話,自己說了不算。” 趙昶安回過神來,下意識對著林昭一笑,“正是如此?!?/br> 掮客本來就巴不得做成這筆生意,賣力說著,“這位小姐說得好,租一個大屋子,這都是自己說了算!” 莞香巷的宅院明顯要比林家選的大,價格也貴上不少。 趙昶安便也讓下人出錢,定下了這個宅院。 趙昶安想著,他在京都里處處受人約束,這已經(jīng)離開了京都,也不想到宅院之中住著,干脆租賃屋子就好,這里距離云州府衙的位置不遠,又是獨立住所,要比住在知府宅院里好得多。 趙昶安確實有很多事情不懂,不過沒關(guān)系,這里距離林家很近,他可以去詢問林昭。 上午除了租賃房子之外,趙昶安也知道了林昭的一些事,他不像是自己,對物價一竅不通,什么地方應(yīng)當(dāng)買什么東西,怎么去租馬車,怎么看契子,她都會,而這些是衛(wèi)淞和祁赟之覺得沒必要教他的。 小姑娘還獨立行醫(yī)過,膽子也很大,也并不像是京都里那些姑娘家,在這個年齡段開始講究男女大防,而是說話行事落落大方。 趙昶安覺得,自己有機會請教一二,她不會為難的。 這樣定下了屋子,就到了中午,趙昶安便和兩人告辭,回了知府衙門。 “三殿下,您終于回來了?!蓖舻氯托l(wèi)淞兩個人都迎了出來,汪德全更是一邊迎著趙昶安,一邊說道,“這在外不比在京都,早晨鄒夫人都已經(jīng)備好了飯菜,你是沒嘗到,那味道可以說是鮮得讓人吞了舌頭。” 因為一大清早三皇子就出去了,知府的人看著有人跟著三皇子,不敢派人跟著,等到衛(wèi)大人和汪老爺醒了之后,汪德全急得跳腳,就讓人在外等著,他聽祁明萱的叨叨多了,也覺得三皇子的身家性命是最重要的。 于是知府的下人都在外等著,看到了三皇子,腳下生風(fēng)跑回去通報,才有了現(xiàn)在迎過來的一幕。 清晨還殘留昨天下雨的涼意,這會兒到了正午已經(jīng)熱了起來,昨個兒汪德全急得上火加上喝了酒,現(xiàn)在鼻子上有一個通紅的大包,他因為這樣熱的天氣,還有鼻子的大包,語氣有點不耐煩,話里透露出一個意思:這樣出去是不對的,應(yīng)當(dāng)留在府中,要在府里吃飯。 其實以前小舅舅不是這樣的,自從衛(wèi)淞和祁赟之教導(dǎo)他,他們不愿意讓他在外吃東西,久而久之,小舅舅似乎也是如此。 “不用?!壁w昶安說道,“鄒夫人的好意心領(lǐng),不必如此麻煩。” 鄒夫人也在,因為遠遠就有人看到了三皇子的,她也跟著迎了過來,看著趙昶安的態(tài)度,忽然心里一突,明明今兒天氣很好,她不知道為什么,昨個兒冷冰冰的三皇子,忽然像是有了溫度一樣,不過這樣的溫度不是她想要的。 “我在外已經(jīng)租賃好了屋舍,再叨擾一日,便和舅舅去那里住?!?/br> 看著眾人已經(jīng)呆住,趙昶安繼續(xù)說道,“衛(wèi)大人若是需要,那便一起,這宅院足夠大,倘若是衛(wèi)大人覺得不方便,那就算了?!?/br> “這……”汪德全有些著急,他感覺自己的鼻子更痛了,“怎么忽然租房子,昨個兒不是說的好好的嗎?” 衛(wèi)淞不知道為什么三皇子忽然有這樣的說法,悄悄看向了鄒夫人,心中想著是不是怠慢了三皇子。 鄒夫人幾乎要哭了出來,誰知道這位三皇子就是祖宗?甚至原本準(zhǔn)備給兒子成親用的聘禮都給開了庫房,用在三皇子的房間里,當(dāng)真是不敢有一絲一毫委屈三皇子。 “沒有說好?!壁w昶安態(tài)度強硬了起來,“舅舅,只是你心里這樣想的,我從頭到尾都沒有答應(yīng)?!?/br> 趙昶安的執(zhí)拗,讓汪德全只能夠暫且妥協(xié)下來,而衛(wèi)淞更是會跟著兩人,三皇子在哪兒,他就在哪兒。 一行人離開了知府衙門,鄒夫人還像是做夢一樣,這里唯有一個瘦小的仆人松了一口氣,祁大人吩咐讓不要住在云州知府的宅院里,似乎他不用去做什么,就已經(jīng)達成了目的。 那可是千兩的銀子,現(xiàn)在全是他的了。瘦小仆人的心跳加速,用舌頭舔了舔干涸的唇瓣。 第85章 相互拜訪 夜色黑了以后,院子里點燃了燈,林昭在院子里練五禽拳。 這院子本來就是空的,給了錢立下了契子,中午的時候就已經(jīng)交給了林家人。 中午吃完飯忙碌了許久,現(xiàn)在已經(jīng)騰了出來,林昭也幫著打掃,身子骨都有些酸脹,等到吃完飯半個時辰后,就在院子里舒展身子。 夏日的晚風(fēng)舒適,白日的燥熱一掃而空,把江邊的水汽帶來,清涼舒適。 林昭最后做完了動作之后,也沒出汗,她坐在了搖椅上,仰頭看著天。 夜空里繁星點點,那是在夢中池塘見不到的情形,鼻尖可以嗅到草藥的味道,這草藥是林昭帶來的,下午收拾好了就在院子里燒上了,可以驅(qū)趕走蚊蟲。 忽然一陣風(fēng)傳來,林昭看過去,是林鴻恩拿著蒲扇對她扇風(fēng)。 “祖父?!绷终哑鹕怼?/br> “你躺著就是?!绷著櫠餍χf道,他的旁邊也搬來了搖椅,他看著天,“真是漂亮啊。” “是啊。”林昭復(fù)又躺了下來,側(cè)過頭看林鴻恩,“祖父累不累?” “不累,活你都干了?!绷著櫠骺粗终?,小姑娘的眼睛真是明亮,她的眼底有燈火在跳躍,還有遠方的星子。 林鴻恩漫無邊際和林昭說著話,心中想著,希望林昭與沈家小子能夠在一起。 冬日林鴻恩到建安的時候,林昭與趙翊林的通信已經(jīng)停了,等到春風(fēng)吹綠了嫩芽,林鴻恩還在想著相熟的人哪家孩子合適,結(jié)果就知道了趙翊林和林昭的通信。 送了兩匣子的圍棋子,黑白兩色的棋子都是他親手磨得,送了好幾卷的畫,林鴻恩看得出來畫工很好,而且趙翊林送的最早的兩幅畫一直在林昭的房中掛著。 沈家是不是也等著那孩子開竅? 林鴻恩看著林昭亮晶晶的眼睛,就想到了她的婚事來,“昭昭也大了?!?/br> 林昭不知道祖父想著是她的婚事,笑著點頭。 晴朗了一天之后,連續(xù)兩天都是陰雨連綿,本來還擔(dān)心再下雨不方便出門,結(jié)果就放晴了。 坐上了馬車去往松林書院,當(dāng)林晟彥看到了兩人當(dāng)即愣住了,收拾了書去和夫子告假,林晟彥隨著祖父與meimei下山,他沒問為什么過來,自從知道了考官的消息之后,他就猜測家里人回來,沒想到來得這么快。 只是林晟彥沒想到的是,他還擔(dān)心秋闈的時候麻煩,想著不投詩文到考官那里,誰知道身為這一次主考官的衛(wèi)大人就站在他們租賃的院子門口,手中拎著東西過來拜訪。 衛(wèi)淞在知道三皇子租賃院子有林家祖孫兩人的原因,就想著什么時候過來拜訪,打聽到了松林書院的休沐日,就特地選了這個時間過來。 衛(wèi)淞看著林晟彥,對方穿著圓領(lǐng)袍,看不出一丁點瘸腿的痕跡,也難怪可以參加科舉,衛(wèi)淞覺得也是造化弄人,若不是他被打斷了腿,只怕還在京都里胡鬧。 衛(wèi)淞笑道:“這位就是令孫?當(dāng)真是一表人才,風(fēng)度翩翩。” 聽到提到了自己,林晟彥下意識就是一笑。 林鴻恩:“衛(wèi)大人客氣了。” 寒暄了幾句之后,衛(wèi)淞主動與林晟彥要詩文,還說了住在莞香巷的院子,讓林晟彥準(zhǔn)備好了之后可以投過去,提到莞香巷,衛(wèi)淞說道:“這個地方,您還記得嗎?” “記得。”林鴻恩笑著說道,“三殿下好眼光,當(dāng)時牙行的冊子里最好的屋舍就莞香巷的那個屋舍,家具當(dāng)時看過也都是好的?!?/br> 當(dāng)時林鴻恩可覺得三皇子有些自作主張,但是現(xiàn)在當(dāng)著衛(wèi)淞的面,就換了一種說辭。 衛(wèi)淞也笑著說:“三殿下的眼光很好,什么都是現(xiàn)成的,距離府衙也不遠,當(dāng)真是難得。” 因為今天要接林晟彥回來,聽雨早早就熬著高湯,中途要看火候,就會打開瓦罐蓋,那濃郁的香氣時不時傳來,讓衛(wèi)淞早早就聞到了馥郁的香氣。 衛(wèi)淞過來拜訪,林家自然是要留他吃飯,衛(wèi)淞笑著說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我剛剛就聞到了味道,定然是色香味俱全。” 衛(wèi)淞在聞到湯的味道,就猜到中午的菜不會差,但是入口了之后才更是驚艷,這菜的味道可以說是讓人驚艷。 參芪燉白鳳,是衛(wèi)淞嗅到的味道,這是一道藥膳,湯清鮮淳香不油膩,同時還可以補血益氣,雞rou輕輕一抿就脫了骨,用的是走地雞,在燉了許久以后,還保留有緊實的口感。 梅干菜扣rou,梅干菜是唐老夫人做好帶來云州這里的,梅干菜飽滿地吸收了rou汁的味道,而肥rou部分被蒸的要化了,入口即化并不會讓人覺得肥膩。 臘味合蒸里的臘rou也是特地帶過來的,就好讓林晟彥嘗到家里的味道,臘rou、臘雞、臘魚三種臘味,用雞湯清蒸而成,臘香濃厚,入口柔韌而又保留一絲嚼勁兒。 魚頭豆腐的湯汁是奶白色的,魚的味道就是一個鮮,而豆腐是聽雨用這宅院里的石磨自己做的,要比市面上賣的豆腐更嫩。 除了葷菜之外,還有四道素菜,讓衛(wèi)淞難得吃得有些發(fā)撐。 要是論起來,這里的菜色最讓衛(wèi)淞驚艷并且頭一次吃到的就是糖醋里脊了。 選用的是上好的里脊rou,掛好了面糊之后,用油炸成金黃酥脆,再把炸好的里脊rou條與糖、番茄醬一起炒至鮮紅色。 這讓衛(wèi)淞第一次吃到酸甜的rou,這味道一般是用來做甜品,偏偏在林家就成了一道rou菜。 衛(wèi)淞離開的時候,甚至帶走了這個糖醋里脊的方子,當(dāng)然他會承諾,這方子不會外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