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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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紅尾給了林昭答案:“因為這一次的人不一樣,他若是死了,會死很多人?!?/br> 林昭恍然,原來要救的是大人物,她點點頭,“我記住了?!?/br> 林昭沒問小魚兒們那人是什么身份,因為問了小紅尾也不會知曉,過去的時候都是這樣,小紅尾可以清楚地說時辰、地點,卻不知道那些人的身份。 林昭第二天醒來之后,便和祖父說了要往山上走,“祖父,那里有人要救?!?/br> 林鴻恩原本是不知道林昭的事,而出發(fā)之前,林鶴和他說了,剛開始林鴻恩還不大相信,失笑著搖搖頭,“哪兒有這樣的事?!?/br> 見林鶴的表情不便,依然是慎重點頭,他就有些動搖了,再聽唐老夫人也是這樣的說辭,他將信將疑點點頭,“好,如果要是昭昭要說走哪兒,就走哪兒。” 林鴻恩現(xiàn)在聽著林昭說要去山邊的竹林,就點點頭,“也好,那里的風景不錯?!?/br> 到了林鴻恩這個年齡,他覺得自己就如同是已經(jīng)燒了大半的蠟燭,就連好奇心也幾乎被燃盡了。只是,忽然改走滿是竹林的山間,還是讓林鴻恩起了好奇心,不過他并不急著去詢問,等會看看發(fā)生了什么就知道了。 要上山的話,趕馬車并不好走,于是林昭和祖父一人一匹馬,其他的丫鬟侍從都留在了驛站里,彭勤只覺得有些不安心,問那個臉上帶疤的聽雨,“這樣能行嗎?老太爺?shù)纳眢w不那么好,怎么忽然就想要賞景?” 聽雨想著林昭腰間的一柄長鞭,輕聲說道:“彭管事,您放心,就是小姐想和老太爺走一走,沒幾個時辰就回來了。小姐的騎術(shù)好,還帶著鞭子呢?!?/br> 彭勤也知道林昭使得一手好鞭子,鞭子宛若是她的長臂舒展一樣自在,可以輕巧地把遠處的人給勾過來。 彭管事嘆了一口氣,想著老太爺興致勃勃說是要看竹林,他覺得老太爺在建安府要比在京都愉悅得多,干脆就在驛站里等著老太爺。 因為山間里有一大片的翠竹林,遠遠看著的時候就覺得籠罩了一層薄霧,等到進入了里面之后,翠綠色的竹葉綠得讓人心癢,偶爾微風吹過,竹海松濤聲響讓人心弦一松。 “這里倒是個好地方。”林鴻恩緩緩走著,一邊賞景。 林昭的手中拿著小鏟子,她帶上了jiejie送她的手籠,除了賞金之外,這種地方有時候會遇到難得藥草,林昭特地帶了小簍子采摘。 很快他咦了一聲,這竹林似乎還是有個八卦陣。 “你要去一處涯邊,你可知道怎么走?” 林昭點點頭,小紅尾昨晚上還用了幾根功德金線,抽出了功德金線的時候,它整條魚都萎靡不振,那金線閃閃入了她的眉心,林昭就曉得陣法怎么走了。 “這邊?!绷终迅鴮O崢行醫(yī),這藥經(jīng)里也不少都用到了《周易》,對于陣法她不算精通,不過也略知一二。 “祖父,我們得走得深一點,是要救人,也不想讓他們誤會?!?/br> 這是林昭過去救人而得到的經(jīng)驗,有時候知道了要救人的訊息,也不能干坐著等,這樣容易被人誤會是他們設(shè)得圈套。 聽到了林昭的解釋,林鴻恩覺得越發(fā)有趣,“那你知道要救得人身份嗎?” 林昭搖搖頭,“只知道一些事,其實……救不下來,也是有的?!彼郧耙恢睘闆]救下的那位孩童而難過,后來遇到了那位游方的道人,才想明白了,許多事情她盡力而為,求問心無愧就好。 總體而言,林昭從未覺得小紅尾的預(yù)警是她的負擔,她在最難的時候有小魚兒們陪著她,還靠著小魚兒們救了柳氏,還救了那么多人,林昭已經(jīng)很知足了。 林鴻恩本想要開解林昭,結(jié)果看到林昭自己已經(jīng)想通了,他笑了笑,繼續(xù)按照林昭的方位走著。 走出了竹林之后,到了一處風景極好的山澗,有嶙峋山石還有流水淙淙,林鴻恩本想要坐在一塊兒大青石上,結(jié)果林昭擺擺手,用手猛地發(fā)力,這山石就滾落了下去。 “這里很多地方都不穩(wěn),”林昭說道,“祖父您到那邊去坐一會兒。” 林昭指在下首地方,而林鴻恩看著林昭明明第一次過來此處,居然走得出陣法,而又能夠發(fā)現(xiàn)山石穩(wěn)不穩(wěn)固,心中已經(jīng)信了林昭的奇特之處。 林鴻恩心中有些慚愧,二房其實本還是應(yīng)當命途多舛的,若不是因為有這福運娃娃一般的林昭,只怕莫說兩個孩子傷的好轉(zhuǎn),林鶴升職,只怕還要為桐花村的事問罪。 林鴻恩因為昭昭的事,心中有些沉甸甸的,等到坐在了青石上,心中還是想著事,一直到聽到刀劍相碰的聲音。 他霍得站起來,再看看林昭,他幾乎要被這個小姑娘給嚇到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她竟是走了料峭的山石那邊,她正在一個小崖的下邊,聽到了動靜之后,就往上爬。 林鴻恩因為在燭火下讀書,他的目力并不大好,這會兒他有些后悔自己離得太遠,因為林昭的衣服是緋色的,所以看得到那紅色的一團。 林昭是正好看到了不少難得的紅絨草,平時能夠遇到一株已經(jīng)了不得了,這里竟是有七八株,林昭摘得盡興,一直聽到了上面的動靜,就往上爬。 等到上了之后,看到了一行人往后退,被護著的那位穿著一身錦袍,頭戴玉冠。 “后面不能走了?!绷终淹耙徊?,托住了那人的背部,“小心掉下去?!?/br> 錦袍少爺忽然背后被人一托,他的身子一僵,聽到了是女孩子的聲音,忍不住側(cè)過頭去看,正好看到了臉上沾了點灰的林昭,林昭沖著錦袍少爺一笑。 有人往這邊狠狠地丟過來一枚匕首,林昭的一只手托在那位少爺?shù)纳砩希硪恢皇忠呀?jīng)抓著鞭子,看到了飛過來的匕首,直接把錦袍少爺一摟,閃到旁邊的位置,而林昭的長鞭一卷,直接把匕首給勾到了面前來。 第82章 樊保山伏誅 那邊趙昶安的侍從已經(jīng)止住了扔匕首的那人,用繩子利落捆好,再用提防的目光看著林昭。 林昭的手已經(jīng)松開,既然是小紅尾說了這錦衣少年的命與其他人息息相關(guān),她把鞭子靈巧收回,哐當一聲,匕首落在了面前的一塊兒石頭上,她也往側(cè)邊走了一步。 林昭讓開了幾步之后,詢問趙昶安:“這位少爺,沒事吧。” 趙昶安在林昭摟著他的時候,身上的汗毛都聳立了起來,骨子里頭都是酥酥麻麻的,等到林昭松開了他,這種感覺才如同潮水一般消退。 她救了他第二次。 想到了這個,趙昶安對林昭的提防也隨著剛剛古怪的不自在消退了,對著林昭點點頭,簡明扼要道:“多謝,我沒事?!?/br> 而這個時候,其他人也匆匆趕過來,跑得最快的那個人個子瘦小,頭上已經(jīng)滿頭都是汗水,見著錦袍少年無事,撲通一下給跪下了,哭嚷嚷地說道:“殿下,您沒事就好,奴才、奴才剛剛真是嚇到了,這是什么破林子??!” 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因為一路跑過來,臉上也漲得通紅,他的話也讓林昭知道了眼前人的身份。 林昭對趙昶安行了禮,“三殿下?!?/br> 這位應(yīng)當就是三皇子了,難怪小魚兒急急催促,汪貴妃能夠為了三皇子求圣上讓他做湖江秋闈的副考官,要是趙昶安出了事,還不知道汪貴妃會發(fā)瘋成什么樣子。 “你是誰?”那瘦不伶仃得人聽到了林昭的話猛地抬頭,發(fā)黃帶著紅血絲的眼珠子惡狠狠地盯著林昭,“是不是也是要行刺我們殿下的?!?/br> 那人沖著身后的人嚷嚷,“把這個丫頭給拿下!” 林昭素來得到的都是善意,這樣被人用殺人的目光盯著還是頭一次,她忍不住往后推了一步。 等到退后了,林昭又覺得這位瘦不伶仃的人有些眼熟,林昭一時想不起在哪兒見過他,也是奇怪了,這人明明是三皇子身邊的人,她怎么會見過? 趙昶安臉色一沉,“混賬!你嚇著人了,這位是我的救命恩人?!壁w昶安竟是對著林昭行了大禮。 林昭發(fā)愣的時候被行了禮,慌張避讓開并連忙擺手,“您客氣了?!彼膬菏艿米∪首拥亩Y? 她還偷偷看樊保山,三皇子的人她怎么都不應(yīng)當認識,所以猜測難道是她被拐之前認識的?總不能是夢里見過。 夢里見過? 這個念頭一出,林昭就呆住了。確實是夢里見過的這位,因為時間有些久,她都已經(jīng)忘了,此時再次浮現(xiàn)出夢里的情形來。 當時是小紅尾說她避免了一樁海難,然后讓她入的夢,夢到了在一艘晃晃蕩蕩的海船上,就是這個瘦不伶仃的人和周家的老爺在說話,聽周老爺?shù)囊馑?,這位在番邦行事不端,不顧天氣提前返航,導(dǎo)致了整艘船在狂風驟雨之中沉了下去。 樊保山注意到了林昭的視線,他被三皇子剛剛警告了,不好再說狠話,此時依然是用眼刀剜著林昭,鼻腔里出著氣,像是會噴火一樣。 林昭看著樊保山的眼睛,那黃色有些不大對,她遲疑地說道:“這位……管事,您是不是身體不大好?!?/br> “你這臭丫頭咒誰呢!”只是樊保山剛站起來沖著林昭嚷嚷,就被人給踹在了腿彎,他雙腿一曲,撲通一下就跪在了林昭的面前。 林昭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往后一步再抬頭,看到了一張笑得很是諂媚的臉出現(xiàn)在眼前。 此人正是汪德全,要說起來現(xiàn)在這事就是樊保山惹出來的,他這次太過了,在京都也就算了,在陌生地方居然還犯了色心,惹得這幾人尾隨報復(fù),剛剛他和衛(wèi)淞因為跑得慢一些,偏生這個竹林很古怪,就眼睜睜看著三皇子往后,那后面可是一個小斷崖,要是掉下去只怕是沒死半條命也也要去了,汪德全看到了冷不丁有人鉆出來,先是嚇得半死,后來發(fā)現(xiàn)竟是扶住了三殿下,他松了一口氣。 之后用鞭子卷走匕首他也瞧在眼底,幸好三皇子的油皮都沒破,光是讓三皇子受驚,他回去都免不了受到汪貴妃的責問。 汪德全在竹林里急得汗水都糊到了眼睛里,他和衛(wèi)淞的動作慢一些,惹了事的樊保山跑得速度快一點,這樊保山惹出了現(xiàn)在的事,還對林昭這樣態(tài)度,直接讓汪德全一腳踹在他的腿彎上。 汪德全的眼底甚至滑過一絲暗芒,這樊保山是留不得了,先惹出了這樣的事,剛剛更是在人前喊著殿下,直接喊破了三皇子的身份。 衛(wèi)淞此時也氣喘吁吁地出來了,他用手扇著臉解熱,看著林鴻恩的方向,對著林昭說道,“小姑娘怎么稱呼?那位你可認識?” 林昭順著衛(wèi)淞手指方向看過去,點點頭,“那是我祖父,免貴姓林,看到這里的竹林好,過來走一走,順便我還采了一些藥材?!?/br> 林昭把后背上的背簍取下,給眾人看。 衛(wèi)淞和汪德全過來了之后,主要是他們兩人說話,趙昶安沒有開口,只是默默地拿出了一方手帕,他看到了林昭的面頰上有些灰,伸手把帕子遞給她。 “不用?!绷终褤u搖頭,她懷中也有帕子,利落地拿了出來,拒絕了趙昶安的手帕,但是不會拒絕對方的好意,沖著他一笑,“三殿下,我的臉是哪塊兒臟?” 趙昶安很少接觸女子,這一路上他多看未婚女子一眼,小舅舅汪德全就恨不得判斷對方是不是良家女,是可以做側(cè)室,還是養(yǎng)成外室,他先前在京都接觸比較多的兩人,一個是婁家姑娘,一個是祁明萱。 婁姑娘年齡要大一些,她笑不露齒,只是眼睛彎一彎嘴角動一動,旁人說她是大家閨秀,趙昶安覺得婁姑娘的笑里也帶著些冷;祁明萱年歲和眼前人差不多,她笑起來的時候倒是很燦爛,只是那笑容總是讓趙昶安想到了冰冷的蛇,甚至覺得口蜜腹劍就是形容祁明萱的。 眼前的林昭笑起來與他所見不同,是純?nèi)坏母吲d,就好像是為了天氣很好,便要笑一笑,心情舒暢,也要笑一笑。 “這里?!壁w昶安的眉也在不知不覺之中松開,他用手指了面頰的一處。 林昭利落地用帕子擦了擦,“干凈了嗎?” 趙昶安點點頭。 林昭收好了手帕,看著祖父方向,這地面是大大小小的石頭,林鴻恩走得比較慢,林昭對著衛(wèi)淞問道,“我能過去扶我祖父過來嗎?” 衛(wèi)淞笑道,“林姑娘不用那么麻煩,讓人攙扶過來就是?!?/br> 汪德全聽到了衛(wèi)淞這樣說,揮揮手,就有人過去攙扶林鴻恩,林昭也沒說什么。 這次過來行刺的一共有兩人,侍從怕這些人說了什么不當說的,污了三皇子的耳朵,早早就把那些人的嘴巴也堵住了,此時的汪德全在衛(wèi)淞說話的時候,直接讓人捆住了樊保山,而后者被捆之后,竟是青衫都濕了,一股子尿sao味傳來,他的聲音也帶著顫音,“老爺,求您了,殿下,求求您……”話還沒說完,就被堵住了嘴。 原本行刺的兩人還在掙扎,看到了樊保山也被制住,便不動了。 汪德全注意到了林昭的視線,看了一眼被捆得嚴嚴實實的樊保山,冷笑道:“這刁奴惹出來的這些事,剛剛跑得恁快,就是想要求殿下寬恕,只是……我這里斷斷容不得他?!闭f完之后,對著侍衛(wèi)揮揮手,這是示意先把樊保山拖得遠一點。 這石頭上,還有黃色的液體,衛(wèi)淞嫌棄地看了一眼,伸手往旁邊一比,他們這一行人也挪了個位置。 侍衛(wèi)的動作很快,不多時就把林鴻恩攙扶過來,衛(wèi)淞覺得有些眼熟,“這位……” “三皇子殿下,衛(wèi)大人,汪老爺?!绷著櫠鲗χ鴰兹诵卸Y,“免貴姓林,犬子林汛任禮部侍郎?!?/br> 衛(wèi)淞和汪德全都松了一口氣,顯然這次正好是碰巧了,而不是另一波的行刺。 “原來是林老太爺。”衛(wèi)淞笑著說道,“剛剛心里頭還在想,怎么看您眼熟,您怎么在這里?” 林鴻恩解釋了二房的林鶴要在云州考試,他們是提前過來的,這樣一說,汪德全就想到了這兩人的另一身份來,一個是林鶴的父親,一個是他女兒,他似乎還為了樊保山打了林鶴兒子的腿,好像就一個兒子,現(xiàn)在能考試了,應(yīng)該也不怎么嚴重。 汪德全撓了撓下巴,他看著林昭這個小姑娘,總歸是救了他外甥的,于是笑道:“那林少爺定然是少年英才,這次肯定可以考個好成績的,對了,是不是還有什么投……” 衛(wèi)淞還記得因為林鶴擢升之事,當時被祁赟之按著頭在朝堂上唱反調(diào),臉面都丟盡了。 只是看一眼三皇子,他長舒一口氣,也算是陰差陽錯,給林鶴一點臉面也可以,誰讓若是沒有這位小姑娘,汪老爺還能夠保住性命,他衛(wèi)家闔家只怕都要掉腦袋。 衛(wèi)淞此時聽到了汪德全的話,連忙說道:“晚些時候應(yīng)當是住在云州知府安置的宅院之中,可以將詩文投至我和三殿下這邊?!?/br> 汪德全點點頭:“沒錯,衛(wèi)大人是這一次的主考官,三殿下是副考官?!?/br> 說完了這些之后,兩撥人就散開了,倘若不曉得林鴻恩的身份,無論如何是不能輕易放兩人離開的,但是既然知道是朝中官員,皆是心知肚明,是沒膽子做行刺之事。 林昭背著簍子,和祖父走入到了竹林里,他們清晨過來,竹林里繚繞著淡淡薄霧,這會兒太陽升起來,薄霧就被蒸騰掉了,林昭在竹林里看到了草藥,用小鏟子去摘藥。 而林鴻恩看著林昭的背影,徹底相信了這位孫女兒的神奇之處,原本這一次來云州是為了林晟彥的事情而cao心,接下來無需再做什么,衛(wèi)淞與汪德全便不會壓著孫兒的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