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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女配她天生好命在線閱讀 - 第45節(jié)

第45節(jié)

    “歐大人,還請留步。”

    歐旵()是禮部尚書,兼任太子太傅,聽著太子喚他,便停了下來。

    “我近日得了好硯,出墨要比先前的紅絲硯還要好,無論是寫字還是作畫都是極好的。”趙翊林從旁邊的內(nèi)侍手中拿過了硯臺,遞給了歐旵。

    “殿下多禮了,微臣領殿下心意,這硯就不必了?!睔W旵沒有守禮的意思。他性情極為中正,是清流之首。歐旵是單獨給太子授課的老師,汪貴妃曾經(jīng)和圣上開了口,意思是讓他一視同仁,三皇子也一起跟著太子上歐旵的課,歐大人氣得手中奏折差點都給揉搓了,甚至表示一頭要在金鑾殿上撞死。因為歐旵帶頭,其他幾位朝中大員附和,汪貴妃試圖加塞三皇子的行為才落得一場空。

    歐旵此人對如今皇太子十分滿意,心中覺得皇后不愧是世家女,教出來的太子進退有度,讀書與見識都不錯,尤其是對方細細研究了鄖河縣的政令,這個切入點讓歐旵大人很贊賞。

    治理一縣與治理一國有異曲同工之妙。

    歐旵在并縣的政令上還出了一份力,林鶴既然有治理鄖河縣的才能,他也希望林鶴能治理好一些這新的鄖安縣,給太子起到參考的作用。

    “這是學生自己雕琢的?!壁w翊林知道歐大人的節(jié)氣,把硯從匣中捧出,好讓歐旵看得清楚,“這硯是鄖安硯,用的是鄖安石,因為尚未出名,目前還沒有售賣,是友人送我的一些,我特地挑了一塊兒,雕琢好了之后想要送給歐大人?!?/br>
    歐旵很快就被趙翊林手中捧著的硯吸引了目光,就像是太子說的,上面的雕琢痕跡很重,顯然是新手雕琢的,不過因為這石頭的紋路生得好,配合起來有一種質樸的天然感。

    云中松柏,飛鶴掠過,也是他喜歡的意境。

    歐大人在自己沒注意的時候,就已經(jīng)把硯捧在了手中,湊上去細細端詳。

    歐旵回過神之后,清了清嗓子,把硯放回到了匣中。

    “奴才替歐大人拿著。”內(nèi)侍笑著說道。

    歐旵看到是太子殿下雕琢的,便決定收下此硯,點點頭,“你剛剛說這是鄖安硯?新出的硯?”

    趙翊林點點頭,當時林昭的那封信稱之為鄖河硯,他在收到信的時候就已經(jīng)知道鄖河與翔安縣的合并事情,等到圣旨剛剛發(fā)出,他就自然稱呼此硯為鄖安硯?!笆?,原本的鄖河縣修河堤還有石拱橋的時候,無意之中發(fā)現(xiàn)的石頭,適合做硯,只是世人只知道四大名硯,并不知曉鄖安硯,這等好硯需要一些時間才能夠被世人注意到?!?/br>
    歐旵把裝硯的匣子捧到了手中帶了回去,等到試用了這硯之后,驚為天人,直接把趙翊林手中的硯討了過來,他有喜好雕琢的好友,讓友人雕琢之后,這鄖安硯就由歐旵給了朝中的文臣。

    而作為禮部侍郎的林汛書畫皆是不錯,在京都里都以得到鄖安硯為榮的時候,他手中卻沒有這硯。

    他的上峰是歐旵大人,歐旵覺得林鶴是鄖安的縣令,這硯數(shù)量有限,就沒給林汛,林汛說起來還是林鶴的兄長,想來也不缺這一塊兒硯。

    林汛聽著人說鄖安硯,一天下來耳根子都已經(jīng)聽得要磨起繭來,心中十分不快,等到回去了之后,妻子元氏伸手取下了他的官帽,手指解開了他的系帶,替丈夫脫下了官服,換上了一身青衫。

    “旭哥兒(林汛長子)最近的書讀得很好,上次縣試與府試過了之后,說是壓一壓,沒考院試,這一次不是打算下場嗎?只可惜現(xiàn)在換成了錢家那位做府尹,只怕他不喜旭哥兒的文,他更喜歡質樸一些的文章?!?/br>
    “若是換成祁赟之做府尹也好,我就是擔心旭哥兒的文被主考大人看不上。他素來是這樣作文章的,只怕不討喜?!?/br>
    “祁赟之此人雖說人品堪憂,但是著實寫得一手好文章?!?/br>
    “對了,讓我印象深刻的是祁赟之的女兒,他的女兒我也是萬萬沒想到居然是那般的品貌。祁明萱這個小丫頭真的是驚到我了,那首《喚春》天真爛漫,又讓人想到無限的春光。你不曉得,黎家姑娘念叨其中的一句簡直是要著魔,說是她想了這一句,許是念叨得太多了?!?/br>
    元氏絮叨了很久,才發(fā)現(xiàn)丈夫沒開口,她停止了念叨,“怎么了?”看著丈夫的神色,眉心也皺了起來:“有什么不順的?”

    林汛深吸一口氣:“是二弟的事?!?/br>
    元氏自從林鶴離開了京都,心中說不出的暢快,她是高門嫡女,雖說婆婆唐氏不怎么為難她,但是她還是嫌棄公公要么就不要續(xù)弦,怎的選了一個大字都不識的漁女。而婆婆的眼光也不怎么好,千挑萬選的二弟媳婦是個小官之女,生下的林清薇天生臉上帶胎記。

    元氏在林晟彥得罪了汪德全的人時候,心中暗喜,尤其是等到丈夫不出手,林鶴也被貶謫做了縣令,唐氏也跟著一起走了,更是心中舒暢。

    林家雖然沒有分家,現(xiàn)在也和分家差不多了,元氏冷不丁聽到此人的名字,有些反應不過來。

    “二弟怎么了?”元氏想到了今天還收到了一封信,開口說道,“要說起來,二弟還有一封信,是寄給公爹的。”

    聽到了有信,林汛精神一震,“只有一封信,有沒有托人帶回來東西?”

    “沒有。”元氏奇道:“鄖河縣那么丁點大的地方,能有什么好東西?”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鄖河縣了,而是鄖安縣?!绷盅凑f道,“鄖河縣旁側的翔安縣兩縣合并,稱為是鄖安縣?!?/br>
    “豈不是升官了?”

    “從七品升到正七品。”

    不過是個七品小官,元氏還是瞧不上林鶴,笑道,“倘若是升到了知府,我還是要高看一眼他?!闭f到了這里,自己都覺得可樂,“哪兒有那么容易?!?/br>
    元安見著丈夫還是興致不高,便說道,“怎么了?他升做了七品官員,也與我們干系不大?!?/br>
    “最近京都里追捧一種硯,叫做鄖安硯。正是他那里產(chǎn)的,歐大人不知道從哪兒手里拿了一批鄖安硯,還請了昭蘇先生雕琢,現(xiàn)在京都里誰都以拿到這鄖安硯為榮?!?/br>
    元氏聽到了歐大人還有昭蘇先生,眼睛先是微微睜大,語氣不可思議,“他怎么結識的歐大人?難道是想要走歐大人的門路回京都?”

    歐旵是朝中的清流,又是太子太傅,可以說是地位超然,他也是堅定與汪貴妃對上的人。

    當時林鶴的貶謫說到底是因為林晟彥得罪了汪家,倘若是走了歐旵的路子,林鶴回來也不是不可能。

    林汛說道:“歐大人是從太子那里拿到的鄖安硯?!?/br>
    林鶴怎么通到了太子那里?元氏的疑問也是林汛的困惑,他一時想不通,開口問道,“你說的信在哪里。”

    元氏很快就把信箋拿了過來。

    “我去找父親?!绷盅凑f道。

    林鴻恩為了給長子挪位置,退了下來,告老之后孫輩尚未成親定親,府中沒有曾孫一輩,林鴻恩多了垂釣的興趣,現(xiàn)在乍暖還寒時候,河上的堅冰不少都開裂了,魚兒開始冒頭,是最好收獲的時候。

    林鴻恩今天掉了不少魚,都讓人送去了廚房,他已經(jīng)洗過手了,但是身上還是有淡淡的魚腥味。

    林鴻恩從林汛的手中接過了信箋,拆開之后眼角的皺紋都舒展開,用手反復摩挲著信箋,才輕聲說道:“是好事?!?/br>
    “因為二弟升到了正七品的官員?”林汛還是有些計較鄖安硯的事,林鶴就是鄖安縣的縣令,竟是不知道托人捎帶回來一些硯。

    林鴻恩雖說告老,但是朝中的消息還是關注的,他甚至在林汛之前就知道林鶴升職的事,現(xiàn)在聽到了長子語氣之中嫌棄,皺起了眉,原本歡喜的神色也淡了起來。

    林汛在看到了父親表情之后,立即就后悔了,他從未在父親面前提起二弟,偶爾聽元氏,聽元家人還有母親娘家人說起林鶴離開,他們都覺得是好事。

    林晟彥根本就是爛泥一樣,他大了之后遲早要惹出麻煩,現(xiàn)在不良于行,還有花臉的林清薇離開,二房的人離開干凈,反而對長房有利。

    原本林汛是對二弟的貶謫有些愧疚的,時間久了后,也漸漸和他們一樣的想法,現(xiàn)在看到了京都里風靡鄖安硯,而弟弟就是鄖安縣的縣令,居然不知道把硯帶一些回來,他第一個念頭就是埋怨,現(xiàn)在看到了父親的表情,才意識到,二弟的心中有怨氣,父親也有心結。

    林汛也看不上唐老夫人,但是唐氏確實是父親的續(xù)弦,明媒正娶的嫡妻,他也得喚一聲母親。

    擺正了心態(tài),林汛立即說道:“我只是有些感慨,以前好歹是在京都翰林院里為官,現(xiàn)在就算是這鄖安縣公糧交的多,成了上縣,也到底不如京官,想要回京都只怕很難?!?/br>
    林鴻恩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所以當時是想要留下林鶴的,只是那就需要用林鴻恩現(xiàn)在的三品官位來換,別說是林汛本人就流露出不愿的意思,還有元家,包括林汛生母的娘家,透露出來的意思都是:棄車保帥。

    最終林鴻恩只能夠由著林鶴被貶謫,而林汛擢升為禮部侍郎。

    想到了這些舊事,林鴻恩覺得對不住二兒子,嘆息一聲說道,“你二弟信中說的是別的消息,薇丫頭定親了?!?/br>
    “定親?”

    林鴻恩把信給了林汛,他一目十行,看到里面輕描淡寫說了尋了大夫給林晟彥治好了腿,給林清薇臉上胎記已經(jīng)不明顯了,還撿了一個小姑娘,名字叫做林昭,林清薇定親的人家是錢家大房的嫡次子錢鏡誠。里面根本沒有提到林鶴的官職,甚至他們過得如何,全部都沒有提到。

    林汛看著信箋,眉心皺了起來,他意識到剛剛自己的不妥是一回事,二弟這種公事公辦象征性的回信又是一回事。

    都是一家人,現(xiàn)在還和他置氣?

    “爹?!绷盅茨橁幊脸恋模f話也不客氣起來,“您給他回信,讓他帶一些鄖安硯回來。”

    “不。”林鴻恩說道。

    林汛的心情有些煩躁,“爹,我們多給二弟一些錢,買下也行,現(xiàn)在滿京都的文人都在打聽鄖安硯,我們自己拿不出硯,丟人現(xiàn)眼?!?/br>
    “那你現(xiàn)在辭官吧,把禮部侍郎之位讓出來給汪德全運作,你二弟就回來了?!?/br>
    林汛被這話一驚,身上的冷汗都出來,“這……!”他沒來得及開口,就對上了父親含怒的雙眼。

    “父親息怒。”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了一年,怎么冷不丁又提到了讓他挪位置的事。

    “你是否幫了你二弟?直接促成了他去鄖河,連銀子都不肯給他,全部用來運作你的位置,你二弟心中有怨很難理解?怎的,當時連多一分的銀子都不肯給你二弟,你現(xiàn)在覺得鄖安硯好,他不給你,就成了不敬你這個長兄?”

    “若是想要敬你這個長兄,很簡單,你從現(xiàn)在的位置上退下來,甚至也不讓你完全沒有官職,與祁赟之換一換如何?汪貴妃吹一吹風,你弟弟今年就回來?!?/br>
    林汛的背上汗涔涔的,主要是這個cao作實在是可行,誰不知道祁赟之走了汪家的路子,祁赟之現(xiàn)在是正五品,而林汛在父親告老之前也是五品官員。

    “爹……”

    “汛兒,我知道你好面子,若不是為了你的面子,我寧愿去鄖河縣?!?/br>
    林鴻恩終于吐露出了實情,又或者說是在過去的一年,孤枕難眠的時候才意識到為什么他會續(xù)弦。

    對外說的是因為唐氏對他有救命之恩,實際上在他睜開眼的一瞬間,見著了唐氏的笑靨,她的眼宛如新月,“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他就是那般膚淺看重皮相之人,知道了她尚未定親,他幾乎是迫不及待就同她相依為命的爹爹求娶了唐氏。

    其實但是在任上他們恩愛過很長一段時間,等到回到了京都,她大字不識一個,與京都的交際圈格格不入,他也時常被打趣娶了一個漁女,昔日里的感情就淡薄了下來。

    他對林鶴不公,讓唐氏徹底對他冷了心,所以才會和林鶴一起赴任,林鴻恩總是會想到妻子,甚至有一種沖動跟著林鶴去現(xiàn)在的鄖安縣。

    但是他要是去了,就等同于一巴掌扇在長子的臉上,哪兒有跟著二房的道理?元家人會對他的行為不滿,原配的娘家也是,甚至還會影響到林汛的前途。

    所以林鴻恩為了長子,只能夠告老,為了長子的面子,只能夠在京都里。

    林汛不能理解,那鄖河縣可是一等一的差地方,林鴻恩怎么會過去?那幾乎半只腳就踩在泥地里,于是干笑著說道:“爹,您說笑了?!?/br>
    “我沒必要和你說笑,我現(xiàn)在就可以收拾東西,明天就走?!?/br>
    林汛這才意識到父親不是說笑,身上汗如雨下,要是林鴻恩跟著二房的弟弟去鄖安,他自己的名聲還要不要了?定然是被攻訐不孝,那他的官名……

    他直接跪在地上,三魂七魄都給嚇得飛出驅殼,膝行到父親面前,“爹,您在這府里有什么住得不舒心的?孩兒不孝,您若是看不順眼孩兒,用馬鞭抽孩兒就是,倘若是娘還活著,也會狠狠揍孩兒一頓?!?/br>
    林鴻恩看著兒子,林汛每次都這樣說,而不管套路老不老,當他的這個長子這樣說,他都無法。

    一下子蒼老了十歲似的,林鴻恩說道,“汛兒,我總是盡力為你想,你看看你,左也想要,你覺得你是兄長,弟弟得孝順你;你又不想做好兄長,當晟彥這孩子明明是因為宸哥兒而被人生生打斷了腿,你也不愿意為二房出頭,也不愿意出力,由著你弟弟被貶謫到了鄖河縣?!?/br>
    “汛兒,你是我兒子,生母又去世,我覺得對不住你,所以可以滿足你的一些期望,但是鶴兒是你弟弟,你又不想要這個弟弟,關鍵時候又還想要從弟弟身上拿好處,哪兒就這么好的事?”

    “現(xiàn)在鄖安硯賣的很好,若是這是他的私產(chǎn),你是不是覺得這還應當并入到林家里?不得有他的私產(chǎn)?”

    林汛臊得臉上發(fā)紅,這話直接說到了他心中隱隱所想,既然沒有分房,怎么都是林家的族中的家私。

    林汛臉紅還因為他已經(jīng)是三品大員,許久沒有這樣被訓斥,就連板正的歐大人也不會這樣直白訓斥。

    “你若是但凡稍微留心一下,便會知曉他雖然只升了半級,但是……”其實林鴻恩想說的是,林鶴被建安府的潘曾毅看重,倘若是潘曾毅退下,他就會接手建安府,潘曾毅的年齡已經(jīng)大了,只怕要不了五年的時間,林鶴就可以擢升為正四品的知府。潘曾毅寫的那封邸報,甚至入了太子的眼,林汛看不上的弟弟,甚至有可能比他更有造化。林鶴一心為公,毫無私心,周家那么多的銀子一分一厘都用到了實處,鄖安硯賣得好,定然也是官銀。

    林鴻恩閉上了眼,他是想要說這些消息,但是林汛擺明了不想聽,也聽不進去,那么說又有什么用?

    林汛等了半天,結果只等到了父親說道,“不說也罷。你覺得鶴兒是鄖安縣令,不送你鄖安硯,太過于落了你的面子是不是?”

    林汛磕頭,苦口婆心說道,“父親,您不知道,禮部本來就是清雅之地,而歐大人更是朝中清流之首。這鄖安硯是太子贈與歐大人,歐大人還請了昭蘇先生雕琢,可以說都是無價之寶。歐大人上次推崇王真人的畫作,讓王真人的畫作從無人問津到千金難求,這鄖安硯接下來定然是京都里人人議論的,弟弟是鄖安縣令,這本來就是他那邊出的,只怕還有不少人要同孩兒來討要?!?/br>
    林汛自覺自己已經(jīng)把話說得清清楚楚,補充說道,“若是拿不出鄖安硯,不是落兒子的面子,也是整個林家的面子?!?/br>
    “那就分家吧。”林鴻恩說道。

    林汛一愣,沒想到父親竟是說到這個,他下意識地就想要否定,結果看到了林鴻恩擺擺手。

    “你先不必反駁,你去問問看你媳婦,還有你岳父岳母,二房在離開京都之前該帶的也都帶了,最多是嫁娶的時候,公中替兩個孩子……三個孩子吧,還有一個收養(yǎng)的林昭,出嫁娶的禮金?!?/br>
    林汛得到了父親的話,和妻子元氏一說,元氏幾乎是立即就同意了,若是分了家,總不至于老太爺還讓自家丈夫讓出如今的官位,加上這幾乎都是他們大房的,尤其是寸土寸金的京都里這宅院就值不少錢,所以公中給出三個孩子的禮金,擬定了每人千兩銀子,一共再出三千兩銀子,就算是大房二房徹底地分家了。

    林家分家分得很快,這一分家?guī)缀踝寗e人也意識到,鄖安硯林汛手中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