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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該生氣的,但心里的怒火半天燒不起來,反而產(chǎn)生一種奇妙的感覺,與一切負(fù)面情緒無關(guān)。 “我本來……也不會提。” 他看那寶石中映出的自己的面容,聽著狼人的絮絮叨叨,罕見的覺得這沒品味的東西也還看得過去。 這不對勁,從前多少人巴結(jié)他送禮,如果有不合他心意的,心里一個不爽,打擊報復(fù)都不在話下。 他想了想,把這份心情歸結(jié)為狼人有進(jìn)步的欣慰。 蘭薩撩了撩肩周的亂發(fā):“你的審美好歹提高了一些,只是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我?!?/br> “是是是,你品味天下第一。”易霆推著蘭薩往古堡屋里去,聲調(diào)聽著有些不耐,“反正你就湊合用吧,拍廣告的錢還沒下來,我也就能掏這些了。” 蘭薩感受到肩頭被按著的微痛,皺著眉也沒說什么。 忘了從何時起,就沒那么抵觸狼人的靠近了。 蘭薩一腳踏進(jìn)棺材,優(yōu)雅回頭:“小狼,我加工過的狼毛團(tuán),就當(dāng)獎賞你的了?!?/br> “還獎賞,這拿去賣也沒人要???”易霆一臉奇怪吐了個槽,反手把那東西系在手機(jī)上當(dāng)手機(jī)鏈用了。 蘭薩躺下,仰面瞧著那派上用場的狼毛團(tuán),扭頭微微得意翹了嘴角。 可口氣再重了一分:“是恩賜?!?/br> 狼人都懶得理他這矜傲毛病了,忽然想起什么:“哦!那人你不用管了,該罰款罰款,批評教育也教育,估計還要扯到非法組織。” “什么組織?” “血獵團(tuán)體啊。”狼人一拍腦袋,“對了,你還不知道?現(xiàn)在的血獵是非法的。因為沒有血族在傷人了,是人是鬼都在抓緊賺錢?!?/br> 蘭薩沉默了一下,盯著狼人的眼睛打量,考慮他話語的真實性。當(dāng)今世界真的不允許血獵的存在?不是在打壓他們血族么…… 還有,他這種級別的血族,如果力量充足,多久不喝血也正常??赡切┢胀ㄑ宥寄芸刂谱约簡幔?/br> “他們靠什么飽食?” “之前給你試過血族專用的血色營養(yǎng)液啊,誰知道就你挑剔,不喝?!?/br> 蘭薩晃了晃頭,覺得自己要被逐漸洗腦了。 現(xiàn)在的社會真的萬物和平,只有他一個人想錯了嗎? “我要入眠了?!痹较朐絹y,蘭薩索性一下拉上棺材蓋,遮住了一切光亮。 聽著狼人離開的腳步聲,蘭薩摸了摸領(lǐng)口的藍(lán)寶石,稍稍安心的睡著了。 管他呢。 第14章 我真香了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是木門透徹的響聲,好像有人在敲門。 會是易霆嗎?那只沒禮貌的小狼總是會不敲門,大搖大擺進(jìn)來的。 蘭薩的意識很混沌,腦子里仿佛有一層朦朧的屏障,阻擋他感知周身的事物。渾身像灌了鉛一樣發(fā)沉,想要說點什么回應(yīng)一下,卻無法開口。 這是怎么了?感覺糟糕透頂,身上每一寸細(xì)胞都叫囂著破壞,熱氣從身體里迸發(fā)出來。 大腦里的思維逐漸攏成一張網(wǎng),只指向了一條想法。不可以讓這種虛弱的狀態(tài)被人看到! 蘭薩曾經(jīng)就是被人在虛弱的時候偷襲,被封死了千年,錯過了多少人間好事或者趣事,這種體驗可不想再來一次。 他非常努力張了張手指,也只是細(xì)微的顫動著。 意識比他身體更著急,像是被鬼壓床了一般動彈不得。 有人推門而入,聲音像是從很遙遠(yuǎn)的地方傳來:“今天直播的時候要你順便……” 易霆再說了什么,蘭薩也聽不真切了,只是心中恍然認(rèn)定了這是他的照料者,沒那么堅定的掙扎了,依然懶懶的躺著。 棺材蓋兒再度被粗暴地掀開,那人的聲音也越發(fā)清晰了:“怎么一點動靜沒有?敲半天門了,你這讓我敲不敲也沒差嘛?!?/br> 借著一絲光,蘭薩的眼睛緩緩睜開一條縫,視野里是模糊的狼人的臉。 “咋的,睡迷糊了?”狼爪子在他臉前揮來揮去,它的主人似乎還沒有察覺到蘭薩的異狀。 蘭薩勉強(qiáng)動了動唇,聲音可謂細(xì)若蚊蠅:“血……” 狼人的臉龐湊近了,側(cè)了側(cè)頭,把靈巧的耳朵貼在蘭薩的嘴邊:“啥玩意兒?沒聽清,再說一遍。” 蘭薩惱恨狼人總是不明白他的意思,可是當(dāng)下也沒有力氣去說教了,只是又合上了眼,不舒服的微微晃了晃頭。 “說不了話?”狼人終于覺得不對勁了,拿他的手放在蘭薩的額頭上摸了摸。 蘭薩感覺有什么東西忽然拍上了腦門兒,但是很輕。 狼人的手平時是很溫?zé)岬?,此刻附著在他額頭上也不覺得涼,但和自己的溫度相比,還是差了一些。 “我的娘唉!”狼人傳來一聲巨大的叫吼,一下子就縮手跳了起來,又跪在棺材跟前,“你還會感冒發(fā)燒,多久了?” 蘭薩無法回答,只是獠牙慢慢伸長了,但卻無力撲向男人的脖子,更別說用力吸食了。 模糊中他感知到狼人熱乎乎的腦袋,靠近了過來,按著他的獠牙就往那緊實的脖頸上按。 但只是刺破了皮rou,并沒有受到那甘美血液的慰藉。 “血……” 蘭薩的眼圈更加青黑了,面上泛著潮紅,依然喃喃低聲索求著能救他于水火的東西,這模樣絕非普通的感冒發(fā)燒。 他感受到易霆的焦躁不安了,因為狼人在瘋狂抓自己的頭發(fā),一搓狼毛直直的撲到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