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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的?!碧m薩悶了口氣,用鋒利的指尖把這一行字劃掉了,又見到旁邊有狼人的幼稚字體標注:給他標好衣服編號。 不需要,他是真的記得的! 雖然平時要雇傭仆人打理他的古堡,可每件藏品在他心里就像定了位一樣,需要時瞬間能在腦海搜索到。 剩下的文字不留余力的講述蘭薩對奢侈品的熱愛,名貴的紅酒、天下最厲害的工匠手藝、拍賣行里價格居高不下的寶石。 蘭薩差點把這頁也撕了,聲音低低:“既然知道這些,它們哪里去了?” 一定變成了不懂它們價值者的所有物,散落在世界各地,失去了往日的芳澤。 這回狼人的筆跡大了不少,力透紙背的寫著:難養(yǎng),養(yǎng)不起?。。?/br> 蘭薩憤憤把書摔在了桌上,他才沒有被養(yǎng)著呢! 遠遠傳來易霆的叫喊:“祖宗,別扔東西!我出門了!” 蘭薩撇了會兒嘴,又舒展了眉毛。 這本書看得出被翻來覆去看了幾回了,也……挺認真的,狼人比他想象的更關心嘛。 蘭薩愉悅的哼起小曲兒,把剛才的不愉快拋之腦后了。 他很隨意的往狼人床上一坐,百無聊賴的撿拾那些條縷分明的狼毛,一根一根繞在手里。 仿佛發(fā)現(xiàn)了什么樂事,蘭薩用那些狼毛的根結相連,慢慢的編織起什么東西來。 他曾經有個小愛好,就是編織花環(huán),那都是極品的稀有花,見到美 麗的芬芳團繞在一起,會渾身舒坦。 慵懶和靈巧的手并無關聯(lián),他很樂意干這些無用的小事。 只是他從來沒用過這么“低劣”的材料,許久過去,勉勉強強繞出了兩個小團子,毛茸茸的連在一起,看起來掛在什么東西上。 蘭薩推門而出,看了看客廳的鐘表。不知不覺,竟然在自己的古堡屋以外的地方待了這么久。 本來堆在地上的禮物們不見了,四散的擺在客廳各處,但還算擺的井井有條。 玄關有了響動,門把手被人擰了一圈。 易霆抱著幾個紙盒和木箱回來了,在他臉前堆的老高。 蘭薩手里把玩自己努力半天的杰作,瞧了一眼就收回視線:“這些是什么?” “裝東西的?!币做阉鼈円环牛蟠筮诌肿谏厦嫘?,打了個哈欠緩緩朝蘭薩看過去,“人找到了,因為有破壞生物間和平的意圖,被局里叫去……你手里那是啥?” 蘭薩自然道:“不出意外,應該是你的狼毛,現(xiàn)在是我的玩具了?!?/br> 還用手指戳了戳那毛團子,惹的深色球團一晃一晃的,可愛至極。 “變態(tài)啊你!”易霆渾身汗毛倒豎,打了個冷戰(zhàn),奇怪的摸摸胳膊,“怎么還收集別人毛的?” 蘭薩哼笑著把小玩具丟過去:“狼毛算是不錯的材料。我只是試試,是否忘記了曾經的手藝。” 易霆不可置信的接住拿他毛做的小掛件,盯了盯蘭薩的手:“還會做這個?書上寫的真準,你就是樂意劃拉稀奇古怪的玩意兒?!?/br> 蘭薩想起書上對他的污蔑就生氣,稍稍擺了擺手:“找到人了,怎么處置?” “還能咋整?又不能殺了?!鼻趭^的狼人開始收拾房子,把不用的舊物都裝到箱子里,偶爾回頭跟蘭薩說一句,“該查差該罰罰唄?!?/br> “我要殺了他?!?/br> 蘭薩很平靜的講話,比說要買個什么東西時還平靜。 “他犯事你也犯嗎?都什么年代了!”易霆兇兇的轉身對蘭薩假咬了一口,“別惹事,局里不會因為你是受照看的血族親王就有特別待遇。” 蘭薩低垂著眼看自己的指尖,被狼人這么一兇,他剛才攢起來的快樂泡泡全破了。 他再一次認清為人所制的事實了,就算狼人對他再上心,也不過是為了更好的掌控他罷了! 視線里突然出現(xiàn)一只手,直接摸上了蘭薩脖子附近。 他下意識往后躲避,那手卻不依不饒的拉扯,把什么東西系在他黑色的襯衫上了。 易霆嘟嘟囔囔:“這玩意怎么弄的?” 蘭薩壓低了腦袋,瞧見衣領被系上了一個看著蠻華麗的領扣,暗沉的金屬上鑲嵌著寶藍石頭,花紋像一把劍,直指著他喉嚨。 很有騎士沉穩(wěn)鋒利的風格。 可實在不是蘭薩喜歡的款,他對藍色一點好感沒有,也覺得這款式太蠢重。 易霆還在喋喋不休:“這一個小玩意咋那么貴呢……” 看來這小領扣價格不菲,很讓易霆rou痛,不難猜他在商品面前徘徊猶豫了多久。 蘭薩張了張口,瞇著的眼睛向四周掃了一圈后,又重回到易 霆臉上:“你想做什么?” 實在不解,之前還說不是自愿的,怎么又突然送禮? 狼人咂咂嘴:“不是少了一個禮物嗎?怕你又因為這事兒鬧,補一個?!?/br> 神色可謂是咬牙切齒了。 蘭薩輕輕笑了,手指勾起胸前的藍寶石,微揚著眉:“可是你的品味太差了,像笨重的盾一樣,我也不喜歡藍色,你到底有沒有做功課?” “不喜歡拉倒,反正補上了,你別鬧就對了?!币做盟品藗€白眼,靈動的耳朵往下壓了壓,“沒良心的,虧老子花了老婆本……” 蘭薩知道狼人素來多么摳門,更沒料到這個時候會收到這么一份特殊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