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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兄果然很像讓我死啊。”沈望舒嘆了口氣。 “哎,我是這樣的人么?”葉無咎一揮手,“你跟我來,帶你去個保證大家都發(fā)現(xiàn)不了的地方!” 沈望舒暗想巫洪濤與蘇聞的功夫都這么高了,到底躲在哪里才能不被發(fā)現(xiàn),然后他就聽葉無咎道:“議事廳南面的梁后面其實有個小夾層的,不知道是不是工匠修的時候沒有注意。小時候我經(jīng)常和嬌嬌一道躲在里面聽岳父議事呢,從沒被發(fā)現(xiàn)過,也沒別人知道。你看我對你是不是很義氣了?” “是,多謝葉兄?!?/br> 葉無咎豪氣地一擺手,“口頭謝謝我才不領(lǐng)情,你要是真的感激,日后可記得給我一杯謝媒酒哦?!?/br> 謝媒酒?什么媒?沈望舒一下子反應(yīng)過來,臉色騰地就紅了,“葉無咎!” “好了好了,是我口不擇言了?!比~無咎說得毫無誠意,“要不要跟我過去???再耽誤可就來不及了呢?!?/br> 第79章 章十一·止瀾 方才葉無咎也說了,這是他小時候和巫嬌嬌常來的地方,幾乎也算是勉強能容納。少年身形纖細(xì),而沈望舒卻是個不折不扣的成年人,盡管身量沒有那么高,但擠在一個少年人能鉆的甬道里,也是在委屈狠了。 王八蛋蕭秋山,你到底對小爺我用了什么邪術(shù)啊,為何每次遇到你小子小葉都腦子不夠轉(zhuǎn)??! 沈望舒一邊屏息凝神地望著下頭,一邊在心里暗罵,卻絲毫沒想過,如果不是他自己愿意,蕭煥就是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是不會往這些地方來的。畢竟從小就學(xué)著要明哲保身,這樣于自己無益的事他幾乎就是不會碰的。 “到了?”巫洪濤高坐上首,見蕭煥幾人來了,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 沈望舒卻緊張地把自己往甬道壁上擠了擠,恨不能將頭伸出去瞧瞧。隱隱約約能看見這幾個人面色還不錯,沒什么憔悴慌張的樣子,才稍稍放了心。 蕭煥一拱手,“今日便是第十日,晚輩勉強完成了,幸不辱命?!?/br> 巫洪濤哼了一聲,“那你就說說,究竟是怎么回事?!?/br> 咦,巫洪濤不是并不關(guān)心這案子是誰做下的么?畢竟泰興鏢局這么一個窮得響叮當(dāng)?shù)男〉胤剑锰梦渍饕彩遣粫旁谘劾锏摹?/br> 大概是葉無咎和他說了來龍去脈所以才想著要多問幾句的么?可他都知道了,怎么還要去問蕭煥呢? 蕭煥也同樣疑惑,只是面上一丁半點都沒表露出來,倒是藏得很好,“稟寨主,晚輩幾人在葉公子的幫助下,前往怨靈多番查探,發(fā)現(xiàn)是那邊一個名叫遠(yuǎn)運船行的地方在作怪。船行老板除了偷盜來往船只的財務(wù),還欺男霸女劫掠人口,綠蘿坊有弟子便是受人之托前去查探的。只是偷盜事了,晚輩想著與前輩還有約,便與師姐師弟先一步回來了,綠蘿女弟子仍在查探人口失蹤之事,若是寨主有興趣知道,日后得了結(jié)果,晚輩定會向前輩匯報一聲?!?/br> “這事與本座何干?”巫洪濤輕哼一聲,“你說是遠(yuǎn)運船行的老板所為,這老板是個什么人物,竟然驚動了松風(fēng)劍派的弟子?” 來了,他真是設(shè)套了,蕭煥若是據(jù)實以告,便是新仇舊恨一起疊加,只怕是不能善了;可若是他說謊,巫洪濤又不是不知道事實如何,下場只怕會更慘。 蕭煥倒還是十分鎮(zhèn)定,“那老板姓薛,名叫薛無涯?!?/br> “既然查實薛無涯做下多番錯事,那你們把他怎樣了?”巫洪濤的音調(diào)仍是不緊不慢的,就像是在問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一般。 一旁的蘇聞一句話都沒說,只是靜靜地聽著,不過他一直繃著一張俊俏的臉,似乎一直在壓著火氣。 “按照武林公義,做下此等惡事,自然是要送去公審的,由議事堂共同商議頂罪。不過晚輩等還不曾動手,那位薛老板便死了。”蕭煥的語氣十分誠懇,不過沈望舒知道,這家話指不定怎么在心底幸災(zāi)樂禍呢。 巫洪濤的語氣這才有了點起伏,“哦?怎么死的?莫不是他自盡?” 蕭煥淡淡一笑,“薛老板的功夫可比在下等年輕小輩要強多了,若要出逃也不是難事,怎么會犯得著自盡?”只字不提關(guān)于秋暝與阮清相關(guān)之事,想來是不想把他們也牽扯進來,免得日后巫洪濤上門去尋仇。 蘇聞終于開口了,“既然不是你們動手的,也不是他自盡,好端端的一個人,怎么會說死就死了?” 誠如蕭煥不相信葉無咎回去之后沒有和巫洪濤交代事情始末一般,蕭煥更不信沈望舒一個字都沒和蘇聞?wù)f,沈望舒倒是十分敬重蘇聞的,二人之間也很有些師徒情誼,沈望舒不會騙他瞞他。蘇聞這樣問,大約也是存了一并算賬的心思。 不過蕭煥也不懼他,只是從容地道:“這話便要從薛老板擄掠人口一事說起了。薛老板十分戀慕一位姑娘,可惜這位姑娘并不喜歡他,又早早辭世了,薛老板十分遺憾,便每年都要娶親,專挑與那位姑娘有些神似的男女娶進門來,糟蹋之后殺人滅口?!?/br> “荒唐!”大約是葉無咎覺得此事并不重要,也沒和巫洪濤細(xì)說,此番蕭煥一說,巫洪濤便怒不可遏,“又不是同一人,找再多回來又有何用?不過是為自己好色找借口罷了!” 沈望舒這才想起,巫洪濤的夫人早就辭世了,而他如今的身價地位,卻還一直不曾續(xù)弦,而巫嬌嬌也去了,葉無咎視他為親父,定然也是不會反對,巫洪濤至今還不曾娶親,定然是自己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