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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掌心之前被燙得一片紅,卻一直都沒松開手。 寧宮的小宮女低聲道:“皇后娘娘坐著等吧。” “不必?!?/br> 話音剛剛落了尾,便聽得一陣腳步聲急促而來,虞子?jì)刖o張地握緊了燕窩銀耳湯,嘴角揚(yáng)起一抹笑意,看向不遠(yuǎn)處的側(cè)門。 于淵天臉色很難看的走出來,看到她的瞬間眉頭擰得更緊:“什么事?” “陛下,”虞子?jì)胗锨叭?,“這是臣妾特地為陛下熬的燕窩銀耳湯,陛下可要嘗嘗?” 于淵天看了一眼問情,示意對(duì)方接過,又重復(fù)了一遍:“什么事?” 虞子?jì)胍粫r(shí)啞言。 于淵天記掛著于知非,哪里還顧得上虞子?jì)胄睦锏呐有乃?,只恨不得立馬把這人給打發(fā)走回去尋他的心肝寶貝兒。 見虞子?jì)氚肷味疾婚_口,他扭頭就要走,虞子?jì)朊偷亻_了口:“陛下是要去尋六王爺么?” 于淵天步伐一頓,扭過頭,定定的看她一眼。 “臣妾是陛下八抬大轎鳳冠霞帔迎娶回來的皇后,卻除了新婚之日再未見過陛下一面,如今腆著臉來尋陛下,陛下卻要趕臣妾走,這說出去,像話么?” 于淵天瞇著眼,側(cè)過身去,看向那女子。 燭光映照著黑夜,她挺直背脊,不卑不亢的站在那里,微昂著的頭,依稀讓他見到了幾分曾經(jīng)于知非的影子。 她的身影被燭光映得灑在墻壁上,長長的一條不斷搖曳著,于淵天不開口,她也就一直這般直直的,毫不避諱的看著于淵天。 于淵天頓了頓:“你回去吧?!?/br> 他娶她本就不過是一場博弈,仔細(xì)說來,她也算是個(gè)可憐人。 倘若她什么都不知道的話,也不過只是一枚棋子而已。 “陛下——”虞子?jì)氲吐暫暗?,“陛下一心一意惦念著您的皇叔,就不怕天下人看了笑話嗎?陛下可知坊間都是怎么說六王爺?shù)?,說他鮮廉寡恥,不顧人倫,說他,說他……說他是個(gè)禍國殃民的男妖精!” “閉嘴!”于淵天臉色猛地往下一沉,怒喝道,“把她拖出去!” “陛下——”虞子?jì)胗采⒅?,?qiáng)忍著眼角的淚水,“子?jì)爰藿o您,不是為了受這般屈辱的……” 一旁的公公沖將上來,拽著她死命往外拖去,于淵天臉色冷得宛如冰碴,一字一頓的開口:“這樣的話,朕聽到一次,就杖你一次,你最好給朕管好這后宮!” “娘娘……娘娘……”虞子?jì)肷磉叺难绢^哭著沖上去刨那些太監(jiān)的手,一邊哭一邊道,“娘娘您沒事吧……” “后宮之中,你什么都管得,”于淵天說,“獨(dú)獨(dú)這寧宮,今后你不能再踏足一步?!?/br> 虞子?jì)氲膾暝牧馔蝗卉浵聛怼?/br> 她怔怔的看著那人的身影,笑了:“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她以為不過一個(gè)男寵而已,對(duì)于于淵天來說,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人物。 卻萬萬沒有想到,原來這個(gè)人是誰也沾不得碰不得的。 入了宮又能如何,成了皇后娘娘又待如何?她除了得到了這位置,又得到了什么? 就連這位置,也不是她想要的,而是她父親想要的。 她什么都沒有。 虞子?jì)氩辉亵[了,被拖了出去,于淵天站在原地,神色陰翳了數(shù)瞬,方才轉(zhuǎn)身往內(nèi)室走去。 卻沒想到,剛一撩開簾子,卻撞上了于知非那雙過于平和的眼。 他看上去像是在那里站了許久了。 于淵天剛震驚下來的心又亂作一團(tuán),禁不住上前握住他的手,問道:“怎么出來了?” “什么時(shí)候來的?”于淵天腦子里思索著方才虞子?jì)肓R的那一番話,禁不住更加認(rèn)真的去揣摩于知非的神色。 可他什么都看不出來。 于知非道:“你們吵起來的時(shí)候?!?/br> “你……” “陛下是在介意方才皇后娘娘說的那些話?”于知非往上提了提自己的外衣,淡淡道,“無礙,這些話我聽得夠多了,不差這么一句兩句的。” 于淵天張了張嘴,無言。 反倒是于知非笑了一聲:“我自己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 更何況,這些不都是你給我的么?我除了能夠接住,還能做什么反應(yīng)? 天下悠悠眾口,他一個(gè)人哪里堵得住呢? 于知非一直覺得自己是不在乎這些話的,可是當(dāng)于淵天站在面前的時(shí)候,他還是得承認(rèn),怎么可能不在意。 這些話本該不屬于他。 是因?yàn)橛跍Y天的強(qiáng)迫,他才與這些話掛了鉤。 怎么可能不怨他呢。 作者有話說: 大家懂得,微博找。不影響觀看,也可不看,沒啥看頭,真的很少。 第9章 那一夜,兩人的話題沒再繼續(xù)下去,這到底是個(gè)無解的題。 更遑論,后來朝堂那邊又出了點(diǎn)事,于淵天匆忙就走了,連情事都沒再繼續(xù)。 送走于淵天,問情問道:“爺,皇后娘娘還在后院躺著呢……” 于知非一愣:“真打她了?” “打了五個(gè)板子,”問情說,“陛下也沒讓留情,那聲音聽著,嘖嘖,奴婢一陣牙酸。” “他還真是……”于知非有些頭疼的開口道,“也不怕這事兒傳出去了朝堂之上又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