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蕭崇睿呼吸困難,一時半會說不出話,哼哧哼哧地喘著氣。 沈庭玨想不通自已到底是哪里給太子造成了“他很柔弱”的假象,也自認不是賢良淑德的典范,睜著大眼睛,無辜又懵懂,嘴上卻很是配合:“嗯嗯嗯?!?/br> 殿下說得都對。 這種有大靠山的快樂,根本無人能懂。 暗七被太子殿下點到名,清了清嗓子,抱拳道:“公子聽說康王妃從樓蘭來時,攜有一小罐冬蟲夏草,據(jù)聞此物猶如仙草,能治諸虛百損,故而公子想去重金求購,買來為殿下養(yǎng)身體,誰知康王不肯讓公子去見康王妃,言語間還辱罵殿下與相府,公子氣不過,這才動手。” 沈庭玨似乎覺得這動手的理由性不夠強烈,抿了抿唇,扯著太子的衣袖,在話本的荼毒下,語出驚人:“他還嘲笑我不能生!” 語調(diào)非常沖,眼神也很兇,看起來殺氣騰騰的,像是要繼續(xù)找蕭崇睿動手。 “噗咳咳——” 承桓帝一口參茶未及咽下,聞言嗆了個正著,撕心肺裂地咳著。 “不能生”這話確實就扎心了,賞兩個大嘴巴子好像都顯得過于仁慈,難怪沈庭玨會失了分寸,毆打皇子。 蕭崇睿萬分震驚,險些吐出口血,惱怒地指著歪曲事實的沈庭玨,暴跳如雷:“胡說八道,你竟敢污蔑本王!分明是你肆意闖入王府,發(fā)了瘋地砸東西……” 蕭寒燁未等他說完,冷冷打斷:“他為何別的地方不去,偏要去你的王府砸東西?” 蕭崇睿胸口劇烈起伏。 鬼知道他犯的什么??! “定是你哪里惹到他了。”蕭寒燁英明神武地下了定論,見沈庭玨一副“我被戳中了心窩最痛處”的委屈樣,眼神頓時陰狠起來,怒視著蕭崇睿,握了握拳,也很想賞對方兩個大嘴巴子。 他今日身穿黑色蟒袍,腰間還掛著一把大寶劍,此刻戾氣不斷往外翻涌,比江湖魔頭還像魔頭。 承桓帝看了都覺發(fā)怵,生怕太子控制不住情緒,及時出聲,罰了蕭崇睿禁足半月,抄書思過。 淑妃和蕭崇睿聞言,臉都綠了。 蕭寒燁打心里鄙夷自家父皇罰人抄書或者禁足這種不痛不癢的懲罰方式,若換做是他,舌頭早給拔了。 太子殿下正要出聲發(fā)表下“拔舌頭”的言論,卻被沈庭玨掐了下胳膊,惱怒瞪了他一眼,卻也沒說些什么。 離開養(yǎng)心殿后,蕭寒燁在宮道上擋住蕭崇睿去路,自恃武功高強,一把將他按在墻壁上,淑妃則被暗衛(wèi)果斷打暈,兩個宮女及時扶住,帶著淑妃迅速溜之大吉。 蕭崇睿近來雖拼命習武,但到底比不了上過戰(zhàn)場的太子,在他手底下就像雞崽一樣,毫無反抗之力,咬牙切齒:“你想干嘛?” “呵,就你這弱雞樣,紀家還妄想扶持你上位,著實可笑。”蕭寒燁用力按著他的肩膀,眸底含了陰狠,跟話本里的殺人狂魔差不多。 沈庭玨握住他的手腕,一本正經(jīng)地建議:“殿下,要殺人應(yīng)選挑個月黑風高夜的吉日,此刻動手,影響不好。” 蕭寒燁冷哼一聲,收斂起殺氣,給了蕭崇睿一拳后,攬著自家太子妃囂張離開。 蕭崇睿捂著腹部,半天才緩過勁,目光陰鷙地盯著漸漸遠去的身影,滿肚子窩火,一腳踹開要來扶他的侍從。 可惡!兩個腦子都有病的狗男男,簡直欺人太甚! 蕭崇睿被罰禁足抄書,去不了蘇州,紀章得知后,臉色陰沉得滴出墨來。 他本已跟焚火堂商議好決策,要讓眾人以為是康王剿滅的魔教,助他名聲大噪,而自已則協(xié)助焚火堂死遁,讓江湖與朝廷誤以為魔教以除,誰料算來算去,沒算到沈庭玨上門找事。 蕭堇泓還未解禁,在府中沒少拿下人出氣,今日聽聞暗線來匯報康王也被禁了足,心情大好,連飯都吃得香了,用晚膳時多干了一大碗。 接下來的幾日,一直春雨綿綿,以至于大軍趕路速度慢了不少,葉舟遙本就體弱,半路便染了風寒,被秦司巖一路照顧著,頗覺自已只是來給對方添麻煩。 沿途百姓已經(jīng)聽說了朝廷大軍要協(xié)助正道討伐焚火堂的事,興奮之余又有點擔憂——雖說不是那種干戈四起、生靈涂炭的大戰(zhàn),但打起來總歸不太平,焚火堂素來陰險狡詐,萬一哪個弟子狼狽逃竄,往尋常百姓家里躲,想想就嚇人。 第192章 也就本太子才能養(yǎng)得起 因著江湖武林的風波,近些日子以來,蘇州的生意并不好做,煙火街景顯得有些蕭瑟,不似先前那般繁華熱鬧,百姓們茶余飯后都在談?wù)摯耸?,皆盼著焚火堂能早日被剿滅?/br> 因蕭寒燁事先交代了地方官員,武林盟與其他門派才能一路暢通無阻,直抵蘇州,只是魔教狡兔三窟,又擅蠱毒邪術(shù),具體該如何圍剿,尚需根據(jù)形勢琢磨布局。 朝廷派來的兵馬是從東南駐地調(diào)撥而來,可見朝廷對此事格外重視,武林門派自然都想爭個風頭,況且管理江湖和平本就是他們的分內(nèi)事,若做不好,貽笑大方不說,朝廷是斷不會容忍他們這群沒用的江湖俠土的存在。 大軍駐扎在蘇州城外的營地,秦司巖只帶了一隊輕騎進城,軍容整齊,依仗威嚴,軍旗獵獵飄在空中,威風無限,百姓們見之無不驚嘆,湊在一起碎嘴嘀咕,非常期待這場伐魔壯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