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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感覺到了他的情緒,腰上被輕輕揉了一下,力度不大。只是湯篤這會兒沉浸在失落之中,對此沒有什么反應(yīng)。 然而場上并不是只有九仙派和其他宗門的人震驚不解,其實沙招帶過來的那些魔修屬下,心中也不全然是一派了然的淡定。 雖然他們都遮蔽著自己的面容,看上去完全沒有什么情緒,但有幾個也在心里暗中打鼓:自家魔尊到底用了什么辦法讓“圣女”這么言聽計從?不是早聽說這些修仙的,特別是九仙派的家伙們,一個個都嘴硬骨頭硬,一身臭傲氣,莫非…… 只不過出于一貫對魔尊的服從和社交障礙,這些魔修并不會多事去問,只默默地接受著一切。 自從湯篤說完這句話后,清瑛仙尊微不可聞地嘆息了一聲,便仿佛已經(jīng)放棄了再在湯篤這里尋找答案。 接下來,有清瑛仙尊帶頭,向魔尊說著魔界與修仙大派的客套話,其他跟隨清瑛的真人長老們也都暫時收斂情緒,撿著一些擅長的官話客套話來說。 一時之間宴席上的氛圍竟然出現(xiàn)了融洽的跡象,外人看上去倒真是其樂融融。 · “上面怎么樣了?魔尊與九仙派打起來了沒有?”有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一邊吐著瓜子皮,一邊這樣問路過的九仙派弟子。 然后就被翻了一個白眼,九仙派弟子氣呼呼地攜劍走遠了。 “哎喲呸呸呸!你這說的什么話!”有人啐他一臉,“要是九仙派和魔界在這里打起來了,咱們這些人不得跑得累死累活的?!說不定小命就給交代在這兒了!” “那你說,他們現(xiàn)在到底在干嘛?圣女大人到底是不是真的跟魔尊成親了?我們等在這兒,連個圣女的影子也看不見……” “誰不想知道呢,你有本事你自己沖上去,還沒沖到半路就給人家攔住了……” 這人的話才說到一半,突然就卡住了,只見一個滿臉興奮瘦得和竹竿一樣的一個男人被兩名九仙派弟子推了下來,“快下去!” 竹竿被推到了人堆里,那兩名九仙派弟子便住了手,原路返回了。 眼看著他們的背影走遠,其他人終于忍不住興奮地問:“竹竿,你什么時候不見的?你偷偷跑上去了?!” 竹竿一臉得意地說道:“我往那密草里一鉆,幾個小弟子沒看見我。倒也沒上去,不過倒是聽見了一些……” “快說說快說說……” 竹竿湊近他們,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我聽說啊……圣女大人好像真的心悅魔尊……” “別胡說,你都沒上去怎么知道?別亂說話小心圣女大人降罪于你……” “我可沒胡說,圣女大人知道的……我雖沒上去,但躲在草堆里,旁邊都是些仙門大派的弟子,好像是圣女大人說了什么,那些弟子全都激動得跟什么似的,嘴里還一個勁地念叨著這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你想想,若不是圣女大人說了心悅魔尊的話,那些弟子怎么會一個個都惱怒得跟什么似的?” 竹竿洋洋得意地說出了自己的見聞和推斷,已有一半人勉勉強強地信了,另一半還在將信將疑,“或許是你聽岔了也不一定,圣女大人還沒發(fā)話,我們怎能亂說,豈不是置圣女大人的清白于不顧?” 對于這些不信他的人,竹竿也不勉強他們信,一副“你們就等著吧我說的肯定是對的”的神情。 第26章 對峙 宴席上杯觥交錯,長老們大多飲茶,魔修們卻都飲酒。 兩邊雖然這時候看上去似乎相處還算融洽,但實際上卻涇渭分明。只不過在喧鬧聲的渲染下,那點涇渭分明的界限也就慢慢模糊了開來。 九仙派這時候已經(jīng)有了點兵敗垓下的跡象,魔修們個個針插不進、水波不進,而九仙派原以為十拿九穩(wěn)的自己人“圣女”,卻突然一反常態(tài)。這讓現(xiàn)場九仙派的長老們多多少少都有些拉不下面子。 而其余那些宗派的長老,更是一邊怒視魔修,一邊拿話刺九仙派,兩邊都不落下。但他們卻也不敢對“圣女”有什么異議,因為“圣女”是仙碟選中,代表了神界與當世溝通的橋梁,連這些長老也不敢輕易觸怒圣女。 眼看事情的發(fā)展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圣女竟然沒有站在修仙宗門這邊,而九仙派的臉面眼看著就要大大跌盡,長老們都不約而同以茶當酒、借酒消愁。 其他長老大都脾性溫和,而舍夜長老的暴脾氣卻忍不下去了。這些修魔之人在他眼里都是一些歪門邪道之途,現(xiàn)在擄走“圣女”更是歪門邪道之法。怎可讓他們?nèi)绱说靡?,如此放肆?/br> 再加上清風(fēng)宗的長老一直在他旁邊火上澆油,不斷地奚落他,一向自傲的舍夜怎么還能忍下去。原本舍夜長老喝的是清茶,但這茶似乎卻發(fā)揮出了酒的作用,讓舍夜的頭腦有些發(fā)漲,再也忍不住一股怒氣。 眾目睽睽之下,舍夜長老一拍桌子站起來,宴席上瞬間靜得連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能聽見。 舍夜環(huán)視了一圈摻雜在眾多如雪白衣中間的陰沉暗淡的魔修,最后將怒氣沖沖的視線投向最首座——魔尊。 魔尊抬眸看了過來,這冷冷的一眼,讓人感覺到的壓迫感極大。但舍夜硬是忍住了沒動彈,這些魔修太欺負人了! 舍夜怒道:“你們魔界欺人太甚!” 魔尊還未說話,旁邊的陸弼已經(jīng)陰陰地冷笑出來:“我們魔界怎么欺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