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吾心安處即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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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沒多會兒糍粑,季善便已出了一身的汗,雙手也軟得快要抬不起來了,“呼,這也太累人了吧,我之前真不知道打糍粑這么累人的!” 溫氏看得直笑,“你以為糍粑好吃是為什么?就是因為不好做,必須得付出大量的汗水與心血才能得到,所以才好吃啊,不信你待會兒吃一吃就知道了,肯定比以往你吃到的還要好吃?!?/br> 季善點頭道:“嗯,今兒的肯定比以往都好吃,畢竟是我自己打的?!?/br> 姚氏在一旁笑道:“四弟妹,你別信三弟妹的,這么累人的事兒肯定讓人更餓啊,這肚子餓時,可不是吃什么都比平時更香嗎?算了,還是讓我來吧,再打下去你手上怕是都要打起血泡了,這么白生生豆腐一樣的手,要是真打了血泡,別說四弟了,就是我瞧著也心疼啊!” 說得不但溫氏笑了,宋氏也抿嘴笑起來。 季善倒是一臉的大方,笑道:“大嫂怕相公見我手上打了血泡心疼,我也怕大哥見大嫂手上打了泡心痛啊,我還是再打一會兒吧……嗯,好香,娘的米糕看來已經(jīng)蒸好了?” 話音剛落,就聽得路氏在大廚房門口喊:“米糕好了,都過來趁熱吃吧!” 于是都呼兒喚女的去了大廚房,洗手吃米糕,一時間滿屋子的熱鬧。 稍后待沈石沈河買了魚回來,孩子們又歡呼著去看魚,沈樹與沈九林沈恒也先后辦完了事,回了家,家里便越發(fā)的熱鬧了。 以致一直到吃過午飯,回了自家房里后,季善才得了機會與沈恒說話兒:“你早上什么時候起的啊,我怎么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沈恒笑道:“我差不多辰正起的,見你睡得熟,就沒叫你,吃過早飯就和爹去了三叔公家?!?/br> 季善“哦”了一聲,嘟了嘴道:“我本來還以為,睜開眼睛就能看見你呢,誰知道你早就起了,還出門了……” 沈恒聽出了她話里對自己的依戀,心里霎時軟成一片,拉了她到懷里擁著,方笑著柔聲道:“怎么,想我了?這些日子不是時時都待在一起,只偶爾分開過一小會兒嗎,還不夠呢?” 季善本來不覺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讓他這么溫柔繾綣的一說,臉頰竟莫名發(fā)起熱來,嬌嗔道:“不能想啊,沒聽說過‘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呢?那換算下來,我們方才都差點兒一秋不見了,我不能想???” 沈恒聞言,心里就越發(fā)軟得能滴出水來了,笑道:“當(dāng)然能想了,我巴不得你時時刻刻都想著我呢!” 頓了頓,“善善,聽你這么說,我心里可真高興,比之前中案首時,還要高興!” 季善抱了他的腰,輕輕道:“我也很高興能有你這樣一個懂我、包容我、支持我的知心愛人,讓我一想到無論如何,都會有你在身邊陪著我,在我身后當(dāng)我堅實有力的后盾,就無比的心安。我們一定要白頭到老,永結(jié)同心,好不好?” 去年的這時候,她還滿心的彷徨與猶疑,覺得自己無依無靠,什么都沒有,心隨時都是飄著的,落不到實處。 可不過一年的時間,她就已愛人也有了,家也有了,再沒有彷徨與害怕,而是對未來充滿了希望,果然吾心安處即吾家么? 沈恒聽季善說得輕卻鄭重,忙也鄭重道:“好,我們一定會白頭到老,永結(jié)同心的!”,說完將她抱得更緊了。 夫妻兩個靜靜的相擁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外面?zhèn)鱽砺肥系穆曇簦骸袄纤?,老四媳婦,你們大伯大伯母和三叔三嬸來了,你們快到堂屋來?!?/br> 才意猶未盡的松開,對視著會心一笑,只覺彼此的心無形中又貼得更緊后,才一前一后出了房門,去了堂屋。 果見沈大伯夫婦和沈三叔夫婦都已在自家堂屋里坐著了,沈恒與季善忙上前行禮打招呼。 尤其是季善,沈恒好歹上午還去兩家拜訪過了,她卻是回來后第一次見他們,當(dāng)然少不得要都招呼到,“大伯、大伯母,三叔、三嬸,好久不見幾位長輩了,幾位長輩可都還好吧?瞧大家伙兒的氣色,倒是都極佳,看來今年收成很不錯,事事也都順心吧?” 這話說得討巧,沈大伯夫婦與沈三叔霎時都滿臉的笑容。 沈大伯母更是拉了季善的手贊道:“老四媳婦真是越發(fā)出挑了,瞧這周身的氣派,可比里長太太都要體面,果然府城就是養(yǎng)人哈。老四媳婦,你與我們說說府城都是什么樣兒的唄,肯定大得不得了,熱鬧得不得了吧?” 沈三嬸也笑道:“是啊,老四媳婦本來就漂亮,如今可就更漂亮了。瞧瞧這衣裳這首飾,都是府城的新樣子吧?不怪這么好看。” 季善少不得謙虛一番:“大伯母、三嬸過獎了,我哪有您二位說的這么好,也就是您們都是骨rou至親,看自家的孩子當(dāng)然是最好的,才會覺得我這也好,那也好罷了。府城的確很大,也很熱鬧,不過還是沒有家里好,沒有一家子骨rou至親都聚在一起熱鬧……” 一席話說得圍坐成一圈的女人們都越發(fā)的高興了,沈大伯母又道:“老四媳婦,你娘說你愛吃糍粑,我們家也打了不少,回頭給你送來啊。你和老四這么大老遠(yuǎn)的回來,還給我們帶了那么多禮物,真是太想得到了,二弟妹,你這福氣也太好了,能娶到這么好的兒媳婦!” “是啊二嫂,您這福氣簡直太好了,不但老四媳婦兒樣樣好,老大媳婦和老三媳婦也是沒的說。如今您呀,可什么都不用cao心,只等著老四媳婦什么時候給您生個大胖孫子就夠了,是不是???” “老四和老四媳婦都長得好,回頭生的孩子,不論是兒是女,肯定都漂亮得不得了,是吧老四媳婦,你和老四打算什么時候給你們娘再添一個小孫子小孫女兒???你們年紀(jì)都不小了,可得抓緊了才是……” 季善實在佩服自己的鐵口直斷,或者說是烏鴉嘴。 果然人人見了自己,都少不得問這個話題,可說到底這不只是她和沈恒夫妻之間的事兒嗎? 不怪現(xiàn)代的年輕人都怕過年呢,實在咸吃蘿卜淡cao心的人太多了! 偏還是長輩,也的確只是善意的關(guān)心,季善還不好甩臉子的,只得故作害羞的低了頭,小聲道:“這也不是我們想什么時候有,什么時候就能有的呀,還得靠老天爺安排。” 好在沈大伯母與沈三嬸聞言,倒是都點了頭:“這倒也是,還得看送子娘娘的安排。不過你們還是得抓緊了,年紀(jì)可真的都不小了,尤其老四,我們家老三老五比他還小兩歲呢,孩子都滿地跑了,真的要抓緊了?!?/br> 沈恒可二十二都不到,哪里就‘年紀(jì)真的不小了’?她就更小了,還沒滿十八歲,還是未成年好嗎?! 季善心里吐槽著,正要再說。 就聽得路氏已先笑道:“大嫂、三弟妹,這好飯不怕晚,我都不急著抱孫子,你們急什么呢?再說我們家老四跟他媳婦兒圓房也就幾個月的事兒而已,老四如今更是以學(xué)業(yè)為重,就更犯不著著急了,等將來老四中了舉人,小兩口兒再生孩子,豈不是雙喜臨門,更高興呢?” 說完見兩個妯娌一副還要再說的樣子,忙笑著岔開了:“大嫂,三弟妹,你們別只顧著說話兒,吃瓜子花生啊。對了,今年團年是按去年的來,過了初三后再說呢,還是按往年的例,大年三十兒就開始呢,三十大嫂家,初一我們家,初二三弟妹家呢?我倒是覺得像去年那樣過了初三再團更好,那樣出嫁了的姑娘們也可以帶著姑爺孩子們回來一起團,就更熱鬧了?!?/br> 沈大伯母與沈三嬸都有女兒的,當(dāng)然希望女兒們屆時能回來一起熱鬧,女婿們能趁機跟沈恒和章炎敘敘情拉近一下關(guān)系。 況如今妯娌三人里就樹路氏的兒子最出息了,她們輕易也不愿駁她的話,得罪于她。 于是都笑道:“二弟妹二嫂說是極是,初三后再團更熱鬧,大家該忙的都已忙得差不多,也能都坐下松快受用幾日了。那回頭跟他們老哥兒幾個說說,以后年年都這么著吧!” 大家又說笑了一會兒,果然如路氏昨晚說的那樣,聽得沈恒回來了,眾本家和村兒里的人們都紛紛涌進了沈家的小院來,霎時不但堂屋和旁邊的偏屋,連階檐和院子里都坐滿了人,熱鬧喧闐到了十分去。 一直到天色暗了下來,沈大伯和沈三叔先起身說要回家去了,其他人才紛紛識趣的起身告辭,離了沈家,留下滿地的瓜子花生殼兒。 路氏也終于得了空將季善拉到自己屋里去說體己話兒,“善善,之前你大伯母和三嬸的話,你別放在心上,你和恒兒才圓房幾個月呢,來回一趟府城,加恒兒去省城一趟,又是兩個月過去了,我聽恒兒說,他還夜夜與孟家二少爺一起,苦讀到三更,你能這么快就有孩子才怪了!你放心,娘不會催你的,便是昨晚,也不過就隨口那么一說而已,聽恒兒說了具體情況后,也不會再說了,你們都還年輕呢,有什么可著急的?” 季善下午聽得路氏給她解圍,便知道沈恒肯定該與她說的都已說過了,這會兒一聽果然如此,心里不由甜絲絲的,她相公就是靠譜! 忙笑道:“是啊,我和相公也是這么想的,如今我們都還年輕呢,實在不用著急,就順其自然就好,若幾年后還沒有,那時候再來著急也不遲啊?!?/br> 路氏忙擺手,“怎么可能幾年后還沒有,可不許胡說啊,快‘呸呸呸’幾聲。” 見季善聽話的開始“呸呸呸”起來,才小聲又嘟噥了一句,“那我可就真得給老四熬補湯了,真是的,明明年紀(jì)輕輕,怎么就那什么什么力不從心了呢?” 聽得季善差點兒沒笑出聲來,暗忖虧得他們過完年又要回府城的,要是一直留在家里,怕是沈恒真就要日日被路氏逼著喝那些奇奇怪怪的“補湯”了。 路氏見季善“呸”完了,才換回正常的聲調(diào)繼續(xù)道:“反正善善你別有壓力,之前你三嫂進門后兩年才懷了三丫兒,我不也沒催過她嗎?這種事,本來就是要看緣分的,緣分沒來時,怎么求都沒用,緣分到了時,你不求照樣來。所以就像你說的,順其自然就好,回頭要是其他人也問你這個,你也這樣說,要是她們還問,你就往我身上推,說我娘都不著急,你們著什么急呢?反正娘一定站在你一邊,???” 季善不由有些感動,“娘,我、我以后會努力,不會讓您失望的……” 路氏笑著擺手:“誒,光你努力有什么用,得恒兒努力,且還是那句話,要看緣分的,是不是?反正你別給自己壓力,也別擔(dān)心,哪怕十年后……,我也是有女兒的人,既說了拿你當(dāng)青兒一樣待,當(dāng)然就得說到做到。不過菩薩可千萬別聽我的烏鴉嘴胡說八道,千萬別真弄個十年八年的啊,兩年,不,最多三年就夠了,菩薩您可聽到了?” 一邊說,一邊已雙手合十,念念有詞起來。 看得季善好笑之余,就越發(fā)感動了。 她真的很幸運,在遇到了沈恒那么好的愛人的同時,還能遇上這么通情達(dá)理,將心比心的婆婆,等再過上一兩年、兩三年的,沈恒也中了舉人了,飄香也穩(wěn)定了,她至少覺得銀子夠花,可以想買什么時不用皺眉頭了,一定給他們生猴子、生孫砸! 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吃了晚飯后,路氏便拉了沈恒到一旁,急道:“你這倒霉孩子,不是說今兒告訴我那件大好事兒嗎,結(jié)果到現(xiàn)在也沒告訴我,害我白白抓心抓肺了一整日,要不是想著你都這么大的人,連媳婦兒都娶了,我都想打你了!” 聽得隨即由沈恒招手也叫了過來的季善好笑又有些驚訝,“相公,你一直沒告訴娘呢,我還以為你早告訴了呢,所以我也沒有說,早知道我就早些告訴娘,也省得娘掛心一整日了?!?/br> 沈恒攤手,“這不是從早起到現(xiàn)在,一直就沒空過,一直都身邊兒滿是人,就沒找到過機會跟娘說嗎?” 說完沖路氏笑得一臉的討好,“娘就別惱我了,吃了早飯就出了門,回到家才吃了午飯,家里又開始人來人往,偏那件大好事兒一時半會又說不完……我現(xiàn)在就告訴您,全部告訴您,成了吧?善善,你去把爹叫到爹娘房間里,我們好一并給二老說,省得回頭還要費一遍口舌?!?/br> “好,我馬上去叫爹。”季善便應(yīng)聲叫沈九林去了。 沈恒這才笑著開口道:“爹、娘,我們有一個好消息告訴二老。之前鎮(zhèn)上聚豐樓的葉大掌柜你們還記得嗎?他幾個月前遭了難,讓東家……” 就把葉大掌柜一家的遭遇大略與沈九林路氏說了說,“之后娘子想著正好我們也缺銀子,畢竟府城開銷是真的大,我又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中舉,那我們在府城若是坐吃山空,肯定撐不到兩年,就要撐不下去了;葉大掌柜一家更是可憐至極,若不盡快找到生計,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病的病的,怕是連這個年都熬不過,就得又沒幾個了……便謀生出了開飯館的念頭來,且在我去省城秋闈期間,真把飯館給開了起來,生意還一直好得很?!?/br> 沈九林與路氏一直安靜認(rèn)真的聽沈恒說著,聽到他說葉大掌柜一家的遭遇時,都是滿臉的震驚與同情。 但很快,那震驚與同情都變?yōu)榱梭@喜,好容易等沈恒說完,路氏立時道:“真的嗎,恒兒,善善真跟葉大掌柜合伙開起了飯館,生意還好得好?善善,你這也太能干了吧,娘都不知道該怎么夸你才好了,我們家到底是修了幾輩子的福,恒兒到底是修了幾輩子的福,才能娶到你這么好的媳婦兒!” 沈九林心里的歡喜也不比路氏少。 只要有了足夠的銀子,說句不好聽的,就算兒子接連幾次秋闈都考不中,那也有底氣繼續(xù)考下去,就不信考上它五次八次的,還中不了了,鐵棒都能磨成針,水滴都能穿石,不是嗎? 那等兒子真中了舉人,他們沈家的祖墳就真是冒青煙,自己也真是立時死了,也甘愿了! 這般一想,竟是比昨晚自路氏口中得知了明年上頭十有八九要開恩科,還要高興幾分。 不過高興歸高興,倒還不至于跟路氏一樣,歡喜得什么都顧不得了,還保留著幾分理智,因說道:“老四,你不是才說葉大掌柜一家遭了難,差點兒連日子都要過不下去了嗎?那就算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要開一家飯館,只怕也不是幾十百來兩銀子就夠的,你們?nèi)ジ菚r,攏共也只帶了那點兒銀子,到了后又是租房又是交束脩,你又是去省城的,至少怕也花去一半兒了。那你媳婦兒和葉大掌柜是哪來的本錢開的飯館呢,你們可不許與我們只報喜,不報憂,那我們別說高興了,只會更擔(dān)心!” 路氏聞言,也從歡喜中醒過了神來,忙道:“是啊老四、善善,你們哪來的本錢呢?你們可不許瞞著我們,或是編些沒有的事兒來哄我們高興啊。是不是你們銀子不夠用了?我這兒還有一些,等你們走時都拿去,要是還不夠,我還可以向你們舅舅借一點,總之,你們千萬別只告訴我們好的,壞的連絲風(fēng)聲都不露,那我和你們爹可是要生氣的!” 沈恒與季善對視一眼,都是滿臉的好笑與無奈。 沈恒只得與季善道:“善善,還是你來說吧,你說的爹娘肯定會信的?!?/br> 季善就揶揄的看了他一眼,連自己的親爹親娘都不信他說的話,某人難道不該反省呢? 見沈恒明白了她的意思,沒什么殺傷力的瞪了她一眼后,才看向沈九林和路氏笑道:“爹、娘,相公說的都是真的,我和葉大掌柜的確合伙開了一家飯館,至于本錢,同樣說來話長,我就大概跟你們說說啊。我在府城機緣巧合之下,認(rèn)識了府臺大人的千金,與她很是投緣,來往幾次后,就成了朋友,她吃過我做的菜后,更是喜歡得緊,一直攛掇著我開個酒樓?!?/br> “可我想著相公才中了案首,本就樹大招風(fēng),后面還要靠舉人,要是因我開酒樓惹了話柄,被有心人利用以致壞了相公的名聲前程,那就真是丟了西瓜撿了芝麻了,所以一直沒松口。但再遇上葉大掌柜一家后,我想著葉大掌柜這樣的能人,若不是落了難,怎么可能與我們合伙,萬不能錯過了這個機會,到底還是決定了開飯館,并且向府臺小姐借了五百兩銀子做本金,一來二去的,飯館便真開了起來?!?/br> “又因為我那些菜比較特別,生意很是不錯,已經(jīng)還了府臺小姐三百兩的本金,剩余二百兩,想來不久也能還上,以后便全是盈利了,所以爹娘只管放心吧,我們沒有報喜不報憂,因為本來就沒有憂,而只有喜!” 一席話,說得沈九林與路氏都呆住了。 兒子兒媳不過就去了府城短短幾個月而已,竟就發(fā)生了這么多事? 葉大掌柜還罷了,他們本來早就認(rèn)識,兒子中案首時,葉大掌柜還打發(fā)人送了賀禮來;且說句不好聽的,葉大掌柜之前再體面,也只是酒樓掌柜而已,兒子中了案首后,當(dāng)然就有資本與他論交情了;何況還是落了難的葉大掌柜,那兩家人合伙開飯館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可府臺小姐是何等尊貴的人兒,善善竟也能與她交上朋友,還借了整整五百兩銀子給善善開飯館,——善善這也太有本事了,誰家娶了她,都跟娶了個聚寶盆沒什么兩樣兒了,虧得他們家給娶到了! 片刻,還是路氏先回過了神來,結(jié)巴道:“善善,府、府臺小姐真跟你成了朋友?那可是府臺小姐??!還借那么多銀子給你,她真的是太好心了,肯定長得也跟仙女兒一樣漂亮氣派,簡直就是……” 沈九林咳嗽一聲,打斷了她:“你這扯到哪里去了,就不能聽老四媳婦說完呢?老四媳婦,你自來是個聰明能干的,我和你娘當(dāng)然相信你的能耐,只是府城大人物多的是,有錢人也多的是,就算你跟府臺小姐是朋友了,現(xiàn)在你們飯館也賺錢了,一樣要加倍小心,可出不得任何岔子啊!” 季善笑著點點頭:“爹放心,我心里有數(shù)的。如今我也沒怎么管飯館的事兒,都是葉大掌柜和他小兒子在管,一應(yīng)契紙也是葉大掌柜簽的名,他小兒子還因為要學(xué)我那些菜,拜了我為師,所以他們父子是絕對信得過的。還有府臺小姐也是,她真的一點兒千金小姐的架子都沒有,人好得不得了,任誰見了都沒法兒不喜歡,不信爹娘可以問相公,所以二老只管安心吧。” 頓了頓,“等開春后我們還清了本錢,手頭真正寬裕了,就給爹娘捎銀子和東西回來,不然就接了爹娘也去府城瞧瞧,住上一陣子??!” 路氏不待季善話音落下,一張臉已是笑開了花兒,“只要你們在府城好好兒的,有吃有住有銀子花,恒兒學(xué)業(yè)也能有長進,我們在家里就放心了,還捎什么銀子?xùn)|西呢,我們在家里難道還能缺了?倒是府城我還真有些想去瞧一瞧呢,肯定比縣里大得多,熱鬧得多,回頭有機會了,我和你們爹一定去!” 看向沈九林,“他爹,我記得你上次去府城,都好幾年前了吧?還記得路嗎,到時候可別把我給帶丟了?。『孟裨蹅兇鍍喝ミ^府城的人,攏共就只有兩三個,連他慶成叔都沒去過?女人們就更沒去過的了,別說府城了,連縣里怕都沒幾個去過的,回頭我可得好生給她們說說,府城到底有多大,多熱鬧才是……” 季善見路氏越說越高興,與沈恒對視一眼,都覺得心里很是滿足。 他們在外面辛辛苦苦的打拼,不就是為了讓家人能過上更好的日子,能高興嗎? 沈恒滿足之余,更多還是對季善的感激,不過眼下不是他表達(dá)感激的時候,且留待回房后,他再慢慢說,或是以后以實際行動來表達(dá)也不遲。 因笑道:“娘,您先別只顧著高興,我和善善話還沒說完呢!善善還有一個想法,要是做得好了,不但咱們家可以多賺銀子,全族的人都能跟著沾光呢?!?/br> 沈九林聞言,忙瞪了仍喜滋滋的路氏一眼:“不是才說了讓你聽老四媳婦把話說完呢?就會東扯西扯的越扯越遠(yuǎn)!老四媳婦你快說,你有什么想法,真的能讓全族都跟著沾光呢?怕是沒你想的那么容易吧?” 他們家說實話如今日子已經(jīng)很過得了,且不出所料,以后肯定只會越來越好的。 可族人們卻不一樣,雖好歹吃得飽穿得暖,卻也僅此而已,他身為族中的一員,當(dāng)然希望大家的日子都能越過越好,將來才不至都巴巴的指著老四和他們家照拂,不會拖老四的后腿。 不然光他們一家吃香喝辣,族里卻有人連日子都過不下去的,說出去很好聽么? 季善已笑道:“爹別急,其實這事兒并不難。娘還記得上半年我請您幫我種的那個辣椒嗎?我們飯館所有菜的秘方,便是那個辣椒和之前相公縣試時,我從縣里帶回來的那個蜀椒了,有了它們,我們的菜才能都又香又麻又辣又香,讓人只要吃過一次,便再忘不掉,忍不住就要來二次三次?!?/br> “只是蜀椒和辣椒如今至少會寧府內(nèi)都少之又少,據(jù)客人們說來,省城也少得很,全靠一些行商偶爾從蜀地捎些回來。尤其辣椒比起蜀椒更是不好運送,肯順道捎些回來的行商都幾乎沒有,所以我就想著,不如讓我們自家和全族的人都學(xué)著種,橫豎我們飯館一直都需要辣椒的,大家伙兒只要種了出來,根本不愁銷路,有多少我們飯館都能吃下,至多大家也就出幾個運費錢兒罷了,想來大家應(yīng)該會樂意之至吧?” 沈恒跟著補充道:“爹,我和善善在路上已經(jīng)算過了,哪怕一開始大家沒有種辣椒的經(jīng)驗,產(chǎn)量不會太高,但因為干辣椒的價錢還不錯,善善也絕不會虧待了大家伙兒,算下來怎么都比種其他糧食強了,所以,這事兒辦成的可能性還是挺大的?!?/br> 路氏忙道:“加了善善那個蜀椒和辣椒的菜的確更好吃,善善之前在家時做過的,他爹你還記得嗎?也就不怪你們的飯館生意好了??赡莻€辣椒真的結(jié)不了多少啊,我之前種過,最清楚不過了,別回頭弄得一畝就產(chǎn)個幾十斤,差種糧食差遠(yuǎn)了,難不成善善你給他們添上?那也太吃虧了,明明你就是一片好心,結(jié)果卻弄得錢也虧了,名聲也虧了,可就真是虧大發(fā)了!” 跟沈九林的想法一樣,路氏當(dāng)然也是希望族人們的日子都越過越好,以免拖自己兒子后腿的。 可若這是建立在讓自己兒子、兒媳吃虧的基礎(chǔ)上的,她當(dāng)然就不樂意了,她兒子兒媳又不是該族人們的,當(dāng)她不知道當(dāng)初一個個都是如何明里暗里奚落嘲笑她兒子和他們家的呢? 她兒子能有今日,也全靠的是自家,靠的是兒媳帶來的福氣,說到底又與族人們什么相干,他們是給她兒子出過一文錢,還是出過一分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