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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此前聽說烏啼皇帝納了個后妃,是紅蓮教中人。還聽說,這皇帝原本惡疾纏身沒兩年好活了,卻在那女子入宮后容光煥發(fā)宛如回光返照……怕是被用了什么蠱術(shù)?!?/br> 洛子逸更奇怪了:“紅蓮教的人,是怎么混進皇宮里去的?” 牧白道:“有朝中人為他們牽線搭橋?!?/br> 三皇子替紅蓮教鋪路時恐怕未曾想到,他們還沒扶自己登位,就已控制皇帝將紅蓮教奉為國教了……不過那皇帝本就快油盡燈枯,被這么一折騰估計更撐不了多久,想來他們還是需要籠絡(luò)三皇子,以穩(wěn)固將來的地位。 洛子逸已勉強接受了這個事實,又開口說:“這樣說來,他們派人守在關(guān)口,恐怕是為了對付我們這些參加武林大會的……可潮生閣怎么沒事?” 牧白搖搖頭:“我也不知道。話說,潮生閣原本與你們平分秋色,這幾年忽然強得不像話,你們都不覺得奇怪么?” 洛子逸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秦姑娘是說,潮生閣或許練了什么偏門歪道?” “只是一種猜測?!蹦涟椎馈澳艽蠓嵘αΦ姆ㄩT,紅蓮教知道的最多,不是么?” 原本他沒往這層想,畢竟潮生閣在伽藍,紅蓮教遠在鬼都。只是這些事連在一起,難免令人生疑。 洛子逸沒有應(yīng)聲,過了會兒才說:“秦姑娘所說也不無道理,只是同為伽藍三大派,也不好憑白給他們潑這臟水,這趟武林大會,大家都小心謹慎些罷,別讓紅蓮教鉆了空子。” 牧白點點頭:“你先靜下心來養(yǎng)傷?!?/br> “唉,頭一回隨師父來武林大會,卻不能上場比試……回去又要挨罵?!?/br> 說完這句,洛子逸就閉上眼,不再言語。 三大門派的馬車先后在白河驛站落腳,歇過一晚,該吃吃該玩玩,第二天接著上路,趕往召開武林大會的地點。 烈沙洲毗鄰夜羅古國遺跡,離紅蓮教藏身的鬼都不到十里遠。 各大門派在此聚首,意圖已很明顯,就是為了討伐紅蓮教。 馬車進入黃沙地帶后,便已見不到人煙,狂風卷起漫天砂塵,連視野也受到阻礙。 烈沙洲不同時節(jié)溫差極大,夏日酷暑,冬日嚴寒,旁的地方只是天氣轉(zhuǎn)涼,這兒一入夜,卻冷得像是墜進了冰窖。 眾人失去初入烏啼國的新鮮勁兒,一個個縮在馬車里,裹著絨毯蜷成一團。 牧白悶得慌,將簾掀開一條小縫往外看,寒風便“嗚嗚”地灌進來。 “小白!” “對不住,師姐?!?/br> 他剛把簾合上,忽聽外頭有什么東西大力扇動著翅膀拍打車廂。 “哇——”師姐們蜷到一起“動靜這么大,可別是蝙蝠吧,這什么鬼地方啊。” “小白,快把簾子都捂嚴實,別讓那東西進來了?!?/br> “好?!蹦涟讘?yīng)一聲,將門簾下兩角牢牢摁住。 其他師姐也來幫忙。 外頭那東西撲騰一陣,又開始“篤篤篤”地啄著車廂,誓不擺休。 “不是蝙蝠,聽這動靜像是鳥?!?/br> 牧白說著,忽然想到什么,雖然覺得不大可能,還是將簾掀開了一小角,趴下來往外看。 那鳥找到空子,立刻飛下來,往車廂里探進個腦袋。 牧白用簾子將它卡住,其他師姐把提燈拿來仔細端詳片刻,得出結(jié)論:“是送信鳥。” 不過這只體型比一般送信鳥要大得多,羽翼豐厚,否則在烈沙洲這嚴酷的環(huán)境中飛不了半天就栽了,堪稱鴿子中的戰(zhàn)斗鴿子。 眾人一致決定將它放進來。 送信鳥腳上果然拴著小紙條,畫眉把它拆下來,邊念:“小白親啟?!?/br> “哦——”眾師姐立刻明白了,把燈盞推到牧白旁邊。 牧白接過紙條,邊小心拆開,邊瞄著旁邊:“你們都看我做什么?” 他掀起絨毯,將燈光、送信鳥和自己籠進去,縮在小角落里。 紙條拆著拆著,掉出來一枚墨色的玉墜。 牧白忙撿起來揣進兜里,再看紙上的內(nèi)容。 小白,紅蓮教可能在武林大會設(shè)伏,務(wù)必小心。 牧白捋直了紙條,左看右看,就這么一句話,再多沒有了。 他又把紙條對著光翻了三四個角度,也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 牧白盯著那毫無感情的十八個字兒瞅了半晌,莫名來氣。 大老遠派鳥過來送信,就算不提自己的近況,說兩句酸話也是好的么,居然就寫一行。 他從絨毯底下探出頭,對上師姐們八卦的目光,又縮回去。 “欸小白,紙條上寫了什么?” “去去去,就你多事,人小兩口千里傳書,肯定自己藏著看啊,哪會讓旁人知道。” “話說回來,這報信鳥能大老遠飛進烈沙洲來,倒是厲害了?!?/br> 秦玖歌出聲說:“小白與我說過,皇子殿下師從玄鶴門,會驅(qū)使鳥雀倒不奇怪。” 有師姐催促道:“小白,你不趕緊寫個回信,讓這鳥兒帶回去,它認路的?!?/br> 說完,便遞過來紙筆,居然還帶了墨。 牧白將紙鋪在車廂底部,提起筆,想到什么寫什么。 蘇墨哥哥,那邊戰(zhàn)事如何? 天氣冷不冷? 你有多穿衣服么?穿了幾件? 吃的可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