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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白想起那老者殺雞燉湯時,便說過相似的話。 雖然湯里沒毒,他還是心虛地垂下眼,不敢看蘇墨。 “小白?!碧K墨輕聲說“下回再遇上棘手的事,告訴我,別再一個人跑出來了?!?/br> 牧白點點頭,又問:“對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蘇墨還未回答,便又聽見有腳步聲靠近。 這回是空圓帶著小和尚來敲門了。 “少俠,你見到師兄了么?他怎地不在屋里?!?/br> 牧白忙道:“沒見著,我回來時屋中便空著?!?/br> 門外沉默片刻,道:“好罷,我們再去別處找找。” 空圓帶著小和尚走了,牧白剛松一口氣,又聽走廊盡頭傳來說話聲:“聽羽師太,你看見空彥師兄沒?” “嘶?!蹦涟宗s緊掀起被子讓蘇墨躲進去,蘇墨卻抬手?jǐn)r住他,翻身下床,藏到衣柜后頭。 那頭三言兩語結(jié)束了交談,腳步聲便不疾不徐靠近。 門外響起兩聲輕叩,牧白還未回應(yīng),那人便推門進來。 “聽羽師太”抬眼見他直挺挺躺在床上,先是一愣,繼而笑著走到床前,邊說:“我來把空碗收走?!?/br> 她揭開蓋兒,發(fā)現(xiàn)那碗中湯水半點沒少,臉色一沉:“怎地一口未動?” 牧白假裝揉著睡眼從床上坐起,輕聲道:“我實在困得緊,便忘了喝?!?/br> “聽羽師太”在床邊坐下:“倒不是責(zé)怪少俠你,只是這安神湯,是聽月她們天不亮下山挑來干凈的泉水熬的,今晚若不喝下,放到明日便壞了,實在浪費?!?/br> 她端起茶碗,遞到牧白面前:“少俠快喝下吧,我順便把碗收走?!?/br> 牧白垂眸看著那碗中湯水,在心里估算自己出手制伏對方的可能性。 這紅衣女能把聽羽師太給掉了包,武功想必不低,若冒然出手沒能抓住她,屆時打草驚蛇,恐怕空彥會更危險。 不過蘇墨也在……他余光不經(jīng)意瞥過衣柜后方,見蘇墨輕輕搖了搖頭。 牧白明白他的意思,接過時手一個不穩(wěn),茶碗摔向地面。 “聽羽師太”第一時間接住茶碗,但湯水仍是灑了大半出去。 “抱歉抱歉!我睡起來腦子不大清楚,這手一抖……真是可惜了?!?/br> 對方抬眸盯住他,瞧不出牧白臉上的歉意是真是假。 她神色莫測,最后只將茶碗重重放回桌面,也不便再逼牧白喝碗里見底的那點兒湯水。 牧白已經(jīng)準(zhǔn)備抽出枕頭底下的天雨流芳劍,卻見對方沉默片刻,緩下語氣:“那少俠早些休息?!?/br> 說完,她便將茶碗連同托盤一塊兒端出去。 牧白微瞇起眼,注視著合上的門縫。 確認(rèn)那人走遠(yuǎn)后,蘇墨才從衣柜后出來。 “她方才好像起了疑心。”牧白說。 “她既然用下藥這種手段,說明不想在片羽觀內(nèi)動手,鬧出太大的動靜?!?/br> 先前被關(guān)起來的人不是被偷襲打暈就是被藥倒,而聽瀾她們也只見到紅衣的女人,想來她還不愿意暴露聽羽師太這層皮。 牧白聯(lián)想此前李賢,還有空彥他們所說,聽羽師太發(fā)布懸賞令,請江湖俠士還有其他門派的弟子前來幫忙,恐怕就是為了借這個身份引來更多的人,方便下手…… 他的思緒被蘇墨打斷。 牧白被推倒在床上,瞧住覆上來的人:“好哥哥,萬一她等會兒再回來怎么辦?” “不會的。”蘇墨笑著說“回來我就殺了她?!?/br> 牧白眨眨眼:“空彥還不知道在哪呢,我怕他有危險……” “明日我?guī)湍阏?。?/br> 牧白還想再問,直接被堵上了嘴。 離洞房那晚只過去三四天,他的身體仍有記憶,輕輕一撩撥便重新點燃。 牧白為自己敏感的體質(zhì)覺得羞恥,因此緊咬著牙不愿出聲,蘇墨伸手撥弄他唇珠,附耳輕聲蠱惑:“小白,我想聽你叫?!?/br> “嘶……”牧白張口咬住他手指,含糊不清地警告“蘇墨,你不要太過分……得寸進尺。” “哦,得寸進尺?!?/br> 蘇墨彎著眼,往寸里推進一尺:“這樣嗎?” 牧白揪緊他黑發(fā),足弓都繃成一道弧,忍不住哼出聲。 …… 牧白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開始自暴自棄。 只記得那人埋到最深處,將他完全填滿時,仍在溫柔的撫弄親吻著,比上一回更熟練,也更愉悅。 如果說這種事情也有天賦,蘇墨必定是個天才,仿佛生來就知道該如何讓他淪陷。 迷亂之間,牧白忽然有那么一瞬清明地意識到。 就算蘇墨是一朵罌粟花,只要他不去嘗便不會中毒。 但他嘗了,讓罌粟在自己體內(nèi)一遍遍種下讓人上癮的歡愉,直到遍布每一處角落,再也戒除不了。 牧白聽見蘇墨在耳邊輕輕地說:“可惜她把湯端走了?!?/br> 他緩緩睜開眼,見那雙墨玉般的眼睛含笑瞧著自己:“一兩滴合歡對人體無害,可以用來助興?!?/br> 牧白沉默片刻,搖了搖頭:“不用?!?/br> 蘇墨見他神色有異,以為是不高興了,忙道:“我只是隨口說說?!?/br> 牧白盯著他瞧了片刻,忽然彎起笑眼,湊上去輕輕咬他耳朵:“好哥哥,你就是情藥啊?!?/br> 第34章 廢棄道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