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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尾椎骨一疼。 牧白:“……” 沒事,問題不大。習(xí)武之人,這點小傷小痛算什么。 他扶著腰往屋外走去。 牧白記得郝夫人提過,按照烏啼國的習(xí)俗,新婚洞房第二日,新娘子要起來準備早飯,便找府中丫鬟問到廚房位置,一頭扎了進去。 蘇墨起來時,已是天光大亮,他許久沒有睡得這樣沉過,饜足地伸個懶腰,往身旁一摸,竟是空的。 “小白?” 無人回應(yīng)。 他翻身下床,沒顧上穿鞋便往屋外走,正碰上錦衣急急忙忙跑進來:“殿下,夫人,夫人他……” 蘇墨忙問:“他怎么了?” “夫人他給您蒸了一百個包子,沒餡兒的,說要叫您全部吃完!” 蘇墨:“……” 第29章 軟紅軒 當(dāng)一百只捏了褶兒的無餡包子出現(xiàn)在面前時, 蘇墨的內(nèi)心是崩潰的。 他不動聲色把包子放在一邊,牽住牧白的手:“辛苦了,這些禮數(shù)都是老一輩定下的, 你既嫁進來,就是府里半個主人, 無需恪守這些?!?/br> “那怎么行?”牧白笑吟吟夾起一只包子,用手托著遞到蘇墨唇邊“可別把夫君餓著了。” “夫君”二字咬牙切齒。 蘇墨垂了垂眼, 輕聲說:“你昨晚若也這樣叫……” 話沒說完, 便被牧白一個包子塞住了嘴。 他還算手下留情,雖有足足一百個,但每個只比小籠包大上一點兒,并不難咽。 “昨晚是個意外?!蹦涟渍f“不會再有下一次了?!?/br> 他邊瞧住蘇墨吃包子, 邊抬手輕敲桌面:“我早和你說過的。不過……昨晚是我不清醒,你把包子吃完,這事兒就此揭過,以后大家各睡各的?!?/br> 蘇墨不置可否, 老老實實吃完兩只包子,輕聲問:“還疼嗎?” 牧白一怔,反應(yīng)過來立刻說:“不疼, 我一點兒感覺也沒有。” 錦衣送來茶壺, 蘇墨抬手給自己倒了一杯, 等她走遠以后,又開口:“昨晚你……” “閉嘴?!蹦涟讑A起一只包子作勢要塞進他嘴里。 蘇墨舉手投降:“好,我不說了?!?/br> 他默默地吃, 兩頰鼓鼓囊囊塞的全是包子, 使得臉看上去圓了一圈, 牧白瞧著也覺得順眼多了, 便問:“我去拿碟蘸料來?” 蘇墨鼓著包子臉點點頭,平日略微上揚的眼尾耷拉著,顯得有些委屈。 牧白一下笑出聲,抬手想捏他的臉,又覺得不妥,便收回來假裝整理過衣袖,轉(zhuǎn)身進了廚房。 他拍兩顆蒜,添一把花椒、白芝麻,燒熱油淋過,再倒入老抽和醋,最后灑一點白糖。用筷子攪勻了,便端出來。 蘇墨蘸料時沒注意,咬到一粒沾在面皮上的花椒,辣得舌根都沒了知覺,止不住地咳嗽,眼尾飛上一抹紅暈,瞧著怪可憐的。 牧白趕緊倒茶給他,又用筷子把花椒粒一粒一粒撿出來,邊撿邊說:“你不是往常喝碗藥都要拿銀針試過,怎地這么不小心……” “小白。”蘇墨接過茶,卻沒喝,就那樣瞧著他“我醒來時找不到你,還以為你走了?!?/br> 他這模樣像極從前裝病的時候,給人一種脆弱的錯覺。牧白心里忽然一慌,下意識挪開眼不去看:“我走去哪兒?” 蘇墨搖搖頭,只輕聲說:“當(dāng)年我母妃突然離開,也未曾告訴我她要去哪兒,我再見到她時,只剩下一個衣冠冢。” “我不走?!蹦涟渍蛩阏f點什么來安慰他,忽然意識到哪里不對勁“不是,你突然跟我說這些,是不是想少吃幾個包子?” 蘇墨輕笑:“被發(fā)現(xiàn)了?!?/br> 差點就讓他得逞了。 牧白睨著他,片刻后,又彎彎眉眼笑起來:“我說了一直在,便不會偷跑。這些包子你若是吃不完,留著下頓也行?!?/br> 蘇墨被晃了一下,回神時牧白已經(jīng)起身說:“我有兩單懸賞令要完成,今晚遲些回來?!?/br> “好?!碧K墨答應(yīng)一聲,見他走路姿勢有些奇怪,忍不住出聲“你……后面真不疼?” “閉嘴!” 牧白昨晚穿著嫁衣睡的,后來也脫得差不多了,他回想起當(dāng)時床榻褶皺凌亂、紅衣褪到腳踝,襯得皮膚泛出桃花的顏色…… 噫。 牧白甩了甩頭,命令自己不準再想。 他摘下昨夜未來得及摘的花鈿,卸去殘妝,換上踏雪的衣裳和劍。施展輕功,躲開皇子府的傭人翻出墻去。 根據(jù)林百曉給的地圖,走出沒多遠,便找到玉樹山莊在烏啼皇都的據(jù)點。 牧白踏進偽裝成藥房的商鋪,報上暗號,便有人領(lǐng)他進后院。 后院里有一間比玉樹山莊規(guī)模略小的書房,同樣擺著布告欄,兩側(cè)抽屜堆砌各種情報。 這里的負責(zé)人叫作李賢,三十出頭,相貌平平無奇。 他接過牧白從郝良書房里搜到的證據(jù),打開目錄查到賞錢,驚訝地“嘶”一聲:“郝良也不是多大的官兒,誰會下這么重本錢搞他?!?/br> 牧白想起與郝良接頭那人,出聲問:“聽說紅蓮教近來在烏啼活動猖獗,你們可知道些什么?譬如……他們有沒有可能和朝廷中人勾結(jié)?” 李賢吩咐伙計去拿賞錢,接著在桌邊坐下,喝了口茶:“這方面的消息倒沒聽說,不過……近日片羽觀一帶失蹤十余人,至今下落不明,此前烏啼還發(fā)生過四五起查不到兇手的滅門慘案,我們懷疑這些事都與紅蓮教有關(guān)?!?/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