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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面對谷中團寵,畫眉也只能拍著牧白肩膀感慨一句:“小白師妹,不愧是你?!?/br> 牧白:“什么?” “你還沒看出來啊?”畫眉揶揄道“剛剛那個江神捕,對你一見鐘情啦。” “哈?” 牧白的表情一言難盡。 原文男女主就是一見鐘情,恐怕在這個世界的設(shè)定中,只要雙方碰到面,就會擦出火花。 可他不是真正的原女主,對男主角也提不起半點興趣。 畫眉道:“江神捕武藝高強,長得又好,萬鏡司俸祿也不低,放眼整個伽藍都找不著這種青年才俊,師妹你不考慮考慮?” 牧白手指在輪椅上掐得“咯吱”作響:“我不喜歡他那款?!?/br> 畫眉怔了怔,又問:“那你喜歡什么樣的?師姐給你物色物色?!?/br> 牧白偏好文靜柔弱的姑娘。 他想了想,憑著印象描述:“烏黑長發(fā),書卷氣,白凈纖弱,讓人一看就想保護……” 畫眉驚了:“原來你喜歡蘇公子?!” 牧白:“……” 他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低頭一看,輪椅上那人微微抬起眼簾,似乎也在等自己回答。 “看個錘子,我不是在說你?!?/br> 蘇墨“哦”了一聲,語氣似乎有點失望。 他低眉沉吟片刻,又道:“說我也無妨?!?/br> 畫眉也輕聲安撫:“小白師妹別不好意思,都是自己人。” 牧白:“???” 打點好臥房,下樓訂菜時,牧白又撞上了江辭鏡。 他似乎已經(jīng)在樓下等候多時,一見著牧白便迎上來搭訕:“小白姑娘,方才是在下唐突了……” 牧白有點尷尬,只擺擺手輕聲道:“無妨?!?/br> 江辭鏡眼神一亮,臉更紅了:“小白姑娘果然寬宏大量?!?/br> 牧白:“……” 所謂情人眼里出西施,看這意思,恐怕自己隨便說點什么都能增加江辭鏡的好感度。 牧白不動聲色與他保持距離,顧自走到柜臺前點了幾樣菜,讓小二一會兒送上去,便腳底生風(fēng)地溜了。 上樓時還能感覺到江辭鏡灼熱的視線黏在背上。 牧白不想讓他知道自己住哪一間,于是停在拐角躊躇片刻,走向了蘇墨的臥房。 蘇墨斜臥在床榻上,手里握著一卷書。 聽見他進來,神色淡淡的,連眼皮也不抬:“遇見江神捕了?” 牧白合上門,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茶:“你怎么知道?” “聽見了。” 牧白一怔,想起了千里眼和順風(fēng)耳。 武林高手的目力與聽力確實高出常人許多。 在崖底時師傅曾專門訓(xùn)練過他聽風(fēng)辯位的能力。 但在這嘈雜的客棧中,牧白也必須凝神靜氣,才能聽得清其中一兩個聲音。 蘇墨能在臥房中聽見他和江辭鏡說話,如果不是天生順風(fēng)耳,就是專門留意了牧白的聲音。 牧白立刻決定以后不在背后說蘇墨壞話。 就算說也要小聲一些。 他余光瞥見蘇墨轉(zhuǎn)了個身,背后烏黑的長發(fā)垂落在地面絨毯上。 牧白強迫癥看不下去,便蹲到床前替他把頭發(fā)撥回床里。 蘇墨察覺到,忽地轉(zhuǎn)回身來,兩人四目相對。 他眼尾有一彎微微上挑的弧度,不笑時清冷,笑時便如青蓮潭里映出的弦月。 牧白從認(rèn)識蘇墨起就覺得這個人冷靜得可怕,不論何時何地眼睛里都見不著一點兒情緒。 直至此刻,他眼波微動,像是潭水里的月亮碎了開。 連眼角的淚痣都生動起來,似水含情。 牧白:“……” 他喉嚨發(fā)緊,往后一退,便瞥見床榻里白皙纖瘦的足踝,散落滿地的烏發(fā),畫面竟有些旖旎。 牧白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低下頭盯著絨毯上的花紋半晌,似乎覺得自己方才這一系列舉動極其丟人,賭氣似地把蘇墨的頭發(fā)一把揪起,扔進床里。 蘇墨差點笑出來,趕緊抬起袖子掩飾地咳嗽兩聲,問:“怎么了?” 牧白想了想,仿佛找到一個絕妙的掩飾尷尬的法子,兩腿一盤,端端正正坐在絨毯上,一本正經(jīng)地問:“假使有個人對你一見鐘情……” 話還沒說完,蘇墨便猜到他要問誰:“世間哪來這樣多一見鐘情,許是見色起意也不一定?!?/br> 牧白:“……” 他怎么感覺,蘇墨好像對江辭鏡有點意見。 “小白,江湖人心險惡,來路不明的人還是少接觸為妙?!?/br> 牧白心道:最險惡的明明是你才對,方才還說人家萬鏡司神捕天下聞名,現(xiàn)在就變成來路不明了? 這些話他自然不會說出口,便只是一手撐著下頜,坐在地上懶洋洋地看著蘇墨。 蘇墨勸了幾句,察覺牧白心不在焉,忽然輕聲問:“小白,你對江辭鏡也……” “我不喜歡男人?!?/br> 蘇墨并不意外,沉吟片刻,緩緩道:“我有個法子能讓他死心,不再糾纏你?!?/br> 第二日一早,牧白剛踏出門檻,便聽見底下一陣竊竊私語。 他凝神一聽,原來是驛站的客人們在議論坐在靠窗位置的人。 牧白往窗口一瞥,果然見到蘇墨與江辭鏡正坐在那兒下棋。這倆人聚到一塊,想不引起sao動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