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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白原本就在思考該怎么和大師姐說,聽到這兒,立即一掀衣擺,正襟危坐:“好的師姐,你有什么不懂的盡管問?!?/br> 秦玖歌:“……” 正在這時,屋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名女弟子破門而入,氣喘吁吁道:“大師姐,不好了!有一伙蒙面人殺進(jìn)來了!” 第8章 停云驛站 牧白拿起青蓮劍,隨秦玖歌踏出樹屋。 林海中數(shù)十名身穿黑衣、戴著銀色面罩的刺客正與青蓮谷弟子纏斗,一片刀光劍影。 領(lǐng)頭的應(yīng)當(dāng)是那個金面罩,他手持一柄雙刃劍,蕩開錦衣一劍后,飛身躍上繩梯,足尖借力一點,直取樹屋—— 然后被緊鎖的屋門彈飛了回來,半空中穩(wěn)住身形,堪堪落在地上。 牧白粗略一瞥,發(fā)現(xiàn)目光可及處數(shù)十名蒙面人,有十余個都聚集在蘇墨的樹屋外。 秦玖歌飛身迎上,一劍刺向蒙面人首領(lǐng)。 對方反應(yīng)迅速向后一讓,架起刀刃抵擋。 牧白方才就覺得奇怪,這伙蒙面人來勢洶洶,出手卻并不狠厲,面對谷中弟子的攻擊只守不攻。 他們對青蓮谷有所忌憚。 冒然闖入谷中,恐怕是沖著蘇墨來的。 青蓮谷弟子劍術(shù)不精,這群訓(xùn)練有素的殺手個個以一敵多,蘇墨的兩個隨從夜行和錦衣則死守在樹屋前,不讓他們靠近一步。 戰(zhàn)況焦灼,蒙面人首領(lǐng)大約有些急了。 被秦玖歌接連刺來的劍逼得連退數(shù)米后,他反手一捥雙刃,銳利劍鋒在她右臂留下一道幾可見骨的傷痕。 青衣破開,卷起的邊角被血浸紅。 “大師姐!”不遠(yuǎn)處畫眉驚呼一聲,欲趕來支援,卻被其他蒙面人纏住,無法靠近。 秦玖歌緊咬下唇,強(qiáng)忍著皮開rou綻的痛楚揮劍斬去,被蒙面人四兩撥千斤地蕩開。 他抬起一掌拍在秦玖歌肩頭,將她推出去,繼而一個旋身,幾步蹬上樹干,躍向樹屋頂上的窗洞。 蒙面人落在樹屋檐上,忽聽身后有人踏風(fēng)而來。 他本能地回過頭抬刀一架,架住了一柄青銅短劍。 蒙面人手捥雙刃,打算故技重施,卻見對面那白衣“少女”忽然狡黠一笑,手在劍柄上一轉(zhuǎn),行云流水地帶著青銅劍回到背后。 同時抬起一腳,踢歪了他手中的雙刃。 既敢潛入青蓮谷,自然是提前打探過,蒙面人沒料到除了大師姐,谷中還有這樣一位。 對方白衣勝雪,笑意盈盈,不過十六七歲的模樣。 他一時怔然,便被牧白抬手一掌打落屋檐,摔在厚厚的落葉之上。 “嗒?!?/br> 牧白輕巧落地,仍負(fù)手將青蓮劍豎在背后,朝那人走去。 其他蒙面人看見,連忙擊退周圍的青蓮谷弟子,飛身出劍,圍剿而上。 畫眉、夕照等人追著他們離開的方向,便見牧白站在四面八方刺來的劍中,避無可避。 劍鋒雪亮,與日光凝成一線,數(shù)十柄劍花瓣般聚攏,似要將中央那人絞殺成渣。 “小白師妹——” 牧白眉眼微動,忽地抬劍抵住其中一道劍尖,借力一挑,同時整個人向后倒去。 劍鋒從鼻尖上方掠過,他揮出一掌,愣是從劍陣中殺出一個缺口,鉆了出來。 白衣的身影旋身而起,以極快的速度出劍,劍風(fēng)卷起地面枯黃的落葉,落在幾十柄整齊劃一的制式鐵劍中央。 牧白腳尖點在劍刃上,一劍銜一劍,出手的招式像蓮花漸次綻開。及至最后一式完成,整個劍陣“砰”地一聲朝四面炸開。 蒙面人東倒西歪,黑衣破開無數(shù)道豁口,血痕艷麗。 他踏著染血的落葉走到頭領(lǐng)面前,一揮劍刃,直指咽喉,居高臨下地問:“你是什么人?” 不料對方突然渾身抽搐,極其痛苦地掐住脖子。 牧白察覺不對,用劍挑開他掩面的金屬罩。 嘴唇黑紫,唇角溢出鮮血和白沫,顯然是服了劇毒。 “……” 青蓮谷弟子不殺生,這伙蒙面人方才也沒有下死手,牧白原想留他一命。 他轉(zhuǎn)回身,見秦玖歌、畫眉、夕照等一眾師姐正盯著自己,目光奇異。 “怎么了?” 畫眉欲言又止:“小白師妹,你……也太帥了吧?” 夕照:“小白居然這么強(qiáng)?” 牧白有點不好意思,咳嗽兩聲:“天生優(yōu)秀,慚愧慚愧?!?/br> 剩下的蒙面人都是受頭領(lǐng)雇傭,聽命行事,一問三不知。 只打聽出他們確實是沖著蘇墨來的,有人花了重金要取他性命,至于是誰,那就不好說了。 畢竟蘇墨出身皇室,樹敵眾多,背景又復(fù)雜,想殺他的勢力兩只手都數(shù)不過來。 只是平白擾了青蓮谷的幽靜,蘇墨似乎也有些過意不去,當(dāng)晚收拾了東西便要告辭。 秦玖歌看他坐著輪椅,臉色難看咳個不停,擔(dān)憂道:“皇子殿下行動如此不便,冒然離開恐怕路上會有危險?!?/br> 蘇墨溫聲說:“我已修書寄往凌云宮,到停云驛站自會有人來接?!?/br> 凌云宮在江湖中地位極高,宮主洛忘川一手流風(fēng)回雪劍天下聞名,門內(nèi)弟子也個個武藝高強(qiáng),劍法精湛。 若真到了那里,恐怕沒些斤兩的刺客都不敢上門,確實是個好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