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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聽說蘇墨指名道姓要自己來醫(yī)治,牧白就覺得不對勁。 原文中沒有這個情節(jié),甚至在青蓮谷的劇情中蘇墨就沒有出現過,作為幕后推手,到大后期他的陰謀才漸漸浮出水面。 如今世界線崩壞,系統(tǒng)也消失了,恐怕劇情已經完全不能按原文來推測,但蘇墨的人設總不會變。 聯系原文中他布下的種種陰謀詭計,哪怕浸泡著熱水,牧白也覺后背有些發(fā)涼。 這個大反派,該不會是要提前向自己下手了? 此后的日子里,牧白日日提防蘇墨,誰知道蘇墨真就每天讓他推著自己的輪椅在青蓮谷中到處跑,今天賞花、明天逗鳥,興致來了還摘下桃花親自釀酒,再埋進東邊的林子里。 活像個下崗退休的中老年人。 眨眼便是一年過去。 雖然牧白仍未逃過男扮女裝的宿命,但沒有系統(tǒng)束縛,日子倒是過得自在許多。 青蓮谷弟子們發(fā)現小白師妹回谷后性情大變,上房揭瓦下河摸魚樣樣精通。在山中巡邏總背著他那根翠竹削成的短劍,偶爾還拖一頭野豬回來烤了吃。 每當她們回憶牧白初入谷時細聲細語嚶嚶嚶的模樣,總不免唏噓:墜崖后師妹定是吃了不少苦頭,才會變成如今這般性情。 是以大家愈發(fā)心疼,有什么好吃好玩兒的總往他屋里送。 聽聞牧白醫(yī)術考核沒有通過,幾位醫(yī)術精湛的師姐還自發(fā)組成了名師輔導班,誓要把學渣拉扯上及格線。 牧白夜里練劍,白天便跟著師姐們學醫(yī),終于在這一日不負眾望,通過了青蓮谷的醫(yī)術考核。 秦玖歌當著眾弟子的面,宣布過牧白身份,完成繼任少主的儀式后,便領他前往祠堂祭拜老谷主。 祠堂位于神隱樹海深處,巴掌大的一塊地兒,只在桌上供了骨灰壇,一塊靈位,一尊香爐,前頭擺著兩只蒲團。 牧白隨大師姐上過香,跪在地上真心實意磕了三個響頭。 這個世界中原主秦牧白是不存在的,牧白頂著這個身份在青蓮谷生活,因此得了不少便利,自然對原主的母親老谷主心懷感激,同時也有些許慚愧。 “小白,起來吧。”秦玖歌將他從地上扶起“如今你已繼承少主之位,有些事也是時候告訴你了?!?/br> 她似乎不知從何說起,沉吟片刻道:“你剛入谷時住過的那間屋子,原本住的是老谷主的師姐,秦勝衣?!?/br> 牧白跟著大師姐往外走,聽到這個名字,心里一咯噔。 師傅住的山洞中,有一塊扔在雜草堆里的令牌,就刻著“秦勝衣”三個字。 秦玖歌并未發(fā)覺他神情有異,接著道:“退隱江湖的步蓮神尼曾收養(yǎng)過三個孤兒,勝衣師伯,老谷主和她的孿生meimei。” “她們三人皆天賦異稟,但習武的路子各不相同。勝衣師伯師承的是獨步天下的劍術,老谷主則將長生心法蓮息決發(fā)揚光大,開山創(chuàng)派建立了青蓮谷?!?/br> “如今外界皆傳青蓮谷弟子以醫(yī)為主,劍為輔,其實勝衣師伯還在時,青蓮谷于劍一道同樣造詣非凡。只是后來她不知所蹤,連帶青蓮劍意的劍譜也一并失傳了?!?/br> 秦玖歌抽出竹劍,在半空舞出一個劍招。 牧白一眼便認出那是師傅傳給自己的招式,不過大師姐使的并不標準。 “我入青蓮谷時,勝衣師伯已經不在了,如今使的這套劍法是你娘教給我的?!鼻鼐粮钃u搖頭“你娘性子過于溫柔,不善使劍,多年來只從師伯那里學到一星半點,據她所說,這套劍法威力不足青蓮劍譜原招式十分之一?!?/br> “勝衣師伯屋里的那本,也只是個擺設罷了?!?/br> 牧白脫口問:“所以這些年,谷中弟子都不再學習劍法,只主攻醫(yī)術了?” 秦玖歌點了點頭:“我們在江湖上名望不低,極少有人上門尋釁滋事,因此大家平日強身習武,練些防身的招式便足夠了?!?/br> 她看向牧白,話鋒一轉:“但你是青蓮谷的少主,即便只學到個形兒,也得把這套劍法傳承下去?!?/br>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秦勝衣原本住的那間樹屋。 秦玖歌推開門,走進屋內,從床底抽出一方木匣。 木匣上掛著把銅鎖,鑰匙插進去一轉,匣蓋便自行向一側滑開,露出躺在其中的劍。 這柄劍由青銅鑄成,劍身雕琢蓮花,鋒芒內斂。 秦玖歌將它珍而重之捧出,擱在桌面上:“這是勝衣師伯的佩劍,現在我把它交給你?!?/br> 牧白眼神落在劍上,腦中還在思索大師姐方才那番話。 如果他沒猜錯,自己在崖底遇見的師傅便是老谷主的師姐秦勝衣。 而她傳給自己那本劍譜,也就是谷中已經失傳的青蓮劍法。 師傅曾拐彎抹角夸過牧白的武學天賦,這一年里他的醫(yī)術進步緩慢,劍法卻是突飛猛進,已經掌握了青蓮劍譜的全部招式,但還未大成。 若是尋常弟子想要練會這門劍法,確實有些困難。 “小白?”秦玖歌敲了敲桌面。 牧白回過神。 秦玖歌拉開椅子示意他坐下,同時自己坐在桌子另一側,輕聲安撫:“小白,練劍雖難,但只要肯堅持,總能學會。你看你初來谷中,連草藥都認不清,如今不也通過了醫(yī)術考核?” 她抽出書架上空白的劍譜,正色道:“今日到勝衣師伯這間屋里來,便是打算與你聊聊青蓮劍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