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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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嬌家在江陵幽靜的春景路,獨(dú)落的兩層小樓不大但被娘親布置得溫馨舒適。 這里常常充滿歡聲笑語,但如今是一片死寂。 車剛停穩(wěn),薛嬌就迫不及待跳了下去,她發(fā)現(xiàn)自家的車子還停在門口,司機(jī)不在里頭。 口中呼喚著爹娘,手上猛力一推大門竟發(fā)現(xiàn)門沒鎖,她用力過猛,人撞進(jìn)了院子。 血腥味撲面而來。 薛嬌呆住了,映入眼簾的赫然是滿院血色,爹娘和司機(jī)都倒在血泊中。 她不敢置信,顫聲喊著娘,撲到母親的身前。 母親渾身冰涼,雙目緊閉,臉色青白,顯然早已死去多時。 薛嬌肝膽欲裂,崩潰痛哭搖晃著母親,哭喚著讓她醒來。 緊跟著進(jìn)來的五叔也被這場景驚住了,他顫抖著手來回試探兩人鼻息。 都沒了。 五叔連忙快步進(jìn)廳入屋,發(fā)現(xiàn)一片凌亂,滿地狼藉,入眼可見值錢的物件都已被洗劫一空。 他找到電話報了巡捕房,又撥通了一個熟悉的號碼,哽咽著匯報了這個消息。 電話那頭驚默無言。 巡捕房很快來了人,薛嬌猶不肯信眼前的事實(shí),只盼這是一場噩夢,一直抱著母親哀號痛哭,可嗓子都哭啞了,卻依然無法改變眼前的一切。 巡捕長四處查看,叁人都是中槍而亡。 司機(jī)在門邊率先就遇害,夫妻倆人聽到聲響出屋查看接連中槍。 一槍斃命,顯然來人訓(xùn)練有素,槍法熟練。 巡捕長搖頭嘆息,可憐這薛家夫妻都穿著一身嶄新衣裳,顯然是正打算趕赴一場重要的宴會,這卻永遠(yuǎn)都到不了了。 巡捕長向薛嬌說明了查探到的狀況,讓她節(jié)哀,并承諾會加大人手抓拿兇犯,就走了。 五叔送走了巡捕房的人,回身勸慰薛嬌節(jié)哀,先辦好老爺太太的身后事要緊。 他擔(dān)心薛嬌有求死之志,便勸說她一定要振作,找到兇手,為父母報仇雪恨。 五叔的話,提醒了渾渾噩噩的薛嬌,對,報仇! 父母慘遭橫禍枉死,兇手本該千刀萬刮,如果自己不能為雙親報仇雪恨,簡直枉為人子,即使黃泉路上遇見也無顏面對父母。 薛家夫妻并司機(jī)悄無聲息地被殺害于家中。 這個消息很快在附近傳遍,薛老板的茶樓在這一片小有名氣,他四十余歲為人溫和有禮,知識淵博,附近的人都愛到他茶樓坐坐,聽他說話如沐春風(fēng)。 而薛太太更是風(fēng)情萬種,為人雖稍顯精明,但待人厚道。 倆人結(jié)婚二十余年依然恩愛如昔沒少羨煞旁人。 眾人得了這一消息無不搖頭惋惜,可憐了薛家那女兒。 眾人口中的可憐薛家女兒正在哭。 薛家夫妻的尸首被五叔忍悲帶人抬回了房里,并找了幾個婆子幫忙清潔打理干凈。 薛嬌伏在母親床沿,一直在哭。 看著父母青白的臉,從此不會再睜開的眼,她除了哭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沒了父母做依靠,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除了哭也似乎別無他法。 她嬌滴滴被父母呵護(hù)長到十七歲,老天沒有任何預(yù)告,就讓她驟然面對父母離世的慘痛。 薛嬌現(xiàn)在只想跟著一起去了。 黃泉路上走快幾步也許還能追上父母的腳步,來生再做父母的嬌兒。 早上出門前自己還驕傲宣布從此是大人了。 母親當(dāng)時捏著自己的臉笑說不管多大,即使七十歲也還是父母的小寶寶。 她感動得摟著娘撒嬌,被爹溫聲趕出了門。 她那時哼著歌兒上學(xué)去,豈會想到一朝風(fēng)云變幻,她傾刻竟就沒了爹娘。 她哭得眼睛早已桃腫,看著房里的每一處角落仿佛都還能見到父母親的音容笑貌。 母親是這一片出了名的美人,歲月對她特別優(yōu)待,風(fēng)霜沒在她臉上留下多少痕跡,生活過得安逸順心,臉上總是帶著笑,但現(xiàn)在那張發(fā)青的臉永遠(yuǎn)都不會再有笑容綻放了。 母親愛干凈,家里的每一處角落的布置清掃都是她親力親為。 父親愛惜她,時常提出要給她買兩個丫頭婆子,母親總是拒絕,說自己的家,不喜外人插手。 母親對家事樂在其中,連薛嬌心疼她辛勞,要幫她打下手都被她趕往旁處,說嬌嬌的手就該是畫畫的,不要浪費(fèi)在收拾這些上。 薛嬌從小學(xué)畫,大學(xué)也是考的美術(shù)科,小時候薛嬌貪玩好動不愛呆坐著,即使只是被畫板刺到一下手,都要找借口向母親哭一頓。 母親憐她,不管多小的傷口都溫柔安撫。 母親的心疼是她永遠(yuǎn)的底氣。 可是此刻,他們就那樣睡在那里,不管他們的寶貝嬌兒如何傷心欲絕他們都不會知道了。 世上不會再有母親溫暖的懷抱,也不會再有父親溫聲的安慰。 他們就這樣靜靜躺著,不管薛嬌滄桑如何。 薛嬌撕心裂肺,她無法接受僅隔了白日,幸福從此就支離破碎。 在薛嬌心碎欲絕時,就顯出了五叔的穩(wěn)重。 薛嬌一直喊的五叔,真名不知叫什么,父親給客人朋友介紹都是稱之一聲老五。 五叔長得健碩,四十多歲的年紀(jì),雖不知怎么瞎了一只眼,但孔武有力。 幾年前,天齊把他帶到家里讓父親給他一個安身之處,從此就一直留在茶樓幫忙,為人勤勞老實(shí),臟話累活從不推脫。 薛太太有次悄悄和薛嬌說起,還猜測那五叔肯定是個練家子。 在這種時候,沒有了主心骨的薛嬌,多虧還有這么一個五叔。 他紅著眼眶幫薛嬌把茶樓關(guān)了,出門一趟帶回了十幾好個同樣高大健壯的漢子,一起忙里忙外,收拾屋子,清洗血跡。 一邊設(shè)靈給薛家親朋報喪,一邊又派人跟巡捕房的差人聯(lián)系打探消息。 在靈婆及鄰嬸的勸解幫助下,薛嬌痛哭著給雙親換上新衣裳。 這幾套衣服,前些天做的才送來沒兩天,母親本還說要等天冷些再穿。 而現(xiàn)在,都沒機(jī)會了。 薛嬌淚水滂沱,爹的眼鏡也碎了,這眼鏡還是天齊從港島帶回的西洋貨,爹爹當(dāng)時贊嘆不已說看著特別清晰。 對了,天齊呢? 想到天齊不在她身邊。 薛嬌哭得更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