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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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危樓一臉的不耐之色,福公公往薄若幽身上看了兩眼,嘆了口氣,“此番意外實在令幽幽吃了大苦頭了,本也是千尊玉貴的人,如今……” 霍危樓望著薄若幽,鳳眸亦是幽深一片,這時外間來稟,寧驍回來了。 霍危樓站起身來,面上盡是凜然,出正廳見到寧驍,便聽寧驍稟告道:“侯爺,人還能活,如今用了藥,已經(jīng)關(guān)入了牢里,只是開不了口,還審問不得。不過從染坊內(nèi)搜到的痕跡來看,是一早就在那染坊踩了點的,只怕早就做了打算在那染坊內(nèi)躲藏?!?/br> 韓笙帶著薄若幽去的地方,正是他殺死魏靈之地,那染坊在長興坊以東,距離程宅本就不遠,今夜夜雨滂沱,城東靠近玉溪河之地又多有偏僻巷弄,竟被他一路躲藏過來,若非繡衣使擅追蹤之技,只怕還不能那般快找到薄若幽。 霍危樓站在窗邊,目光落在外面淅淅瀝瀝的雨夜之中,腦海里回想的卻是那驚險一幕,韓笙手持刻刀,瘋了一般的追至薄若幽身邊,他的匕首再慢一分,薄若幽便要再吃苦頭。 “人別死了,留著口氣,多審幾日,還有他那兄長,包庇之罪落定,亦要審問的清清楚楚?!彼Z氣森寒,默了默又道:“此案既是繡衣使接管,人移入直使司牢中罷” 寧驍明白了霍危樓的意思。 他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出了廳門。 霍危樓站在窗邊沉吟片刻,鳳眸內(nèi)晦暗難明的,忽而他轉(zhuǎn)身吩咐福公公,“明日入宮走一趟,去內(nèi)庫取些去腐生肌的藥膏來,你最是了解這些,親自去一趟吧?!?/br> 福公公自然應(yīng)了,見霍危樓轉(zhuǎn)身進了內(nèi)室,他眼眶又是一紅,又是心疼薄若幽,又是見霍危樓這般用心老懷甚慰。 霍危樓在榻邊一坐便是半個時辰,夜雨從淅淅瀝瀝變作細如牛毛,后來已難聽到響動,屋子里燈火昏黃,他身子映下的影子正好落在她身上,他一時看著自己的影子,一時去看薄若幽,此時忽而想起什么,忙起身去拿了藥膏給她身上擦傷之地上藥。 往她后肩涂抹之時驚動的薄若幽有些不安,他便手腳更利落了些,又將她放平,人才安穩(wěn)了幾分,一時又捉出她的手,往她掌心手臂那些細小的擦傷上涂抹,恍惚間,霍危樓竟想起十年前初初上戰(zhàn)場的日子。 正擦著藥,薄若幽也不知夢到了什么,喉間溢出一絲痛呼,又開始不安的輕顫,霍危樓只覺心驚,剛要傾身安撫她,一直緊閉著眼睛的薄若幽卻猝然睜開了眸子。 她一雙秀眸寫滿了恐懼和痛楚,仿佛在夢中經(jīng)歷了什么難以承受的折磨,看到眼前有人,她更是驚恐萬分,也不知從何處得來的力氣,竟然一下?lián)纹鹕碜映差^角落躲了過去,她喉中嗬嗬有聲,卻因受傷難以驚呼出口,她人很快縮在角落,瑟瑟發(fā)抖的抱住了自己的身子,大顆大顆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仿佛看到的不是霍危樓而是要來索命的惡鬼。 霍危樓站在原地,被她此狀驚的半晌未動,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臉埋在臂彎之間,只露出一雙淚眼驚懼萬分,霍危樓壓著驚疑上前一步,“薄若幽?” 薄若幽卻更為害怕,將整張臉都埋在了臂彎之間,后背使勁的抵著墻,仿佛要為自己抵出一條生路來,霍危樓看的心頭大震,見她抖得不成樣子,到底沒忍住一把將她抱入了懷中來。 薄若幽卻在掙扎,她似恐懼到了極致,只瘋魔一般捶打著霍危樓,霍危樓緊緊抱住她,一聲一聲喚她的名字,喚了許久,卻見她毫無預兆的癱軟在他懷中。 她人蜷縮在霍危樓懷中,雙眸又緊緊閉了上,好似又睡著了,可身子卻止不住的發(fā)抖,霍危樓放也不敢放,亦不敢出聲驚醒了她,只拉起錦被將她包裹了住,就這般抱了許久,才發(fā)覺她身子軟和下來,此時天邊已現(xiàn)一抹曦光。 霍危樓徹夜未眠,更不知薄若幽那片刻的異常是否又是噩夢作祟令她夢魘了,他心底又是驚疑又覺疼惜,便顧不得其他只將她抱著,也不知過了多久,等天邊曦光能照亮窗欞之時,霍危樓發(fā)覺懷中人動了一下。 他只怕她再度夢魘,連忙收緊手臂,可這時,他聽見薄若幽啞著嗓子有氣無力的道:“我……這是在做夢嗎……” 第86章 四和香26 薄若幽身上仍是疼的厲害, 嗓子里好似被炭火灼燒過,一開口便是難忍的刺痛,神思亦是昏沉難明, 尤其睜眼便看見自己被包裹在錦被之中,而霍危樓竟將她抱在懷中, 這簡直令她大驚失色, 這也太離奇了!這必定只會是夢! 可夢里怎能聽見自己說話之聲? “你清醒了?”霍危樓問。 薄若幽一愕, 遭了,她怎還聽見了霍危樓的聲音,這般真切, 根本不似做夢, 她閉上眸子再睜開,一抬頭,對上霍危樓黑沉沉的鳳眸。 霍危樓盯著她, 只怕她又夢魘哭鬧,然而她眼底雖有些血絲, 更有些疲乏脆弱, 卻是清明澄澈的,更重要的是, 她明顯認得他。 薄若幽昏昏沉沉的,一時仍未反應(yīng)過來, 她掙了掙,抬起虛軟的手, 在霍危樓眼前晃了晃, 霍危樓被她晃得眉頭一皺,這時,她神色后知后覺的變了。 又垂眸看了一眼這情形, 她有些茫然。 霍危樓看她這模樣,抬手在她額上碰了碰,自顧自道:“并未發(fā)熱,莫非還未清醒?” 艱難的吞咽了一下,薄若幽先緩過頸子上的疼,凝眸回想片刻,終于將昨夜的些許畫面想了起來,她回了家,遇險,后被擄走,是韓麒的“meimei”,那人要殺她,最危險的時候,似乎是霍危樓趕到了…… 薄若幽心有余悸的縮了縮肩膀,心底涌起幾分后怕,咬了咬牙方才忍住,她疑惑的左右看了看,心想著身上疼是受了傷,可何至于是眼下這幅模樣? 她略一掙扎,發(fā)覺霍危樓抱的還十分緊。 察覺她這小動作,霍危樓懸著的心落了地,“看來是醒了。” 熱意無聲無息爬上她面頰,薄若幽整個人往被子里縮去,啞著嗓子道:“侯爺,民女醒了,您為何……出了何事不成?” 這場面超出了薄若幽的認知,她再如何推斷,也難有個合理的解釋,幸好這時霍危樓解釋道:“你受了重傷,我將你帶回了侯府,可你下半夜忽然夢魘,睜眼卻還未醒,又哭鬧不止的想要躲藏,我無法,只得將你按住?!?/br> 說完霍危樓松手,又將她平放在了床上,替她拉了拉被角,卻也不走,而是坐在了她身邊,看她的目光亦與平日里有些不同。 他瞳底有些晦暗難明,雖然面上無甚表情,卻并無往日威勢迫人之感,反倒是目光綿綿,透著幾分關(guān)切。 薄若幽看著霍危樓,只當是因自己受了傷,然而她想不起昨夜的哭鬧,只覺頸子上疼的厲害,便抬手摸了摸,雖是看不見,可這觸手的腫起已是駭人,她又會些醫(yī)術(shù),知道自己屬實傷的不輕,此念還未落,落在傷口上的手被一把捉住,霍危樓不贊同的看著她,“傷口已上了藥,你不必擔心?!?/br> 霍危樓掌心熱燙,這一捉,令薄若幽昏沉的腦袋清醒了幾分。 然而霍危樓只是將她手塞入被子里,望著她的神色更顯出幾分親善意味。 薄若幽手上還有他掌心的熱,一時心跳有些快,她仔細想了想,更多的細節(jié)涌入了她腦海之中,這才問:“昨夜,是侯爺尋到了民女?救了民女?” 霍危樓“嗯”了一聲,見她神色還好,便不想立刻去叫人來,只落座在床邊,離得她近些,這時,薄若幽忽而想起一事,她忙道:“侯爺,韓麒的meimei乃是男子……” 聽她啞著嗓子還念著案子,霍危樓哭笑不得,“這些我已知道,人已經(jīng)拿住,案子內(nèi)情寧驍會審,你不必cao心?!?/br> 薄若幽這才松了口氣,她又轉(zhuǎn)眸去打量這屋子,見此地布置貴胄典雅,又透著利落干練之風,還盡是男子之物,一時反應(yīng)過來,“此處……是侯爺寢處?” 霍危樓從容的望著她,“是,如何?” 薄若幽一想到此處是霍危樓睡覺之地,身上錦被平日里蓋在霍危樓身上,腦袋下軟枕亦是霍危樓所用,便覺這錦被和枕頭都有些燙人,莫說是霍危樓了,便是個尋常男子,她又怎能睡他的床榻? 她一時有些驚愕,“民女怎敢睡在侯爺寢處?” 霍危樓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眼前此人實乃榆木一般,又心思純?nèi)?,他一時不知該拿她如何辦才好,便頗和藹的道:“我讓你睡,你便睡得。” 薄若幽自己想來,只猜許是昨夜自己境況危機,情急之下霍危樓才將她帶來此處,雖覺頗不好意思,心底卻又有些感動,“多謝侯爺救命之恩,侯爺又救了民女,民女實在無以為報……” 霍危樓聽她說話之聲雖是嘶啞,卻也能斷續(xù)成句,心中稍安,更是不急去叫明歸瀾來,見她一副感恩戴德模樣,他便深眸道:“此話我聽了多回了?!?/br> 說著到底不忍在此時捉弄她,嘆了口氣道:“可疼的厲害?昨夜很是驚險。” 霍危樓這一問,便勾起了薄若幽心底的委屈來,腦子越是清明,昨夜種種便越發(fā)歷歷在目,做仵作幾年,雖也有擔驚受怕之時,卻還未如此生死一刻過,她眼底泛起一層柔潤,鼻尖亦有些發(fā)酸,搖了搖頭道:“不疼,幸好侯爺來了,民女昨夜心底絕望之時,便……” 她此時反應(yīng)有些慢,話都說了一半,才覺此言不妥,霍危樓卻眸色一緊,“便如何?” 薄若幽不好意思的語聲低下去,卻頗為誠懇,“侯爺救了民女多回,民女昨夜便在想,侯爺是否知道民女被綁走了,會不會來救民女,后來侯爺果真來了,侯爺當真是民女的大恩人?!?/br> 霍危樓心中憐惜更深,又自責未能去的更早些,一時忍不住傾身替她揶被角,“你還傷著,少說些話,此番你吃了苦頭,往后,再不會了?!?/br> 他眸帶憐惜,語聲更是少見的溫和,最后一言,更好似許諾一般,令薄若幽很有些意外,她眸子微睜的望著霍危樓,他如此雖令她不自在,卻也并不排斥,只是又往下縮了縮。 錦被搭在她下巴處,一張小臉被滿枕的墨發(fā)映襯著,更顯的我見猶憐,平日里她素來溫婉沉靜,氣性可比蘭竹,少見孤弱模樣,此刻又傷又病,卻是難得現(xiàn)出稚嫩嬌柔之態(tài)。 霍危樓語聲更緩了些,“你身上的傷不輕,得將養(yǎng)多日,這般早醒了已是大幸?!?/br> 薄若幽緩這片刻,昨夜更多細微末節(jié)涌入腦中,頗有些劫后余生之感,眼底又有對霍危樓的感激,神色很有些復雜難明,叫霍危樓瞧著,便更是心疼的緊,薄若幽目光一轉(zhuǎn),見天色已是微亮,當下想起昨夜是從家中被擄走,“侯爺,義父他——” “你義父在侯府內(nèi),昨夜入府,此刻在客院歇著,稍后令他來見你?!被粑钦f完此言,眸色忽而一深,“我想讓你留在侯府養(yǎng)傷,你可愿意?” 薄若幽遲疑,“為何留在侯府養(yǎng)傷?” 霍危樓一本正經(jīng)道:“你那宅子周圍頗多平民住處,說是魚龍混雜也不為過,你本就是在家中被擄走,我如何能放心讓你回府養(yǎng)傷?” 薄若幽秀眉微蹙,“如此……于禮不合……” “你養(yǎng)身體為要,管那般多禮數(shù)做什么?”他語氣微沉下來,眸色亦是晦暗,“你若不應(yīng)我,我實在不放心。” 饒是薄若幽反應(yīng)緩慢,此刻也有些受寵若驚之感,“侯爺——” 霍危樓傾身,將她臉側(cè)亂發(fā)拂了拂,這一下令薄若幽瞪大了眸子,若霍危樓只有一處古怪,還可解釋為她受了傷,可這片刻見的古怪卻不止一處。 她又往被子里縮,霍危樓鳳眸一凝,“如何?可能應(yīng)我?” 薄若幽滿是疑惑的望著霍危樓,心中雖是跳若擂鼓,面上卻強作鎮(zhèn)定,又啞著嗓子,狐疑的問:“侯爺怎的了?” 霍危樓滿腔憐惜,被她這般一堵,拂她墨發(fā)的手都是一僵,“什么怎的了?” 薄若幽嗓子刺疼的厲害,說話頗有些費力,可只因她受傷,霍危樓便如此溫柔可親,實在令她惶恐的緊,“民女……雖是受了傷,卻也無大礙,侯爺不必如此……” 霍危樓聽的好笑,“不必如此?” 薄若幽此刻只巴巴露出一雙眼睛在外,甕聲甕氣的道:“侯爺都不像侯爺了,民女……民女有些害怕……” 霍危樓:“……” 薄若幽是當真有些怕,霍危樓本是不近女色之人,而從她適才睜眼開始,總覺得霍危樓看她的神色有些古怪,諸般溫柔親善,簡直換了個人一般,可她是不會有非分之想的人,只覺霍危樓這是魔怔了不成? 霍危樓看薄若幽這模樣,仿佛體會到了當初福公公看他那般無奈,然而他可要比眼前這人聰明的多,他傾身將快要擋住她半張臉的錦被往下拉了拉,“那如何你才不怕?” 薄若幽苦著臉,“侯爺還是若往常那般待民女來得好?!?/br> 霍危樓被她說笑了,“我往常哪般待你?” “侯爺……將民女當屬下用……” 霍危樓實在忍不住,搖了搖頭無奈道:“你見我何時送過哪個屬下歸家?何時為了這般小案子沐休過?我做這些,難道是為了寧驍不成?” 薄若幽面熱耳熱,旁的話模棱兩可便也罷了,如今再聽不出異樣,那她便白費了聰穎的腦袋,她睜大了眸子望著霍危樓,卻是一個字不敢問不敢說,生怕問錯了說錯了,惹得霍危樓斥她自作多情,可心跳的快要從嗓子眼蹦出來,卻又不敢置信,一時人呆住,見霍危樓目光灼灼望著她,又忍不住想藏進被子里去。 霍危樓隔著被子將她腰身按住,不讓她亂躲,他鳳眸如淵的看著她,幾息之后,好似全然下定決心一般的沉聲道:“那救命之恩,也并非不可報——” 薄若幽只覺自己臉上燙的厲害,預感到霍危樓要說什么,她忙道:“民女……民女愿為侯爺肝腦涂地,赴湯蹈火——” 霍危樓揚眉哂笑了一聲,“我要你為我肝腦涂地?” 他微微傾身,“我不要你肝腦涂地,亦不要你赴湯蹈火,我要你這個人,并且,這幾日你要留在侯府養(yǎng)傷,可能做到?” 他目光如炬,言辭直白,不容她退避,薄若幽一時怔住,“侯爺——” 這下她再不敢置信,也被霍危樓此言震住,她深知霍危樓非信口開河之人,一如她深知霍危樓對女色無意,可她沒想過,霍危樓竟對她有此念。 她愣愣的望著霍危樓,人似被嚇呆了,又驚又疑的神情落在霍危樓眼底,倒也不算意外,他鳳眸微狹,“我話已至此,這個恩,你是報還是不報?” 薄若幽半晌不能言語,霍危樓卻道:“你不言語,我便當你答應(yīng)了,留在侯府,一來能好好照料于你,二來,我每日見的著你,也好放心?!?/br> 薄若幽面上著了火一般,可對他突如其來的明言心跡,她卻覺有些似幻非真之感,因從未有過此念,霍危樓這般直接,反使她震駭無措。 “稍后你義父會來看你,我要你告訴他,你想留在侯府?!被粑且娝吨肷挝凑Z,不由手伸進她錦被之下握住了她的手,此行嚇得薄若幽掙扎起來,他卻不由分說握住她不放,“我知你跟著我未作他想,因此意外非常,可我一言九鼎,適才所言,你不可不信?!?/br> 說著他又語聲一沉,含著些危險意味的道:“你若不留在侯府,我便要日日去你府上,屆時鬧得人盡皆知,我雖無謂,可我怕你一時片刻還接受不得,明白嗎?” 霍危樓心思未明之時頗為自控,可如今做了這般決定,那雷厲風行的行事作風便一以貫之,他將幾言說盡,見薄若幽還是滿面陳雜,便知需得給她些時間緩緩,他捏了捏她掌心,“我去叫明歸瀾來,你莫亂動,嗯?” 薄若幽眼珠兒動了動,霍危樓便放開她站起身來,她一雙眸子黑白分明,受驚的小鹿一般,卻又始終望著他,雖是驚訝,卻并無厭惡排斥之意,霍危樓對此早有預料,也不再多言,自己反倒有種表明心意后的輕松之感,他轉(zhuǎn)身朝外走來。 剛出門,迎面碰上了福公公,福公公見他便問:“侯爺,幽幽她——” “已經(jīng)醒了,可言語,人也未曾發(fā)熱,你去將明歸瀾叫來,再把程蘊之請來?!被粑欠愿乐m是一夜未眠,可眉眼之間頗多飛揚意氣,看得人生疑。 福公公狐疑的蹙眉打量了他片刻,“幽幽醒了,侯爺高興是應(yīng)當,可侯爺怎一副自己做了什么得意之事的模樣?” 霍危樓看著福公公道:“我已令她留在侯府養(yǎng)傷,她會自己與程蘊之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