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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仵作嬌娘在線閱讀 - 第88節(jié)

第88節(jié)

    薄若幽看的呆了,竟然未曾反應過來,這時,一道腳步聲在她身后響起,她還未回頭,一只長臂已經(jīng)將她攬入懷中。

    更多的腳步聲圍了過來,有人在說話,有人拿住了韓笙,可薄若幽耳邊轟隆作響,卻是一個字也聽不清了,她憑著最后一絲力氣抬眸,只望見了一雙血絲滿布的鳳眸。

    薄若幽不愿哭,可望見他這一刻,眼淚卻忍不住滂沱而下,那雙鳳眸一時更為心疼,扯下衣袍將她包住,打橫抱起她便朝外走,薄若幽緊繃的身子終于無力的松軟下了,而沒了強撐的意志,幾乎立刻她人便暈厥了過去。

    “牽馬——”

    霍危樓走入雨中,語聲沉啞的一聲喊,寧驍牽馬過來,霍危樓將薄若幽放在馬背上,又翻身而上,勒緊韁繩之時吩咐,“讓明歸瀾過侯府,再去程家說一聲?!?/br>
    寧驍應話之聲還未落定,霍危樓便揚鞭馳入了雨夜之中,他一路縱馬疾馳,身前人被他攬入懷中,他又是著急,又是心疼,只恨不得插翅飛回侯府才好,隨行的繡衣使亦是策馬揚鞭,等他人在侯府之前駐馬,已有繡衣使回來通稟,福公公更是神色大變的從內(nèi)迎了出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人一身濕透,薄若幽雖裹著霍危樓的衣袍,卻無大用,早已昏迷無覺,福公公跟著霍危樓扶了一把她的手臂,只覺掌下握冰一般,當下道:“這可怎么好?傷在何處的?”

    霍危樓抱著薄若幽疾步入內(nèi),“傷在肩背和脖頸之上?!?/br>
    剛看到薄若幽,霍危樓便查探過,福公公一聽眉頭大皺,“傷先不說,人都凍僵了,老奴去備熱水,至少也得擦擦身子換個干凈衣裳,侯爺放心,明公子也快了?!?/br>
    霍危樓未曾應聲,福公公一路跑著去吩咐人,等將薄若幽抱至他寢處,熱水亦提到了內(nèi)室來,然而福公公看著滿屋子的大男人,一時有些作難,都是男子,誰為幽幽擦身更衣?

    霍危樓眼風一錯,“放去耳房?!?/br>
    耳房是霍危樓沐浴之地,福公公明白過來,立刻令人將熱水送了過去,待浴桶之中裝了一半熱水,霍危樓抱著薄若幽將她放了進去。

    熱水沒至胸口,霍危樓看著面色青白,好似已無聲息的薄若幽眼底暗沉一片,福公公忙道:“侯爺照看著,老奴去接明公子……”

    眾人魚貫而入,又魚貫而出,待人走盡,霍危樓方才用手沾了熱水去為薄若幽凈臉,她臉上雨水淚珠混雜,看的霍危樓心肝一抽一抽的疼。

    第85章 四和香25

    霍危樓也是經(jīng)過大陣仗的人了, 在北邊掌兵之時,再如何削rou斷骨的傷都見過,更別說這些年掌了繡衣直使司用過的那些手段, 可眼下,他替薄若幽凈臉的手竟有些微顫之勢, 薄若幽就這般無聲無息的靠在浴桶沿上, 精致的小臉青白無血色, 仿佛稍一用力就要留下印子。

    霍危樓不曾干過這般精細的活兒,此刻卻不敢大意,粗糲的指腹撫過她眼角眉梢, 昏迷之中, 她秀眉仍然緊蹙著,仿佛昏睡之中亦受著痛。

    他不由去看薄若幽頸子上的傷,若說他前次便將她傷的極重, 那此番,韓笙是差點要了她的命, 細白如瓷的頸子一圈勒痕淤青腫起, 細小的血點分明可見,他是聽過她驗尸所寫的, 那些沒了聲息的女尸身上,便是這一模一樣的勒痕。

    霍危樓心口一窒, 差一點,只差一點。

    傷處不敢再見水, 他便只幫她擦了臉, 而后想起她后背上亦有血色,他剛抱起她的時候便見著了,衣袍被扯下, 肩頭之上一片血色紅點,他彼時一眼掃過,只急著去抱她,并未看的十分分明,此刻怕她沾了水,不由扶著她將那肩頭朝外移了移。

    耳房只她一人,霍危樓小心翼翼的將她撩起的領(lǐng)子往下拉了拉,本只是要看看到底傷的如何,可衣領(lǐng)之下露出來的除了細小的血點之外,竟還有一顆血紅的朱砂痣。

    霍危樓扶著薄若幽的手臂一僵,腦海中先明白過來韓笙為何冒險帶著她離了程府,而后才覺眼神被擭住似的移不開。

    驗了三具尸體,又知道兇手好惡,可薄若幽卻從未表現(xiàn)出半分畏怕,而若非此番遇險,他只怕永遠都不知她身上竟也有……

    肌膚勝雪,越發(fā)襯得這顆朱砂痣紅艷灼目,霍危樓盯了看了幾瞬,到底還是強自移開了目光,而她人已被暖熱,只是就這般在浴桶內(nèi)也不是辦法。

    霍危樓忽而看向薄若幽的臉,他視線渾似實質(zhì),又抬手在她眉眼間拂了拂,忽而,他眸色一定,那落在她眉眼處的手往下一滑,一把扯開了她內(nèi)袍襟前系扣。

    襟口敞開,薄綢立浮于水上,霍危樓既定了決心,手下速度便是極快,他兩下褪了她的袍衫,只留下了一件貼身的小衣在她身上,他又一把將她從浴桶之中抱出,抄過一旁屏風之上他干凈的袍子將她包了住。

    他將她抱去內(nèi)室放于床榻之上,他的袍子在她身上,渾似錦被一般,他手伸入錦袍之下,不多時,便將她小衣和身下的綢褲都退了下來,轉(zhuǎn)身又去找了件他的內(nèi)單,一把將她扶起,三兩下就套在了她身上。

    套好了內(nèi)單,又拉過錦被將她蓋上,做好這一切,霍危樓身上出了一身大汗。

    這時,外面響起了福公公的腳步聲。

    “侯爺,明公子到了——”

    福公公一路小跑著進來,“馬上就到正院了,幽幽她——”

    福公公話未說完,因她發(fā)覺霍危樓人不在耳房,而站在床榻之前,而榻邊丟著女子衣裳,而本該在浴桶里的薄若幽竟然穿著他的內(nèi)單躺在了床上。

    福公公又驚又怒,“你——”

    霍危樓拂了拂自己身上濕透了的袍衫,一言不發(fā)的又去拿了衣裳轉(zhuǎn)去屏風之后為自己更衣,福公公只覺一股子熱血直沖腦門,可看著霍危樓那波瀾不驚的模樣,憋的自己眼前陣陣發(fā)黑,卻不知該罵什么,片刻霍危樓出來,臉上仍是那副無事發(fā)生的神情。

    福公公忍不住抬手,指尖顫抖的指著霍危樓,“你怎么能——”

    霍危樓眉峰都未動一下,“我如何了?人命關(guān)天,我這也是為了救她?!?/br>
    “你——”

    霍危樓示意薄若幽的衣物,“還不去收拾了?”

    福公公使勁的攥了攥拳頭,仿佛攥的是霍危樓那張沒事人一般的臉,又狠狠跺了跺腳,這才滿臉悲憤的去收拾薄若幽和他的衣裳,剛收拾齊整,外頭有人來報,明歸瀾到了內(nèi)室之外了。

    “進來——”

    明歸瀾被侍從推進來,一眼看到薄若幽躺在榻上,頭發(fā)還是濕漉漉的,霍危樓正拿了一方巾帕為她擦頭發(fā),這場景令明歸瀾愣了愣,待看到薄若幽脖頸上傷勢之時,方才趕忙開了口,“怎傷的這般重?”

    “遇襲,快給她看看,此番只怕傷及要害。”

    霍危樓語聲沉肅,明歸瀾亦一眼看出此番傷重,連忙為薄若幽檢查傷勢,片刻之后,明歸瀾道:“傷得太重了,還淋了雨?”

    霍危樓頷首,明歸瀾又問脈,而后立刻念了一個方子,福公公趕忙寫了送出去令人煎藥,明歸瀾在內(nèi)道:“暫時還未看出傷到了骨頭,可頸內(nèi)經(jīng)絡(luò)卻定是傷到了,她如今多有氣息不暢,說不定還傷了嗓子,可聽見她說話了?”

    霍危樓搖頭,“剛見到人便暈過去了?!?/br>
    明歸瀾面色發(fā)沉,“傷勢是一處,淋雨受寒,還受了驚嚇,便怕數(shù)癥并發(fā)了,還有,若傷到了嗓子,只怕影響說話。”說完又問,“還有別處受傷的?”

    霍危樓鳳眸微動,“還有些擦傷,有見血之處,可礙事?”

    明歸瀾一眼看到了薄若幽頸側(cè)另外幾處淤傷,聞言搖了搖頭,“小傷無礙,見血之地莫要沾水,上藥便罷了,頸子上的傷極重,需得小心。適才那方子是入口的,我這里還有兩樣藥膏,要日日外敷上去,此外那些去腐生肌的藥,侯爺此處本就極多,我便不開方子了?!?/br>
    霍危樓點頭,“脈象如何?”

    “脈象沉浮細虛,脈率時緩時止,是苦痛寒凍,又受驚太過之狀,只看脈象,只怕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湯藥定要喂的,外敷的傷藥亦要用,天亮之后若無好轉(zhuǎn)便壞事了。”明歸瀾嘆了口氣,“薄姑娘不是跟著侯爺辦案的,怎會遇襲?”

    此問令霍危樓心中生愧,他看著薄若幽聲息細弱的模樣,一時也不知從何說起,明歸瀾搖了搖頭,“罷了,我先去調(diào)配外用之藥?!?/br>
    侍從將明歸瀾推了出去,不多時福公公進來,“侯爺,不然還是去公主府要兩個婢女過來?”

    霍危樓聞言眉頭微皺,福公公一看他竟不樂意,不由咬牙切齒道:“侯爺您不為自己,您也要顧著些幽幽的名聲?!?/br>
    霍危樓這才道:“罷了,去要吧?!?/br>
    福公公沒好氣的瞪他一眼,這才轉(zhuǎn)身出去吩咐,而公主府的人還沒來,程蘊之先到了,他們得了消息便往侯府來,可動作到底慢,這會兒才到侯府,霍危樓聽程蘊之到了,立刻命人將他們請了進來。

    程蘊之一路往正院來,待到了霍危樓寢處,便見薄若幽沒了生息一般躺在榻上,頓時紅了眸子,可當著霍危樓不好言語,只得忍著心疼,福公公看的也眼眶微紅,忙道:“已經(jīng)請了明公子看過了,頸子上的傷有些嚴重,倒也沒到傷及性命之時,藥已經(jīng)開了,程先生且安心,這傷再如何嚴重,侯府也會請人為幽幽看好的?!?/br>
    程蘊之抿著唇道:“實在多謝侯爺,幽幽做仵作幾年,還未經(jīng)歷過這些,此番實在是……”

    薄若幽周身蓋的嚴嚴實實,只有一張小臉蒼白的露在外面,看著便令人揪心,霍危樓站在一旁道:“此番是本侯令她入京兆府,否則她也不會沾上此案,說來是本侯之過?!?/br>
    福公公在旁聽的挑了挑眉,心道霍危樓這會兒倒是不敢硬氣了。

    程蘊之聽的有些惶恐,“不敢怪罪侯爺,做仵作本是她所愿,侯爺替她舉薦是侯爺恩澤,此番是意外,誰也不曾想到會這樣?!?/br>
    霍危樓語聲微沉,“本侯對她也頗為賞識,否則也不會破例薦她入京兆府衙門,只是到底還是有些疏忽了,她是女子,與旁人不同,本侯雖有心用她,卻疏于護保,實在是令本侯愧責,此番她養(yǎng)傷,便由侯府來照料,如此,方才能令本侯心安?!?/br>
    霍危樓語聲誠懇,面帶沉痛,縱然那沉痛是真的,可這樣的言語,卻還是令福公公唇角一搐,說了半天,原來是在此處留了個話眼。

    福公公暗自翻了個白眼,望著躺在榻上的薄若幽,有些復雜難明之感,霍危樓此般行事,實屬定了心思了,可萬一幽幽沒這般心思呢?

    程蘊之亦聽的一愣,想著縱然不立刻將薄若幽接回家中,等她醒了有些好轉(zhuǎn),也是要接走的,可霍危樓此言卻是將他此念堵了住,“侯爺……不必這般愧責,小女的身份,得侯爺看重本就不尋常,此番若留在侯府養(yǎng)傷,只怕——”

    “只怕什么?”霍危樓望著他,“此事不會為旁人知曉,你府上雖是她常住之地,可她傷的重,此番還不知如何調(diào)養(yǎng)才好,本侯此處頗多侍從,照料她也方便些?!?/br>
    霍危樓本就位高權(quán)重,如今言語間頗多關(guān)切,程蘊之便是有些疑慮,也不敢直接下了霍危樓的面子,只好道:“那不若等幽幽醒來吧,若她覺得留在侯府養(yǎng)傷好些,便從她之意。”

    霍危樓眼底閃過一道微光,“也好。”

    程蘊之松了口氣,忍不住走得近了些,見薄若幽面白如紙,更覺心痛難當,這時,外間湯藥已經(jīng)熬好,福公公命人將湯藥送了進來。

    這屋內(nèi)并無其他侍從,福公公眼珠兒一轉(zhuǎn),“我從前是侍候長公主的,我來侍候幽幽喝藥,程先生盡管放心便是。”

    程蘊之一邊覺得哪里不對勁,一邊又覺出他們待薄若幽的確盡心,只好扯了扯唇應了,霍危樓站在一旁看著,這時,程蘊之方才想起,這一路入侯府,竟然未看見一個婢女,既是如此,誰為薄若幽更衣的?

    程蘊之敢疑不敢言,等喂完了藥,福公公方才令侍從退下,這時明歸瀾從外進來,手中是調(diào)配好的藥膏,見程蘊之在此,忙頷首示意,程蘊之見是明歸瀾為薄若幽診治,心底便又是一陣五味陳雜。

    “藥膏現(xiàn)在用上,消腫利淤的。”

    明歸瀾說完,看著屋內(nèi)幾人,也不知應該將藥膏給誰,福公公趕忙接過,這時,外間響起說話聲,福公公連忙出門一看,果然,公主府的侍婢已經(jīng)到了。

    福公公趕忙上前囑咐兩句,兩個婢女皆是公主府的老人了,皆是一點即通,福公公便領(lǐng)著二人進了門,又道,“這些精細的活還是交給她們來做?!?/br>
    兩個婢女上前,一人扶著薄若幽,一人為她上藥,二人皆是心細如發(fā)之輩,將薄若幽呵護的極好,動作小心細致又利落,一看便是深得教養(yǎng),程蘊之看著放心不少,明歸瀾眸色微異的去看霍危樓。

    霍危樓此時問:“天亮之后才會醒?”

    明歸瀾點頭,“至少也得天亮,明日不醒來也是尋常。”

    霍危樓劍眉微皺,這時程蘊之道:“侯爺,在下想給幽幽問個脈。”

    霍危樓當然無異議,侍婢退下,程蘊之上前給薄若幽問脈,又拂了拂她面頰,而后心中有了數(shù)方才直身,雖未問方子,可聞著氣味也能知道個大概,他心安了不少。

    霍危樓見他面露安然之色,便道:“時辰已晚了,她一時片刻也醒不來,程先生不若在府內(nèi)歇下?!?/br>
    此時已經(jīng)到了后半夜,雨勢減小,夜色已無那般迫人,然而程蘊之如何好留在侯府,只是又舍不得薄若幽,一時頗為兩難。

    福公公不由上前來,“程先生不必拘束,幽幽是自己人,程先生也當如此,看幽幽傷重,程先生想必也難以安睡,不如去客房歇息片刻?如此幽幽醒了,也好立刻來見?!?/br>
    此言令程蘊之心中欣然,道了謝便隨福公公走了出去,程蘊之一走,霍危樓肩背松了松,明歸瀾在旁看見,一時竟然輕笑了一聲。

    “沒想到侯爺也有今日?!?/br>
    霍危樓揚眉看過來,明歸瀾淡笑道:“侯府多年未見婢女了,且此處為侯爺寢處,侯爺素來不近女色,如今侯府客院空著不用,卻讓薄姑娘入了臥房……但凡了解侯爺幾分的,都看得出,程先生是薄姑娘義父,侯爺少見的和氣了些?!?/br>
    他說著又一笑,“這也是應該的?!?/br>
    霍危樓劍眉緊擰,卻不辯駁,只是道:“你亦留下,免得生出岔子來?!?/br>
    明歸瀾面色一正,自是應了,又見霍危樓走至榻邊望著薄若幽,若有所思看了霍危樓幾瞬才令侍從帶他出門。

    眾人皆離去,薄若幽又用了藥,霍危樓心底也稍安,他在榻邊落座,看了薄若幽片刻,掀開錦被摸出了她的手。

    薄若幽的手很是秀美,指節(jié)纖柔細長,只指腹上帶著薄繭,因驗尸吃過苦頭之故,并不顯得那般細嫩,只是仍然是柔軟的,手背上肌膚白滑透薄,其下血脈纖毫畢現(xiàn),看著便給人脆弱之感,可就是這雙手,常年握剖尸刀,再艱險的案子也不會令她畏退。

    相比之下,霍危樓的手便粗糙的多,他的手亦是常年握刀,更未握過女子柔荑,此刻將她小手包裹住,一旦握緊,便不愿放開,可也不知是他用大了氣力還是怎地,片刻后薄若幽竟秀眉微動,面露苦痛之色,他看的心頭一驚,忙傾身靠近了些,“薄若幽?”

    他喚了一聲,薄若幽卻無睜眸之勢,只是小臉皺在一起,額上又生薄汗,她難耐的動了動唇,人亦跟著輕顫,霍危樓聽不清她說了什么,又往下靠的近了些,這才聽到了。

    “痛……”

    聽她喊痛,霍危樓更覺心疼,起身便去叫人,福公公正安頓了程蘊之和周良回來,見他叫人忙應聲,霍危樓不耐道:“叫明歸瀾來,他到底用了什么藥?她在夢里也在喊痛!”

    福公公一驚,亦覺不妙,“老奴這便去請?!?/br>
    他轉(zhuǎn)身便走,霍危樓又踅身入了屋子,薄若幽額上薄汗一片,他忙又尋來巾帕為她拭汗,沒多時福公公回來,苦著臉道:“明公子說他用藥絕對無錯,只是幽幽本就傷的重,痛是避免不了的,還說她知道痛是好事,還有些意識,藥也起了效,明天天亮之后,是定會醒來的?!闭f著兩手一攤,“他說侯爺緊張?zhí)^,他來了也無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