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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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chapter 12 這個男人穿著一身深黑色的西裝, 英氣逼人,風姿卓然,大白立馬回頭笑瞇瞇地喊他:“黎梓落, 我在這呢!” 他幾步走到大白面前很自然地攬著她的腰:“怎么還不進去?” 大白松開霍璟的胳膊對她擠眉弄眼了一番, 便轉(zhuǎn)身往里走去。 只是那個男人沒走幾步忽然回頭看著霍璟, 輕擰了下眉說道:“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霍璟淺色的瞳中溢出一抹難以捉摸的光澤, 微微勾起嘴角:“誰知道呢…” 他便緩緩收回視線攬著身邊甜美的姑娘進了內(nèi)場。 霍璟低聲喃喃道:“原來他來了這?!?/br> 佐膺雙手插在褲子口袋順著霍璟的眼神望去:“他是誰?” “很久以前我到烏爾山脈找一髻,曾碰到過他, 那天他壽終靈魂離體,我也正好要離開,他當時給了我一個吊墜,讓我?guī)退业秸掌械娜恕?/br> 只是沒想到會在這里碰見,這兩個空間磁場截然不同, 他居然沒有被完全干擾對我還有絲毫印象,想來都是有執(zhí)念的人。” “一髻?吳山?你為什么會去烏爾山脈找他?” 霍璟緩緩收回視線側(cè)頭看著佐膺:“那里是他的家?!?/br> 佐膺雙手從褲子口袋里拿了出來, 有些震驚地說:“吳山竟然是雅契安人的后裔?” 霍璟眸中沉淀的光似走過青山,綠水,驕陽,落日, 悠遠復雜, 藏著無法窺探的百年秘密,像時間的年輪,一圈又一圈的沉淪。 從江城回去后,霍璟的心思似乎一天比一天重, 她時常一個人坐在后院的竹林深處, 等待著日落將大地覆上一層黑暗。 她似乎又變成了那個佐膺初識她的樣子,冰冷, 堅硬,猜不透,看不清。 只是這一次,佐膺卻感覺到一種深深的無力感,他沒有蔣墨蒼的意識,腦中那些殘留的畫面,就好像只是從別人那里聽說了一段故事,這段故事不屬于自己,而是屬于她和蔣墨蒼的,他無法觸及,更無法打擾,只能這樣安靜地陪著她。 終于在一個月后的某天,該發(fā)生的,還是發(fā)生了。 霍璟不見了,沒有只言片語,也沒有帶走任何東西,家中唯一跟她一同消失的是芒果。 那天早晨,佐膺依例在家里找了個遍沒有看見她的身影,便走到門前的長椅上,從日出等到日落,他沒有打電話給她,也沒有滿世界找她,他沒有瘋狂喊叫,也沒有要死要活。 好像從機場出來看見她的那一刻,他就感覺到這一天終要到來的。 谷英,一個早在近百年前就看破時空奧秘,不受空間約束的人;一個似乎所有人都在渴望尋找,卻如何也控制不了的人;一個擁有無法想象的強大力量,不死不滅的人! 就好像她成了隨時會飛走的候鳥,不屬于任何一個地方,也不屬于他,她之所以在漫漫長河里不停逆行自己的命運,歸根結(jié)底是為了另一個男人,甚至連他的存在也和那個男人有關(guān)。 一旦她恢復了全部的記憶,她就有辦法也有能力再去找他! 甚至去找任何一個對她來說無比重要的人。 他曾經(jīng)問過她,如果有去其他空間的方法她會怎么樣,她堅定不移地說要去找她的女兒,從此,那便成了佐膺的心魔,可心魔終還是變成了現(xiàn)實。 他沒有難過,沒有失落,沒有傷感,只是心空了,沒有了心,就感覺被整個世界遺棄了,屏蔽一切感受,成了真正的行尸走rou。 直到三天后他意外收到了霍璟發(fā)來的信息,告訴了他一個碼頭的地址,說她在那等他。 佐膺直接開了一夜的車直奔霍璟在信息里提到的那個碼頭,初晨的太陽緩緩從天際邊升起,他走到碼頭邊發(fā)了一條信息給她,告訴她“我到了”。 沒多久,一艘大船緩緩靠岸,從船艙里走出一個女人,海風吹起了她脖子上的藍色絲巾,她的臉不染塵埃,清艷脫俗,她拿掉臉上的墨鏡卡在頭頂安靜地盯著他。 佐膺穿著黑色皮衣立在船下,幾天不見,他面容憔悴,深邃的眉宇間布滿道道散不去的深紋。 她靠在護欄上嘴角蘊著似真似幻的笑容提醒道:“要開船了?!?/br> 他抬起腳上了船一步步走到她身邊,船立馬開離碼頭,全速朝著大海中央而去。 霍璟歪過身子看著他似笑非笑道:“沒了我你就不知道怎么生活了?胡子幾天沒清理了?” 她抬手摸了摸他扎手的下巴,佐膺一把緊緊攥著她的手,眼里盛滿了委屈的光澤:“我就生活不能自理了?!?/br> 他的手很寬大也很暖,霍璟任由他抓著,嘴角始終噙著淡淡的笑意。 他問:“我們?nèi)ツ???/br> “去哪你都跟我去嗎?” 佐膺沒有猶豫:“你說呢?” 霍璟轉(zhuǎn)過視線看著遠處的海際線:“六維空間你敢去嗎?” “只要有你的地方。” 霍璟收回視線回望著他,那一刻,她在佐膺眼里看見似曾相識的堅定,無論世事變遷,物轉(zhuǎn)星移,滄海桑田,他的回答從來沒有變過。 她對他說:“去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br> 大船駛離海濱灣后放下了快艇,快上艇前霍璟回頭問佐膺:“還記得把我救上來的具體位置嗎?” 佐膺雙手叉著腰挑了挑眉:“四面海長得都一樣,當時大晚上的,你當我眼睛是gps啊?” 霍璟拍了拍他的胸膛:“看來只有我來開了,上艇!” 她帥氣地跳上快艇扶住方向盤回身對佐膺招招手,佐膺斜眼看著她:“行不行啊你?” 她順手把旁邊的救生衣扔給他,佐膺笑著甩到一邊不以為意,霍璟突然一加油門,還沒等佐膺坐穩(wěn),快艇就這樣直直地沖了出去。 佐膺伸手抓住欄桿,霍璟張揚的長發(fā)隨風飛舞,一個猛地壓彎,差點把佐膺的心臟甩了出去,她站在船頭熟練地撥動著舵,那颯爽的英姿耀眼奪目,回頭看著佐膺不大好看的臉色,突然送掉油門放緩速度。 佐膺對她直搖頭:“女瘋子。” 她抬起腳就想蹬他,船身一陣搖晃,她被佐膺一把撈到腿上,霍璟順勢勾住他的脖頸望著他:“你好意思說我瘋?我開船是你教會的?!?/br> 佐膺有些一頭霧水地說:“我什么時候教過你?” 霍璟微微抬眸:“在另一個世界?!?/br> 她從他腿上起來,為了讓小艇保持平衡走到他對面靠在欄桿上:“還記得我在藏地時一直想回拉市嗎?那是因為藏區(qū)的住持點化我月底之前去找噶丹赤巴,我后來見到他了,他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是‘你還是來了’?!?/br> 霍璟低下頭,一片陰影打在她白凈的臉上。 “這是他的第十世,我第一次見他是21年從岡仁波齊出來帶回黑曼,那時他轉(zhuǎn)世到第二世,我有緣和他相見,一切都是造化吧,他告訴我荼羅內(nèi)匯集著宇宙的能量,他用密教修持的能量將四曼做成了四件法器,長滿荊棘的根莖做成了一把匕首,我后來琢磨出結(jié)印的方法。 我離開了那個世界,數(shù)年里,陰差陽錯,又或是命中注定,他的每一世我都會遇見。 他第九世時,我已經(jīng)悟透了去六維空間的方法,我告訴他,我們不會再見面。 后來,我還是和他的第十世相遇了,我再次問他去六維空間的方法,他送了我四個字‘大徹大悟’,便進入了他的第十一世?!?/br> 霍璟抬起頭看著佐膺淺淺地笑了笑:“我當時不懂他的意思,現(xiàn)在終于懂了,其實我早就知道去六維空間的方法,只是我的意識并沒有覺醒,當我大徹大悟時,所有的答案便撥云見日了?!?/br> 佐膺雙手搭在欄桿上,沉靜地注視著她。 霍璟瞇起眼睛迎著陽光看著粼粼的海面,語氣悠遠:“我已經(jīng)記不得去過多少個空間,每一個空間就是一個新的開端,我嫁給無數(shù)的人,有了無數(shù)次人生,到最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也找不到回來的路。 很長一段時間,我就這樣飄浮在各個空間,扮演不同的角色,可惜不管去哪個世界,我的命都不長,每次生下女兒,總會因為各種各樣的意外又再次離開那個世界。 我和不同的人…結(jié)婚,生離,死別。 漸漸迷失在這條路上,變得越來越骯臟,不堪,混亂。 你以為我上一世的生活很糟糕嗎?” 她的眼中浮上一層冷漠:“那也不過是漫長歲月中的一段微不足道的插曲,這么多年,我經(jīng)歷了太多,多到麻木。 為了擺脫這一切,我拼命尋找更高維度的空間,想試圖跳出這個死循環(huán),我甚至忘了一開始的目的。 那時的你出現(xiàn)了,我不知道你是誰,只覺得你很熟悉,讓我忍不住去接近你,在那個磁場里,我不清楚出現(xiàn)了什么問題,那是唯一一個沒有意外的世界,我和你度過了一生,一直到我們老去。 大概是那短暫的一生讓我太留戀了,我不想離開你,所以我做了一個實驗。 我利用黑曼的磁場控制靈魂穿梭的速度,頻繁的從一個地方不停穿梭,當速度大于光速,大量素粒子集中于空間一點,時空曲率不停變大時,便產(chǎn)生了一個可以聯(lián)通其他空間且因為過大的時空曲率不受磁場干預的通道。 換句話說,從這里經(jīng)過的靈魂因為時速太快,可以屏蔽磁場,不會失去記憶,只是這種空間通道并不穩(wěn)定,會隨著各個世界的磁場變化而變化,也就是不一定每一次都有用?!?/br> 佐膺忽然反應(yīng)過來看著周圍茫茫的大海,又將視線落回她的臉上:“就是這里?” “沒錯,這里就是我穿梭在各個空間的秘密,也是那些人想方設(shè)法找到我的目的。 后來,我再次遇見他,那時因為頻繁進出這個通道,我的記憶開始出現(xiàn)一些穿插和混亂,可我并不知道我和他的過去,只大概猜到了他與你的關(guān)系。 有一次他帶我回bls,我認識了佐摯,當知道他會生物放大技術(shù)時,我就有了讓你再生的想法。 我當時一直研究去六維空間的方法,我答應(yīng)帶佐摯一起走,條件是,他幫我培育你的rou身,他那時還是bls的人,想拿到蔣墨蒼的細胞不難。 只不過后來我為了找尋方法再入輪回消失在這個世界,佐摯便認為我自己去了六維空間,沒有信守諾言。 他利用四曼引渡了大量靈魂素粒子,創(chuàng)造寄靈體,做著一些見不得人的交易,我中途回來過一次,將結(jié)印的匕首奪了回來交給了你?!?/br> “匕首當年是你放在我枕邊的?你為什么又要走?” 霍璟的頭發(fā)擋住臉,她聲音很輕地說:“你知道去六維空間的方法是什么嗎?” 她忽然抬起頭,臉上的笑容有些鬼魅和嘲弄。 佐膺漸漸皺起眉:“什么?” 她深吸一口氣看向這片海,碧藍如洗,偶有海風微拂,波光粼粼的大海浩瀚飄渺。 她說:“需要兩世黑曼的結(jié)印,這其實,根本就是一個偽命題!” 微風拂起她的黑發(fā),她抬手撥了一下,目光深邃,轉(zhuǎn)過身走到船尾跪坐下來伸頭盯著海底最深處不停旋轉(zhuǎn)的漩渦,佐膺立起身子走到她身后聽見她說:“所以要想得到兩世黑曼,只有不停再入輪回,把原來走過的路重新走一遍,我一共去往岡仁波齊八次,除了21年那次,沒有一次成功登頂。 長久以來,我一直在不停尋找二世黑曼。 可當我大徹大悟之后,我想起了這一路上遇見的所有人,所有事,所有的一切,包括我們的過去。” 她緩緩站起身迎著凜冽的海風從衣服里拿出一朵花,四片黑色的花瓣緊緊包裹在一起,海風四起,白浪翻滾,她對他說:“這就是二世黑曼?!?/br> 佐膺怔怔地看著眼前這朵不受海風控制的黑色花朵,充滿了神秘莫測的力量。 霍璟的手臂忽然探出快艇,她手中的黑曼下面便是無盡的深海,她抬起另一只手勾住佐膺的脖子,身體貼上他望進他眼底嘴角浮現(xiàn)出一絲笑意:“你知道六維空間意味著什么嗎?意味著…那里是一條沒有循環(huán)的時間線,任何一個點都可以改變一個面,任何一個動作都可以改變一個結(jié)局,所以,沒有輪回,我們一旦錯過就再也不會相遇?!?/br> “你又知道曼荼羅在密教里的意思是什么嗎?” “生命世界里沒有任何東西是永遠的,太過執(zhí)著于某些東西會飽受痛苦的折磨。 每一世的噶丹赤巴都會對我說這句話,這就是曼荼羅真正的含義?!?/br> 她踮起腳環(huán)住他的脖子呢喃著:“這條航線,我不知道會在哪里終止,即使明天就停了又怎樣?起碼我現(xiàn)在和你在一起。 還記得我在藏地答應(yīng)你的事嗎? 我懷孕了…” 她松掉手中的黑曼,雙手緊緊抱著他貼上他的唇,佐膺的手臂穿過她的腰間慢慢加深了這個穿越數(shù)年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