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qū)遣皇侵厣腳分節(jié)閱讀_37
“岑禛,”持旗哨兵頷首道:“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塔學生會主席渠,他是白塔學生會主席晝晴長?!?/br> “……”岑禛輕輕一甩手,熄滅地圖投影,“什么事?” 他自然是聽過這兩個名字的,在復活賽之后,曜金由于比賽中出色的表現(xiàn),學生會對他拋出了橄欖枝,邀請他入會,這也進一步刺激了紅星的嫉妒心,在此之后紅星的手段越來越激烈、露骨。 “岑禛,由于你在其中排位賽中出色的表現(xiàn),”白塔學生會主席晝晴長向前一步,“我正式邀請你加入學生會?!?/br> 岑禛:“……”他拿錯劇本了?再說他表現(xiàn)什么了?人都是連御捅的刀子,補給箱都是連御找的,他最多也就猜了個腦筋急轉(zhuǎn)彎。 晝晴長從終端中點出一份協(xié)議,手指一抬,就傳到了岑禛的終端上,“這里是你的職位和責任、權(quán)益說明,還有學生會的規(guī)章制度,希望你能認真考慮,并在后日之前給予答復。” “另外還有一件事,”塔學生會主席渠說:“我們聯(lián)系不上你的隊友連御,請幫忙轉(zhuǎn)告他,我已將塔的學生會邀請發(fā)送到他的學號信箱里,請他也盡快給予答復?!?/br> “我也聯(lián)系不到他?!贬G收好白塔的協(xié)議,加入學生會的好處有很多,機會擺在眼前,確實值得他好好考慮。始終沉默的大波浪向?qū)ЫK于找到了插嘴的機會,她曖昧地朝岑禛眨眨眼,十指丹蔻隔空點下他的鼻尖,“裝什么裝,誰不知道你倆肯定是一對,那長發(fā)哨兵看你的眼神就像是要把你吃了?!?/br> 渠回頭瞪了大波浪一眼,大波浪立即可憐兮兮地噤聲,晝晴長笑了笑,朝岑禛擺擺手,“不打擾你了,期待你的加入?!?/br> 作別意外的三個人,岑禛又繼續(xù)計劃起他明日的行程,但走到宿舍樓底下時,他忽然敏銳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房間開著燈,岑禛目光一凜,旋即快步跑上了樓。 推開門,強烈的信息素瞬間籠住他,與這股存在感突出的信息素相反,它的主人卻虛弱地躺在地上,閉著眼睛眉頭緊皺,牙也死死咬著,非常痛苦的模樣。 雄獅的毛發(fā)十分暗淡,它焦急而難受地趴在主人身邊,一見岑禛到來就試圖站起身,可四肢卻根本不聽使喚,又重新踉蹌著跌回原地。岑禛反手帶上門,把晚飯放在桌上的同時喚出了雪豹,雄獅一口叼住小豹子,琥珀獸瞳中凝聚的焦躁剎那間就消散開來,它把雪豹放到毯子上,輕之又輕地舔了舔它的毛發(fā)。 岑禛半蹲下扶起連御,后者沒有醒來,仍舊不安地將眉心鎖成一團,臉上都是虛汗,唇色慘白。 “……”岑禛找到終端里陳無憂的聯(lián)系方式,又在點下去的瞬間停住,連御會受這么嚴重的傷,又在昏迷前竭盡全力倒在他的房間里的原因再清楚不過,因為他需要一個理由讓岑禛進入他的精神空間,也只有岑禛有辦法進入他的精神空間。 岑禛意識到連御是想與他坦誠精神空間萎縮癥,但這人卻不肯用言語央求,而是故意把自己的病癥搞得更嚴重,然后迫使岑禛不得不答應,他慣會逞強且不容許出現(xiàn)拒絕。 即便岑禛明白這一點,卻也被連御算得死死的,他不可能見死不救,不可能置之不理。 少頃,他將連御打橫抱起,放到床上,摘下他的頸帶,做好臨時標記,接著也躺到連御的身邊,做完這一切后,緩緩閉上了眼。 果不其然,連御的精神壁壘為岑禛留了一道門,像是等待了太久,門扉上滿是青苔和銹痕,而門內(nèi)則是一個荒蕪凄涼的世界。 每個哨兵和向?qū)Ф加袑儆谧约旱木窨臻g,其中景色各異,有草原,海洋,山巒,城市,充滿了各自的性格和精神體的特征。 炮灰‘岑禛’的精神世界是什么樣子書里沒提,岑禛不知道,但他的精神空間是一片永遠在下著簌簌小雪的高原,銀裝素裹,似白玉砌就的天地,卻不覺寒冷,而他的精神體雪豹就棲息在雪域中央的一個山洞里,洞里有毛毯,有軟墊,有永不熄滅的火堆,雪豹舒舒服服地臥在毯子里睡覺,或者在雪地里肆意奔跑玩耍,留下一連串小巧的梅花爪印,再被后來的雪花掩蓋。 而連御的精神世界里什么也沒有,只??輸〉碾s草,龜裂的地面,一眼就可以看到盡頭,以及黑漆漆逼仄壓迫的天空,那不是夜晚的星空,而是像用漆涂就的,純粹的黑色。 世界中央,連御安安靜靜地躺在那里,身體略微蜷縮,就像死了那樣。 岑禛大步走過去,不等連御睜開眼就一把拽住他的衣領(lǐng),將人從地上拽起來,“連御,別裝了,我知道你有精神空間萎縮癥?!?/br> 連御倏然睜開了眼,他比常人顏色要淺的睫毛顫了一下,灰綠色的眸子里盛滿復雜的含義,他張了張嘴,復又閉上,準備好的臺詞都被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向?qū)Т蚧亓烁箖?nèi),但緊接著,他忽然聽見了一句話—— 岑禛微微揚起下顎,帶著從未有過的倨傲:“而我,是你唯一的藥?!?/br> 倏然,連御揚起了一個興奮到極點的笑,幾乎有些猙獰,“岑禛……你知道你在說多危險的話嗎?” “我說錯了嗎?” 連御當即笑意更甚,“沒錯,一點也沒有錯,”他回握住岑禛攥他衣領(lǐng)的手,用力得指尖發(fā)白,“你就是我的生命,是我唯一的藥……” “昨日蟲族太子的婚宴意外闖入恐怖分子,太子遭襲擊,新娘被截走,是你所為吧?”聯(lián)系之前的蟲星劫獄新聞,近期這件事最有可能出自黑暗哨兵1802的手筆。 “……”連御目光一寒,沒有說話,岑禛更加逼近他,幾乎可以感受到話語間的熱氣,“黑暗哨兵1802,那是你十年后的名號,現(xiàn)在的你即便在同齡人中多么呼風喚雨,在外也不是無敵,我想你不會不知道這一點……所以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故意出現(xiàn)在我面前,你想做什么?你以為我真會遵循什么向?qū)Яx務,無私為你治療?” “你真的什么都知道?!边B御不再否認,默認了自己的身份,“你是誰,你是不是和我一樣?” “我沒必要告訴你?!贬G松開手,站直身體,輕蔑地道:“你應該搞清楚,你離了我會死,而我完全不需要你?!?/br> 連御也跟著站起來,偽裝的微笑和虛弱盡數(shù)褪去,他的面上有的只剩瘋狂與病態(tài)抹就的紅暈,“是這樣,是這樣!但誰叫你出現(xiàn)了呢,誰叫你就是整個世界唯一能進入我精神空間的人呢!你逃不掉的!你不答應我一定會在死之前殺了你!” “你大可以試試看?!贬G冷漠地道,令無數(shù)人聞風喪膽的黑暗哨兵1802在他眼里仿佛根本不值一提,沒有人喜歡被威脅,喜歡被惡意糾纏。 說完,他轉(zhuǎn)身就要走,連御猛地握住他的手,顫栗與炙熱的溫度從連御指尖傳到岑禛手背,良久,連御終于壓下了唇角的獰笑,平息急促的呼吸,慢慢地說:“岑禛……我這次,是大意了,我不知道蟲皇請來了首席向?qū)?,他……?/br> “但你完全可以避免受傷。”隨著連御態(tài)度的軟化,岑禛的聲音也恢復他一貫的平穩(wěn)無瀾,連御攬住岑禛的小臂,小聲道:“我是想著有你……所以激進了一點……” 這也是岑禛發(fā)怒的主要原因之一,這種事有一就有二,他可不想以后經(jīng)常看到有人忽然半死不活地出現(xiàn)在他房間里。 “以后不敢了……”連御的語氣越說越軟,岑禛知道這不是他的真心話,這只是這位狡猾的哨兵為達成目的,吃準岑禛吃軟不吃硬的性格,故意表現(xiàn)出了岑禛想要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