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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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哥哥, 是頭名狀元! 許是歡喜過頭,阮瑤一時間竟然沒有回過神來。 她慣是知道自家哥哥是個讀書的好苗子,那時候在阮瑤還癡傻的時候,阮家大郎就天天守著小妹, 一字一句的教她讀書認字, 給她講話本小說。 而阮唐怕小妹不懂得, 就會仔仔細細的標注出來,事無巨細, 格外仔細認真。 阮瑤那會兒沒有前世記憶, 腦袋也是烏突突的,可是她卻記得,哥哥讀書很好,在書塾在學院都是頂頂拔尖的。 后來入了宮, 經(jīng)了事, 被調(diào)到太子跟前做女官之后, 與阮家又有了書信往來,就更是知道阮唐一路科考,次次都是名列前茅。 故而在殿試之前, 阮女官雖然擔心自家哥哥會不會被這樣那樣的事情影響, 可唯一不擔心的就是兄長的才華。 看榜前, 她也在心里想著,自家哥哥怎么也得有個二甲出身才是。 卻沒想到,竟然是頭名,是狀元! 要知道,哪怕是金榜題名的進士們,其實也都是要等待候補官身。 只有一甲的三位,才會直接得了品階, 進得翰林院,以后前途自然是一片大好。 哥哥終究沒有白白的受那十年寒窗苦。 一時間,阮瑤又歡喜又感慨,竟是覺得鼻子發(fā)酸。 趕忙落了簾子,沒讓外面的人瞧見,一扭頭就把臉埋到了趙弘的懷里。 小太子全然沒想到自家瑤瑤是這個反應,嚇了一跳,伸手攏著她的肩輕聲道:“這是怎么了?” 阮瑤沒抬頭,聲音悶悶的:“我只是歡喜過頭,不妨事?!?/br> 小太子終究是性子直率簡單,也不大明白為什么高興了卻要掉眼淚。 但是感覺到自家瑤瑤緊緊地把手臂環(huán)在他的腰上,趙弘便不再說話,把背脊挺得直直的,樂得給自家瑤瑤當枕頭抱。 而他也在心里為未來大舅哥歡喜,只是相比阮瑤,他早兩天就知道了結果,所以這會兒情緒還算平和。 甚至在這個時候還有心思琢磨未來朝堂格局。 要知道,一甲三人從不是隨隨便便就點了的。 狀元,榜眼,探花。 每次科舉殿試后,這三人都會成為眾人焦點,并且引為美談。 要入宮飲宴,要跨馬游街,對苦讀的學子而言,這大抵是最高的褒獎和榮耀。 不僅對個人如此,對家族更是榮光。 誰家要是出了個狀元公,連帶著家中親眷都會沾到光彩,連娶妻嫁女都會比以前更高看一些。 而地方官吏也會得好處,在官吏考核的時候,假使所轄地界內(nèi)有了個金榜題名的,從縣丞到知州,全都能引為政績,寫在匯報折子里,升遷有望。 只是,寒門學子能點到一甲的實在是太少了。 不僅是因為高門學子和寒門學子所能上的書院不同,夫子的水平天上地下,還因為殿試本身就不是單純的考較學識,而是為了提拔官吏。 高門大戶大多家中有人當官,甚至有些望族家中代代都有人官拜宰相。 這樣人家的孩子,從小耳濡目染,聽到的看到的都是為官之道,學來的寫來的也都是憂國憂民。 相比起來,寒門子弟能接觸的就少得多,優(yōu)勢在于更了解百姓疾苦,可若是沒有人引導,也很容易把眼界框在了方寸之地,并且琢磨不到當今圣上的好惡。 真的能熬到殿試,最后的一甲是由皇帝親自圈定,那么,勢必會挑選自己喜歡的,越是能夠言之有物并且契合心意的越能得到圣上青眼。 像是高門子弟,家中有人為官做宰,多少能探聽到一些。 其他考生就沒這個便利了。 可阮家大郎還是被點了狀元。 這般,定然是有大才的。 小太子先是感慨,然后就理所當然的點點頭。 自然是有大才,這可是瑤瑤的兄長,合該與旁人不同才是。 而如今,阮唐定然是要入翰林院的,既如此,今后他的仕途該如何安排,自己能不能給些助力,以及未來阮家要如何在京城里站穩(wěn)腳跟,林林總總都需要仔細籌謀。 換個人家,莫說狀元,就算是天降文曲星,小太子也不會管。 但是阮家不同,這是自家瑤瑤的娘家,以后該是她的倚靠,總得多想著些。 就在這時,阮瑤已經(jīng)坐直了身子。 她的神情已經(jīng)恢復如常,只有眼底留了些淡淡的紅。 小太子有些可惜的看著瑤瑤從他懷里褪出去,卻也沒硬把人家拉回來,而是輕聲問道:“瑤瑤想不想去看金榜?” 阮瑤輕輕搖頭:“不了,既是知道了哥哥得了頭名,旁的人我也不認得,不用再看?!?/br> 小太子去勾了勾她的指尖:“那瑤瑤想做什么呢?” 阮瑤原本想說回宮。 結果就聽自家殿下慢悠悠的說道:“說起來,等狀元榜眼探花郎進宮謝恩后,就會換上官袍官帽,跨馬游街,那場面盛大的很。” 阮瑤昂頭看他。 小太子卻不和她對視,而是繼續(xù)不緊不慢的開口:“我之前讓人在朗香居的二樓定了個雅間,正好臨街,可不是巧了么?!?/br> 阮瑤一聽這話就笑起來。 她慣是知道自家殿下的脾氣,別管是大殿下還是小太子,在外人面前都是端方矜持,有禮有節(jié),說起話來也是讓人捉摸不定,把虛實結合運用的爐火純青。 可是在阮女官眼前,卻是半句謊話都說不得。 要不然,就會像現(xiàn)在一樣,耳尖都是紅彤彤的,若是摸上去,怕是能熱得燙手。 這下阮女官哪里還有不明白的?只怕這人早就知道了自家哥哥的名次,也早早的就訂好了地方,就等著和她出來瞧呢。 只是這會兒即使猜到了,阮瑤也沒點破。 身子偏了偏,靠在趙弘肩頭,聲音輕輕:“我的運氣當真是好?!?/br> 小太子以為自己糊弄過去了,不由得松了口氣,跟著連連點頭:“是啊,正巧訂了個位子,又正巧碰上點了狀元跨馬游街,運氣好得緊。” 阮瑤卻是扣著他的手,用自己細軟的指尖去碰這人的手背,笑著道:“這是哥哥有本事,也是殿下運氣好,和我倒是無甚關系的?!?/br> 小太子有些好奇:“那瑤瑤剛剛說的是何意?” 阮瑤昂頭看他,笑容暖如三月春風:“我能遇到你,便是我的幸運了?!?/br> 只一句,便讓趙弘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腦袋里像是走馬燈一樣的回想起和自家瑤瑤的點點滴滴,這其實并不是頭一次。 大抵是因著小太子的記憶不全,所以他總是會努力的讓自己多記一些事情,就難免時常陷入回憶。 最?;叵氲木褪侨瞵帯?/br> 畢竟,有瑤瑤在的時候,都是開開心心的,誰都喜歡多想些歡喜事兒。 只是這一次,小太子并沒發(fā)覺,他想起來的不單單有自己的,還有大殿下經(jīng)歷的。 或許是因為熟悉和陌生的記憶摻雜在一起,以至于小太子有些會不過神來。 他就盯著阮瑤看,讓阮瑤覺得自己的臉上是不是生出了花來。 一直到馬車停下,季二在外面小聲說:“主子,朗香居到了?!边@才把趙弘的神智喚了回來。 他眨眨眼睛,卻沒有動,而是將兩人交握的手扣得更緊。 阮瑤便用另一只手幫他整理了下衣領,輕聲道:“殿下剛剛想什么呢?” 小太子的回答格外老實:“想你?!?/br> 阮女官嘴角翹起,語氣輕柔:“那殿下想出什么來了?” 小太子并不像另一個自己那樣熟讀詩詞歌賦,能將情話說的婉轉(zhuǎn)動聽,也學不來話本里那些纏綿悱惻的句子。 他最后只說了一句:“能遇到瑤瑤,也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運氣?!?/br> 阮瑤紅了耳尖,嘴里卻道:“殿下就知道學我?!?/br> 小太子眨眨眼睛,認真道:“那,瑤瑤也能學我?!?/br> 阮瑤一愣:“學什么?” 小太子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下,然后迅速的縮回去,耳朵上的紅蔓延到了臉上,眼睛都不看她了。 理智上,阮女官覺得自己現(xiàn)在應該羞澀些。 可,兩人關系早就無比親密,現(xiàn)在實在是羞澀不出來…… 于是,阮瑤索性就直接探過頭去,想要學著他也親親額頭。 只可惜身高差距,加上馬車里施展不開,最后還是親在了臉頰。 可這已經(jīng)讓小太子格外歡喜,從拉著阮瑤下馬車,一直到上二樓雅間,期間他臉上的笑容就沒有落下去過。 心理活動也一直沒停。 等落座時,小太子已經(jīng)從“什么時候成親”想到“未來孩子叫什么”。 后來猛地記起,另一個自己已經(jīng)寫了快半本的好名字等著以后挑選了,小太子不甘落后,準備回去自己也寫上一本。 為了挑好字兒,他也得多讀書,多背詩,好好充實自己才行。 阮瑤并不知道趙弘的心理活動,她的眼睛一直在朝著窗外看著。 尋常她都是在宮里的,外人瞧著那紅墻綠瓦,覺得里面的日子風光,但是只有真的在里面的才明白什么叫活命不易。 阮瑤倒也沒羨慕墻外的日子,她知道,各人都有各人的不易,誰活得都不輕松,相比而言,有趙弘和江太后撐腰的她已經(jīng)過得很好了。 只是在宮里規(guī)矩久了,難免會想要多看看這京城街巷的熱鬧。 因著今兒是放榜日,又是一甲三人跨馬游街的日子,故而道兩旁早早就準備上了。 朝廷也是有心要用喜事沖淡之前二皇子反叛帶來的緊張,也就沒有拘束百姓們,讓他們把今天就當節(jié)日過了。 此時便是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隨后她便發(fā)現(xiàn),同樣在二樓往外張望的還有不少人,極有拿著折扇格外風雅的郎君,還有戴著帷帽挎著花籃的姑娘。 這讓阮瑤有些好奇:“那花籃是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