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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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瑤原本就不是過來當觀世音的,她本意只是從許妃嘴里印證猜想,并且讓未來趙弘見到她時,這人能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清楚也就是了。 至于治好她以后再討公道,阮瑤從未想過。 何為公道? 這諾大的宮廷,呆久了便知道,公道不過是帝王一言便可,王法也就是王家的法。 沖著旁人能求,但是沖著帝王,這些是求不來的。 阮瑤從一開始就沒想過拽著許妃去對峙,只需要讓許妃說清楚講明白,能讓自家殿下聽個通透也就夠了。 至于其他,只有奪了權柄才能去想。 王權之下,公道只存在于權勢所在之地。 想清楚了這些,許多事情也就看得開擴了。 于是,阮女官彎起嘴角,聲音輕軟:“勞煩顧大人,還請暫時不要對殿下言明,我自會回稟?!?/br> 顧鶴軒自是應下。 隨后,阮瑤便要離開。 可她剛一轉身,便聽著身后傳來刺耳尖叫:“你不能走,不能走!這宮里好黑,好冷,jiejie你說過不會丟了我的,我不要陛下了,真的不要了……” 夏兒不知原委,聽得有些動容。 可阮瑤卻未回頭,只是用輕而又輕的聲音道:“做了惡事,未曾歉疚,卻還要用這等虛情假意粉飾太平,也不知道在騙誰,謊話說多了,怕是自己都信了?!?/br> 夏兒眨眨眼,很快便想到許妃想要的是被她自己坑害死的人,于是,剛剛的那點同情瞬間消失。 小姑娘還在心里告誡自己,宮廷深深,自己跟在阮jiejie身邊,這種胡亂潑灑的同情心萬萬要不得,以后可不能這般,回去要自己罰自己少吃一頓長記性。 阮瑤并不知道這姑娘的心思,同樣,她也沒有阻止許妃發(fā)癲。 只管叫過了在外面等候的如兒,低聲道:“這些日子你盡心些,我要她好好活著?!?/br> 如兒乖巧應聲:“是。” 阮瑤的聲音放得更輕,好似風一吹就能散開似的:“過些日子,怕是宮里會有些風聲,你要盯緊門戶,切莫讓她知曉?!?/br> 如兒并不知道會有什么風聲,也沒問,只管應下就是了。 等過了兩日,如兒終于知道為何阮女官不讓風聲傳進來了。 急報入京,趙昆身死,反叛賊人盡數(shù)伏誅。 此事在朝野內外引起震蕩,卻又很快平息下去。 誰都想要撇清關系,無論是心里憤恨還是慶幸,都不敢表露出來。 趙弘早就知道消息,想必他的父皇也知道。 但是若是見了面,少不得也要做出悲戚之色,似乎只要人一死,生前做的惡事都能被原諒似的。 趙弘懶得做那些戲碼,索性就稱病,縮在了東明宮不出去,每天關起門來和阮瑤下棋吹笛。 而阮女官也由著他,日子倒是難得的松快了起來。 這天阮瑤正準備讓人去找如兒問問許妃近況,卻瞧見季大匆匆而來。 看到阮瑤,季統(tǒng)領腳步停頓,行了一禮:“阮女官?!?/br> 阮瑤笑著回禮,沒說什么,便想要側身讓出路來讓他進門。 不過在那之前,季大先說了句:“今日屬下來是有喜事?!?/br> 阮瑤笑問:“不知何事?” 季大恭聲道:“因著如今朝野內外平定,一切安排,故而不日將重啟殿試。” 而阮家大郎,便在殿試之列。 第125章 重啟殿試, 絕對算得上是大喜事。 不單單是對各位考生,對官吏和百姓也是如此。 之前殿試拖后的原因雖從未言明,但是明眼人都知曉,與趙昆反叛有關聯(lián)。 不單單是因為此時關乎朝廷社稷, 還因為一人叛亂, 牽扯出來的官吏不計其數(shù)。 而入京科舉的學子們大多會給自己找個老師, 拜個門廳,甚至有些在會試登榜之后就被捉走當女婿的。 趙昆向來長袖善舞, 朝野上下與他交好的官吏不知凡幾。 在清算他們的時候, 難免會帶到門生故吏。 那些早早給自己找靠山的考生自然也會有些牽扯其中。 如今趙昆之事平定,孔陸大人班師回朝,朝野內外也大力肅清,那么重啟科考便是個訊號。 標志著清洗終結, 眾人不必再惶惶不可終日。 于是, 本該是緊張非常的殿試反倒成了喜事, 甚至還有些人家在家里放了鞭炮,好似提前過年了一般。 而對阮瑤來說,歡喜不歡喜倒是其次, 緊張卻是真的。 不僅是他, 趙弘也在想著這事兒。 殿試, 科舉的最后一個關隘,自然不能等閑視之。 即使現(xiàn)在他和瑤瑤兩情相悅,但如果僅僅靠著東明宮來給阮家抬身價,怕是會招來非議。 自古以來,外戚都是伴隨著富貴和詬病的。 趙弘自然有心對自家瑤瑤的家人好些,可若是想要名正言順,還是得有個功名, 得個官身,才好為以后鋪路。 阮唐這次應試便顯得至關重要。 故而在殿試這天,趙弘哪兒都沒去,而是留在了東明宮中,和阮瑤一同盤腿坐在軟榻上,面前的矮桌上擺著棋盤。 這棋盤是太子殿下珍藏多年的,用的是上好的木頭,制作也是格外用心,最難得的是用的黑白棋子,皆是精心挑選的玉石。 舉起來,對著陽光瞧,甚至能看到里面有精細的雕刻。 雖說不是貢品,卻也勝在名貴精巧。 偏偏如此好的棋盤,如此好的棋子,這會兒卻碰上了兩個心不在焉的人。 阮瑤心里記掛著阮家大郎,今天是能決定自家哥哥前途命運的大日子。 雖然她看上去下棋認真,可實際上心思早就飛了。 一直想著,哥哥順不順利?面圣緊不緊張? 雖然早早就讓人去守著等消息,前兩天也出宮見過哥哥,但是好似送人去高考的家屬,即使心里對自家哥哥的學識很有信心,可阮瑤還是有些緊張。 而在緊張的時候,難免會想到一些平常根本想不到的事情。 趙弘就聽著自家瑤瑤一遍遍的重復:“不知道哥哥準備的如何,來時候的馬車穩(wěn)妥不穩(wěn)妥,面圣的時候緊張不緊張?!?/br> 趙弘不由得寬慰道:“瑤瑤放心吧,大哥氣度非凡,想來定然是學富五車的狀元之才,而趕考送行的馬車是我親口叮囑的,遣了親衛(wèi)去趕車,不會出岔子的?!?/br> 阮瑤對這些自然是心知肚明,甚至很多事情還是她經手辦的。 但緊張還是緊張,并不會因為準備充足的有所緩解。 而且往往是旁觀者比當事人還要上心。 這會兒的阮女官總算明白為什么會有“皇上不急太監(jiān)急”一說了。 可是很快,她就看向了趙弘:“你叫甚大哥?” 大殿下理直氣壯:“自然是隨著你叫的?!?/br> 阮瑤想說,這便改口,未免早了些。 但是思及自家殿下在探明心跡后越發(fā)結實的臉皮,阮女官也就不說了。 隨他叫去,左右也不會讓外人知曉,倒也無妨。 自己還是他奶奶的親孫女呢…… 而趙弘的話雖然解了他的些許擔憂,但還是沒能把注意力挪到棋盤上,簡簡單單的五子棋,因著不走心,落子的時候難免少了些思考。 很快,便是破綻百出。 趙弘低頭看了看,便知道他落下一子,便能贏了這盤。 可是下棋從不讓人的大殿下卻是不動聲色的把拿著的黑子放到了個匪夷所思的地方,硬生生將大好局面斷送,幾乎是明晃晃的把勝利送到阮瑤手上。 偏偏阮女官像是沒見到似的,白子落下時,又斷送好局。 趙弘見狀,笑了笑,不動聲色,又假裝沒瞧見似的,隨便下了一子,嘴里道:“你若心里記掛,放榜那天我隨你一同出宮瞧瞧。” 阮瑤抬頭看他,一雙眼睛清澈透亮:“你這些天折子多,免得折騰,我自己去便是了?!?/br> 每天都忙碌到深夜的大殿下面不改色:“不妨事,已經少了許多。” 大不了就把折子留下來給那小傻子看,只要答應了出宮能給他帶吃食,不怕他不答應。 沒想到,阮瑤想了想,還是搖頭:“如今不比往常,朝野上下都盯著你瞧,若是你去看榜,怕是又要橫生枝節(jié),免不得會有人說你私下拉攏新科進士?!?/br> 趙弘嘴角微翹,聲音淡淡:“我不怕人說,自己去瞧自己的家里人,旁人能說什么?” 阮瑤瞟了他一眼,卻不再勸,只是笑起來。 大殿下也不下棋了,只管伸手勾她的指尖,輕聲問道:“笑什么?” 阮瑤也不瞞著,坦然道:“之前太后娘娘與我說,以后和你相處,要多勸勸,多為你考慮些?!?/br> 趙弘聽了這話,就知道江太后在教她為后之道。 算起來,這該是喜事。 不但說明江太后對阮瑤毫無保留,還證明江太后已然旗幟鮮明的站到了自己這邊。 可是趙弘還是緩聲道:“我身邊為我諫言的不少,瑤瑤莫不是要搶了他們的差事?” 說完,還想勸勸,讓自家瑤瑤不要想那么多。